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將軍府,位於艾歐尼亞城門的側面,爲了能夠隨時準備出城迎戰,大將軍卡福託斯刻意將自己的府邸建在這個地方。包括不遠處的軍營,距離艾歐尼亞的城門都非常近,可以看得出來,這個大將軍是一個稱職的將軍。
在艾瑞利婭和阿卡麗的帶領下,裡恩跟着一路來到這裡。
卡福託斯設宴款待裡恩,其中不言而喻便是起了拉攏之心。只是剛剛走到門口,還沒有靠近,守門的將士見到裡恩和艾瑞利婭,阿卡麗三人走來,已經是進去通報了。不到片刻,卡福託斯就出現在門口,迎接三人的到來。
“哈哈,裡恩閣下,可是讓我好等啊!”
卡福託斯國字臉,非常剛正,儘管年齡已經不小,可以看得出來臉上帶着些許的皺紋,但是卻依舊站得筆直,如同一杆鋼槍一般,身上帶着凌厲的氣勢。儘管卡福託斯並沒有刻意釋放自己的氣勢,但是常年在戰場上混跡的將軍,哪一個不是身上帶着鐵血的殺氣。只是剛剛靠近,就能夠感覺到卡福託斯身上那種凌厲的血氣。
裡恩暗中微微點頭,卡福託斯,確實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將軍,而且他在艾瑞利婭和阿卡麗的口中也是得到了讚揚。要知道,兩人都是很少讚揚別人的。
“不好意思,白天的時候,確實有些累了。”
裡恩微微一笑,眼神清澈,儘管面對卡福託斯無形之中的鐵血之氣,卻依舊沒有絲毫的波動。
見到這一幕,卡福託斯臉上笑意更甚。因爲卡福託斯看得出來裡恩年齡還比較小,肯定是沒有經歷過戰火與鮮血的洗禮的,在某些方面來說,甚至只是一個小孩子罷了。但是能夠經受得住自己的氣勢,而且沒有任何的不適應,讓卡福託斯也是心中驚歎。
“哈哈,不用客氣了,來,艾瑞利婭,阿卡麗,還有裡恩閣下,一起進來吧。酒宴早就已經備好,就差你們了。”
“那就多謝了。”
裡恩微微拱手,也算是給足了卡福託斯面子。
進入將軍府,出乎裡恩意料的,這將軍府並沒有多麼的奢華,只是簡單的,樸素的佈置而已。進入大門之後便是一個小小的庭院,周圍擺放着一些簡單的花草,正對面則是將軍府的大廳。旁邊是圍牆,穿越拱門便是一個花園,周圍便是客房與主人休息的地方。而另一邊的圍牆後面,裡恩透過拱門看得到,是一個巨大的演武場。相比演武場的大小,這庭院和花園的大小,當真是可以忽略不計,甚至沒有任何的奢華裝飾,只有爲了照明,而在屋檐下墜着幾盞燈籠,光芒有些昏暗,但也足夠了。
花園的中間此時正擺放着一張巨大的圓桌,圓桌的旁邊已經坐滿了人,都是軍隊之中的首領一級。讓裡恩意外的是,他看到了早已經離開的慎,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身材嬌小的人,看起來似乎是約得爾人,一雙明亮的眼睛如電一般,裡恩甚至能夠從他的身上感受到強大的氣息。
微微眯起眼睛,裡恩的目光始終落在那個約得爾人的身上,後者同樣注視過來。
“許久不見。”
約得爾人,自然便是凱南。只是凱南見過裡恩,而裡恩卻是沒有見過凱南。
聞言,裡恩微微皺眉,他可不記得自己見過眼前這個約得爾人。
“她是凱南,和我,還有慎一樣,都是均衡三忍之一。說實話,她的實力是我們三人之中最強的,甚至能夠一個對付我和慎兩人。”阿卡麗在裡恩的身後輕聲解釋着:“上一次慎離開的時候,你和凱南其實是見過的,只是當時你醉倒了,所以纔會不記得。”
裡恩露出恍然,看到凱南如電的雙眸一直看着自己,微微一笑,算是迴應一下。
“來,裡恩閣下,艾瑞利婭侄女,阿卡麗殿下,入座吧。”
卡福託斯見兩人已經打過招呼,請聲入座。
按照傳統規矩,卡福託斯坐在首位,左手邊則是一個看起來面容帶着英氣的女子,而右手邊則是裡恩。再向下,便是艾瑞利婭,阿卡麗,凱南,慎,依次坐在裡恩的身旁,其他的位置纔是那些軍隊將領的位置。
“呵呵,這位是賤內,同樣也是軍隊的一個千人隊隊長,實力也算是不錯,跟着我打仗也是好多年了。”卡福託斯挨個介紹着,那面容英氣的女子,便是卡福託斯的妻子了,而剩下的,裡恩也都是一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至於那個白天的時候站在卡福託斯身後的軍師,倒是裡恩沒有看到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沒能來參加卡福託斯的酒宴。不過裡恩也並不在意,只是希望人越少約好,畢竟裡恩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也不喜歡這樣打交道的場面。
“這位,我想就不用介紹了吧,裡恩閣下。白天的時候,諾克薩斯敵軍來犯,就是裡恩閣下,憑藉自己一人的力量,扭轉了戰局。實話說,這一次的戰鬥,本來我是沒打算能贏的,只是希望艾瑞利婭能夠拖住德萊文,讓損失儘量減小,能夠守住城市就好了。但是,看來還是我年紀大了,有些沒有膽量了,後生可畏,如此強大的實力,當真是有敵萬夫之勇,大開眼界啊!”
“是啊,是啊!”
卡福託斯感嘆一聲,下手的那些將領也是一個個幫襯着,弄得裡恩非常不自在。
一旁艾瑞利婭偷笑一下,看得出來裡恩有些不知道怎麼應對這些事情,那種尷尬的樣子讓艾瑞利婭有些新鮮。儘管桌子下面,裡恩正在用手捅着艾瑞利婭的腿側,希望她能給自己解圍,但是後者卻是漫不經心地抿着面前的果酒,就像是沒感覺到一樣。
“好了,開動吧。裡恩閣下,你也看到了,我這裡呢,不太喜歡奢侈,所以,只能是粗茶淡飯招待了,有些寒酸,不過都是賤內親手做的飯菜。賤內的手藝也是挺不錯的,來,趕緊嚐嚐!”
卡福託斯見到裡恩有些尷尬的樣子,心中明白,也不再多說什麼,這一場酒宴也算是正是開始,儘管看起來並不怎麼像是一場宴會,更多的,則是像家族內的晚餐。
裡恩聞言看了一眼卡福託斯的棋子,雙瞳剪水,靡顏膩理,雙頰不施粉黛而紅,雙脣不點如櫻,黛眉鋼韌入鬢,算得上是國色天香了。只是眼角已經可以看得出有些皺紋,卻也是英武之中不失雍容,別有一番韻味。配上卡福託斯這張刀削一般的臉,也是不虧了。
“來人,把我那三十年的透瓶香取出來,今夜,我要和裡恩閣下不醉不歸!”
正吃着,卡福託斯一聲大喝,早就已經在外等候的下人頓時擡着一個足夠裝下一個幼童的酒缸上來。酒缸落在裡恩和卡福託斯之間,上面有紅色的酒封,還沒有打開,迎面而來便是一股濃郁的酒香。透瓶香,果然是透瓶香,這濃郁的酒香,聞之慾醉,當真是絕對的好酒。
只是嗅到這酒的香味,裡恩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哈哈,早就聽艾瑞利婭侄女說過裡恩閣下喜歡喝酒,這三十年的透瓶香,也是我珍藏了好幾年的,只是可惜一直找不到人來與我共飲。今日,誰也別勸我,戰場男兒哪一個不是好酒之人?來,啓封,倒酒!”
卡福託斯一聲大喝,非常豪爽,不僅僅是裡恩,就算是卡福託斯,也是雙眼放光,一直嚥着口水,顯然是已經饞了,更不要說後面那些將領了,一個個雙眼放光,死死盯着那巨大的酒罈。
酒封落下,酒香滿園,一碗一碗倒上,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有些不勝酒力的凱南只是問了幾下,眼神就已經開始恍惚。
見狀,慎和阿卡麗對視一眼,都是苦笑。
凱南酒量極差,這是整個艾歐尼亞都知道的事情。
“來,幹了!”
舉起大腕,一口飲盡。這透瓶香酒力十足,入吼辛辣,卻也帶着一股奇特的香味,不僅僅是酒香,似乎是花瓣的香味,只是裡恩並不能分辨出來究竟是什麼花。看來,釀造這透瓶香,也是用盡了釀酒人的心思了。
然而,這透瓶香酒勁太強,只是一碗,除了裡恩和卡福託斯之外,就只有沒有喝這透瓶香的艾瑞利婭,阿卡麗,慎,還有卡福託斯的婦人還能夠保持清醒,其他人,要麼趴在桌子上,要麼就是恍恍惚惚開始發酒瘋,被下人帶了下去。
“真是,這樣的酒量,怎麼在軍隊裡混!”
卡福託斯臉色微紅,看來這透瓶香也是讓卡福託斯有些承受不住,只是礙於自己大將軍的面子,這才努力保持着清醒。
不過無論是誰都能看得出來,卡福託斯已經開始有些醉了,一個個憋着笑意,沒有說話。
“來,裡恩閣下,繼續喝!”
裡恩微微一笑,倒是沒有什麼表現。這麼長時間以來幾乎天天喝酒,只是找醉而已,酒量倒是已經早就上來了,一碗透瓶香有些勁道,但是也不至於讓裡恩醉倒。
還剩了半缸的透瓶香,就在裡恩和卡福託斯兩人觥籌交錯之間,漸漸見底。
酒宴結束,卡福託斯已經是醉得不省人事,裡恩也是雙眼迷茫,東倒西歪,承受不住。
“讓你們見笑了,我家這位,明明酒量拼不過,還非得要喝。客房已經爲幾位收拾出來了,房間足夠,還請下榻休息。賤內這還需要扶將軍去休息,諸位請便。來人,帶幾位去客房休息。”
卡福託斯的夫人有些尷尬,道了一聲之後,便帶着卡福託斯離開了。
身後便是客房,這有些狼藉的桌子,自然有下人收拾,艾瑞利婭帶着裡恩,阿卡麗抱着凱南,也都是各自找了一間客房進去休息了。
艾瑞利婭帶着裡恩選了靠邊的一間客房,已經徹底醉倒的裡恩意識朦朧,什麼也不知道,只是自己的嘴裡不斷地說着什麼,臉上帶着傷感與留念,讓人看着心疼。
“唉,酒這個東西,還是少喝的好。”
艾瑞利婭無奈,將裡恩扶在牀上,簡單地脫去了身上的衣物,只留下一身內衣。只是,艾瑞利婭也是第一次幫一個男人更衣,俏臉暈紅,有些不敢看,柔荑撫過裡恩的身上,有些冰涼。
意識朦朧的裡恩忽然驚坐起來,一把握住了還在給自己託外衣的艾瑞利婭。
後者一驚,轉過頭來,卻是正對上裡恩迷茫的目光。
“奈德麗......我,不要離開我,有敵人又能怎麼樣,我們,可以一起面對的......”
裡恩支撐不住,一下子趴在艾瑞利婭的肩上,微微轉頭,貼着艾瑞利婭晶瑩的耳朵,裡恩的聲音帶着悲傷與蒼涼,更多的,則是依戀和不捨。
聞言,艾瑞利婭咬牙,裡恩,把自己當成了他心中的那個女人。
“不要走......”
裡恩的聲音越來越輕,不斷地念叨着。
艾瑞利婭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有些溼潤,轉過頭來,卻是發現裡恩的臉上帶着點點的淚痕,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環住艾瑞利婭纖細的腰肢,死死抱住,力量很大,讓艾瑞利婭沒辦法掙脫。
“真是癡情男兒呢,奈德麗,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能夠讓你如此念念不忘?”
艾瑞利婭感嘆一聲,想要掙脫裡恩的環抱。然而,裡恩抱的太近,胸前的偉岸幾乎已經壓扁了,讓艾瑞利婭都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更是沒辦法擺脫。
“奈德麗......”
裡恩依舊在無意識地歡呼着,艾瑞利婭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間,艾瑞利婭感覺自己的胸前一鬆,隨即裡恩像是猛地清醒過來一樣,忽然鬆開了抱着艾瑞利婭的手臂。但是艾瑞利婭還沒有來得及輕鬆,胸前卻是陡然被一隻大手覆蓋。觸電一樣的感覺讓艾瑞利婭有些反應不過來,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她有何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隨即只感覺到紅脣上貼上兩片柔軟,一條大舌探入自己口中,肆意索取着。
男人的味道......
艾瑞利婭心中悵然,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只能是任由迷茫的裡恩索取。衣帶飄落,玉體橫陳,艾瑞利婭沒有繼續反抗,也沒有拒絕,低沉的呻吟婉轉動人。
花落無聲人有聲,紅梅落榻,便勝卻人間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