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易老天難老,歲歲重陽,今又重陽,戰地黃花分外香。
一年一度秋風勁,不似春光,勝似春光,寥廓江天萬里霜。
此刻的王重陽、劉成、林縈玉三人,已經來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華山北峰。
此刻這人跡罕至,鳥獸難登的山峰之上,迎來了一批又一批的穿着各異的武林人士。這其中有男有女,有一臉疤痕貌若強盜的幫派人士,有一身儒雅書生打扮的文雅之士,有身着道袍頭戴道冠的道士,有光頭僧袍的僧人,有穿着破破爛爛的乞丐……
他們彼此相熟的圍成一團,有的正在大聲的侃天說地,有的正在那裡胡吹大氣,有的則划拳喝酒,有的擺棋相鬥,有的則盤膝運氣默唸經文……
但是不管在做着什麼,在場的每個人,雙目都會不時的瞟向那華山之巔。只見那山巔狹小之地,一名道人盤膝而坐,山風吹的道袍呼呼作響,而其身形卻動都不動一下。不過在場的每個人,看的卻並不是他,而是他手中握着的書卷,那書卷名爲——九陰真經。
如果就這樣看着,只會覺得這是一場普通的武林人士大集會,沒有什麼劍拔弩張,沒有什麼刀劍相向,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平和。如果就這麼平和下去,那麼這一次所謂的華山論劍,很可能只會成爲一場笑話。
“這大概就是那所謂的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吧。”劉成看着這一幕幕,默默的想到。
“來了。”王重陽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話聲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劉成和林縈玉聽到。
順着王重陽的目光看去,那處除了樹木,就是雜草,其他的什麼也看不到。劉成還好點,靜靜的把目光停留在哪裡。林縈玉卻不樂意了,碎碎唸的嘀咕着:“老傢伙,除了騙人還是騙人,師傅鐵定是被你騙去的。”
王重陽也不着怒,衝着林縈玉一笑,便繼續看着自己之前所說之地。
劉成見林縈玉還要說什麼,直接冷聲說道:“願意看就安靜點,不願意,就自己去那山下等着便是。”也不理林縈玉聽到此話後不斷踢着地面野草,地上咒罵自己的動作,轉頭望向那處樹林。
沒過片刻,從那樹林內緩緩的走出一名名奇形怪狀的異族之人。有那辮髮垂肩,辮上垂着金環,腦後留髮,繫着色絲的金人。有那系辮髮,大半頭髮被剃掉,僅留下前額一撮頭髮的蒙古人。還有那剪去顱頂之發,在顱側部位,蓄兩綹長髮,垂於耳側的契丹人。還有那頭髮盤結於頭頂或腦後成錐形的吐蕃人,甚至還有一些裹着布巾的波斯人。
一瞬間,原本還有些在這華山之上好似踏青聚會的武林人士,紛紛停下了動作。腰間別着刀劍之人,緩緩的把手按在了刀劍柄上。手持槍棍之人,都緊了緊手中吃飯的傢伙。
這時,只見一個漢人模樣的人,在和一名金人小聲的說了幾句後,緩緩的走了出來,“各位大俠不必如此緊張,我等來此,只是爲了看看這中原大地上少有的盛會。何況這華山之地,尚屬金國土地,我等也只是希望,各位在這華山比武之後,不要破壞金國的治安而已。”
“放你他孃的狗屁!”只見一名滿臉絡腮鬍子,手持碩大狼牙棒的中年壯漢,衝着那金人的走狗放聲喝道。劉成本來看那走出的一臉漢奸像的走狗就不爽,再一看有人出來說話,也是一臉玩味的看着此人。只是,對於此人,劉成卻是沒有半分印象,江湖之中,也沒聽說過有這號人。
大概是感受到了劉成的疑惑,王重陽緩緩的說道:“此人乃是那天猛星霹靂火秦明的後代,名爲秦厲,武功一般,脾氣倒是應了那秦明霹靂火的名號。”
只見那秦厲的話音剛落,便被一書生樣貌之人拉向了後方,劉成看着那人,緩緩的向着王重陽問道:“那書生應該是那智多星吳用的後人吧?”
“不是,那人說起來也是道門中人,乃是那神機軍師朱武的後代朱斌,那朱武后來隨着入雲龍公孫勝修道,這朱斌自然也在道門中長大,如今在那道門之中,也算是一名人了。”王重陽搖了搖頭說道。
劉成看着被那朱斌拉回,說了幾句後不再言語的秦明,再看看那金人的走狗,有些不爽的嘀咕道:“師傅,玄通看這傢伙有些不爽,這些江湖中人,居然能夠就這麼忍着不動,這也太怪異了吧。”
“喔?玄通你可有那本事從此處殺掉那人?”
“若有弓箭,當可射殺此人。”劉成在那錦衣衛的世界,也是學習過弓箭的,只是很少去使用罷了,不過如今功力高深後,彎弓搭箭還是沒問題的。
王重陽伸手指了指一名錦衣玉袍,依稀能看出幾分曾經英俊,身負長弓的中年男子,緩緩的說道:“此人乃是那小李廣花榮的後代花雲平,你要那弓箭,可以找他。”
劉成有些疑惑的看着王重陽,觀其之意,好像是很希望劉成射殺那金人走狗一般,遂有些疑惑的問了出來,“師傅很希望玄通射殺那人?”
王重陽指着那些江湖中人,隨口說道:“這些人一個個瞻前顧後,不敢當那出頭之鳥。來此本就是生死相搏,何不我們加一把火,直接讓其燒起來呢。”聽罷王重陽的話,劉成點點頭,身形一展,徑直往那梁山後代聚集之處行去。
只見,看到劉成來到梁山後人的聚集地後,那些梁山後人手握刀劍,紛紛對準了劉成。“不必緊張,在下全真派劉玄通,只是來找花兄借樣東西罷了。”劉成衝着衆人擺了擺手,隨後對着花雲平說道:“花兄,不知可否將你那弓箭,借劉某使使。”
花雲平有些怪異的看了看劉成,隨後想了想說道:“劉兄弟所想之事,亦是花某所想,只是希望不要在此處行劉兄弟心中所想之事。”說完,便把弓箭遞給了劉成。
看來這花雲平也不是蠢笨之人,也想到了劉成可能是要用弓箭去射殺那金人走狗。只是爲了不讓梁山衆人成爲衆矢之至,還是要求劉成不要再梁山衆人的方向去射殺那金人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