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驀然回來了,還是盛情打電話告訴顧傾城的。
那時候,顧傾城正在家裡洗澡,一遍又一遍的。
這幾天,她似乎喜歡上洗澡了,每天都會洗好幾遍,才善罷甘休。
顧傾城今天晚上也不下洗了五遍,第六次遍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就聽到臥室裡傳來她手機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
顧傾城突然聽到電話的響聲,不禁就皺起了眉頭,心跟着緊繃了起來,心下一陣不安的感覺。
顧傾城邊用毛巾包着自己溼嗒嗒的頭髮,邊走了過去,拿起了牀上的手機,看着手機屏幕上那閃動的名字。
顧傾城的眼眸跟着沉了一下,臉色變得微微的蒼白了起來。
她抓起電話,雖然心有不願,最後還是將電話不請不願的就這麼的接了起來。
顧傾城接通了電話,抿着脣不吭聲,她不想和盛情說話。只是,靜等着他的話。
電話那端的男子的確也沒有因爲她的沉默不吭聲,而多說什麼。
只是,冰冷的聲音穿過電話這段,用極爲公式化的口吻跟她說:“今晚午夜我會派司機去接你。”
然後,電話那端停頓了下來,沒過一秒,就聽到盛情那冷淡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傳了過來,:“沈驀然已經回來,顧傾城,你到底怎麼做,我想也不用我來教你。”
簡單的一句話,足以威脅到顧傾城。
說完,電話就被沒有任何停留冷漠的掛掉了。
顧傾城聽着電話裡傳來一聲接着一聲的嘟嘟的聲音,她的心越來越往下沉,最後,她的胸口就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知道這一次,她和沈驀然真的就完了。
這幾天她一直躲在家裡,以爲這樣,她可以裝作沈驀然沒有回來,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任時間匆匆,也許這樣,她和驀然還能保持原樣。
他們還是男女朋友。
只是,雖然不見,但是他的一舉一動,還是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那個男子掌控監視着。
顧傾城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覺得她在盛情的面前完全無處遁形。
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監視,她就像是籠子裡可笑的金絲雀一樣。
顧傾城嘴角不禁勾起了自嘲的笑容,手中捏着手機微微的用力了起來,目光又冰冷幾分。
…………
外面下着淅淅瀝瀝的冷雨,顧傾城撐着傘從顧家別墅裡走了出去。
她穿了一條純白色的連衣裙,整個人,顯得更加單薄消瘦了起來,她特意穿上白色的衣裙似乎像是要去祭奠他和沈驀然之間將死的愛情一樣。
顧傾城出了別墅,讓管家爲她叫來的出租車就來接她了,顧傾城上了出租車,就報了沈驀然別墅的地址。
出租車在路上平穩的前進着,顧傾城的心卻不斷的加重着疼痛。
她看着出租車倒車鏡裡不斷斑駁向後退的路燈。
昏黃的燈光下拖開長長的影子,那是光無法到達的距離,就像她和沈驀然一樣,終究不能在一起。
她的心空洞的就像地上的影子,卻又無可奈何。
七天裡,也發生了太多。沈驀然公司瀕臨破產,顧氏企業股票大跌,本來,就是脣亡齒寒的關係,因爲沈氏,顧氏也受到了這麼大的波及,顧景天這幾天忙得也是焦頭爛額。
而七天裡的第三天,發生了一件轟動整個蒂市的事情。
那就是方錦城位官權重的父親有一天竟會因牽連貪-污受_賄案件革職查辦。
畢竟方錦城的父親畢竟是從蒂市升上去的官員,在現在這個嚴打嚴禁的時代,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震盪了蒂市的政_界,而整個方家亂做一團,得到消息,她的父母也上京去陪姐姐。
這幾天,顧家也只剩下她一人。
終究,她和姐姐終是逃不過命運的殘酷安排。
都只能接受這樣不堪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