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虎駕駛着汽車並沒有駛向城區,而是向城市的另一片郊外駛去,大約過了一個鐘頭的時間,行駛到一片莊園前這才停了下來。莊園的門前站着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個子不高,留着八字鬍,一臉的猥瑣,看到汽車駛近便開始緊張起來,等陸虎掏出一張名片來交給幾個人查看後這才揮了揮手,大門徐徐打開,陸高驅動汽車駛進了莊園之內。
肖揚搞不清楚這又是到了什麼地方,不過從區域跟戒備上來看,這可能也是一座私人莊園。莊園雖然不大,但裡面卻有時別有一番風格,汽車慢慢的行駛着,肖揚便慢慢的察覺出不對來,這裡的佈置儼然一派日式風格,想問問陸高是怎麼回事,不過看到陸高正靠在座位上眯着眼睛打盹,於是便住嘴不提,依舊十分納悶的盯着外面的風景。
汽車停了下來,三個人下了汽車,一個同樣個子不高的男人迎了過來,看到陸高後十分恭敬的鞠了一躬道:“陸先生,歡迎您光臨。”
陸高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嗯,鈴木先生已經到了吧?”
“鈴木先生?”肖揚聽到這個名字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更加確定這座莊園的主人就是一個日本人,只是不知道陸高爲什麼跟日本人有了瓜葛,而且偏偏還要帶上自己起來呢?
小個子男人依舊卑恭的說道:“是的,請跟我來。”說完然後帶着三個人走進了屋內。屋子裡面的佈置更是日式風格,一進屋便是榻榻米,幾個人脫了鞋子,然後跟在小個子男人向一件屋子走了過去。
小個子男人來到門前,悄悄的敲了敲門,低聲道:“陸先生到了。”然後一把拉開玄關,對陸高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已經十分卑恭道:“陸先生請進。”
陸高帶着兩個人走了進去,屋內佈置十分簡單,中央擺放着一張小四方桌,桌子上擺着一副茶具,並無它物。向屋子的前方望去,只見一個寬大的屏風擺放在那裡,屏風上畫着一顆粗大的櫻花樹,一樹的櫻花開放的正是燦爛。
幾人進屋後並沒有看見其它人,陸高剛想回身詢問,此時小個子男人已經關上玄關走開了。
“怎麼沒人啊,不是說鈴木先生已經到了嗎?”陸虎四處打量着這間不大的屋子十分納悶道。
正在衆人不知所以的時候,突然從屏風後面傳來一陣嬌笑,緊接着從屏風後來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陸先生真準時啊。”
大家一驚,沒有想到屏風後面竟然還藏着一個女人,陸虎十分緊張的盯着屏風吼道:“你是什麼人?趕快出來。”
聽到陸虎的吼聲,從屏風後面轉出來一個女子,這個女人身材也不是很高,或許跟日本人的基因有關,女人穿着一件粉紅色的和服,長長的頭髮,膚色白皙,眉毛高挑,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玲瓏的鼻子點綴在臉上,櫻桃小嘴,一副溫順纖柔的樣子。
“你是?”陸高看到女人一愣,今天自己來見的是鈴木先生,不知道爲何這裡卻是出現了一個女人。
肖揚看到後更是一驚,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如此眼熟,跟自己昨晚在酒吧見到的叫做小雅的女孩子一樣相像,不過有了徐靜跟樑琳的前車之鑑,肖揚也不會認爲眼前這個日本打扮的女孩子就是昨晚遇到的小雅。
女孩子看到肖揚後並沒有反應,而是對着陸高一躬身滿含歉意的說道:“陸先生,十分不好意思,家父因爲臨時身體有恙,所以不能親自前來,只好讓我代爲前來會見陸先生,請陸先生不要生氣。”
“當然。”陸高雖然十分不爽,但也是不便表白出來,隨口敷衍道。
“陸先生請坐。”一指面前的小方桌十分有禮貌的讓道,雖然陸高几個**男人十分不適日本人的做法,不過仍舊是按着日本人的做法跪坐了下去,以示對對方的尊敬。
女人也跟着坐了下去,然後伸出芊芊玉指端起了茶具爲幾人倒上了茶水又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十分有禮貌的說道:“陸先生請用茶。”
陸高端起茶呷了一口,然後慢慢的放下茶杯道:“沒有想到鈴木先生還有這麼漂亮聰慧的女兒,真是難得啊。”
女人嬌笑了一下,小臉瞬間變了顏色,明顯是害羞所致,自己也端起一杯茶抿着小嘴呷了一小口道:“家父因爲身體有恙,不能前來,不過卻又是十分重視這次的會見,家裡又只有我一個女兒,所以只好派我前來,還請陸先生見諒,等到家父身體康復,一定會親自前去拜見陸先生的。”
“哪裡哪裡,鈴木先生的身體沒有大礙吧?”
“謝謝陸先生記掛,只是撲通的上風感冒,休息一兩天就可以康復了。”
“沒有想到鈴木小姐說的一口伶俐的中國話,難道鈴木先生從小就教育你中國文化嗎?”陸高十分奇怪眼前的這個女人說起中國話來竟然如此伶俐通順,如果只憑對話而言,很難相像眼前的這個穿着和服的女子就是日本人。
“實不相瞞,我的母親雖然也是日本人,不過卻是在中國長大的。”鈴木小姐歉然一笑道。
“哦,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陸高顯然對鈴木小姐母親的身世很感興趣,饒有興致的問道。
鈴木小姐聽到陸高的問話,對着三個人先是深深的一鞠躬,然後對陸高道:“首先,我代表日本人向貴民族表達我深深的歉意,我對那段不愉快的歷史而感到深深的愧疚。”
衆人不知道怎麼回事,於是沒有說話,等着鈴木將話說完,鈴木小姐繼續道:“我的外祖父是一名軍人,在那個混亂的年代盲目的信從了軍國主義思想,所以跟隨軍隊來到了中國,並在那裡進行了一系列傷害我們民族之間感情的惡行,我再一次向您們表達我的歉意。”
鈴木小姐說完又是深深的一鞠躬,然後繼續說道:“我的母親便是在那次混亂動盪之中與外祖父失去了聯繫,外祖國在一次戰役中失去了生命,而我的母親被一位好心的中國人收養,他們放棄了民族仇恨,用天下最善良的愛保住了這個屠殺了他們無數同胞的敵人的孩子,直到解放後通過種種外交手段,我的母親纔回到了日本,所以我母親對中國人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
“這或許也是你父親跟我們合作的初衷吧?”陸高聽到這裡不禁插口問道。
鈴木小姐點了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