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之中“轟”的一聲大響,意識裡閃出無數畫面,火雲八十年所記憶的所有內容無一遺漏地涌進了思感之中。
再一聲巨響,陳天傲終於失去知覺,昏迷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方纔緩緩醒來,見到戰飛正一臉焦急將自己摟在臂膀之間呼喚着他。
“天傲,你怎麼了?”
陳天傲正待開口說話,忽然一陣幻象涌現,不停地在腦海內始起彼落。
丹田之內真氣如同走火入魔般地騰起,瞬間散遍周身經脈,一陣冷意襲來,如同身入冰窟般地難受,忽然又是一陣熱意,似乎身處火爐之中,就在忽冷忽熱之中,腦內一聲轟響,再無半絲的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陳天傲緩緩醒來,師兄戰飛正坐在自己的身後,雙掌覆在自己的後胸位置,一道純正的真氣正源源不斷地度入自己的體內。
陳天傲一聲長嘯,體內真氣驀地爆發,身體一彈,半空之中三個旋體,落回原地,面向着戰飛。
戰飛在見到陳天傲失去知覺之後只道是他走火入魔,連忙用從密宗活佛處學來的金剛勁度入陳天傲的體內,欲助陳天傲一力。卻沒想到手掌忽然一空,真氣纔剛進入他的體內,陳天傲已經飛身彈起,落在自己的面前,雙目之間精光電閃,充滿了洞悉世間的睿智和不可見底的深邃。
“天傲?”戰飛望着陳天傲的巨大轉變目瞪口呆,不知該說什麼好。
“厲赤心,我必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陳天傲射出憤恨的目光,冷然說道。
說完之後心神一顫,爲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
轉瞬明白了過來,定是師叔火雲的的記憶已經融入了自己的大腦之中,結合上自己因爲師門浩劫所產生的怨恨,因此纔不自禁的說出這樣的話語出來。
擡頭望向師兄戰飛,知道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再加上自己也還有很多地方不明白,因此說道:“我們先回西安,邊走邊說。”
二十里外的西安城內,厲赤心絲毫不知自己與火雲的交手不僅沒有解除隱在的危機,反而造就了一個絕頂高手來對抗自己。
甚至連陳天傲都不知道,自己正以一種江湖之上從未有過的方式向絕世高手攀去。
在路上,戰飛聽完了陳天傲複述的師叔火雲的事情,以及火雲施展移魂大法將記憶轉移到給陳天傲的經過,沉吟許久,才問道:“你是不是真的擁有了師叔的武功和知識?”
陳天傲搖了搖頭,露出困惑的神色道:“我不知道,好像有什麼在我的腦海裡,但是我卻想不起來。”
戰飛身在局外,更是一籌莫展,這樣的事聽都從未聽過,更別提說出什麼意見出來,想了想,問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陳天傲說道:“師叔說了,厲赤心的第一步是用高價吸引《役鬼錄》擁有者現身,因此,我們必須破壞他的計劃……咦?”
驀然發覺自己正將車子拐入西稍路上,然後繼續右拐,停在了一座大廈之前。
戰飛奇道:“這是什麼地方?”
陳天傲擡頭望向大廈,一種微妙的感覺流過身體。
視線定格在某一個陽臺上,陳天傲心裡泛起一種奇異至難以形容的熟悉感,心念即起,淡淡應道:“我家。”
戰飛訝然望向陳天傲。
陳天傲恍然清醒過來,回望了一眼,搔了搔腦袋,皺着眉頭說道:“奇怪,可是我真的感覺到就是我的家。”
忽然明白過來,這裡定是師叔火雲的住所,只是,爲何自己會忽然改變了方向,回到了這裡?
陳天傲將車子停在大廈之前,熄火下車,對戰飛說道:“走。”
率先向大廈走去。戰飛儘管心中疑念紛紛,但現在連陳天傲都不明白,只好緊隨而去。
如同回到自己家裡一般陳天傲走進電梯,想都未想按下9樓。
出了電梯,站在F101室的門口,在電子鎖的按鍵上輸入500750六個數字,防盜門發出“喀嚓”一聲,陳天傲按下手板,微微一推,大門洞開。
戰飛始終不發一聲,跟隨着陳天傲。
陳天傲也是內心驚疑不定,自己一方面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做,另一方面卻自然地認爲就應該這麼去做。
如同一個人分成了兩個人。
陳天傲穿過大廳,進入了臥室之內,蹲在放置牆角的一個保險櫃之前。沒有半點的遲疑,輸入了密碼拉開厚重的櫃門,露出疊成一摞一摞的鈔票和幾張信用卡出來。
“師叔的資金。”陳天傲低聲叫了一聲:“師兄……”神情一震,想到了關鍵之處。
師叔火雲的記憶肯定已經完全地融入到了自己的身體之內,只是由於肉身還是自己的,因此師叔的那些經驗、知識隱藏在腦海處的某一個地方,剛纔和師兄提到計劃之時喚醒了師叔這方面的記憶,因此自己纔會將車子開到師叔的摟下,並且準確無誤地開門,打開保險櫃。
最根本的地方是,只有取到了這些資金,才能真正地做到組織另一個活動,破壞厲赤心的計劃。
戰飛已經簡單地計算了保險櫃裡的資金,沉聲說道:“現金大約八百萬,卡內不知道多少錢。”
陳天傲神情一變,眼神變得銳如鷹隼,說道:“師兄你要幫我把卡里的錢取出來,若是兩邊活動都是我們控制,我看厲赤心還有什麼辦法能得到《役鬼錄》。”
戰飛不可思議地盯着陳天傲,不僅僅眼神的改變,更讓他驚訝的是,只是一句話,已然顯示出高明的才智。
剎那間,陳天傲把握到了整個計劃的關鍵之處。
戰飛是警察,只要利用一些手段便可很輕易地將錢轉移到陳天傲的卡內。而陳天傲一旦獲得了這筆錢,以融爲一體的師叔火雲的記憶,自然可以繼續委託星辰公司舉辦活動。加上另外一邊的文竹公司,原本便是他在負責操作。這樣一來,兩邊都落在了陳天傲的控制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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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正在辦公室裡交代外聯部經理胡小軍處理一些公司事務,白凝推門而入。
見有外人,白凝微微一愣,站在門口處,喚了聲:“夜總。”
爲了和白凝聯繫方便,因此夜一將她安排到自己的公司裡上班,又考慮到白凝要外出收集消息,所以白凝在公司之中,只是個需要經常在外邊聯繫客戶的銷售代表。
胡小軍大感奇怪,這個小職員怎麼連門都不敲便進來了。但畢竟不是自己的下屬,因此什麼也沒說。
夜一心知白凝定有急事,交代了胡小軍幾句之後道:“你先去處理吧,”
見胡小軍出門之後,夜一方纔走去按上反鎖,將白凝摟進懷中,大嘴向她紅潤的雙脣覆去。
白凝正想開口說事,夜一的舌尖已經交纏進來,心裡一蕩,反手摟上夜一的脖子,熱烈迴應着。
直到夜一雙手由粉背滑落到彈力十足的臀部,伸入褲子之內,白凝這才一驚,稍微清醒過來,連忙掙扎推開夜一,低頭俯首間卻發現胸前的扣子不知什麼時候被解開了,露出裡面粉紅色的貼身裹胸,隱見峰巒之勝,雪白肌膚,隱隱散發着獨有的幽香,令任何男人都難以抗拒,恨不能擁入懷中肆意輕薄。
自從那晚白凝以處子之身爲夜一療傷之後,兩人的關係便模糊曖mei,師徒關係名存實亡,歡好之時,白凝更是叫法不一,除了師父之外,心肝、寶貝、哥哥、老公……等等應有盡有。
而夜一也是因爲白凝天生媚骨,沉溺其中,每見白凝都慾火頓起,恨不得時時刻刻摟住懷裡纏mian不休。
白凝見夜一仍然糾纏過來,心內一急,正色說道:“師父,文竹文化傳播公司是天魔宗門下的產業,公司總裁鐵心蘭正是宗主厲赤心的徒孫,野貓老闆張雲弓的徒弟。這次找我們租場地是爲了舉辦一個古文化展覽會,利用巨資收購來吸引《役鬼錄》擁有者現身。”
“文竹文化傳播公司?”夜一神情一震,慾火頓時消褪,放開摟住白凝的手疑問道:“策劃總監陳天傲是我的朋友,既然他們公司找我們租場地,爲什麼陳天傲沒來找我?”
白凝將上衣釦子扣上,又揚起手來整理了一下垂下的頭髮,舉手之間媚態橫生,見夜一疑惑,解釋道:“這次來找我們的是你朋友陳天傲手下的商務部經理,也許他還不知道吧。”
“也許吧。”夜一微微頷首,問道:“還有什麼消息?”
白凝應道:“晨星文化公司這段時間也在四處聯繫尋找場地,目的竟然和文竹文化公司所舉辦的活動相同。”
夜一大奇:“莫非還有人在打《役鬼錄》的注意?”
白凝搖了搖頭說道:“不太清楚,查不到委託人是誰,只知道打了四百萬的啓動資金給晨星公司。”
夜一沉吟片刻,囑咐白凝道:“上午收到各地門內弟子傳來的消息,這段時間有不少幫派紛紛趕往西安,你有時間多留意一下。”
“我會的。”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師父,就算是《役鬼錄》擁有者因爲展覽會而出現,但若是不肯賣或者其他原因沒有顯露出來,天魔宗豈不是白浪費了這麼多錢做這個活動?”
夜一應道:“《役鬼錄》祖師親手所寫,蘊藏神氣,只要擁有者出現在會場,別說曾身入神界,感悟神界奧妙的天魔宗宗主厲赤心了,就是我,也能通過門內秘術感應到位置的所在。”
“那如果兩個展覽會同時舉辦呢?”白凝訝然道:“厲赤心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邊吧?”
夜一身體一震,想到不僅僅是厲赤心,自己也有這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