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前,滅世魔王締造了機械生命文明,因爲對人類的仇恨,他帶領他的機械生命大軍,大舉滅亡人類,卻在關鍵的時候受阻,身負重傷,潛回老巢“地獄”養傷。他的機械生命大軍沒了首領,四分五裂,手下十二大修羅王,也因意見不一而分居各方。
邪惡空間的創建者,爲了追求實力的巔峰,與滅世魔王比鬥,而被滅世魔王殺死,至使邪惡空間的大門打開,無數異空間的怪獸和礦物材料涌入地球,使機械生命的發展得到了巨大的契機,各種大大小小的勢力建立起來,十二修羅名義上統治各方,卻不管俗務,至使整個地球以機械生命轉生湖爲單位,分成了成百上千個域,寶王爲一域之王,其下有九大長老、大將軍、將軍、城主、堡主、村長(寨主)、酋長。
各大小勢力間不斷爭伐,戰爭不斷。這也給人類帶來了喘息復甦的機會。殘餘的人類分爲三路。
第一路,也是最強大的一路,在極西之地建立起沙漠王國,被稱爲沙漠洞窟族,他們利用邪惡空間跑過來的怪獸,創造了類似機械生命進化的終級武士傳承,得以與機械生命對抗。
第二路,是散落世界各種絕境環境中人類,由於長久沒有聯繫,長期處在各種單一的生存環境中,分化成了南極冰人族、海底魚人族、高山雪人族、沼澤泥人族等,但實力弱小,只能在機械生命的夾縫中殘延求生。
第三路,淪爲了機械生命酋長級勢力挖礦的奴隸,因大多數酋長級勢力都很貧窮,沒有足夠的財力來購買專門的挖礦設備,只得利用人類繁衍能力強,能以數量優勢彌補工作效率低下的特點,購買和抓取人類奴隸挖礦。
漆黑的泥土,漆黑的地。
諾亞隱藏在一個漆黑的油桶後面,他是麥哲酋長礦下的一個人類奴隸,但他卻是一個不安份的奴隸,因爲他常常偷懶,常常想着要逃跑。
他的父親、祖父、曾祖,他也不知道多少代,都是一輩子在這一片狹小骯髒的礦場裡面挖礦,但他卻覺得人類並不應該這樣活着。
突然,一陣輕微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誰?”諾亞擡頭隨意的問道。
“啊...是你啊,諾亞。”來人嚇了一大跳,有些慌張的顧了一下左右。
“暴牙,是你,你慌慌張張幹什麼?”諾亞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暴牙,淡淡的問道。
隱約的光線下,暴牙淡笑了一下,張合那對奇大的門牙:“你又在這裡偷懶了,你父親叫你去給礦機加下油。”。
對於大多數酋長來說,佔領礦藏挖礦是他們的主要收入來源,他們將原礦拉往轉化城以換取能量石和其它所需礦物。
因爲沒有財力購買專門的挖礦設備,只得購買比較便宜的人類奴隸來進行挖礦,但機械生命的祖神,也就是機械生命文明的諦造者,明確規定過,不允許人類控制智能機械,而人類若只依靠簡單的工具進行挖礦,工作效率極其低下,只得利用數量上的優勢來彌補。
諾亞疑惑的看向暴牙道“咋天不是加過了嗎,這麼快就完了嗎?”。
“嗯...這些天酋長急需一批煤礦去換取能量石,你爸他們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你應該去幫下忙。”。
“嗯,我知道。”諾亞默默的起身,找出了一個油壺,擰開油桶的閥門,流水的聲音在油壺裡沉悶的哼響。諾亞的心也越不平靜,他猛然擡頭,激動的問道:“暴牙,你說我們人類就真的應該這樣活着嗎?”。
暴牙輕輕的嘆息一聲,緩緩的搖了搖頭。
諾亞嘴角抽動,苦澀的冷笑一下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沒有人知道。”隨即默默的關起油閥。
望着諾亞迷茫的背影,暴牙緩步走近前來,從已經破爛不堪的衣衫中找出一包東西來,遞給諾亞道:“這個給你,把它加到油裡面,或許會有一些用。”。
這包東西只有拇指大小,或許是用紙包的,或許是用樹葉包的,不過現在已被煤染得漆黑,無法分辨。
“這是什麼?”諾亞疑道。
“加進去吧,不要管那麼多?”。
“理由?”。
“加吧,知道得多對你沒有好處,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諾亞沒有再說,對朋友的信任,最好的方法便是用行動來證明。暴牙從小就是一個不安分子,是酋長最頭痛的人奴,卻是諾亞最好的兄弟。
藍色的粉末灑入油中,泛起一層密密麻麻的微小字符,泛着淡綠色的幽光,映射到諾亞和暴牙的臉上,印入兩入託異的眼球,最後消失在泛起的油泡中,彷彿燒開了的水。只是這不是水,而是油,不是人喝,而是機器喝。油終究是流入了礦機的油道中。
按鈕輕輕按下,礦機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瘋狂的自己工作起來,不再有複雜而辛苦的操作,只需要口齒輕輕的一動,發出命令,礦機便如世上最聽話的奴隸,乘乘的完成所有的工作。
機器變成了人類的奴隸,人類的主人機械生命會允許嗎?
礦洞裡一片噪雜,幾百人塞在一個礦洞裡確實顯得擁擠,幾隻火把隨着人們的聲波晃動,衣服破爛,蓬頭散發的人羣紛紛在議論,在爭吵。
被圍在中間的五人,年紀中老,其中一人不時的在咳嗽,在他旁邊是一個眼神暗淡無光的中年,彷彿這雙眼睛天生就充滿了死氣,人類奴隸往往活不過五十歲,上了年紀的人類奴隸會被酋長抓到祭壇,作爲祭品,這五人已經是年紀最大,最有威望的五位主事人了。
眼神暗淡的中年道:“靠訴大家兩個消息。”。
人羣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這人似乎頗有威望。
“第一個就是我們挖煤的任務提前完成了,原因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靜,人羣沒有歡呼聲,反而更加安靜。
“第二個便是我們如果不趕忙把發生了變異的礦機毀去,我們所有人都難逃一死,誰都知道機械生命仇視人類,他們要折磨人類,讓人類承受無盡的痛苦。”眼神暗淡的中年激動得提高聲音大聲道。
“咳咳...,沒錯,機械生命是絕不可能,讓我們人類操控智能機械,哪怕,是最低等的智能,咳咳...”咳嗽的中年站起來道,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憤恨,使他咳嗽得更加嚴重。
咳嗽中年很清楚滅世魔王的傳說,傳說滅世魔王本來也是人類,但仇恨使他在化成了機械生命,開創了機械生命文明後,反而對人類展開了瘋狂的報復,殺死人類並不能消除他心中的恨,便將人類奴役,讓人類永無出頭之日。
“爲什麼會這樣?”一個壯漢一把摔碎手中的陶碗,站起來喝道,壯漢的舉動打破了礦洞的寂靜。人們如煮沸了的水炸開了鍋。
“礦機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變異。”
“爲什麼我們都要死?”
“是誰?是誰讓礦機變異了?”
“是誰要害我們?”
“是誰?是誰?是誰......”幾乎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叫喊起來。
諾亞只覺得腦袋一片嗡嗡,那些平日可親可愛的面孔,突然間變得那麼陌生,甚至變得可怖,彷彿一張張怒目圓睜的面孔在圍着他的腦袋旋轉,直到他要發瘋,要發狂。
“是我。”壓抑了許久的暴喝,沿着洞壁久久迴盪,似乎壓倒了一切,壓倒了所有的聲音,人們突然靜了下來,一個個都看向站起來的諾亞,有疑惑,有迷茫,有憤怒,有擔心。
所有人又把目光轉向咳嗽的中年人,是乎在詢問,此時咳嗽的中年,卻再也不咳不出來,彷彿突然好了一般,只是那雙悲痛的眼睛和顫抖的雙手出賣了他。
“噗”一口壓抑了許久的鮮血噴了出來,他倒了下去。
諾亞發瘋了一般,想要衝進人羣,因爲那是他的父親,可是卻被人羣擋住了,他大吼道:“難道我們就不應該反抗嗎?難道我們要一輩子活在機械生命的腳下嗎?”。
衆人停止了譟動,彷彿在思考。
眼神無光的中年走近諾亞道:“你難道忘記了三年前的那批人嗎?他們也是要反抗,可下場呢?”。
諾亞突然又加大了聲音道:“就算死亡也比這樣活着強,我們應當反抗,我們應當爲自由而戰。”。
“反抗,哈哈......”一個冰冷生硬的聲音從礦洞外響起,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