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舞

殿上舞

忍耐超過一定限度便不再是美德了。

這是一條我長久以來謹奉的格言。

只不過現在這情形怕是由不得我了。

夜來霧重,長慶殿的琉璃瓦在霧色中若隱若現。殿內黃金高柱,上千盞夜明珠燈亮如白晝。

幾天未見的煌瀹美人兒坐在高高的鏤金龍椅上。姿勢隨意,好似側臥。明黃的鍛袍更襯的他膚色白皙,容顏秀美。離他最近的左手邊矮席上,一人身着墨青戰袍,護甲放在腿邊。面若芙蓉,眼如桃花。想不到堂堂銀鎮大將軍——宋祁千竟生的如此標緻。

煌瀹攬了個美人入懷,微微擡頷,向宋祁千介紹道:“當今天下首富,寒潭澈。”

宋祁千聞言轉頭看我一眼,眸光清冽,毫無情緒。我心頭緊了緊,忙收回目光,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

煌瀹始終沒叫我站起來。我自然也就不敢移動分毫。

當我跪的以爲兩條腿就此要廢了的時候,美人兒開口了:“還跪着幹什麼?來人啊,賜寒公子一等席座。”

語畢,便有小太監領我到煌瀹右手邊最近的矮席上。

我抽了抽嘴角,躊躇了半晌才坐下。

乖乖低頭吃菜喝酒,抱着少說少錯的心態,我儘量不與煌瀹視線接觸,避免發生不必要的眼神交流。暗自強烈期盼着晚宴結束。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

在看到田天一身舞男裝飾,文丑抱着琵琶,出現在大殿中央時,我的一顆心如墜冰窖。

握着玉杯的手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我雙眼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兩人,下嘴脣被咬的生疼。

煌瀹那堪比石田彰的性感嗓音膩在耳邊,氣息帶着酒香:“……真是兩個色藝雙絕的妙人兒呢。”說着,粲然一笑,比女子還媚,比女子還妖:“不知寒公子可否割愛,讓朕的愛卿和那兵營裡的兵士,也享個幾天福?”

我瞬間慘白了臉色。

他還真當我身邊的人都是孌童了?!

纔多大的孩子?要是真弄到了軍營裡不被□□纔怪啊!

文丑跪在地上,懷裡抱着琵琶。因爲太過用力的緣故,指骨微微發白。二十多天沒見的田天好象瘦了點。在我看向他時,他的目光也正好轉向我。我對他扯了扯嘴角,笑得很是勉強。

暗想這樣不是個辦法,肚子裡尋思着措辭,準備說點什麼。卻不想,田天竟先我一步開了口。

他說:“皇上擡愛,恕奴才無福消受。奴才今生生是寒公子的人,死是寒公子的鬼。要是皇上硬要將奴才賜予他人,那麼奴才必自刎於這大殿之上,以示對自家主子的一片忠心。”

一席話,說的我裡裡外外痛了個遍。

到頭來,最無情膽小自私的還是我自己而已。

不用看也可以知道美人的臉色有多難看。笑容沒變,只是笑意未達眼底,煌瀹微眯起雙眼,盯着文丑,淡淡的問:“文丑,你以爲呢?”

文丑的臉色白了白,卻仍笑的輕鬆,說:“在下,亦是這麼想的。”

“好,好,好……。”煌瀹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笑得我頭皮發麻。“呵……真是兩個忠心的奴才啊。”說着,視線移到我臉上,眼神曖昧不清:“有如此膽色,真不愧是你寒潭澈的人呢。”

我一個激靈,頭頂上方的低氣壓幾乎壓的我喘不過氣來。身體忍不住顫抖,脊背也滲出了薄汗。

這個喜怒不定的男人渾身散發出的危險信息實在是讓人膽寒。我自詡定力頗深,但真正面對他時卻仍難以招架。

沒有人能與一國之君的煌瀹抗衡。我活該被他欺侮,弄到現今這如此狼狽的地步。

煌瀹輕釦玉盞,不多時,便上來四個侍衛。眼眸一轉,煌瀹笑道;“如何,是要舞呢,還是讓大夥兒都樂樂?”

田天咬破了脣,文丑慘白了臉。

我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這他媽的什麼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

見我們三人都沒了好臉色,煌瀹也不惱,擊了幾下掌,示意那四人動手。

大概幾個男人都不好這個,第一次難免有些緊張,再加上皇命難爲,個個都黑着張臉,給人感覺不是去享樂倒像是去赴刑來着。

不過跟着皇帝的人怎麼說也不是省油的燈,就憑那扒衣服的速度就夠我景仰好一陣子的了。只三兩下,文丑便已幾乎衣不蔽體。我赤紅了雙目,心中怒火越少越旺。

這、這還有沒有天理啦?!也忒欺人太甚了吧!

我‘噌’的一下站起來,不顧四周驚異的眼光擋到文丑面前。煌瀹美人冷冷的看着我,也不阻止。動手的幾個人倒是都被我的氣勢下了一跳,一時也沒人再敢向前。我脫下外頭的錦衾披在文丑身上,扶起倒在一旁的田天。那孩子看着我,眼眶一紅,啞着嗓子喚了聲:“爺……”

我心裡頭一酸,訥訥了半天憋出一句:“這幾天,苦了你們了……”

田天搖頭,淚水終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再讓這兩孩子受委屈了。

打定主意,我轉身面對龍椅上那人,挺直了腰板,笑得爛漫生花:“皇上息怒,剛剛草民的小童多有得罪,還望皇上莫要放在心上。饒了他們這一回吧”說完,跪地磕了三個響頭,繼續道:“小童不會舞,望皇上準草民代之,也供諸位大人消遣消遣。”未了,又磕三個響頭。不等煌瀹反應,我便站起來向文丑使了個眼色。文丑會意,抱着琵琶席地而坐。指尖一轉,嘈嘈切切,大珠小珠落玉盤。

好歹我上輩子還當過一年舞蹈老師,教一幫小毛頭跳什麼古典舞。

紅色的鳳紋水袖衫,袖擺及地。寒潭澈的身子極爲柔韌,我心中稍安。拿了玉簪,頭髮垂至下腰。赤腳而行,墨發搖曳。我整個人漸入佳境,面上也帶了笑。琵琶聲逐漸變緩,變柔,悽悽哀哀,悲悲切切。

不是我原本的聲音,細淺中帶着微啞,數不盡的悽苦哀愁。

“雲清風月花飛盡,鳥啼花淚融雪——”

一輪□□舞過,耳旁生風。

“少時曾與誰遊,又有何愁——”

琵琶聲響了又響,步數紛亂又有致。

“枝枝紅豆解相思,難下心頭;何處逢君,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誰念,誰思,誰想;佳人落得黃花,只得憑軒淚自流——”

“自古紅顏多薄命,又有誰憐——又有誰憐——”

“帝王天下情,順水東流殘陽去——”

我收袖,垂手立於大殿中央,寂寂吟唱:“自古紅顏多薄命,順水東流殘陽去——殘陽去——”

就像時間會忘記他本身的存在一樣。

我們總是掉進自己的輪迴裡,然後苦苦掙扎,卻永遠也不知出口在哪。

不斷的尋找以至於我們錯過了也不知道。

重複的不停的走過我們曾經走過的路,直至找到屬於自己的本原。

我是誰,和我存在的意義。

可這些又能代表什麼呢?我只是我,僅此而已。

那首詞是我自己寫的,各位將就着看吧……

最近考試,所以隔的時間長了點。抱歉抱歉……文丑的戲分不多,寫完下一章大概就沒了……應該是的,其實我也不確定啦~~~~~~~~~~~~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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