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聽完我的哭訴後又得到周圍熱心人的證詞加上我店裡頭桌椅碗盤的碎片自然明白了什麼事情,但奈何瞧着這五個公子哥身上的衣裳不錯,正左右爲難之際,準備來個民事調解一番就這麼草草過了。
我一瞧着衙役們那表情,哪裡還肯罷休的樣子,便是哭着指着枳殼說道:“瞧瞧我店裡頭的夥計都被打成這般,便是草草陪個銀子作罷,那麼以後麒麟都的商人哪裡還敢在這兒做生意過活,雖然桂花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但還懂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事兒桂花一定是不肯罷休的。”自己說完便是撒潑一般朝着圍觀的羣衆求救着。
圍觀羣衆見衙役準備讓那五個孩子賠錢了事便都紛紛在旁邊叫囂起來,從他們口裡倒是多了幾分怨氣在裡頭。
我見衙役們已經開始動搖了,便是趕緊又說道:“這事兒便是這麼簡單了結,以後誰都敢隨便打砸商鋪,到時候這兒便失了民心,皇上一向是以民治天下,哪裡肯在自己的眼皮下竟出現這般不公的事兒,大哥們,你們聽聽外頭大夥的聲音,便是多憤怒,難道這事要傳到那些達官貴人耳朵裡纔好?”這個傳到達官貴人耳朵裡便是變相跟衙役說如果這件事不處理好,被這麼多圍觀的羣衆看到,自然會被傳出去,一不小心進了達官貴人耳朵,或者經常來我店裡吃食的一些達官貴人見我店裡被砸成這般自然會詢問情況,那麼具體後果會是什麼樣子就不好說了。
衙役顯然被圍觀羣衆的怨氣和我的一番話心裡便是有了一些決定,還是先把五個孩子收押,具體的處理方案便是推給老爺自行處理,也就不關他們的事情了。
於是便是在羣衆的眼皮下,幾個衙役帶着這五個小子加上我和枳殼一塊去衙門一趟,一旁圍觀的人羣見有好戲繼續開場。哪裡還肯放過,當然是藉着幫我作證的名義也紛紛跟了過來,看吧,古代的娛樂活動還真的太少。(夢國,衙門審理案件屬於開放式的,人民羣衆可以過去瞧,算是爲監督官老爺審判是否公正,如果被百姓傳出去還進了皇帝專門派出的耳線的耳朵裡面,判得好的便是有可能官職連跳三級,不公的話可能烏紗帽不保。原來夢國也知道人民羣衆輿論的威力啊!)
好吧,雖然衙門也去過幾次,但因爲案件原因過來自己還是第一次。所以心裡不禁有些小哆嗦,但現在已經處於騎虎難下的階段,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這道坎也只能憋着氣把它邁過去。還好這四年待於這夢國還是知道夢國國君還是屬於比較有魄力以羣衆利益爲根本目標挺受百姓愛戴的明君,除了對於貪污、賣官、殺人、搶劫之類的比較深惡痛絕刑罰比較嚴外。倒是沒聽說有什麼文字獄之類的,所以他底下的官員雖然不能說每個人都很廉明偶爾也有出現小貪墨,但像竇娥冤的故事倒是沒聽說過,百姓的利益在一定範圍內還是會得到保障的,當然前提是一定範圍內,這個官衙肯定有一些貓膩的。這個包青天在世我還是不敢奢求的。
待我們一羣人來到官衙後。我才知道店裡的小二竟然報官報到知府來了,官老爺貌似在裡頭會客,見有案件過來。一臉的着急樣問了整個案件,在一旁的師爺便也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在紙上快速的揮筆記錄,待我將整個案件重述一遍,官老爺見那五個小子身上的衣裳雖然不錯,但也不是很華貴。腰帶上的配飾也不是精品自然斷定這五個孩子不過是殷實之家又加上今天過來圍觀的人羣實在太多,便去了巴結之心。但從這五個倒黴孩子的嘴中瞭解到枳殼只不過是一個官奴,在夢國律法上,打一個官奴他們便達不到被判刑罰的程度,便叫五個小子把家裡的府邸告知衙役他們去通知家裡人過來談賠償事宜,而圍觀的人一知道枳殼的身份後,也沒有之前那般爲枳殼說話。
此時我才明白什麼叫作階級劃分,原來一個奴僕還有翻身做主人的機會,而一個官奴,那麼這個名字便是會跟着自己一輩子,便是遭到不公平的待遇也得不到正義的審判。枳殼知道因自己的身份,我之前的努力便是付諸東流他們也得不到應有的懲罰,眼神不禁有些暗淡。
我見枳殼那表情自然心疼不已,他以後的路還很長,卻因爲自己身上帶有官奴的標記,自己的利益得不到維護,甚至連圍觀的百姓都不再那麼偏向於他了,他纔是真正的受害者,現在被那五個小子打倒成了有些理所當然了,官老爺也不過是在意於我店裡頭物品的賠償罷了。
我見他那般,心裡不禁糾結在一起,莫要說他父母是否有真正犯罪,但枳實和枳殼不過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他們根本沒有犯錯,爲什麼要讓他們也承受世間的不公平待遇?
又過了一會,五個孩子的家長便都紛紛趕過來了,從他們衣着和向官老爺的自我介紹我知道,除了一個是舉人身份未入流的崇文門副使外另外四家的家庭也不過是城門守衛,也不是大富大貴人家,但還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權力,雖然知府老爺是從四品官員,但把我們兩方一對比,自然知道一個商人女帶着一個官奴定不能和副使配門衛相比較,但畢竟這幾個小孩確實把我店裡頭的東西打砸了,做了錯事還被一羣人瞧到,定也要給個交代,便是讓每家出五十兩銀子作爲賠償的費用。
枳殼見就這麼簡單的了結了,整張臉倒是比剛纔又蒼白了幾分,而瞧着這五個小子臉上的偷笑還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無所謂樣子,我心裡便是爲枳殼覺得不值,難道因爲頂着官奴的身份就要遭受到這般不公平的待遇嗎?枳殼除了妹妹就只剩下我了,如果我還不爲他出頭,還有誰呢?枳殼原諒我等會的言辭可能會傷害到你,但爲了幫你出頭你忍忍可以嗎?我一臉的若有所思望着枳殼,彷彿希望徵詢到枳殼對我的決定是否贊同。
不知是因爲跟枳殼待了一年,一同合作有了默契,此時枳殼便是一臉信任的朝着我點點頭,彷彿在跟我說他願意支持我等會要做的一切。
見他那一臉對我的信任,我的內心如同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便是一副豁出去的臉對着官老爺說道:“這五個小子必須對我的夥計道歉並且答應以後不再到我店裡頭滋事,如果再出現這般的事情便要求衙役直接把他們抓了進牢房。”
一旁圍觀的羣衆見我突然這般說,便是都有些詫異的倒吸一口氣,讓五個殷實之家的孩子對着一個官奴道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官老爺見我這般說,便是一臉不快的說道:“那些銀子便是這五個人打砸你店裡東西的賠償,至於這道歉在夢國還沒有一個普通人對官奴道歉的理,本老爺已經幫你做好判定,莫要在此胡鬧,退堂。”官老爺見審理得差不多了,便是趕緊準備進屋子做自己的事情了。
“既然知府老爺您這般說,那以後桂花見着從您家裡出來的官奴、奴僕出門時便是也可以隨便打殺了?便只要陪幾兩銀子這事兒便了,是這個道理嗎?”我一副正義稟然的樣子站於大堂裡說道,一旁的羣衆見我這般說,便是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按照我說的話,雖然打殺官奴無罪,但這不是在變相打知府老爺的臉嗎?哪裡能隨便用銀子解決的。
知府顯然被我這麼一說,便是由開始的吃驚,到後來的一絲不悅,最後從嘴裡一聲冷哼。
我見知府那不贊同的臉順勢說道:“家裡的奴僕和官奴出去了便是主人的臉面,他們的所作所爲便是代表我們主人家,打殺別人讓人知道了,別人自是認爲是主人家指使的,我們不僅失了臉面倒可能惹上一身騷,但別人打殺我們家裡的官奴不是也在打我們這些主人家的臉面嗎?這五個小子打我店裡頭的枳殼不是變相在打我一般嗎?我被打了也不要求他們被抓牢裡,便是一個道歉和一個承諾都得不到嗎?難道還要讓這五個小子天天來我店裡頭使壞大夥才高興嗎?”說到最後,我便有些聲淚俱下的味兒在。好吧,我這個是人物對象轉移,通過語言邏輯變換了重點。
知府老爺被我這麼偷樑換柱的一陣忽悠,腦袋自然也有些擰不清了,對於自己的審判也有些猶豫起來。經過我這麼一說,還堅持原來審判以後大家根據這個例子可以隨便打殺自家府中官奴,以後自己還不能討個公道,臉上的面兒自是掛不住,再者這麒麟都可是有很多達官貴人,這府裡的奴僕和官奴自是不在少數,以後大夥真跟着這次案件對着他們的奴僕下手,那真是一判得罪衆人了。但爲了一個做生意的婦人跟五個自己也不是很在意的人家爲敵,雖然也沒如何,但還是無形中樹立了敵人不划算,加上讓公子哥對着一個官奴道歉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