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好像兩個孩童般地開玩笑,接着厲天鐸好像得勝般地走進了厲氏,樑朵拉在後面跟着,魏嫣然也跟着,她站在厲氏大廈的門口,看着兩個人,接着樑朵拉轉過身來打起了電話,她趕緊裝作像是剛到那樣,走進了厲氏。
她與樑朵拉擦肩而過。
樑朵拉沒有注意到她,她卻已經將樑朵拉的樣子記在心裡,很陽光的,很漂亮,長髮在後面紮起來,露出了光潔的額頭,穿一條藍色的高領子毛衣,像是ZARA的,下身一條牛仔褲,腳上是一雙雪地靴,外面還罩了一件短款的呢子外套。
她的打扮其實中規中矩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就讓人那麼難以忘懷;她的氣質其實是平靜的,卻不知道爲什麼那麼吸引人;雖然臉上有些倦容,可畢竟年輕,媽媽說過,她比自己還要小一歲,正是青春的年齡。
魏嫣然從她的身邊走了過去,心裡有很多的失落,原來她這麼優秀,她惦記了樑朵拉這麼久,現在見到她的真容了,卻讓她如此受打擊,原以爲她不過是因爲年輕而已的。
可是,看起來,不全是那樣的。
過了好一會兒,樑朵拉上樓去了創意部上班,和大家熱情地打招呼,創意部的人對他似乎也很熱情。
“咦,這位是-----?”樑朵拉看到魏嫣然,覺得她好面熟啊,可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只是皺着眉頭,好熟悉啊,好像就是心上的一個人----
“這位是我們新來的實習生,負責平面設計的,魏嫣然!”林主任給樑朵拉和魏嫣然介紹着,“這位是樑朵拉,SC廣告大賽的第一名,我們厲總特意從杉木挖過來的!”
魏嫣然?樑朵拉恍然大悟,“你是魏廠長的女兒?”
“是啊!”魏嫣然回答的很沉穩。
因爲想到魏廠長和楊阿姨都是很好的人,所以樑朵拉也不自覺地認爲魏嫣然是他們那樣的人,坦誠,實在,“楊阿姨給我薰衣草枕頭我一直帶着呢,一直也沒有去看她!”
魏嫣然只是笑笑。
開始了工作,樑朵拉幾天不來,積攢了好多工作,她的工位就在魏嫣然的對面,魏嫣然就一直在注視着她,她發現樑朵拉有很多的小習慣,比如愛咬筆頭,比如遇到難題的時候會嘟起嘴來長吁一口氣,也蠻可愛的,可能厲總看上的,也是她的這些細節吧。
“朵拉,朵拉!”門口傳來了一個聲音,魏嫣然循聲望去,是厲天鐸的弟弟厲宇澄,聽說她在追樑朵拉,這是媽媽告訴她的,厲家的二公子對樑朵拉態度不一般。
樑朵拉擡起頭來,厲宇澄已經一把抱住了樑朵拉。
“朵拉,朵拉,你急死我了你知道麼?”厲宇澄有些後怕地狠狠地抱着樑朵拉,樑朵拉則有些極不適應地推開着厲宇澄。
辦公室裡的人也都裝作什麼也沒有看見。
“去外面說!”樑朵拉說着,接着和厲宇澄走了出去。
魏嫣然心裡真是嫉妒極了,兄弟兩個,那天厲天鐸已經承認了,他的心裡藏着樑朵拉,不過因爲他已經有女朋友的身份,而且追樑朵拉的又是他的弟弟,所以,他隱忍不發,而這位厲宇澄呢,顯然也是喜歡樑朵拉的,可是樑朵拉看起來並不喜歡他。
那麼樑朵拉真正的心思究竟是什麼呢?她搞不懂。
她要探探這個問題。
“朵拉,我從電視裡看,那個記者受傷了,你當時就在他的後面,你生死未卜,嚇死我了,給你打電話,你的手機還放在我們家裡,你知道我這兩天是怎麼過來的?”厲宇澄說起這些話來,竟然有些像小孩子呢,讓樑朵拉忍俊不禁。
看起來,厲天鐸並沒有把自己給了樑朵拉另外一部手機的事情告訴厲宇澄,否則厲宇澄就會給她打電話了,那既然他不說,樑朵拉也裝傻吧!
她只是淡淡地說道,肖逸受傷了,她什麼事也沒有,後來又在電視臺內部忙了幾天,和厲天鐸劫後餘生的相擁,全都被她省略,彷彿在她這幾日的實習生活中,從來沒有厲天鐸這個人。
想必,此後,這段經歷,無論是厲天鐸還是她樑朵拉都不會向外人說的吧,只是會隱藏在樑朵拉的內心深處,照亮她此後的人生。
中午,厲宇澄要請樑朵拉吃飯,樑朵拉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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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時候覺得被人追挺煩的,本來很尋常的事情,如果她去做,也可能會被扣上給人曖昧的帽子,天知道她都和厲宇澄說過多少次他們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事情了,可是厲宇澄始終不死心。
不過,樑朵拉還是對上次的事情心有餘悸,這個厲宇澄說不定就會做出不平常的舉動來,不過好在,在餐廳的時候,厲宇澄一直在和樑朵拉講西餐的歷史,比如現在他們現在正在吃一道魚子醬,他會適時地問樑朵拉,“你知道魚子醬的歷史麼?”
這是樑朵拉第一次吃魚子醬好麼?對於這種西方的食品,她本來就很少吃,更何況研究了,無奈地搖了搖頭。
厲宇澄講了起來,樑朵拉發現,厲宇澄說起吃的來,總是神采飛揚,很有信心,連樑朵拉這樣的門外漢,都覺得很喜歡聽呢,厲宇澄貌似並不將一些枯燥的食品的搭配知識,而是將一些歷史上的故事,這種東西經過了多少年的歷史,和哪個公爵王孫有過聯繫。
樑朵拉不自覺地頭托起了腮,看着厲宇澄,她發現,現在的厲宇澄,也挺有魅力的麼?
不如慢慢地愛上他吧!
當這個想法慢慢地在樑朵拉的腦子裡浮現的時候,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個餐廳本來就在厲氏大廈的對面,所以很多厲氏的中高層管理人員,中午都喜歡到這裡來吃飯,厲天鐸也不例外。
他走近餐廳的門口,一眼便看見那兩個談得投機的人。
樑朵拉似乎兩眼放光地看着厲宇澄,厲宇澄則在滔滔不絕,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話多是人的本性。
那麼旁若無人的樣子。
似乎有一條口子在厲天鐸的心裡慢慢地擴大再擴大,本來打算去他常去的那個座位去坐的,可是現在,早晨見到樑朵拉的那份好心情卻沒有了,有一種相當相當低沉的情緒攫住他,他離開了餐廳。
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餐廳的門口,眼神有些恍惚,今日,爲了躲兩個人,他不知道去哪裡吃飯了?可是厲天鐸,你當真還有吃飯的胃口麼?
不是早就做好了“總有這麼一天”的準備了麼?爲何看到剛纔那一幕,他竟然還是覺得心很痛。
苦笑一下,離開了餐廳,回到了辦公室。
剛到辦公室一會兒,就有敲門的聲音,現在正是吃午飯的時刻,平常這個時刻,都不會有人來的。
“請進!”他的聲音冷靜極了。
魏嫣然走了進來,“厲總!”
“有事?”厲天鐸問道,尋常的口氣,似乎還有些落寞。
“我媽媽說厲總喜歡吃薰衣草做的鮮花餅,特意做好了讓我送來的!”魏嫣然從包裡拿出了一包鮮花餅。
曾經,厲天鐸很愛吃的,現在也很愛吃。
只是,現在什麼東西也彌補不了心裡的傷了。
“替我謝謝你媽媽!”厲天鐸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薰衣草餅,對着魏嫣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