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以後想再犯也是沒機會了……”
“啊？”方嫂愣了一下。
十一笑笑說：“阿姨，以後你都不用這麼辛苦伺候人了。商家的小姐大方得體，她一定不會經常喝醉了給送回來的。”
方嫂喂她的動作停了一下，趕忙安慰她說：“說什麼呢太太，這顧太太可就你一人，什麼商小姐還是其他小姐的，別擔心了。”
“我沒擔心。”
方嫂剛放了心，又聽她說：“這回是真的，我們真的要離婚了，他要娶商家的那位小姐了。”
看十一的臉色也不像是說假，方嫂的表情也變爲了心疼：“所以太太你纔去酗酒的嗎？”
“啊？那倒不是因爲——”
話沒說完就被方嫂搶了去：“哎，太太啊，你若心裡真的有先生，就不該整天這麼無所謂。偶爾也要行動才行，你要讓先生知道你沒有了他不行，男人容易心軟，你要適當地用些招數。”
“噗嗤……爲什麼呀？”十一樂呵呵地笑着，看着方嫂說，“我爲什麼沒有了他就不行？地球那麼大，誰沒了誰活不下去啊？幹嘛尋死覓活的非要把男人留下來？我倒不如大方地走，他若心裡真有我，一定不會放手；若沒有我，那我們也算和平分手，各自繼續去尋找幸福的下一站啊，沒什麼不好的。”
方嫂說，不懂年輕人的想法，勸不動，便下去給她盛粥去了。
十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閉上眼反覆思索着。
昨晚徹底喝醉之前的事，她還記得一些。
想到這，眉心蹙了起來。
她打開牀頭櫃，再次拿出了那份協議書。
翻開，什麼都沒看，直接找到要簽名的地方，在桌上拿了只筆過來，漂亮地簽下了“方十一”這幾個字，剛果決斷，堅毅不悔。
完了她給顧連城發去一條信息，內容爲：老公，出差順利哦，等你回來有驚喜！我準備了一份大禮物要送給你呢。╭(╯3╰)╮
顧連城沒有回，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飛機上吧。
方嫂端着粥上來一邊給吹涼，然後突然看到還攤在牀上的協議書，驚了：“太太！真簽了啊？”
“恩，”十一笑着，把粥小心地接過來，“都說了是真的啊，騙你幹什麼。”
“先生也沒提這事兒啊！趕緊撕了吧！”
“誒——”十一阻止了她，“別撕啊阿姨，就這樣吧，我要走啦，以後這裡會換成新的女主人。承蒙您照顧四年，謝謝你方阿姨！”
“這……”
相處了四年，要說沒感情那是假的。
顧連城也好，十一也罷，在方嫂看來，都還是孩子，這突然說要走一個，她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真的沒有迴旋之地了嗎？”
“不是這個問題，我們是和平分手，我不傷心，他更不會傷心。開開心心地結婚，開開心心地離婚！離婚又不是辦喪，幹嘛哭喪臉？”
十一端起粥喝了幾口，臉上的笑意最終還是摻了幾分苦意。
終於要抽離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她的心中其實真的有幾分不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