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軍刀動容了,眼角模糊,臉上露出屈辱和不甘,嘴角喃喃自語道:“那些兄弟,是啊,那些死去的兄弟們……”
猛然,軍刀伸出手:“倩倩,扶我起來,我要出去!”
這個時候出去,自然是去中南海討回一個公道。
齊倩倩倆忙道:“將軍,我陪你一起去!”
軍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齊倩倩,然後目光轉向鄧建華和封可言,苦澀的笑容變得欣慰起來:“還好,還好有你們,你們一直不離不棄的跟着我!”
封可言點頭:“我們的命是將軍給的,我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將軍!”
“好,那我們四個人就一起去中南海!爲死去的兄弟們爭取最後的一絲尊嚴!”軍刀很努力的說道,他的臉色如今白的好像一張紙一樣,很顯然,他的傷勢已經到了不可逆轉的程度了。
京都中南海,權力的最中心點。
這個時候安老和文老正在商量着什麼,當然這其中還有錢老和久已經不出山的歐陽家老人。錢老和歐陽震乾老人的忽然出現顯得很突兀。這四人在一起閒聊的自然不是公事,而是私事。作爲一個國家的元首。安老和文老也挺無可奈何的,有時候他們需要處理的不僅僅是國家大事,還是有很多私人事件。
更多的時候他們扮演的是一個仲裁者的角色。
這些家長裡短似乎比國家大事更加的讓人頭疼。尤其的面前的這位歐陽家的老爺子,那可是開國元勳,開國老人唯一留下來的寶貝,就算現在老爺子在軍中的號召力量都是不容忽視的。毫不客氣的說,這位老爺子要是振臂一呼,那華夏半數軍隊都會響應。正是基於這種可怕的力量,所以處理起這些家長裡短的時候纔會更加頭疼。
十幾天之前歐陽老爺子派人硬闖警局帶走了歐陽洋,這事情看似簡單,實際上卻是一場不小的風波,這場官司,也已經打了很久。
錢老這個時候就好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孩子一樣,委屈的瞥着歐陽老人:“老首長,您總不能不講道理不是,我家的孫子畢竟已經變成了植物人,這事情您讓我算了,這如何做得到?”
歐陽震乾哼了一聲道:“小錢,老頭子何曾讓你算了,你該這麼查就怎麼查,但是你這樣平白無故的抓了我孫子,這算怎麼回事?”
錢老無奈,只能嘟嘟囔囔道:“誰讓您孫子嫌疑最大呢?”
“扯淡,我那孫子才十六歲,有什麼嫌疑,難道說他能夠把你孫子打成植物人嗎?”歐陽震乾憤憤道:“其他我不管,要想抓我孫子,那得有證據,不是空口白話就這麼說的。”
“這……”錢老這個時候求助的看着安老和文老,歐陽震乾的強勢讓他毫無辦法:“兩位,你們總該說句公道話吧?老首長那孫子又不能動,我現在到哪裡去找證據啊,這證據總要查不是!”
“這個……”安老也面露苦色了,其實這裡面心裡面最和明鏡一樣的就是安老了,錢老的孫子錢坤到底是誰打成植物人的,這一點安老心中也是一清二楚,但清楚歸清楚,那個人卻是萬萬不敢動的,誰知道動了那小子會出現什麼事情。
這種時候恐怕也就只有文老出來和稀泥了:“兩位,兩位都稍安勿躁吧,這件事情現在到底是沒有什麼證據,還需要慢慢查不是!”
安老也笑道:“老錢,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這件事情和老首長的孫子有關係,我看,這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你說的都輕鬆,難道我這個孫子就這樣一直植物人下去嗎?”錢老冷哼道。顯然他的言語是過激了。
安老也沒有任何計較的意思,不過道:“老錢,這樣吧,我找一個人過去,保證能讓你孫子醒過來,這件事情你就當沒發生過,如何?”
錢老一聽,一驚訝:“當真?”不過很快錢老再次無奈道:“老安,你別騙我,植物人除非奇蹟,要不然是醒不過來的!”
安老微笑,正想說什麼,門口,他的秘書走了進來,很恭敬的看着幾位大人物,道:“首長,軍刀將軍來了,在外面要見您!”
聽到軍刀,安老的眉頭不禁捏了起來,一陣頭疼,揮手道:“讓他離開吧,就說我這裡有重要事情,讓他改天再來!”
“是,首長!”秘書緩緩的走了出去
軍刀沒想到自己是鼓足勇氣和決心而來,最終還是吃了一個閉門羹。
人世間最不爽的事情恐怕就是吃閉門羹了。軍刀當年也算是權柄一方,進出中南海的重要人物,沒想到如今一旦失勢,連二號首長都不願意見自己。這讓軍刀不禁嘆息了一句,人間冷暖,官場現形啊。
“劉秘書,能不能在麻煩去說一聲,就說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見首長,請首長一定要見見我!”軍刀已經有些低聲下氣了。
不過這位秘書一點都不給軍刀面子,當年在中南海軍刀是如何的不可一世,曾經多次當面呵斥過這位劉秘書,劉秘書也是一直記恨在心。如今軍刀已經失勢了,這個時候不痛打落水狗,還等什麼時候。
劉秘書哼了一聲:“軍刀將軍,首長正在會見重要人物,您還是改天吧!這是首長的原話,您好自爲之!”
說完,劉秘書就轉身回到了廳內。那模樣就好像一隻驕傲的公雞一樣。連齊倩倩看着都不禁火大:“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秘書,一條狗而已,居然都已經欺負到將軍頭上了,真是可惡!”
軍刀捂住微微疼痛的胸口道:“好了,倩倩,這就是官場,這就是人情!看清楚了也好,看清楚了日後就不要在涉及到這些東西!”
說着,軍刀在走廊裡面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同時招了招手,讓鄧建華,封可言和齊倩倩都坐了下來。軍刀這才嘆息道:“哎……想來我這一生,前半生風光無限,從小就得到師門的重視,四十歲進入帝王級別。一生摸爬滾打在官場,臨了臨了想來,這一生也不過如是,很多東西我都沒經歷過,沒享受過,想着,想着還真是不甘!”
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顯然軍刀這並不是在交代自己的後事,而是在抒發一種不甘心的心情。要想讓軍刀這個權利膨脹的人放棄權利,這是一件很難,很難的事情。他已經習慣了權利帶給自己的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今天這個劉秘書如此的對待他,如果是放在沒有受傷的軍刀,恐怕早就將他給殺了。不過就算如此,軍刀看着這個劉秘書的背影都帶着幾許的殺意。
心胸狹隘,這個詞用在軍刀身上其實很合適,只是軍刀自己不感覺而已。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的時間,軍刀看到兩名老者相繼走了出來,不過不是安老和文老,而是錢老和歐陽震乾這兩位老人。軍刀剛想站起打招呼,不過這兩位卻是跟本就沒注意到軍刀,兩人是匆匆離開,毫不給軍刀說話的機會,這讓軍刀的心好像在流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