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說起來很美好，比如胃癌可以治療，做個全切或者次全切手術就OK了。
其實，說實話，先不說殘胃癌的發病率，首先這個手術術後的疼痛，還有生活習慣的適應，就直接讓一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以說，不生病是最好的。
雖然有張凡的親自出手，但楊衛東的愛人已經出現了全身症狀，也就是所謂的惡病質。
消瘦，蛋白補多少流失多少，噁心，止不住的呃逆，每一次發作的時候，抱着馬桶就像是喝高了一樣，吐的紫藍紫藍的膽囊液都掛在了嘴角。
張凡對楊衛東的說法就是實驗性的，副作用療效都不明確。
但這個時候，說實話，就是毒藥，但凡有點希望，還是會被接受的。
這就是醫藥行業的暴利所在，很多人都知道，一款新藥研究幾十年，花費幾十個億。
其實，大多數的費用都是花在測試藥物的安全性上，因爲這個行當出過太多太多的事故了。
戒罌粟搞了海洛因，治咳嗽弄成了快樂水，還有這幾年的事情，止疼藥弄了無數的癮君子。
楊衛東的愛人緩緩的被送入了手術室，幾乎能幫忙的都來了。
華國人這一點特別好，你家有好事，未必所有人都會靠上來。
但你家真招災了，但凡你做人沒啥問題，都不用招呼，人家自己就來了。
手術室裡，下夜班的姑娘們都沒有走，就等待在手術間的門口，普外的醫生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來了，病理科直接就是全體待命。
楊衛東的妻子本來心裡很擔心，可當進入手術室的時候，心裡莫名的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因爲周邊全是來問候的人，甚至頭頸外的主任全程陪同。
她看着這羣人，心裡就像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安慰，“當年偉東來茶素，沒有來錯！”
手術室內，手術開始。
切的乾淨，癌症手術一直強調這個。
但有的手術，不論誰做都未必能切乾淨，比如腦瘤。
而且，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醫生手術水平的參差不齊，這纔是最大的問題。
比如一個癌症，醫生和醫生的不同，往往大於患者和患者的不同。
醫療到底怎樣才能把平均水平提高，這纔是最大目前最主要的問題。
簡單打個比方，國際莊的手術就是沒首都的手術做的好，就這麼點距離，還不是頂級難度的手術，就這麼大的差距。
可以想象一下，頂級三甲和西北一般三甲的區別了。
吸虹三十年，一個地區和一個地區之間的手術差距都快有代差了。
手術室裡，因爲張凡四處打電話買東西。
要做科研型手術的消息不脛而走。
尤其是在頸部惡性淋巴瘤這一塊有想法的實驗室和醫院幾乎都申請了，在線觀摩。
以前的時候，張凡對於這一塊不怎麼重視。
考神插手後，這一塊硬是坑走了張凡上百萬的資金，然後弄了一個什麼平臺。
這個線上觀摩，現在開始收費了。
這讓張凡的口碑在業內又爛了好幾個等級。
比如和茶素醫院簽訂了相互合作的醫院，這種觀摩是免費的。
什麼是相互合作，簡單，我需要培養什麼人，正好我這個科室不太強，你比較強，免費給我培養。
現在論進修名額的富裕，茶素說第二，幾乎沒有其他醫院敢說第一了。
比如明年進修的名單。
光護士就有四十多個要去金毛和歐洲進修的。
這個名單，別說疆內其他醫院了，就是首都的中庸都饞的流口水啊。
國內進修，一般的價格大概在八千到一萬之間，這是醫院之間的公賬。但去國外，尤其是金毛頂級醫院。
這個價格大概在九萬到十萬刀了左右。
很多醫院都是派醫生出去，極少有護士出去。
別看好像也沒多貴，其實大型三甲醫院，一個科室派出去一個主任，一年下來也好幾百萬刀了。
有的科室，甚至想掏錢，都還要排隊掏。
但茶素醫院沒有這個說法。
比如這次的觀摩手術，羅氏、諾華、艾伯維、強生、默沙東、百時美施貴寶、輝瑞、賽諾菲、葛蘭素史克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在線觀摩。
尤其是丸子國，別瞅着這些貨人品不咋地，可早早就和茶素醫院簽署了好多互惠合同。
當年張凡貪便宜，感覺佔了人家不少好處，現在全尼瑪給倒騰出去了。
比如這次的觀摩手術，沒有籤合同的，觀摩一次費用大概在三萬刀了左右。而且還不能提問，如果提問，按照問題的難度級別，也是要收費的。
有時候，張凡都感覺人和人的差距爲啥這麼大。
自己以前做手術求爺爺告奶奶的找錢拉資金。現在好了，尼瑪站着就把錢賺了。
切開頸部皮膚，切開肌肉，
頸動脈直接就暴露在手術視野了。
然後張凡開始清掃腫瘤。
當張凡拿着刮勺，咔咔咔咔，沒有一絲絲停頓的沿着動脈上上下下的如同張之博吃冰激凌一樣，要多順手有多順手的時候。
觀摩室裡，甚至都有女醫生在顯示器前捂着嘴了。太尼瑪嚇人了，這玩意要是稍微力道過一點點，直接就是一個大呲花啊。
手術做的很快，手術做完，直接開始使用合成藥物。
“心率、血壓、呼吸！”所有的人盯着生命檢測儀器。
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患者未見明顯異常！
張凡心裡也微微放鬆了一點。
在系統的時候，這種藥物的合成，張凡是摸索了好久好久的。
但還是不敢百分百放心，這玩意成分略微不同，多合成出來一個C鍵之類的，說不定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把頭部蓋一下，室內溫度高，室外溫度低，別受涼感染了。”
張凡交代了一句，巴音這個唬貨就把人家的頭給抱了起來！
結果一出手術室，楊衛東一看，瞬間就開始大哭起來。
“我對不起你啊，一直沒讓你過上好日子啊，現在都沒來得及……”
他以爲自己老婆掛了。
一下，他覺得世界都黑了。趴在手術車邊上，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
“行了，行了，手術很好，藥物的敏感度也特別好，人沒事！”
“啊！”楊衛東哭的心都在顫抖，聽巴音這麼一說，真的，他全身都是顫抖的。
“觀察三個療程，如果有效，就開始動物實驗。”張凡轉頭看了一下，然後在人羣裡面挑出了霍辛雯。
手術室裡的一羣博士，還有一羣在顯示器前的各種教授，尼瑪羨慕的口水都流出來了。
甚至有的教授都恨不得現在就從顯示器裡跳出來，問一句還收學生嗎！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藥物的侷限性太小了。
這玩意抑制腫瘤是一個好東西，尤其是早期腫瘤，幾乎可以說從頭到尾的腫瘤都有抑制作用。
但殺滅效果就不是特別好了。
所以，張凡選擇了更危險的暴露切除後的術後用藥。
這種風險非常大，首先腫瘤轉移是個大問題，還有就是用藥後的切口不癒合。
但張凡沒說，因爲這種研究必須要大量的資金大量的人才，然後大家試錯性的去研發，畢竟未來的抗腫瘤路線，化療放療已經落伍了。
這應該就是未來的腫瘤醫療方式。
張凡還沒從手術室裡出來，茶素醫院的已經收到了不少實驗室的訪問申請。
而且還是帶財訪問，甚至強生這邊爲了彌補和張凡的一些小糾紛，直接就給茶素髮來的電函說，這次霍辛雯的所有費用，他們包了，就一個條件，請讓他們也參與進來。
王紅不知道怎麼回覆，張凡想了想，一臉嚴肅的說，科學是沒有國界的，必須要讓大家都參與進來。
但，我們需要有實力的夥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沒啥好事，張黑子太尼瑪不要臉了。明明可以私下裡說的，現在直接放在桌面上說。”
金毛這邊罵人的時候，丸子國已經行動了。
說實話，丸子國爲了在醫藥領域能冒出頭，這多少年了，不知道努力了多少次。
一直沒有成功，自從和茶素醫院在止吐藥吃了一會紅利後，現在真的是八個眼睛都盯着張凡。
丸子國本土，莫名其妙的掀起一股華國古董瓷器熱了。
甚至有人放出話了，“越大越好，只要是能看上的錢不是問題。”
張凡一臺手術做完，今天是真的累。
尤其是這種心理的沒底的手術，實在是廢人。
躺在辦公室裡，蓋了一件白大褂，張凡沒一會就迷糊着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嘰嘰喳喳的。
等打開門，看見普外的老趙帶着消化內科的主任，站在自己辦公室門口和王紅聊天呢。
“不能去其他地方聊嗎？”好夢總是被尿憋醒。
張凡不是很高興的說了一句。
消化內科的主任臉上略微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趙燕芳根本就沒關注張凡高興不高興。
直接推着張凡進了辦公室，“幽門螺旋桿菌出新藥了。”
張凡楞了楞，“新的抗生素？“也沒當一回事，畢竟這幾年研究幽門螺旋桿菌的實驗室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年年都說有新藥，可惜都經不起考驗。
對於茶素醫院的這個，張凡真沒覺得有啥了不起。
因爲幽門螺旋感覺這個玩意和肺結核有點類似。
就是耐藥新。
往往剛開始的時候，藥物大殺一片。感覺人類已經按着幽門螺旋桿菌起起伏伏的輸出了。
可惜，過了一半年以後，患者又復發了，第二次用藥，壓着打就變成了拉鋸戰。
等第三次的時候，幾乎已經無效了。
早些年的時候，治療都是三聯，現在是四聯，很多人覺得症狀好點，就不用藥了。
的確是好了，但一定要徹底治療，不然二次治療，幾乎藥效就打折了。
“不是，是富馬酸伏諾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