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種提出回家要求的工人,不論是不是代表不論他在這些礦工中間有多少的威望,在c?舍夫南拉的眼裡不過是個只需要吃飯然後勞作創造價值的人而已。
老礦工代表見老闆就要離開,一時激動就衝了上去。
安保人員以爲他這是要襲擊老闆,迅速作出反應,重重一拳將他打得差點兒飛了出去。要知道這些高大的珀加索斯人那長長的手臂,加上專門的訓練,一拳出來至少也有一百千克以上的力道。
看自己的老代表被攻擊,四五十個同一條礦道的工人圍了過來,這是不讓c?舍夫南拉離開的架勢。
安保人員打開武器開始戒備,礦道里本身的安保人員也聞聲趕了過來於是就形成了五十個礦工圍着c?舍夫南拉和兩個安保人員,而幾十安保人員又圍着這些礦工的局面。
幾個靠近老礦工代表的人走過去扶起他,查看他的傷勢。
今天c?舍夫南拉的到來本在意料之中,但來得這麼早卻有些出乎意料。新礦工代表以及其它礦井裡的兄弟們都還沒有到,看來這事兒就這樣完了。
“讓他們退開吧!”老礦工代表嘴角冒着血,斷斷續續地說:“鬥不過他們的,他們手裡有武器。”
有人勸他說:“兄弟們會來的,放心吧!”
“時間早了,又沒有其它的聯繫方式,如果先知不去通知他們的話,這……”
正想接着說下去。從礦道各個方向傳來嘈雜的聲音,瞬間在四面八方涌出大量的礦工。各處的安保人員也拉響警鈴帶着武器衝進來。
c?舍夫南拉驚恐萬狀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知道今天要出大事兒了。
兩個被圍在最中心的安保人員也嚇壞了,就算手裡有武器。最好的結果也是兩敗俱傷,要那些人不要命衝來進行搏鬥的話……
兩人對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這是明智的選擇,在c?舍夫南拉的眼裡這卻是不忠的表現,大聲的用珀加索斯人最惡毒的語言罵着這兩個人。
可任憑他怎麼生氣,識時務者爲俊傑,安保人員只是靜靜立在他的身邊警惕地注視着四周任何可能的動靜。越來越多的礦工涌來,讓這些平日裡看起來凶神一般的打手在這樣的情況下也露出了最本能的膽怯。
新工人代表擠過來。他並沒有先和c?舍夫南拉說話而是去看了老工人代表:“你怎麼樣了?他們竟然動手打人,看來是不想回到黑克魯星去了。”
“別衝動,實在不行就算了。”
“正是你們這麼多年的忍耐,讓他們變得更加囂張。要知道回去探望親人是最基本的權利,爲什麼要剝奪呢?”
“如果我們回去,會對公司產生很多的影響,可能我們將不會再回來,這樣他們的人員會流失。同時也需要消耗他們更多的運輸資源,要知道那些礦船都是用來運送礦石的而不是工人……”
“不。這些不應該由我們來承擔。”
“十年前,我和你一樣是這麼想的,勢頭比你還要猛,可是一次次被他們壓了下來。特別是八年前那次,六個工友因此而死去……”
“不,我可不想走大家的老路……”新礦工代表輕輕放下他。然後站起來向c?舍夫南拉走去。
四面黝黑的礦壁將這個可以容納兩千人以上的大礦道映出越發神秘的顏色,在進入另一個門口的側面是深不可測的懸崖。有人存從那裡掉下去過,再也沒有回來。那個地方看起來就像一張巨大的嘴。永遠都等着有食物丟給它。
大家看他站起來,主動讓了一條道給他。新工人代表走到最中心區域,很嚴肅地對老闆說:“c?舍夫南拉大人,大家並沒有更高的要求,只是希望能回家去看看而已。這其實並不想是什麼要求,希望您能答應。”
c?舍夫南拉不屑地看了看這個兩個星期之前才從母新招來的礦工,心想就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就算你們有更多的人,這個礦星永遠都是我的,我纔是這裡的主人。你們那些可憐的家人是誰在養活着?是我,知道嗎?你們只不過是這個礦井裡的工具而已,你們在爲自己的家人創造價值而不是給我!”
新礦工代表倒是不急不躁:“您這樣的話會傷害我們所有人的心,我覺得您一定不是這樣的真實想法,是嗎?”
c?舍夫南拉哈哈狂笑一陣之後,很乾脆地對他說:“就是這樣想的,十五年來從沒有變過。黑克礦業公司不是慈善機構,這是商業機構。而且這是私人的商業機構,所有的規矩由我來定。”
對於自己的權利,新礦工代表不想那麼輕易的放棄:“但這是最基本的要求,我們來這裡工作就是爲了家人,如果有一天我們都看不到家人的話您覺得這樣的工作還會有什麼意義?”
沒想到c?舍夫南拉似乎是胸有成竹:“黑克公司招工一向都採用自願原則,你們這裡的哪一個是被綁架來的嗎?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們可以回家看家人了嗎?從一開始就沒有過。”
“可是……”想想,這還真沒有提前說明過,一心只是想要找到一份工作養活家人,誰會顧得上應聘時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呢?
c?舍夫南拉看對方有些示弱,趁機進一步說道:“可是什麼?這些工人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過分要求,你們離開的飛船我不用開支嗎?你們離開這裡工作由誰來做?想過沒有,你們只是自私想着自己的問題,可曾有爲公司想過?”
新工人代表據理力爭:“這是我們最基本的公民權利,基靈政府賦予我們的權利,是這個宇宙賦予我們的權利。”
“基靈政府也賦予我管理你們的權利,這個宇宙也賦予我使用你們的權利,從這點看來,我們的權利是平等的。都可以利用自己權利,你們有權利要求而我有權利不答應你們。”c?舍夫南拉依然是那副滿不在乎的表情,因爲這三千個工人對於他來說雖然重要,但在黑克礦星上他們是造不了反的。
“你什麼意思?”新工人代表彷彿看透了c?舍夫南拉的心思,感覺到陣陣冰冷的涼意,看來他從就沒想過會放這些工人回去,即便死也只會死在這個黑色的礦星上。
c?舍夫南拉看看時間不早了,害他其它幾條礦井都不能去視察了,大爲惱火:“要回母星去了,這個問題你們自己慢慢去討論吧!”
說完轉身要走,卻發現四面都被圍得水泄不通,就連那懸崖邊都站着不少的礦工。於是對身邊兩個安保人員大身吼道:“叫他們讓開,不要擋着我的路。”
兩個安保還沒來得及動作,人羣中有人大聲叫嚷起來:“不能讓他們離開!”
有人以最快的速度也是最高的嗓門兒應和道:“對!不能讓c?舍夫南拉離開這裡,一定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c?舍夫南拉大聲呵斥道:“警告你們,不要亂來,小心像上次一樣丟了性命。八年前的事也許你們這裡有人不太清楚,是否需要今天再演示一次給你們呢?”
“他不能走,我們要回家!”有人瘋狂地叫起來,這也許是最好的機會,有人在這裡等了十五年都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料定這是最好的機會。
先是幾十個人,後來是幾百人,直至上千人的吶喊:“要回家——,要回家——,要回家——”
面對這樣的場合,c?舍夫南拉唯一能做的就是下達他的命令:“開火——”
他的開火命令是小範圍的,只是想給離得最近的幾個人一點顏色看看,並不想射殺更多的人。這些礦工同樣是他的生產資料,是黑克礦業的資產。
八年前同樣的一幕在另一個礦井裡發生過,只是當時沒有這麼多人。老礦工代表清楚地記得那次大約只有兩三百人,但最後還是付出了六個工友的生命。
這次要是他們開火的話,至少會有幾十人死於槍下。
中心兩層的安保人同時收到命令,一時間四面開火。各種各樣的武器一時間都暴發出它們各自的威力,直奔着可憐的礦工而去。
膽大或是不怕死甚至是想一死了知的礦工一動不動,那些新來的礦工則四下裡逃散。
最先瞪大眼的是那些安保人員自己,因爲再怎麼努力向人羣射擊都是無濟於事,根本就沒有人因此而倒下。緊接着發現這一現象的就是那些不怕死的人,武器就在自己眼前卻並沒有對軀體造成傷害,完全沒有感覺。
這不是死亡,就算已經死了但在死之前一定是會感受到痛苦的。而且周圍的人還是那些熟悉的面孔,所以可以料定自己還活着,所有人都還活着,沒有一個人倒下。
不知道是誰最先反應過來,大聲叫起來:“他們的武器不起作用,先知顯靈了!”
“奪過他們的武器,讓c?舍夫南拉還給我們應有的權利!”老礦工代表用盡最後的力量喊出最爲關鍵的一句話,然後重重倒了下去。
那些四下裡奔逃的礦工聽到這樣的兩條信息,馬上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張望,果真沒有一個人倒下,並且已經有三四個人從安保人員手裡奪過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