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你,律師老公太危險 一賤鍾情 16 天天書吧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來了,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始終睡不踏實。
只是,蕭家的人比她起來的更早。
蕭伊朋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姜漁晚則已幫着雲姨把早餐準備就緒,而弟弟妹妹已經出去了,不在家禮。
見她下樓,姜漁晚笑着對她道,“睡得好不好?淌”
眼看姜漁晚已經收拾得十分精緻,頭髮一絲不亂,衣服整齊熨帖,連妝容都化得細緻入微,真不知道,她是幾點起來的……
卻見姜漁晚溫和一笑,“我們家從前住在院裡,早起慣了,沒吵着你睡眠就好。”
程薈微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啊,姜姨,我也習慣早起的……”纔怪,她歷來崇尚睡到自然醒。
姜漁晚聽了目色微嗔,“還叫姜姨呢?該改口了吧?”
“……”這是要她叫媽媽的節奏嗎?可是,她還真是不習慣,而且很不習慣……
好在,姜漁晚並沒有逼她,只笑笑,“行,你得有一陣子才能習慣呢!以後再說吧,趕緊吃早餐,吃完趕飛機去!”
飛機!意大利!
這的確是一個驚喜……
她說不上此刻是怎樣的心情,並不排斥,反而有些許期待和欣喜。
跟蕭伊朋一起吃完早餐,就辭別姜漁晚,向着機場出發了。
門口,停着蕭伊朋的車。
天晴晴朗,可是,溫度卻很低,她穿得厚厚的,仍然感覺到寒冷異常,往停車處小跑而去,想快點上車取暖,可是,他把行李放進後備箱之後,卻遲遲不上車來,他在幹什麼呢?
她往鏡子裡一看,看見他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幹嘛。
好奇心起,下車看個究竟。
結果,居然看見車輪邊有隻小狗,毛茸茸的,可愛極了。
而他,拿了一隻小碗,裡面裝了吃的,放在小狗面前,小狗正吃得歡暢呢,一邊吃,還一邊擡擡頭,好像在和他做互動,眼睛黑漆漆的,在這樣的寒風裡,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簡直讓人無盡愛憐……
“啊……太可愛了……”她很想伸手去摸摸小狗,可是又怕驚了它吃早餐,強忍着這衝動。
他眸中含着柔光,不知這柔光到底因何而起,因這小狗,還是因她?
“喜歡嗎?”他問。
“嗯!好可愛!”她用力點頭,“我可以摸摸它嗎?”
“當然!”他看着她的眼神裡,透着幾分狡黠。
她試探着伸出手去,摸了摸小狗絨絨的毛。
小狗最初被驚得微微一縮,她立即更加輕柔了,還輕言細語地安撫它,小狗才慢慢地適應過來,最後,還就着她的手心蹭了蹭,而後繼續歡快地吃它的早餐了。
“這是你養的小狗嗎?”她從來就沒聽他說過呀……
“不是。”他的聲音,就像暖暖的風,“入冬以後,不知道從哪天起,就有一隻小狗躲在我車輪下取暖,第一次,我沒注意,差點就壓到它了,還好後來我發現了它,不然可就造成大禍了。後來,這小傢伙每天都來,我就順便給它帶了早點,再後來,就成了習慣,也算是我和它之間的默契了。”
“那……它是流浪小狗嗎?”聽着他的話,她心裡酸酸的,也暖暖的,一個能善待小動物的男人,一向都能贏得她的好感。而這隻小狗,也牽動了她內心某根弦,如果它是流浪小狗,她有收養它的衝動。
他搖搖頭,“不是。我也曾經以爲他是,把他抱回了家,可是,沒過一會兒,他就跑了,第二天才會再次出現在我車輪底下,反覆幾次,我就知道,它並不願意被收養,它有它自己的世界。”
聽了他的話,程薈微覺得有些遺憾,不過,尊重每一個生命,尊重它的生活方式,尊重它自己的世界,她也不能勉強。
陪着它把早餐吃完,蕭伊朋又把一個塑料袋給他叼着,裡面很多食物,夠這隻小狗吃兩天了啊……
小狗叼着食物,飛快地跑了。
一直看着小狗消失,他才道,“走吧,上車。”
她仍然在不斷回頭,甚至掛着心,“可是,我們如果去意大利了,誰來管它呢
tang?”
“放心,我交代雲姨了。車子司機也會開回來的,它的按了我不會跑!”他笑道,牽住了她的手。
直到上車以後,他才用異樣的眼神看着她,笑,“謝謝你喜歡我的朋友。”
朋友?
她也笑了笑,能把動物當朋友的男人,倒的確是個暖男,毫無疑問,他在她心裡的分值突然竄高了。
可是,等等!
他剛剛說什麼?
朋友?!爲什麼這個詞聽起來這麼奇怪?!
噗……
這就是他說的朋友?那個可愛的小東西?
而她剛纔已經說了喜歡了?!
她輸了?!!!
她腦子裡連續畫了三個驚歎號,都不足以表達自己的震驚和懊悔……
轉身,兇狠的目光對着他,卻在他微笑的瞳孔裡,看見一抹柔光,就像他剛纔看着小狗時的目光一樣。
怎麼說呢?像他這樣出衆的男人,用這般成熟而溫潤的眼神看着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要想再生氣也難……
忽然,她就覺得,這個賭局,她輸了也值了!不爲別的,就爲看到了這樣一個對動物都那麼溫柔的男人。
“願賭服輸!”她爽快地道,“想吃什麼我都請你!”
“可是,我們今天已經吃了早餐了呀?”他說。
“那明天吧,明天在意大利,我請你吃大餐!”她豪邁地一揮手。
他仍是那樣淡淡地笑,“不急。”
是,不用急,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吃早餐啊……
她心中嘆道。
一輩子,好奇妙的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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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第一站,米蘭。
這個城市非但歷史悠久,更是時尚之都,可是,程薈微對那些時尚的奢侈品並不感興趣,她就是衝着斯卡拉而來的,一顆心就鋪在了斯卡拉上,連續幾天,陶醉在歌劇的世界裡如癡如醉,即便白天沒有歌劇演出的時候,她也在歌劇博物館裡流連忘返,不願離去,直到過足了癮,也才肯挪動步子去別的地方。
可是,也不曾踏足過那些品牌店,只是穿着她的平底鞋,滿街地竄着尋覓意大利美食,所以,他想充當腳伕,也沒機會了……
她的食量,他在第一次和她相親的時候就領教過了,可是這一次,再一次見識到了她的潛力。
可她自己卻渾然不覺,穿行在各個美食小店裡,用她半生不熟的西班牙語和人家手舞足蹈地對話,完全不需要翻譯的樣子,自得其樂。
於是,他翻譯這份工作就不需要了,壓根就是一陪吃……
而且,她喜歡自己去找好吃的,無需他引導,漫無目的地四處晃盪,看見中意的就進去,從不去想自己走到了哪裡,也不去想自己是否會迷路……
直到最後,不知道該怎麼回酒店的時候,她纔想起她身後的跟班兒,迷茫的眼睛看着他,神情就像躲在他車輪下取暖的小狗,讓人忍俊不禁。
不由想起了第一次見面的她,紅脣彩發,破洞金屬,如今,她一身簡單的休閒冬裝,哪裡有半分朋克的影子?真不知道,她那些行頭從哪裡搞來的……
這一趟意大利之行,非但讓她盡情享受了她夢寐以求的斯卡拉歌劇盛宴,運氣很好的,還讓她趕上了狂歡節。
滿街穿着誇張搞怪服裝的人們,滿街的彩色紙屑,液體泡沫,重啓塑料棒,都讓程薈微興奮不已。
她太愛這些充滿文藝復興文化氣息的城市了,比她留學時待過的沒有多少文化歷史的國家,讓她醉心多了。
很快,她也成爲那些瘋狂的人羣中的一員,用彩色的火雞羽毛把自己裝扮起來,當然,她也沒有放過他,給他也戴上了面具,把他打扮起來,一起投身於狂歡節的氣氛裡。
從來沒有參加過狂歡節的她,如此的興奮,而他卻顯得淡定多了。
應該說,無論什麼事,到他那兒都顯得平淡無奇,她已經
習慣了,在人羣中大聲地問他,“你以前是不是在意大利參加過狂歡節啊?”
他點頭,表示承認。
也對,他從前來這兒搶歌劇季開幕式,怎麼會沒參加過狂歡呢?
不過,跟一個永遠平淡如水的人在一起狂歡,是不是太沒意思?
她很快拋下了他,跟意大利帥哥美女們盡情歌舞,盡情噴灑彩色紙屑了。
前面有個小女巫!穿着紫色的女巫服,帶着高高的尖帽子,銀色的面具閃閃發光,一頭金色的捲髮也泛着好看的波浪型光澤,見了她以後便舉着泡沫噴灑瓶朝她奔過來。
她以爲又是一個意大利姑娘來和自己瘋,可是,她手上的彩色紙屑已經灑完了,只有躲的份。
她尖叫着要躲開,這位姑娘卻越過她,朝她身後的人噴。
虛驚一場……
她笑着回頭,卻看見這姑娘噴的人正是蕭伊朋——她的未婚夫啊……
而蕭伊朋竟然站住了腳步,拿掉了面具,而這姑娘也摘下了銀色面具,對着他笑。
這女孩笑起來好美……
她看得呆了。
典型的南歐姑娘長相,金髮碧眼,甜美性/感,還十分熱情奔放吧,否則,怎麼會一見蕭伊朋就撲了上去,非但抱住了他,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這個……親吻是歐洲禮節雖然不錯,可是,一個姑娘主動親一個男人,還是讓人有那麼一些不舒服的,就連她這麼豪放派的人,都有些接受無能啊……
咦?爲什麼他還要回抱人家姑娘?而且還在人家背上拍了又拍?
然後兩個人開始說意大利語……
是欺負她聽不懂嗎?!可是,她還是能聽懂他們口中叫出來的名字!他叫她瑞貝卡,她叫他費恩……
所以,這兩人是舊識?而且是關係不錯的舊識?你看看蕭伊朋笑成那番色/眯眯的樣子,這姑娘不是他女神纔怪了!她站在一旁看着,莫名心裡有些酸酸的。
這兩人明顯已經說到忘情了啊,周圍狂歡遊行的人擦着他們而過,他們也毫無知覺!完全沉浸在了他們自己的回憶裡了好嗎?她憤憤地看着,心中還默默地數,她倒要看看,她的未婚夫到底要多久才能想起她這個未婚妻在他身邊等着他!
然而,她失望了……
他真的已經把她忘記了……
終於,她憤然轉身,拒絕再等待!
憑什麼要等他?爲什麼要等他?她又不是他什麼人?雖如此一想,強烈的委屈感卻不受控制地往上涌,胸口酸得難受。
就在她轉身衝進人羣的時候,他終於發現她了,大聲叫她的名字,她只當沒聽見,頭也不回地繼續在人羣裡擠。
最後,她被人抓住了胳膊。
她知道是誰,扭着頭不理他。
“這是幹什麼呢?生氣了?”他好笑地問。
她拼命搖頭,“聽不見聽不見!太吵了!”
音樂、歡呼充斥着耳側,她的確可以假裝聽不見,而且,她還在他的桎梏裡用力犟着,試圖掙脫他的手。
“別鬧了!”他越加用力。
“誰鬧了?誰跟你鬧了?”她氣惱,分明是他跟別的女人在街上KISS,結果還說她鬧?要不要她現在找個意大利男人也親一親給他看?意大利女人奔放熱情,相信男人也不遜色吧?“費恩先生?請放手,別影響我狂歡好嗎?”
他看着她的樣子,還披着五顏六色的火雞毛呢,當真像一隻炸毛的小雞,更覺好笑,放開了手。
他的身後,意大利女人站在原地,迷人地微笑着,叫他的名字,“費恩?”
他回頭,又用意大利語跟她說了些什麼。
那女人的目光便看着她,笑着用意大利語回他。
她氣憤不已,所以呢,這兩個人又說了是嗎?真是投機啊!
她將面具摘去,露出她東方姑娘的小臉,和小巧的五官,然後對着身邊川流而過的意大利帥哥們say/hi。
事實證明,意大利男人也是很熱情的,立馬
各種迴應,各種飛吻。
她也毫不吝嗇地拋了飛吻出去,而膽大的意大利男人便有過來摟她腰的,臉也湊了過來。
結果,還沒捱到她的身體,一隻胳膊就纏在了她腰上,將她飛速圈入自己的懷抱,並且含笑對意大利男人說了句什麼。
意大利男人笑了,做了個要跟他決鬥的手勢,而後便笑着離開了,臨走,還用英語誇了她一句:可愛的中國姑娘。
“丫頭!別玩過頭了!”他笑着在她耳邊用中文輕輕說。
什麼叫她玩過頭?
她很生氣!生氣的時候是不懂分寸叫什麼的,反正在這意大利的街頭,也沒人懂中文,所以,毫無忌憚地用中文反駁,“什麼叫我玩過頭?你可以在街上跟意大利姑娘親嘴,我和帥哥打聲招呼就叫過頭?蕭伊朋,我告訴你!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有本事今晚就跟這姑娘上/牀,我明晚就敢跟意大利帥哥One/night/stand!”
他臉色沉了沉,“丫頭,別瞎說!”
“我瞎說?你當我是瞎說?那你試試看啊!你看我會不會瞎說!隨便這種事,不是隻有男人做得出來的!我不早跟你說了嗎?我至少有這麼多男人……”她這回沒把十個指頭都比出來,相信他也還記得,“而且你自己說的,如果我對你太太這份工作做得不滿意,我可以跳槽啊!我告訴你!我現在就很不滿意!我要跳槽!我要跳給意大利帥哥!對了,我這麼喜歡意大利,找個意大利帥哥,我就能留在這兒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別胡鬧了,我們回去再說。”
“誰跟你回去?誰要跟你回去?!你跟你的意大利美女走吧!”她眼神朝依然站在那裡的瑞貝卡瞪了一眼,這人也真是不識趣,沒看人都吵架了嗎?還站在那不走?
忽然,卻聽得一個女聲響起,典型的外國人說中文,不過,卻能聽懂,“你好,你在說我嗎?”
噗……
她差點噴了出來,這個叫瑞貝卡的會說中文?會中文?!
她一時答不出話來,還是蕭伊朋幫她回答了一句什麼,那女孩就走了,臨走跟她揮揮手,“歡迎你到意大利來。”
她瞠目結舌的,待瑞貝卡走了老遠,她纔回過神來,而後,審訊開始。
她不是傻的好嗎?瑞貝卡會說中文!而且一上來就抱住他親,他們之間不是舊識才怪!
“她是誰?”她問。
他笑笑的表情,“瑞貝卡。”
廢話!她也知道她是瑞貝卡!
“我說她是你什麼人?同學還是初戀情人啊?還會說中文?是你教的嗎?話說你們倆都會說中文爲什麼見面不說中文偏說意大利語?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話不想讓我聽見嗎?那你繼續跟她說去啊!”她連珠炮似的,一下問了一大堆。
他不答,只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你不是還沒玩夠嗎?我們繼續往前走,前面有家店的甜品很好吃。”
“甜品好吃?你不是不喜歡吃甜品嗎?你怎麼知道那家店甜品好吃的?你跟誰一起去吃過?瑞貝卡嗎?”她繼續扔出一串連珠炮來。
他只能搖頭了,女人的發散思維太厲害……
她卻瞪着他,等着他做出回答來!別看她平時在他面前顯得傻兮兮的,可是在關鍵問題上一定不能含糊好嗎?而且要懂得舉一反三,透過現象看到本質!
“夠了!蕭伊朋!別以爲你保持沉默,我就找不到你的話做呈堂證供,你可以繼續保持沉默,不過,請你不要妨礙姐hi了!你跟着你的意大利姑娘走你的陽關道,我趟過我的獨木橋去找我的狂歡夜!咱們兩不相干!”
她要抽出手來!抽出手來!爲什麼他力氣那麼大!
“蕭伊朋!你再不放手我咬你了啊!”她急了。
他的笑容反而放得更大了,“你咬。”
“……”他這是做夢了吧?咬他不是便宜他了?她恨恨的眼光看過去,“蕭伊朋!別介!別人咬過的肉我不敢興趣!我的確貪吃,可是我還沒到吃別人吃剩下的地步!”
她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忘了,她自己是如何趾高氣昂在他面前數着自己有過幾個男人的……
“好吧,老婆,我錯了。”
終於肯道歉了嗎?她擡頭死盯着他,爲什麼道歉還能是一副微笑的表情?
“不誠懇!態度不端正!”她板着臉說。盛怒之下,忽略了他的稱呼由丫頭變成了老婆,“如果你念書的時候做錯事,也是這麼道歉的話,老師罰你就不是寫六百字檢查這麼簡單了!”
“那要寫多少字?”他問。
“至少兩千!”她不假思索地說。話說她曾經就被罰過,因爲拒不認錯,可是那次她真的沒錯嘛……
“好,那我寫檢查,兩千字!明早交給你。現在可以不生氣了吧?”
“怎麼不生氣?”她想起來剛纔那一幕就覺得心中無法平靜,可是,說白了,也許真是人家歐洲人特別熱情的緣故,畢竟是那個女人主動親他的,就好像剛纔不是也有男人要來和她貼臉嗎?不管怎樣,要給他一個警告!“這次,是給你敲警鐘!檢查啊保證啊什麼的,都沒什麼大的用處,只不過做個憑證而已,關鍵得有實際行動!”
“要怎麼樣行動呢?”他看着她的小臉,那抹慣常的笑又浮了出來。
她還在想,真的還在思考,到底要什麼樣的行動,卻突然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陰影靠近了自己,瞬息之間,這陰影就貼了上來,並且脣上被一個溫溫的東西堵住……
她愣住了。
這是異國他鄉的大街上……
周圍是狂歡節遊行的隊伍,一波又一波……
混沌中,腰被人摟緊,後腦勺也被人拖住,脣上溫溫的東西貼得更緊了……
她終於醒悟過來……
她竟然,被他在大庭廣衆之下親了……
“蕭……”她想抗/議,順便罵他,可是,體力不是他對手,而一張口,卻還給了他機會,讓他趁虛而入了……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沒有能力抗爭了,還是就此繳械投降不打算抗爭了,總之,身體綿軟無力,兩耳嗡嗡作響,輾轉數次,已經不知身處何處,飄飄浮浮,如同雲端,不得已,靠在了他身上,抓緊了他的衣服,柔則,她怕自己會軟倒在地上去……
最後,她感覺自己體內的空氣全被他吸走,她要無法呼吸了,他才停了下來,緩緩離開了她的脣……
她兩頰滾燙,依然傻傻地站在人羣中,站在他面前。
他的笑,如同浮光一般,平日裡渾厚的男中音有些低啞,“這樣的實際行動好不好?”
這樣的實際行動?
他的意思是,在別人碰過他之後,他再用別人碰過的地方來親她?
“不!我纔不要!”她這一次,是真的轉身就跑了,在人羣中瞎轉悠。
她知道他在跟着,可她始終沒有回頭搭理他,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一路亂闖。
直到漸漸遠離了人羣,到了人煙稀少處,她才慢慢緩了腳步,哪裡是回酒店的路?
他一直跟在她身後,此刻才叫她,“丫頭,回去吧。”
“……”她還真有點累了,想回酒店休息,一句“回去吧”是讓人很心暖的話語,會讓人有一種強烈的歸屬感,好像,在她的前半生裡,很少有人這麼對她說話。但凡能對一個人說“回去吧”這三個字的,必然是跟這個人有着共同的家的人,在她前二十多年的記憶裡,她都沒有一個真正的家,又怎麼會有歸屬感呢?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矛盾體。
有時候,很冷心,很堅硬,很豪放,可是有時候,卻又很敏/感,很感性,很容易被打動……
其實,要打動她,真的很容易,幾句不經意的話,便能戳中她的淚點,而最近頻頻戳中這個點的人,是他……
他過來牽她的手。
這一次,她沒有再抗爭了,乖乖地讓他牽着,和他一同回了酒店。
許是瘋得太累了,她一路都沒說話,到了酒店,他才問她,“先吃東西吧?”
她搖搖頭,“我想先睡覺,晚點再起來吃。”
“也好。”他沒反對,牽着她回房間。
今天的狂歡,也波及到酒店了,好些服務員也戴着面具,跟他們問好。
她禮貌地迴應着,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直到走到
她房間門口,她才突然想起,瑞貝卡遇見他們的時候,他和她都是戴着面具的,她怎麼能在人羣中一下就認出他來?如果不是極熟悉的人,做得到嘛?話說,如果不是她親自給他戴上的面具,他乍一下這麼出現在她眼前,她都認不出來……
“不對!”她在房間門口站定,“瑞貝卡到底是你什麼人?你給我直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