那是厲天鐸。
季節應該是夏天吧,他穿着夏天的藍色T恤,和一條淺灰色的褲子,應該是在開會,他低着頭,眉頭低斂,看不清楚是什麼樣子,不過卻是一如既往地冷酷。
本來一直在和她說笑的江落英也沒有了動靜。
房間裡安靜極了!
樑天怡輕輕地翻着相冊,下一張照片,也是厲天鐸,他正微微彎着腰,在打高爾夫球,穿着一條白色的休閒褲;
下一張,是他和江潮源兩個人的合影,他們站在烏蘭察布廣袤的草原上,兩個帥氣而冷酷的男人的影子;
下一張照片,是厲天鐸和江落英。
樑天怡的心禁不住跳了起來,江潮源曾經告訴過她,江落英是喜歡厲天鐸的。
她喜歡着他!
厲天鐸是樑天怡的男人,這是他自己曾經說過的。
江落英站在厲天鐸的身後,雙手攀着他的脖子,喜笑顏開的樣子,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裙,而厲天鐸則坐在一張椅子上,任身後的江落英攀着他的脖子。
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燒着樑天怡的心,細細分辨,才知道,那是嫉妒。
在她還不認識厲天鐸的時候,在她還不知道他的年月,他曾經在這裡,和身旁的這位女子,有過很親密的接觸,而他,從未對自己說過,包括樑朵拉。
相冊就翻到這一頁,再也沒有繼續往下翻去。
手已經變了無力,冰涼,似乎從認識厲天鐸的那一天開始,他一直就對她若即若離,讓樑天怡的心,隨着他起伏不定。
愛一個人,要這樣麼?
樑天怡,你上輩子究竟欠了他什麼了啊?
江落英還在繼續翻着相冊,樑天怡卻沒有了繼續看下去的心情,“我睡覺了!”
江落英沉思了一會兒,關上了燈!
卻是怎麼也睡不着的,不知道是剛剛換了一個地方,還是因爲剛纔的所看所想。
心情因他而起伏着,身邊的江落英已經睡着了,能夠聽到她輕輕的呼吸聲。
烏蘭察布的天空沒有污染,此刻,皎潔的月光灑進來,樑天怡的心裡似乎被人劃了一刀——真的,真的好思念他!
那天看到的景象有又再次附上她的心頭,樑朵拉的事情,他終究還是沒有告訴她。
自己來了烏蘭察布,他都不知道給自己打一個電話!
真的要成爲陌生人了麼?在那麼多深情的回憶之後。
“不睡覺麼?樑律師?”不知道什麼時候,江落英在樑天怡的耳邊說道。
“睡不着啊!”樑天怡長嘆了一口氣,以爲就這樣忘記京城的事情,來了這裡,可以撒手不去管,再也不去想的,可是,現在,那些事情,仍然牽絆着她的心啊。
“過段時間,你就會全忘了的!”江落英笑笑,似乎隱藏着什麼。
厲天鐸和樑天怡的事情,哥哥告訴過她------
京城。
海淀緝毒大隊。
於警官正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這件事情,看起來有些棘手,厲天鐸輕易抓捕的,而泰國的Pong現在已經逃之夭夭,已經打草驚蛇,再次抓他肯定不是那麼容易了。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警察走了進來,對着於警官說道,“報告,從Pong扔下亮馬河打撈上來的很少的樣品化驗,好像是麪粉,不是*!”
“什麼?你說什麼?這絕不可能,兩個人不可能爲了一袋麪粉而交易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於警官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知道這不可能,可是化驗的結果的確是這樣顯示!”化驗的警察皺着眉頭說道。
路警官卻長吁了一口氣,厲天鐸畢竟是他的堂哥,他本來擔心厲天鐸會因爲販毒而有牢獄之災的,不過現在,他不擔心了,不管厲天鐸究竟有沒有販毒,至少,在警方這裡,沒有半點證據。
他也是該找找厲天鐸了,和他談談他究竟是什麼想法!
即使他沒有販毒,他也是該認識著名的販毒集團的人Pong的,那個聲名狼藉的人。
和厲天鐸約在了他的辦公室。
路警官名叫路行良,現在的他,身穿休閒服,站在厲天鐸的辦公室裡,“堂哥!”
厲天鐸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這個堂弟,“行良,你來了,找我有事?”
他的臉上泛着微笑,很難得的笑容。
“我想問問你,販毒究竟是怎麼回事?”路行良坐在沙發上,看着堂哥。
他比厲天鐸小四歲,自小,厲天鐸就是他的偶像,他從小就跟在堂哥的後面,一直仰慕着厲天鐸,無論是學習還是打架,都處處在同齡的孩子們當中佔頭魁,厲天鐸在他的心裡,不僅僅是堂哥,還是他的精神導師。
所以,自始至終,他都不相信,堂哥會販毒。
“這個問題,我可以不告訴你麼?”厲天鐸說道,“你們提取到證據了,我沒想到Pong這個小子很會面粉扔到河裡,不過想來我們的緝毒警察明察秋毫,肯定已經提取到了麪粉了吧,要不然你不會來找我,是不是,行良!”
厲天鐸無話可說,自小到大,堂哥都能看穿他的心思,當年,就連他當緝毒警察,都是堂哥建議的,這也是他根本相信堂哥會販毒的原因,一個讓自己的堂弟去當緝毒警察的人,自己怎麼可能販毒!
絕對不可能!
“那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Pong的麼?”路行良繼續問道。
“我不認識他,我認識他們老大!”厲天鐸只是說了這一句,剩下的便不再多言。
路行良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來,便對着厲天鐸說,“堂哥,好久沒有一起打檯球了,要不要打一下!”
“好!”厲天鐸放下手裡的文件,對着路行良說道。
兩個人在走向檯球室的時候,路行良忽然說了句,“你和樑天怡樑律師什麼關係?”
“她?”厲天鐸問道,腳步定住,很鄭重的模樣,“你怎麼認識她?”
“那天,她也在監控室!”
“怪不得!”厲天鐸說完這句話,繼續往前走。
“怪不得什麼?”路行良問道。
厲天鐸只是笑笑,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是你未來的嫂子!”
“什麼?你說什麼?堂哥,你在說什麼?”厲天鐸實在太過震驚,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我說的什麼,你肯定聽見了!”厲天鐸的俊顏浮起一絲輕笑,似乎有些開懷,不過兩個人上次鬧彆扭的事情,還在他的耳邊晃。
也該向她解釋些什麼了,她現在估計該恨死樑朵拉了吧!
連個電話也不給自己打,看起來是真生氣了,不過,她吃起醋來的樣子,還是蠻動人!
兩個人去了檯球室,打了一局檯球。
路行良的手停住,“堂哥,你是怎麼認識樑天怡的?你不是都已經和樑朵拉結婚了嗎?”
厲天鐸的眉頭微微的皺起,這也是靈讓他後悔的事情,如果當時不是那麼容易地就答應了和樑朵拉的婚事,如果-----
世上有多少事,都需要有如果這個詞,可是也代表了時間不能夠重來!
時間不能重來啊!
“她結婚的前一夜,也就是我結婚的前一夜!”厲天鐸的口氣中,有多好的無奈的淒涼。
如果他未婚,她也未嫁,男歡女愛,該是多好的一件事!
可是,現在這一切已經成爲了既定事實,他要和樑天怡在一起,真的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