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會這樣想？”
這個時候，鳳仙也停了下來，好奇的看着我。
“最初見面的時候，你給人的感覺，目空一切，驕傲自大，甚至在和比你境界低很多的水麒麟打的時候，幾乎就要死在它的手裡。而現在，面對青龍，我覺得你光憑威壓就能將它制服。”
我把心裡的想法告訴她，我不善於說謊，要是說這一個月的她的變化有這麼大，我肯定是不相信的。
我的第一直覺就是，鳳仙從一開始就在裝傻，在暗中測試我的實力。
這期間的一切，讓人不得不起疑心。
“你倒是挺會說實話的，也不管別人聽着開心不開心。有沒有人說過你的情商很低？”
鳳仙的表情有點生氣。
我嘴巴一撇，難道我說她驕傲自大，目空一切，還說錯了？
她見面給我的感覺，的確就是這個樣子。
我反正覺得，鳳仙在懸空島，從見我的第一面開始，就不喜歡我，甚至瞧不起我。
直到她看清了我的實力之後，對我態度才發生了變化。
“事情要說清楚，我的心纔會穩，才能專心辦事情。”
我知道我不善於去處理這些人際關係，我總覺得事情簡單點比較好，一點點小事情搞那麼複雜幹什麼？
明明你很強，但是非要藏着掖着，有這個必要嗎？
我越想越氣，甚至心態開始有點崩。
要不是提升到金仙境，把道心穩住了，我現在都差點想跟鳳仙幹一架。
“小龍，你想聽實話嗎？”
鳳仙冷靜的開口，她總是要比我淡定許多。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爲她年紀大的原因，還是因爲她經歷的事情比我多。
反正把話說清楚，對我和她兩方面都好。
我點了點頭，示意鳳仙說清楚原因，爲什麼從一開始她非要裝作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你要知道，太老實的人，往往在這個社會上面吃不開。我之所以要韜光養晦，收斂鋒芒，正是因爲我首席劍修的身份。不招人忌是庸才，就算我爲了一劍宮的姐妹們着想，但是還是有很多人想把我拉下水。”
鳳仙的眼裡露出了堅定的神色，她的拳頭捏的死死的，像是很不甘心的樣子。
我不理解她，“你想幫人，爲什麼你幫的人還要害你？”
“唉，小龍，你要懂得一個道理，可憐的人，必定有可恨處。總之我替你的道心感到可惜，你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再次迷茫，可能你經歷的打擊太少了吧。”
我看到剛纔鳳仙眼睛裡的神采，一下子消失了。
“我不與你爭辯，總之我的道心，一切爲了正義，一切爲了公平。”
我把自己的決心向她表明。
“要是你堅持的道路是錯的呢？要是你以爲的正義與公平，只是你以爲的呢？還會努力嗎？”
鳳仙開始質問我。
“我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我一直會努力。”
我不敢再跟她多說話，我怕我的心態會徹底崩掉。
“小龍，那如果我給你個機會，你願意成爲我的道侶嗎？”
這時候，鳳仙突然跟我換了一個話題。
說完，她緊緊的盯着我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看着她完美的臉龐，心裡咯噔一下，心跳速度開始加快，腦瓜子開始嗡嗡的。
之前的幻象裡面的情景被我再次想起，我夢想的情景一下子從虛幻變爲了現實。
爲了確認一下，我究竟是不是在做夢，我猛地咬了一下舌頭，痛感傳來，眼前的鳳仙還是那個鳳仙，她還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我覺得她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是認真的？我的桃花，你可是算的一清二楚。即便這樣，你還選定我做你的道侶？”
對於她的話，我還是不敢輕信，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
吊絲什麼時候能逆襲白富美了？
就算有這種事情，那也不可能出現在我的身上。
這一點，我還是相當有自知之明的。
再說，我現在身上還有桃花債壓身，我不敢選道侶呀。
鳳仙之前的話，我聽在了心裡。
她說得很對，也做的很對。
鳳仙在我身上斬斷的那三朵桃花，都是平凡人。
我作爲能活百萬年的修道士，何必要苦了這幾個女人一輩子的幸福呢。
她們的光陰，不過區區一百年，在我漫長的修煉之路上，那也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更何況我又不能時常陪在她們左右，這樣讓她們更加孤單。
相比之下，同爲修仙人士的鳳仙，的確是我選道侶的最佳人選。
“你放心，我已經替你推算了，要不然我不會說這樣的話。你的那個妖界聖女老婆，很有潛力，是你將來成爲妖族之主的助力之一，而你另外一個爛桃花緣，異獸天狐，將在不久之後就會被人封印。”
鳳仙說道。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怎麼會忍心下手去對付張芳？”
鳳仙的話，又再一次的刺激到了我。
她的前半句，我聽着還算正常，可是當我聽到她說張芳會被人封印的時候，我的道心特麼的瞬間崩塌。
我不敢相信她說的話，也不敢相信這會成爲事實，是鳳仙的推算，之前靈驗過一次，現在又聽到這些。
我感覺就像天空之中，突然打出了一個霹靂閃電，讓我的心一下子就碎掉了。
“你以爲？天機不可泄露，我只能推斷出結果，但是過程你自己去慢慢體會吧，現在去找青龍，別的不要想，一切肯定會發生，就算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鳳仙知道我現在肯定不會答應她，她也沒有強迫我現在就回答。
說完，她沒有管我，開始朝着青龍的老巢繼續飛行。
而我，則愣在當中，腦海裡面久久回不過神來。
張芳和鳳仙，我現在要管誰？
一個是我暗戀的完美女神，一個是癡心愛我的“敵人”。
難道說，這就是鳳仙說我堅持不了我道心的理由？
當我的天界封印任務，和我的道心開始背道而馳，我該堅持哪一邊？
這難道就是無用的努力嗎？
鳳仙說我不久之後就會迷茫，而我現在就已經開始迷茫，找不到方向了。
就在我的正左手邊，再往前進一點點就可以到達極東春綠海眼，鎮東宮的所在地。
封印任務名單上的青龍，就在那裡。
但是我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跟着鳳仙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