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一國二相

芸香這幾日似沒個動靜,實則是往街上巷口去探聽有關白於裳心上人之事,誰知道竟是滿城盡知的平常之事,這都是那南山小廝的功勞,只一夜之間就鬧的沸沸揚揚,總之國師大人這形象怕是又要矮了一截。

再者那南山邊上確實有一座茅草屋,經人推敲,像是以前有人住過,更令她深信不已,便暗下決心要尋到那個叫亦云的男子,但該從何尋起,卻沒個頭緒,便命人去喚白於裳,想來她見過真人總能有個主意,何況她原本就是個吃閒飯的,讓她隨在身邊做個幫襯,是看的起她。

且,今日就要動身,不能再有拖延,因她已是魂牽夢縈的心神不寧。

正巧未央也往芸香的府上去,原來是替陛下來送行的,且還帶了許多的賜賞之物,以備路上需要。

未央剛跨下馬背就與某些人不期而遇。

白於裳一身淡紫色長袍款款而來,只是臉上似帶着一些焦急,頭上那個包還未好完全,她身後還跟着嚴肖染,一如往昔的出行衣裝,帷帽上的煙紗長垂過膝,見未央在此,便微微福身,輕聲言:“丞相大人。”

未央眯着眼掃了嚴肖染一番,後又對白於裳調侃道:“國師怎麼不準備自己的行囊,卻請了先生過來,難不成是另有主意?”

白於裳對着未央皺眉,二話不說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直將他往邊上牆角拉扯,語氣很有些不悅:“丞相大人出的好計謀吶,一箭雙鵰的高明。”

“國師大人何出此言,未某很是不懂,請指教?”未央淺笑着斜眼撇向白於裳,裝傻充愣。

“何必要裝蒜呢,丞相大人從來都是敢做敢爲的,今日這樣的小事都不敢認了?”白於裳故意用言語激他。

未央輕嘆一口氣,說的好生委屈:“未某又不是嬌女肚子裡頭的蛔蟲,又怎知她竟這樣想法,實屬出乎所有人意料。”

“出乎他人的意料都不會出乎你丞相大人的心機。”白於裳笑的陰冷,又哼了一聲,“你現在心裡定是樂開花吧?”

“此言差矣,以國師這樣的智商根本無需未某費心機,無論如何,你都是被我壓着的份,沒了你,倒沒了有趣。”未央明眸清冷,帶着不屑掩飾的傲慢,後又垂視盯着白於裳握着自己手的那隻爪子,提醒她,“放開你的手,你我授受不親。”

他要這樣說,白於裳偏生就不肯放手,還要出言噁心他,嘻皮笑臉的說道:“你我是同僚,同朝一家親,白某早上吃了油膩的東西還未淨過手呢,而今正巧可以拿丞相大人的貴手擦拭一下。”

誰知道未央聞此言竟未甩開,反扣住白於裳的手,與她十指緊扣,緊緊交纏着,這一幕被立在遠處的嚴肖染瞧的很是分明,帷帽之後的他微閃了閃眼眸,透出一抹冷光,後又側臉往其它地方瞧。

“原來丞相大人說有潔癖是假的?”白於裳一臉詫異,懊悔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暗忖兩個女子這樣握着很是有傷風化,忍不住往四下環顧一番,發現未有人走近才稍鬆了一口氣。

“國師這是在擔憂嘛?”這下輪到未央損她了,訕笑着緩緩出言,“未某方纔出宮前小解了還未有淨手呢,竟不知國師大人這般慷慨,主動來握。”

白於裳瞪大雙目緊盯未央,想要掙脫,卻發現根本掙脫不了,只憤憤言:“不覺着大街上如此這般很是難看嘛,何況你我都是有身份之人,也該顧及些自我形象。”

“國師大人方纔想牽未某的手就該想明白了,牽了就不能放了。”未央這話說的很是曖昧,說完也覺着此言怪異,更覺着自己的腦子該不會是進了水吧,當下就鬆開了手,大步要往嬌女府裡去,而白於裳卻當此言是暗諷之意,她不知未央是男兒身,更不知他心中所想,故而又上前拉扯住他,輕聲道:“白某還有一事要說。”

“何事?”未央微蹙眉頭,甩掉白於裳拉扯自己衣袖的手,緊握成拳。

白於裳厲言威脅他道:“一會進了府中還請丞相大人別攪了白某的好事。”

未央側臉凝視白於裳,想起芸凰方纔還在頭痛,要他尋出個辦法留住國師,便啓言:“國師欠未某一個人情。”

白於裳想罵他兩句,卻又覺着罵他也是浪費自己口舌,便哼了一聲,又迴轉身去看嚴肖染,對他恭敬道:“先生,這邊請吧。”

嚴肖染是白於裳千辛萬苦請來說服芸香的,恐怕這梧棲也就他一人可以了,再無第二人,如今是去是留全都系在這位聰明人身上。

芸香此刻已準備妥當,就等着白於裳前來,卻先等來了未央,對他的臉色自然不好,陰陽怪氣的問:“丞相大人如何來了。”

未央恭敬作揖:“微臣是替陛下來給嬌女送行的,外頭兩輛扎花馬車是陛下送及嬌女的隨行之物。”

“丞相大人日夜爲梧棲操勞,本宮怎敢勞煩大人送行呢,你應在皇妹身邊好生伺候着纔是,莫要被一些不相干的人打攪,以免被瑣事煩心。”芸香輕撫自己的袖口,言語的漫不經心,含沙射影未央藏芸凰行蹤之事。

未央是聰明人,自然曉得芸香惱自己,只低頭不語,也不願說些奉承話。

芸香以爲未央多少會替自己辯解,見他一言不發倒覺沒趣,擡眸撇見白於裳進了屋子,便起身往前行,“國師讓本宮好等吶。”之後就吩咐咐身邊的人,“讓底下人去準備,本宮即刻就出發。”

白於裳淺笑嫣然,對着芸香拱手作揖:“嬌女莫急,微臣請來了嚴先生,待先生算個黃道吉日了纔好動身,這也是大家的傳統。”

“要走就走,還需算什麼日子。”芸香蹙眉不悅,她是不太信這些個江湖術士的,雖說嚴肖染名聲在外,卻依舊不得她心,只覺着神煩。

嚴肖染對着芸香微微福身:“草民見過嬌女。”

“本宮不願聽些個沒趣的,國師大人這是多此一舉。”芸香真心懶得聽些廢話,眼下心心念念就是亦云,更怕嚴肖染說些不中意之語,豈不沒趣。

嚴肖染曉得芸香的脾性,只說:“今日是個動身的好日子,且這個時辰更是非比尋常的妙哉,四面皆可行,看來嬌女也是個通曉天機之人。”

這句話奉承的似有些過了,但聽在芸香的耳朵裡卻很受用,臉上不自禁泛起了得意的笑,能被天下第一聰明人拍拍馬屁亦也是風光的。

“但草民有兩句要緊話要言,嬌女可否稟退左右。”嚴肖染趁機道明重點。

“有何要緊話?”芸香微挑了挑眉,而即轉身往高座上一坐,居高臨下問道。

“此言只可對嬌女一人稟明,不可讓第三人知曉。”嚴肖染慎重出言。

芸香稍作思量,突而問道:“這銀子是國師大人出的,還皇妹出的?”

嚴肖染從容答言:“陛下讓草民助嬌女一臂之力,早日尋得良人,皆大歡喜。”

未央即刻冷撇一眼白於裳,暗忖她好大的膽子,竟敢拿着陛下當幌子,她剛從芸凰那裡過來,何曾有這樣說法,分明就是她白於裳給的演戲銀子。

芸香略做沉思,忽而疾言厲色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若說本宮覺着不是要緊事,可是會要先生的項上人頭!”

“確是要緊之事,絕無虛言。”嚴肖染再三保證。

芸香暗忖聽他言說兩句也是無妨,何況要尋個無首無尾之人確實頭疼,若說能得指點亦是好事,再者也不能拂了芸凰的好意,便微點了點頭,輕一揮袖:“你們都退下去吧。”

未央與白於裳微微福身,隨着下人一道退出了屋子,此後便靜立在廊上。

先是未央開的口:“你也不怕我在陛下面前參你一本。”

白於裳很是不以然,對天拱了拱手:“白某還要爲陛下肝腦塗地呢,怎可以一走了之。”又往未央那裡冷撇一眼,“丞相大人這是瞧不慣白某這份忠心,一會想要拆臺了?”

“你可知你犯的何罪?”未央陰冷一笑,後又往白於裳那裡走近兩步,貼近她耳朵小聲威脅道,“你信不信只要我參你,一頓板子恐怕是少不了的,否則陛下如何服衆?”

白於裳跳開一步,眯着眼打望未央上下:“丞相大人不愧是個小人啊。”

“這叫正歪風,助朝綱。”未央訕笑出聲。

“丞相大人這話太過冠冕堂皇,分明就是要公報私仇。”白於裳曉得未央心氣小,自然還在爲那次解他腰帶之事生氣,逮住個機會就當令箭。

未央似笑非笑,輕撣自己的裙襬,一本正經的問道:“若說未某有了這樣的把柄落在國師的手中,該當如何?”

白於裳這倒是有些爲難了,若是換作她,自然也要教訓教訓未央的,但此刻就是個圈套,故而不敢胡亂作言,只說:“白某從來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絕對是個不會假公濟私的君子。”

“未某還真未發現有什麼君子,只知面前站着的是位盡出些損招的假君子。”未央諷的那叫一個爽快,反正他也從來不會給白於裳任何好臉色。

白於裳亦是習慣了,笑笑道:“是啊,怎麼比的上丞相大人這位樑上君子。”

未央也不惱,只訕訕言:“國師眼下說的很是痛快,但不知若是事情敗露,該如何面對陛下與嬌女,陛下視你爲寵臣,可這嬌女的脾氣可不太好惹啊,只怕是打頓板子都不太夠,該是要滿京城的人都來瞧瞧國師這出斷脖子的好戲了。”

白於裳的身子一怔,曉得未央這廝說一不二,且他腦子裡估計都想好了一套說詞,雖說芸凰向着自己,但也不是肆意她胡來,何況這嬌女更是不肯甘休,便言:“丞相大人的胸襟氣量從來都是舉國聞名的,肚子裡都撐艘大船,眼下怎麼要計較起這些個了。”

未央的嘴角揚的越發華麗,盯着白於裳問:“國師這是在求饒?”

白於裳自然不肯應諾,但事實如此,只拱了拱手,無可奈何一笑。

“那麼,國師這是又欠未某一個人情了。”未央微挑了挑眉,甚有些得意。

“丞相可真是會做買賣。”白於裳一張臉拉的老長,語氣更是酸酸的。

“你以爲未某不想戳穿你吶,那是因爲陛下捨不得你,否則留你有何用處?多少人比你能幹,但這位置卻被你佔着,還不幹些正經事。”未央的口氣很是不屑。

“若說丞相大人能十全十美,又有旁人可以勝任白某的位置,陛下自然也不會非白某不可了。”白於裳冷嗤反駁道。

未央不再言語,他也很是奇怪,芸凰有時候寵她寵的都有些沒道理,憑什麼一個廢人竟如此討人喜歡,轉念想想從來佞臣都是無用的,只需要一張能拍馬屁的嘴就夠了,再者往後豔姬進朝,也需要有人與他周旋,他覺着白於裳最無事可幹,此任自然由她去擔。

白於裳更是懶得再與未央多言,便走開了兩步,與他保持些距離,眼下這二人又齊齊關心起嚴肖染與嬌女此刻該是交涉的如何了。

屋子裡芸香的臉色很是不好,一陣青一陣白的令她都快抑制不住要發癲發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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