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輕笑一下，隨即收斂對視的犀利目光，眼神中恢復平凡，身上的氣勢更是收斂得一絲不漏。然而，平凡得彷彿普通人一般的瑞安，在賽斯兇狠目光的衝擊下，絲毫沒有影響，緩緩走向賽斯。
很快，賽斯也收回犀利目光，在瑞安不與他對視、且目光無法給瑞安造成影響的情況下，他再釋放目光也是浪費。不過他的表情看來同樣沒有受到影響，依然保持着輕鬆的表情。
瑞安走到距離賽斯四十多米的地方停住腳步，與賽斯對峙着。當然，現在兩人都沒有施展鬥氣，甚至沒有散發氣勢，因此對峙的場面很普通，比起一些劍士級別的對峙場面還不如。
蘑巖山的山頂並不是平齊的平臺，中間微微有點拱起，因此站立在正中間的賽斯，地面高度比起瑞安的位置高了一尺，似乎顯得高高在上的感覺。..
實際上，賽斯並沒有任何比瑞安高出一等的感覺，他刻意保持輕鬆自如的神態，結果發現瑞安比自己更加放鬆，似乎完全不把這一場生死決鬥放在心上。如此狀況下，賽斯站得再高也不會多佔據一分優勢，依然是勢均力敵的局面。
“瑞安，其實我挺佩服你的。”賽斯平靜地說道，不像是決鬥，像是朋友之間的普通講話，語氣輕輕的。他說話的聲音不響亮，按道理根本無法傳播出四十米的距離，但在他8級大劍師的鬥氣推動下，清晰無比地傳到瑞安耳邊。
“哦！想不到我還有令你佩服的地方。不知道你佩服我一些什麼？”瑞安輕笑一下回答，既然賽斯不開打。那麼他也就陪着說話，反正他們都身爲8級大劍師。不可能像劍士級別的人決鬥那樣，一見面就開打。
賽斯像是在感慨，輕嘆一口氣說道：“好多年前，你還是一個微不足道的5級劍士，那個時候你跟我兒子決鬥，費盡心思才勉強打敗我兒子，想不到這纔過去幾年，你就追了上來，達到跟我同樣的水平。”
瑞安微微愣了一下。他想不到賽斯說這些話，不過隨即反應過來，毫不在乎地說道：“這不算什麼，每個人都在進步，只是你的進步幅度小一點而已。”
此時此地，瑞安用不着跟賽斯說一些謙虛的話，當然，在賽斯還沒有說出打擊自己的話的時候，他也不說一些打擊對方的話。只是隱隱諷刺一下對方而已。
“唉！早知道你是這麼天才的人物，我就不應該讓圖巴特招惹你，以致於現在要跟你生死決鬥。”賽斯依然在感慨，不過這些都是沒什麼用的話。
瑞安有些無語。對於賽斯此刻的表現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他之前幾乎沒有跟賽斯打過交道，對賽斯的爲人並不瞭解。至於前段ri子。賽斯追殺卡里奧的時候，賽斯表現出的是一副咄咄逼人、依靠強大實力蠻不講理的形象。除了讓瑞安反感之外，別無其他感覺。但現在。賽斯卻在即將決鬥之前，說一些漫無邊際的話，讓瑞安意外之餘，又充滿疑惑。
不過，既然賽斯要說這些沒有用的廢話，瑞安就陪着說下去。只見瑞安突然打斷賽斯的感慨，同樣十分感慨地說道：“其實，我也非常佩服你。”
頓時，賽斯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來，跟瑞安剛剛的驚訝一樣，不過他沒有像瑞安那樣詢問爲什麼，而是靜靜地等到瑞安說下去。
於是，瑞安也不賣關子，接着說道：“超階秘笈那麼難修煉，沒想到你竟然修煉成功了，這不得不讓我很佩服。”
其實，瑞安說的是真話，他自己修煉《巨巖裂空》高階秘笈時就深有體會，他修煉了那麼多年，結果還沒有修煉到大圓滿的境界。前段時間領悟奧義之前，他一直卡在第七重鬥氣的階段，直到領悟了奧義，徹底體會出《巨巖裂空》高階秘笈的真正奧秘，這纔在前幾天修煉成功了第八重鬥氣。既然高階秘笈都這麼難修煉，那麼超階秘笈的難度可想而知了，而賽斯能夠修煉成功高階秘笈，自然讓瑞安感到十分佩服。
沒想到賽斯卻說道：“你怎麼知道我修煉成功超階秘笈的？”
聽到賽斯如此幼稚的問題，瑞安終於不再保持平淡的說話語氣，諷刺道：“笑話，如果你沒有修煉成功超階秘笈，你敢接受我的挑戰嗎？”
賽斯搖了搖頭，輕笑一下，沒有迴應瑞安的話，但明顯看出他不認同瑞安的說法。
對此瑞安有些不解，但再不解也沒關係，反正瑞安不會輕視賽斯，肯定是用最重視的態度來對付賽斯。
“超階秘笈可不是那麼容易修煉的……”賽斯說了半句便突然停住不說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但如此沒頭腦的話，除了讓瑞安更疑惑，並無效果。
正當瑞安想着要不要問一下對方的時候，賽斯接下來的話峰迴路轉，轉而打擊瑞安：“如果我早知道你這麼快晉級8級大劍師，前些天我就不應該放過你，拼着重傷把你殺死，或者多年前找機會把你殺死，那麼今天就不會有這一場決鬥了。”
賽斯依然在感慨，不過換成其他人也同樣想不到，一個晉級7級劍師不久的人，結果只用了一兩個月的時間便晉級8級大劍師。賽斯那個時候就想着自己不用多久可以修煉成功高階秘笈，卻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瑞安也能夠晉級8級大劍師。
瑞安輕蔑地笑一笑，既然不說一些互讚的話，轉而打擊對方，那麼瑞安也無所畏懼，奉陪到底，他臉上輕蔑的表情，比說什麼話反擊都有用。
賽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不過現在還不晚，乘着你的實力還沒有超過我的時候把你殺死，免得你以後的實力超過我，到時就後悔了。”
瑞安反擊了，他臉上一直保持的輕笑突然變成哈哈大笑，隨即說道：“你等一下就要後悔了，還以爲我的實力不如你，也不想想，我既然敢挑戰你，那就肯定比你強了才向你挑戰。”
突然間，瑞安覺得兩人這麼講話真的有些幼稚，真想馬上動手算了，可是他剛剛說完話，總不能馬上叫對方不要說廢話，這樣會自打嘴巴的。
“哼！看來你很自信，不過你肯定沒有認識到超階秘笈的厲害，要不然你肯定不會這麼說。”
“哦？有什麼厲害的地方？說來聽聽。”一時間，心中疑惑的瑞安，暫時打消馬上動手的打算了。
“嘿嘿！不用我說，你等一下就知道了。”賽斯像是在戲弄瑞安一般，引得瑞安的好奇心又馬上停住。
頓時瑞安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怒火來，不過控制能力超強的他，很快調整好情緒，毫不受影響。瑞安現在已經知道，賽斯現在打算用言語打擊自己，最好讓自己暴怒起來，這樣接下來的決鬥賽斯可以佔據一些優勢。既然要用言語互相打擊，瑞安也不畏懼，一直以來他都比較擅長用言語激怒對手的。
“突然間發現一件事……”瑞安停頓一下，說話語氣很輕，彷彿很驚訝似的，接着說道，“原來你是如此狂妄自大的人，竟然如此短視，一點都不像是8級大劍師，等一下你就知道自己是多麼可笑。”
瑞安打擊對方的話太斯文了，賽斯一點影響都沒有。
接下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互相攻擊起來，剛開始時還都很斯文，之後越說越粗俗，只差破口大罵了。當然，兩人的心態都很好，一點都沒受到對方言語的影響。
應該說，瑞安選擇在山頂決鬥，不讓外人觀看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如果此刻有人在一旁見到瑞安與賽斯兩個8級大劍師不好好決鬥，反而猶如潑婦一般地進行語言攻擊，一定會驚訝得目瞪口呆。而8級大劍師以往塑造起來的光輝形象，一定會瞬間崩塌，讓人們從此不再崇拜8級大劍師。
然而，沒有人看到這一幕，上萬個前來觀看決鬥、卻什麼都看不到的人，正守在蘑巖山腳下，而且還被軍隊士兵攔截在距離山腳三百多米開外的地方。此刻所有人都安靜着，似乎想聽聽山頂上傳來的打鬥聲，可惜的是，哪怕是聽力超羣的7級劍師，也無法聽到山頂上的說話聲。
一切都靜悄悄的，彷彿山頂上沒有人。
於是，人們心中都有一個疑問：“瑞安和賽斯的決鬥開始了嗎？難道他們的打鬥聲無法傳到山腳下來？”
顯然，人們根本沒有想到，過去這麼久時間，瑞安和賽斯這兩個8級大劍師竟然還沒有開打，而是在耍嘴皮子。
一會兒後，隨着兩人言語越來越激烈，賽斯終於說到讓瑞安怒火上涌的話了：“瑞安，我告訴你，等一下我把你殺死之後，我就下山去把你妻子也殺了，把跟你武館相關的所有人全部殺死，以絕後患。”
這一下，瑞安再也無法保持從容淡定的神態，他怒火上涌的同時，殺氣迸發，瀕臨爆發的邊緣。
相比之下，賽斯依然保持從容不迫的神情，如果兩人這麼打起來，那麼情緒有些失控的瑞安，肯定要落入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