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顧連城的眉間又是緊皺。
他養了四年的小人兒，怎麼還是老樣子，骨瘦如柴？
平日裡沒注意，如今一抱，太輕了！
“你都吃什麼了，怎麼一點重量都沒有？”
“沒吃……”他問的是這麼久以來，十一答的卻是今天，“胃痛……”
“吃藥了嗎？”
“吃了，可還是不舒服。”十一瞧着他，目光沉澱。
她整個人都窩在顧連城的懷抱裡，暖暖的，很有安全感。
睜開眼的第一秒，看見顧連城她的心情也平復了。果然，長得好看的人，還自帶治癒功能的嗎？因爲視覺上享受了，心情也隨之愉快了？
顧連城沒有再問，抱着她上了樓，將她輕輕地放在牀上，替她蓋好被子。
他修長乾淨的手指劃過她的臉頰，大拇指指腹在她眼角旁摩挲了一下，擦掉那點溼潤，問：“這麼痛？”
“恩呢……”十一還有些溼潤的眼睛瞧着他，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那就睡吧，明天就沒事了。”
十一點點頭，乖乖地閉上了眼。
顧連城出去了，把燈關掉，下樓去。
……
“太太胃痛怎麼沒叫醫生過來？”
書房陽臺上，顧連城單手插在褲兜裡，視線沒有目的地落在面前廣闊無垠的大海。
“啊？”阿姨很奇怪的聲音，“太太真的胃痛了嗎？”
“？”
“太太說先生晚上會回來的，特地拉我去買了一堆的食材回來說要做給先生吃，可是菜都燒好了也不見先生回來。我就讓太太給先生你打個電話啊，但太太說先生工作忙，不想打攪。我走的時候八點了，那會兒太太還沒吃，我還叮囑了一句說她胃不好，還是別等先生，先吃呢！也不知道太太吃了沒。”
顧連城聽得眉頭皺了起來。
那桌上的米飯顯然是動了幾口的，照目前情況來看，她應該是吃着吃着就胃痛了。
她在等他回來吃飯？
顧連城想起早上出門時給她的承諾，神色黯淡了下來。
他是知道一點的，如果給了孩子承諾，不實現他就會很失望，不能欺騙孩子的道理他一直記得。
卻不想十一就像個孩子似的，把他的話記得那麼牢固。
她的眼淚，是否帶了幾分委屈的意味在內，自己吞了，不肯告訴他？
“明天早點過來，給太太熬點羊肉粥。”
“知道了先生。”
掛了這通電話，顧連城又撥了另一個號碼。
“Allen，離婚的事先壓一壓。”
“誒？顧總您說什麼？”
“延後。先把繁盛那個案子跟一跟，我要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是！”
……
十一是被餓醒的。
早上醒來胃就不痛了，但是餓了！
身邊是空的，昨天睡得太沉，也不知道顧連城是什麼時候回來睡的。
十一坐起來一動，身體裡像是噴涌而出什麼，一瞬間滿腦黑線。
糟糕……來大姨媽了！
十一趕緊爬下牀，打開牀頭櫃把姨媽巾拿出來。
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裡面的一個文件上。
這裡怎麼會有文件？顧連城落在這裡的嗎？
因爲奇怪，十一拿出來打開一看，愣住了。
竟然是……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