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想想剛纔對面五人一貓那無語的神情，梓希忍不住彎起嘴角。
或許，在他向月白表白的時候，他今後的悲劇就已經註定了。
爲什麼，爲什麼當年不能勇敢一點呢？
做不了朋友就不做朋友。
月白要是鄙視不屑也任由她鄙視不屑。
至少，不會陰差陽錯的搞成現在這個模樣。
他的人生啊，在月白救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無法沿着正確的方向走下去了。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萬載，再提起又有什麼用？”小貓瞪着他，發現他眼眶裡的水霧，剛纔滿腹的氣一下子突然泄掉。
如果月白仙子當年能夠勇敢一些，向梓希袒露心跡，或者它當年多關心月白仙子一些，多多觀察那個鐲子……
它甩了下小尾巴，而後面無表情的看着梓希，語調平靜，“月白仙子，回不來了。”
“回不來了。”
它的月白仙子已經死了萬年了，想要拉着眼前這人同歸於盡，她死了。
回不來了。
這四個字像是一記重錘，將梓希從無邊的悲傷中敲醒。
“是，回不來了。”短暫的沉默之後，他閉上了眸子，“可笑，我竟然也會生出這種可笑的情緒。”
他竟然也會紅了眼眶。
這種事情傳出去，當真是會笑死人。
“梓希，這件事對你難道就沒有任何觸動？”阿玖皺了皺眉。
“那又如何？”梓希睜開眸子望向她，裡面的水汽已經消失，重新恢復到空洞的模樣，“雙手沾染了無數人鮮血的我，不喜歡演放下屠刀回頭是岸的戲碼。”
“你打算一條道走到黑？”阿玖秀眉皺的更緊，“梓希，其實，在你的心底最深處，你真正喜歡的是月白仙子，對不對？”
“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自欺欺人了這麼久，他早已經認不清楚自己的真心。
如果不是柳寧提起這事，他甚至想不起來……他曾經向月白表白過。
一種說辭說的久了，也就成了真了。
“況且，就算是喜歡又如何，她回不來了。”
“月白仙子是回不來了，可你如果真的喜歡她，那你應該自殺去陪她啊！”小貓開口，語氣又激動了起來。
“我體內還有芷溪的金丹，我說過，我要帶着這金丹長長久久的活下去。”
“呸！我告訴你，你這輩子就是被芷溪給毀了，你應該恨她好嗎！聽聽阿玖剛纔的話，她幾乎認不出你就是當年那個天資出衆一心除魔衛道的天才少年，梓希！你因爲芷溪到底失去了什麼，你心裡也應該清楚！”
梓希眼神微動，“不要浪費口舌了，自殺這兩個字從未在我的人生中出現過。”
他低頭看向懷中的安安，手臂一揚，將安安扔向了對面的五人一貓。
顧憬澤雖然震驚，但對梓希也一直處在防備當中，他見此身形一晃，立馬將安安的小身子接住。
“安安！”他低頭，激動的不斷親吻安安的小臉蛋。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安安一直忍着的眼淚終於涌了出來，他揮了揮小胳膊，扯着嗓子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