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遠集團。
莫靖遠走後,莫天滿腦子都是他剛剛說過的話,良久後嗤笑了一聲。
對於莫靖遠,莫天一直都是不放在眼底的,如果不是這幾年來他發展得太快,給莫天造成了壓迫感,並且前段時間還得到了董事會的認同……
莫天不會這麼快就出手,並且用的是這種不算太致命的手段。
“真是不好意思了各位,我那個侄子有時候就是這樣,發起脾氣來我拿他也沒有辦法。”
莫天說罷忍不住搖了搖頭,表面上是爲了莫靖遠開脫,可是實際上卻是在不遺餘力地詆譭他。
果不其然,董事會的那些核心會員在聽到這些話後紛紛開始不滿起來。
“莫總,話不能這麼說,上次董事會他也是這樣!現在這次也是這樣!壓根就沒有把我們這些董事放在眼底!”
“就是!就算莫靖遠他用業績說話,可是如果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的話,還怎麼在代表擎遠集團裡樹立威信。”
“……”
一聲接着一聲的抱怨聲和呵斥聲連接響起,這些核心會員的人都幾乎忘記了一旁還有一個白翩然的存在,她也儘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莫天一開始還會“勸說”幾句,不着痕跡地火上澆油,到後來便直接搖頭嘆息,微微垂下腦袋,嘴角卻勾了起來,得逞的意味分明。
莫靖遠,你離跌入谷底,不久了。
白翩然一直坐在陰暗的地方,仔細聽着那些總裁的抱怨和對莫靖遠的種種不滿,心中一動,很快便有了對接下來的打算。
“果然不愧是沒父母教養的,就算去國外生活過一陣子又怎麼樣?真是讓人失望!”
這句話雖然是在罵莫靖遠,卻讓人周遭的人全部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擎遠集團最有說話資格的一個董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臉上滿滿的都是暴怒,臉色鐵青,手下的桌子也跟着震動了一下。
周遭立馬安靜了下來,就連莫天也極爲詫異地挑了挑眉。
眼前的這位趙總,可以說是擁有的股份僅次於莫靖遠的唯一一個人。
以往的趙總對莫靖遠頗爲欣賞,幾乎沒有在公共場合上說過莫靖遠的一句不好,甚至極爲愛才,是力挺莫靖遠的重要角色之一。
可是現如今……
就連趙總也當衆震怒,可見莫靖遠在衆人的心中的地位下降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
“趙總,你也不要太過生氣了,靖遠還小,經歷過的事情也不算太多,現如今那些陳年往事都被扒了出來,他心中也不好受……”
莫天佯裝惋惜的模樣搖頭,語氣很是沉重,卻引來趙總的再次暴怒。
“胡扯!他也快三十了,還算小?之前做的那些破事也是他自己不自重,如果有覺悟的話,怎麼會讓這些事情被爆出來?既然爬到了這個地位,就應該把跟以前有關的人和事都給處理掉纔對!”
說罷,趙總淡淡撇了一眼在角落裡的白翩然,眸中的譏誚極爲明顯。
莫天的眸色不着痕跡的沉了沉,原本以爲趙總是對莫靖遠以前做出來的事情和他的態度震怒……
沒有想到趙總卻是因爲莫靖遠沒有用狠厲的手段把白翩然乾淨利落的處理掉。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趙總說到底還是袒護着莫靖遠。
“話也不能夠這麼說,靖遠以前要是沒有做出這種拋妻棄子的事情,恐怕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我擔心的是這件醜聞會給擎遠集團帶來嚴重的影響!”
莫天說得義正言辭,卻引得趙總輕嗤了一聲,他緩緩擡眸,不亞於莫靖遠身上的壓迫感引得莫天的手一僵,而後下意識地握成了拳。
“哦?醜聞?明明這就是不存在的事情,怎麼會有醜聞?更何況……只要把相關的人和事情都處理掉,再做出解釋,對擎遠集團又怎麼會有影響?”
趙總輕嗤了一聲,緩緩站了起來,而後冷冷地掃了白翩然一眼,轉身離去。
莫天坐在原地,拳頭被他捏得死死的,好半晌後才調整好了情緒。
“時間也不早了,各位就先回去吧,白小姐,你住在哪裡?需要我讓司機送你回去嗎?”
莫天臉上端着的是客氣疏離的笑容,這句話更是博得了衆人對他的好感,紛紛稱讚。
白翩然聞言只是微微垂眸,良久後才輕笑。
“那就麻煩莫先生了。”
“客氣。”
車上,莫天神色陰鬱地坐在副駕駛座,而白翩然坐在後座,臉上哪裡還有剛剛在董事會時的楚楚可憐。
“這件事情算是成功了一半,從明天開始,在公司裡儘量跟莫靖遠同時出現,讓那些員工深信報紙上面的內容,如果莫靖遠敢呵斥你的話,就沉默不語,最好讓所有人看到他對你呵斥的模樣,知道了嗎?”
莫天的聲音淡淡的,卻夾雜着一絲冷意。
白翩然聞言輕笑了一聲,攏了攏耳邊的秀髮,語氣淡然自若,充滿了自信。
“當然,這次我可不會輕易放過這樣的機會了,謝謝莫總了。”
說到最後,白翩然臉上的笑容更甚,莫天卻聽清楚了她話裡的意思,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然然,我也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只不過,如果你能夠幫到我的話,我會讓你的日子逐漸好過起來。”
白翩然沉默不語,視線緩緩移到了窗外,纖細白嫩的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幾乎快咬碎了一口銀牙。
呆在莫靖遠身邊,要比給莫天當走狗要好得多。
翌日,擎遠集團。
莫靖遠幾乎整夜沒睡,凌晨的時候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時,便接到了樂文的電話。
“莫總,擎遠集團出事了!因爲昨天那篇報導的關係今天股價暴跌!”
收到這個消息的莫靖遠立馬睡意全無,拿起電腦便開始查看擎遠集團的股票下跌情況。
天亮後,莫靖遠再次收到了一條消息,各大報社都報道出了莫靖遠和白翩然在巴黎的那些陳年舊事,與此同時股票也在不斷的下跌,從未停過!
不做絲毫耽誤,莫靖立刻動身去了擎遠集團,剛走進公司便察覺到了那些員工異樣的眼神,腦袋隱隱作痛。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莫靖遠臉色鐵青地坐在辦公椅上,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正在極力的隱忍着。
樂文剛想說些什麼,辦公室的門卻被人輕輕敲起。
莫靖遠那雙猶如墨般深不見底的黑眸閃過一絲陰霾,深吸了一口氣,才忍住即將崩潰的情緒,聲音極爲冷漠。
“進來。”
門外的白翩然聞言微微挑眉,而後緩緩打開了門,她今天破天荒的穿上了職業裝,看起來精神利落了不少。
可是莫靖遠卻沒有正眼去看她一眼。
樂文在看到來人是白翩然後便極爲識相的走了出去,期間還不忘客氣的很她打個招呼。
儘管樂文再怎麼對白翩然不爽,人前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今天整個集團上下的人都知道莫靖遠的心情不會好到哪裡去,所以不敢上前打擾。
膽大妄爲的,估計就只有被頂在了風尖浪口上卻極爲得意的白翩然了。
“莫總,我聽說您昨天晚上一夜沒睡,給您衝了一杯溫牛奶,喝了之後可能心情不會那麼暴躁。”
說罷,白翩然便邁着優雅的步伐,把手上端着的杯子放在了莫靖遠面前。
熱氣不斷地撲面而來,莫靖遠的心思卻開始漂浮,想到了江小喬,心中愈發的無奈。
“我知道了,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下去吧。”
莫靖遠的語氣極爲淡漠,低沉悅耳的聲音從胸腔震出,引得白翩然微微失神,而後笑了。
“嗯,我知道我不應該打擾你,但是靖遠,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也要好好顧慮自己的身體,你以前要是一夜沒睡的話……容易暈倒的。”
白翩然不斷的噓寒問暖,莫靖遠原本想端起那杯子輕輕地抿一口牛奶,卻在聽到她的話後勾了勾薄脣,泛起一個不帶任何笑意的弧度。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擎遠集團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好像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那麼請問……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翩然?”
擎遠集團股票大跌的事情莫靖遠已經安排樂文瞞下來了,擎遠集團不小,上千的員工都在這裡工作,一旦得知這樣的事情,恐怕會造成不小的騷動。
依舊是極爲清冷淡漠的聲音,莫靖遠微微擡眸,濃墨般的眸色不着痕跡的審視着眼前的白翩然,尾音微微上揚,好聽得一塌糊塗,卻讓白翩然的身子頓時一僵。
不過很快,白翩然便反應了過來。
“我們兩個人在巴黎的事情被記者曝光,對擎遠集團造成了影響,這不就是大事嗎?”
說罷,白翩然的語氣迅速黯淡了下去。
莫靖遠輕嗤了一聲,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卻開始震動起來,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了辦公室中短暫的寂靜。
“莫總,出事了,又有一家報社借題發揮,曝光了新聞,但是……新聞卻是跟太太有關。”
樂文的聲音頓了頓,而後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再度響起。
“記者在寫報導的時候說太太是見不得人的私生女,從小到大手腳就不乾淨,是江家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