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在蘇北正要打開遊戲的時候,旁邊那座也就是剛纔抱着小男孩的那位女士突然大叫了起來:“醫生,你真的是醫生嗎?爲什麼我感覺我兒子被你弄得更加不舒服了,他痛得都沒力氣哭了,你倒是個什麼醫生啊?”
女人一眼看上去是那種柔柔弱弱的氣質,但是沒想到由於自己孩子的病情將她的潛質逼了出來,這一叫周圍的人都看了過去,有些並沒有瞭解情況的人眼裡充滿了不解,還有些瞭解情況的眼裡都充滿了鄙視。
女人抖着嘴脣紅着眼眶聲音有些沙啞:“你說你是申城醫院的醫生,我沒想到這大醫院裡的醫生就這點水平!”
男子被這麼一說只覺得周邊的目光都是毒辣辣的,心裡一遍又一遍滴着汗:早知道就不這麼好心了!
其實他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自己的錯誤,好心?他是真的好心還是假好心,相信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如果他早就交代好他只不過是申城醫院裡面的一名實習醫生,對小男孩的病情還沒有足夠的把握,那麼救治與否就全掌握在那位女士的手裡了,那最後小男孩救治不成功的話相信那位女士也會通情達理,最起碼沒有現在這麼激烈的反應。
這時林風對面的兩個女孩也都醒過來了,大致瞭解情況以後也只能唏噓不已,但是她們包括周圍的乘客也只能充當觀衆,畢竟他們又不會醫術,而且有些會醫術也都只是冷眼看着,因爲在他們的眼裡這位女士就是農夫與蛇裡面的那條蛇,不感謝也就算了反倒還反咬一口。
重要的是那個小男孩的腸閉塞拖了那麼久看起來是肯定要沒救了,誰也不會想這個時候去往坑裡跳。
林風也很詫異,他沒有想到這個男子雖然身爲大醫院裡面的醫生卻連一個腸閉塞的急救方法都無法完成,而小男孩的哭聲也越來越微弱,那位女士的眼淚終是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她不斷地擡起頭望望周圍的乘客,祈求的眼神是那麼的明顯。
只可惜周圍的乘客只能搖搖頭或者嘆幾口氣,還有的繼續假裝睡覺,當然也有些好心的乘客說快點去找列車長尋求幫助之類的,但是大家心裡都明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能有一個醫生,一個可以化腐朽爲神奇的醫生。
周慧和陳依琳都沒有想到這時候坐在他們對面的林風會起身,蘇北倒是想到林風給爸媽施了幾針之後竟然將爸媽的殘年舊疾都治好了倒有點猜到他要去做什麼,但也並沒有太多的驚訝,而且心裡隱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林風可以的!
周圍的人也都看見了林風站了起來,當然幾位叔叔阿姨也看見了,但是他們都主觀的以爲林風大概是去上廁所什麼的,但是隨即他們對林風就有點嫌棄,這個林風怎麼一點都不識相,現在的這種氛圍是他一個小毛頭可以掌控的嗎?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林風竟然走向那對母子,這一瞬間周圍變得格外的安靜,但是衆人的眼神可不像他們的嘴一樣安靜。
有驚訝,有疑惑,有嘲笑,有鄙視,有不屑,當然還有希望!
林風倒是沒有去管別人的視線,他輕聲問道:“你好,介意我幫他看看嗎?”
女子哭紅的雙眼更是充滿不可置信,畢竟在林風之前已經有一個自稱是什麼大醫院裡面的醫生也沒有治好他兒子,而現在又來一個比那位醫生還年輕的小夥子,這怎麼都讓人感覺林風身上貼滿了騙子的標籤。
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女子吸吸鼻子問道:“你也是什麼醫院裡面的醫生嗎?”
林風搖搖頭:“沒有啊,我不是醫院裡面的醫生。”
這一句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周圍的乘客更是發出一聲並不輕的:“切~”,而原本有些充滿希望的眼神也都暗了下去,當然包括那位女子。
不是什麼醫生,還那麼年輕,林風身上的標籤又多了一個:傻叉!
女人有點怒了:“你把人家的生命當什麼了,難道是供你玩樂的嗎?既然不懂醫術就不要瞎起鬨,這不是你一個小毛孩可以承擔的責任。”
林風沒有想到他好心想去救人,反過來女子竟然這麼講,但是想想這小男孩是他兒子,女人愛子心切倒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林風只能撓撓頭笑着說道;“我會看病啊!”
這下週圍的乘客再次安靜,全部都一臉古怪的看着林風,林風繼續道:“你要是不相信我的醫術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只是我要提醒你,你孩子現在的情況真的不大好,他已經開始脫水了。”
說完就打算回座位上去,其實林風也沒辦法,人家不讓他看,他總不能硬看吧。
只是沒想到當林風要走的時候,那女子突然抓住了林風的襯衫,那麼大的力氣就像在抓小男孩的生命一樣,林風勾了勾嘴角,“寶..蘇北,幫我把我包裡的針盒給我。”
汗,差點順口就把對蘇北的暱稱叫出來了。
蘇北點點頭,轉身將林風的針盒拿了出來遞給他。
林風沒想到最終這針還是要拿出來用啊,早知道就不放回去了。
讓女子將小男孩放平,林風把小男孩的衣服撩起來露出白花花的小肚皮,輕輕的摁了幾下後,再用手準確的搭在小男孩的手腕處!
看到這裡圍觀的乘客都知道這林風用的竟然是中醫,只是這下子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好,誰都知道中醫的難度不是什麼毛頭小子學個幾年就可以成功的,它需要日積月累的知識和豐富的經驗,就算林風從小開始學醫,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可以出師給人看病的。
而原本的那個自稱爲申城醫院裡面的醫生看到林風用的竟然是中醫,心裡面不由得開始笑起來,他雖然在醫院裡面是一個實習醫生,但是他還是見過醫院裡中醫科的大夫的。
那位中醫大夫雖然不是什麼國手大師,但是好歹在中醫界裡面也算是有點名氣的醫生,不然也不可能會被申城醫院這樣的大醫院聘請爲中醫科的坐診大夫。
可就因爲他知道所以才更加的覺得林風可笑,哪一個中醫大夫沒有幾十年的修爲纔出來給人治病,這毛頭小子就算是學西醫也還沒出師吧,現在竟然敢用中醫出來唬人。
那女人雖然也充滿了疑問,但是現在除了讓林風試試以外也沒有別的什麼辦法了,眼看着林風打開小木盒從裡面取出長長的銀針,女人兩隻手緊緊的攪在一起,可以看得出她內心的掙扎。
周圍的乘客見女人並沒有阻止林風施針,也都沒辦法只能表示嘆息似得搖着頭,畢竟這小男孩是人家的孩子,他們這些外人又能說什麼呢!
外人雖然不能說,但是認識的人可以說啊,沒人認識那女人,但是認識林風的人卻是不少。
周家夫婦還有陳家夫婦都疑惑的望着蘇爸爸,蘇爸爸搖搖頭,他們又望着蘇媽媽,蘇媽媽也只能抱歉的搖搖頭。
周阿姨率先將自己的疑惑道了出來:“蘇家妹子啊,這個林風不是你們家蘇北的同學嗎?我記得你們蘇北學的專業可不是什麼中醫啊!”
蘇媽媽只能搖搖頭道:“是啊,我們家蘇北的確是和林風一個班的,而且兩人學的都是建築專業,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林風會中醫啊!”
陳阿姨眼珠一轉:“怕不是裝的吧!這中醫可不是這麼好學的。”
蘇爸爸聽陳阿姨這麼講,心裡頓時不快,這林風既然已經和他兒子綁在一起,又怎麼容別人說三道四,“這林小子會不會中醫,醫術到底好不好,我們倒是真不曉得,但是就上次他來我們家把我們倆老夫妻的舊疾治好了倒是真的。”
蘇爸爸這麼一說就是變相的在袒護林風,陳阿姨嘴巴一撇還想說些什麼就被陳叔叔眼睛一瞪禁了聲。
不過接着還有人想說什麼也沒用了,因爲林風已經取出銀針開始施針了。
林風原本以爲在動盪的火車廂裡面施針肯定會比較麻煩,但是沒想到出奇的順利,寥寥的幾針所佔用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這對於周圍的乘客,紅了眼眶的女人還有那個小男孩來說卻格外的漫長。
而站在旁邊的那個實習生現在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的心裡面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是他知道他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林風這次施的針並沒有用什麼手法,只不過是平常的鍼灸,但是周圍的乘客卻都以爲自己的眼睛看錯了,因爲在林風施針的時候他們分明看到了有非常細小的氣流流進了那個小男孩的身體。
林風呼出一口氣,將銀針收回木盒中,再爲小男孩把了把脈,感覺脈象恢復了正常,就是小孩由於病痛的折磨身體有點虛弱外都沒什麼問題。
“他現在腸閉塞的問題是解決了,但身體還是很虛弱的,你給他喝點水讓他好好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當然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下車之後可以帶他去醫院裡面檢查一下。”林風摸摸小男孩腦袋道。
女人聽了林風的話眼睛頓時一亮仔細的檢查起小男孩,只見原本痛苦萬分的小男孩現在除了臉色還很蒼白之外絲毫不見痛苦之色,嘴裡還念着:“媽媽,媽媽,肚肚不痛了。”
見小男孩真的不難受了,女人立馬想起林風的叮囑就小心翼翼得給小男孩餵了點水,小男孩迷糊糊睡着之後,女人滿臉感激的看着林風:“謝謝你,真的謝謝你,還有剛纔懷疑你真是,真是對不起!”
林風笑笑;“沒關係的,你好好照顧他吧,小孩子生病的時候是非常脆弱的。”
女人立馬點點頭,眼眶中淚水再一次流了出來,但這次卻是喜極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