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程

啓程

有些人的可怕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我對能夠感知的可怕並不恐懼。

我恐懼的是那些無法感知的。

落月見到長川時眼底閃過得真真切切的恐懼沒能逃過我的視線。

雖然他們倆掩飾的都很好。

我不解其意,也無從下手,事關人心,我還沒那麼好本事完全看透。不過心裡第一次感謝煌瀹能派給我一支特種部隊。

美人珍惜愛人的方式很獨特,但同時又很受用。

畢竟該如何對待身邊的人,他懂得要比我多得多。

顓頊舜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孩子,他對長川的敵意強烈到連我都無法忽視。有時候這孩子的知覺真是敏銳的令人害怕。事實證明,這兩人一開始就不對盤。

四個人,四種心情,各懷鬼胎。在一定程度上反而維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我自始至終保持微笑,指尖沾了茶水在玉臺上隨意畫着,開口道:“不知長川公子今日前來,所求何事?”

長川笑容淡定,舉止從容,說:“市井傳聞,寒大人您三天後會去夔州平亂?”

我挑眉,不置可否。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問。

長川笑答:“如果是,長川請求可以和寒大人一同前往。”

我沉默,看他的眼神帶着詢問。

長川說:“夔州的上龍碼頭,在那裡有直抵東瀛的客船。”說完,如玉的臉龐上出現了淡淡嚮往的神情,笑容也鮮活了不少:“如果趕在九月前回去,大概還能遇上京都最盛大的祭奠。”

無可挑剔的語氣和表情,這個男人不是我所能控制得了的。

心想他不去演戲,實在是暴殄天物。

嘆了口氣,我說:“長川你,還真是不一般呢。”

長川愣住,微微蹙眉,似是不懂我在說什麼。

我燦爛一笑,不予追究,起身道:“此次一行,能有公子這樣的美人相伴,實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寒某我又何樂而不爲呢?”

當日下午,我便定下了同行的幾人:顓頊舜,落月,長川拓也以及他的一名小廝。至於兵士方面,則由趙春帶隊,率八千騎督兵,與我們之後三日啓程。

這回我可成了真正的身先士卒,首當其衝。

忙着收拾細軟,我根本無暇顧及美人。別提什麼溫存,就連見面的時間也只限於每日上朝。

終於在第二天,美人忍不住來我府裡親自抓人。

那晚,煌瀹睡我房裡,兩個人翻雲覆雨折騰了一宿,到最後,我整個兒癱他懷裡連手指頭都懶得再多動一下。

美人靜靜地摟着我,也不說話。只是間斷着親吻我的額頭,溫熱的掌心不稍停的撫摸着我的脊樑骨。

我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夢裡浮浮又沉沉。

有幾次在朦朧中睜眼,總能看見煌瀹深若幽潭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凝望着我,他的瞳孔裡拓印着另一個我的影子。

我想擡手去遮,他止住我的動作,把它握在自己的手心裡。

他說:“讓我好好看看你……最好,能看到你心裡去。”說着,擡起左手,放到我的心臟上,喃喃道:“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有沒有我……”

我闔上眼瞼,不說話,只是伸出手臂緊緊地抱着他。

眼皮裡蓄着飽滿的淚水,我感覺到脈搏連同於心髒清晰的跳動着。

第三天四更醒來,煌瀹已不在身邊。柔淡的陽光越過窗沿照射在我左手的無名指上。

那裡有煌瀹爲我戴上的戒指。

我張開五指慢慢欣賞,心裡盤算着下次得藏深點,居然這麼容易就被人找着了……

整理好官袍,我去宮裡辭行。

遠遠的就看見美人穿着明黃的龍袍,長身玉立在朝殿門口。

我三跪九叩首的行完大禮,擡頭,正對上美人很是不捨得表情。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他用得着這樣嗎?

煌瀹看了我一會兒,接過一旁太監遞上來的餞行酒,藉着一飲而盡的空檔,偷偷親吻了自己左手無名指上與我成一對的戒指。

周圍的人不知,我卻看得真切。

臉上紅熱得厲害,心裡也感動得要命。

強作鎮定的接過酒杯,我依樣畫葫蘆的做了一遍美人剛纔的動作。

對方這才欣慰地笑起來。

一樣的絕色容顏,傾國傾城。

他說:“愛卿此行,務必多加小心。朕在這裡,等着你回來。”

一輛馬車,三匹好馬。

顓頊等人早已在宮外等候多時。落月見我來了,衝我點點頭,將繮繩遞到我手上。

我翻身上馬,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屬於我最愛的人的宮闈,不忍再回頭看第二眼。

顓頊說:“大人,該動身了。”

我頷首,揚起了馬鞭。

一時馬聲長嘶,馬蹄如風。

從京城到夔州,一路要經過五個州縣。其中有三個快馬加鞭一日便可趕到,但另兩個則多則三日,少則也要兩日半,所以中間必不可少的需要我們在野地露宿。

第一站是桐葉縣,京城到那兒最快兩日。我們幾個都做好了露營的準備。

到了傍晚,我看天色不對,命落月進到馬車裡,一行人繼續趕路。果然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幾個閃電雷鳴後,便下起了傾盆大雨。雨大如豆,噼哩啪啦的打在身上,澆得我幾乎睜不開眼。幸好沒多會兒雨就停了,典型的夏季雷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我渾身溼透,整個兒一水裡撩出來的落湯雞。同我一樣在外面淋雨的還有顓頊舜,他也好不到哪去。

想了想,我勒住繮繩四處打量一番。

不遠處有條小溪,水質不錯,旁邊就是淺灘,我示意今晚就在這兒露營,幾個人也都沒有異議。

其實有異議也沒用,我現在又冷又累又餓,別說再行六裡去到短亭,就連一步現在的我都沒力氣踏出去。

終於寫到這兒了……我現在發現自己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後面還會出現一個人物,就是義軍的頭領,其實是個山寨頭頭,也就是俗稱的山賊,至於後面的大體劇情嘛……你們自己看吧,我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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