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周鬆文在等待着心儀的女子,而這個女子馬上就要成爲自己的夫人了。人生就像一場戲,就好像他認識孟彩香一樣,誰也不會明白他當時爲什麼就幫助了她,這便是緣分。在冥冥之中,總是有種衆多的安排。
已經很晚了,孟彩香還是沒有回來。他有些擔心了,他站在家門口處,靜靜地等待。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如果孟彩香沒有休息的話,他也不會休息,因爲有些人勞累的話,牽扯的也是愛人的心!因爲在乎,所以纔會與你共進退。
靜靜的門口處突然行來了一輛黑色的汽車,那汽鳴聲響起,然後是燈光正好打在了周鬆文的臉上,很是刺眼!周鬆文條件反射般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接下來車停了下來。
當他將手放下的時候,他藉着月光看到了孟彩香,同時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個人是自己的老闆杜清翔。
孟彩香立即從車門裡出來,她跑到了周鬆文的面前,對他說道:“你怎麼沒回房裡啊!一直在等我嗎?”
周鬆文道:“是啊!等不到你,我心裡就不踏實。”接下來他又看了看杜清翔。
杜清翔始終沒有下車,他看了看周鬆文。月光下已經看不清杜清翔的臉了,只知道他是有些冷冷的。然後他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開車離開了。
周鬆文道:“你怎麼和他在一起啊?”他看着孟彩香,發現她有些心慌。
孟彩香道:“那是一個瘋子,我以後都不想理他了。”這話已經代表她不想說了,因爲今晚簡直就像鬧劇一樣,她不想解釋。周鬆文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們回家吧!”
杜清翔開車直接來到了自己的樓文大樓!他在開車的路上,一直想着孟彩香,他決不允許她嫁給別人。因爲她是屬於自己的!他的欲&望變得很大,他已經在心裡自私地認爲孟彩香就是自己的財產了!
爲了利益他可以放棄一切。就好像他派人監視自己的妹妹,也派人去刺殺自己曾經的兄弟範耀秋一樣。在感情面前,他變成了一個惡魔!從今天的接觸來看,他發現自己離不開孟彩香,如果他算是有弱點的話,那麼孟彩香一定會觸發自己的弱點。
愛人啊愛人!他一想到孟彩香要嫁給別人,他就難受!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將來能和孟彩香在一起,他絕不會允許有其他人搶走她!
那路燈點亮着。而汽車在發動着,整條馬路上只有一輛車行駛,因爲實在是太晚了。一個人的夜,孤獨地旅行。他開車來到了樓文大樓,一個人漫步來到了自己的辦公間。他打開了一瓶葡萄酒,在窗臺上,在月光照耀下,來品味和享受殘酷的浪漫。
他一直在想着那句他今晚對孟彩香說道的話,“如果周鬆文離開了你,永遠地離開了你。你還會愛他嗎?”孟彩香的回答是“我也不知道,也許會,也許就不會了。”
“周鬆文啊周鬆文。你當初如果沒有接觸孟彩香,或者說沒有愛上孟彩香就好了!”他忽然把酒杯扔出了窗外。也許有些人就該像這個酒杯一樣,酒杯碎了,那麼那些人也就該死!
杜月華每天都去教堂裡去禱告,她覺得自己來到這一生的“依託”都沒有了,也許範耀秋已經早就去了天堂。她放下了自己的仇恨,每天去當義工,還給教堂醫院捐了不少錢。而杜大強也藉着女兒的名義,將自己的杜氏公司好好地打了一場品牌戰!做了一個很好的宣傳。杜氏公司似乎成了上海最有良心的企業。杜月華的社會形象漸漸地成了正向的,也是受人愛戴的。而她所依託的杜氏公司也在上海更加的穩固。
杜月華已經從報紙上了解到孟彩香要結婚的事情了,本來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情。可沒想到卻變成了全上海都熱切討論的話題。自己以前在上海最恨的就是孟彩香,不過如今也釋懷了,她能找到好的歸宿也是幸福的事情,只是她走出來了,而自己選擇了沉&淪。
風正木碗已經好久沒有找她了,她也是落得清閒!因爲她壓根就不喜歡風正木碗!她禱告完畢後,坐了一輛黃包車,趕往了周鬆文的家。上海依舊是車水馬龍,繁花似錦,可惜這些都和杜月華無關了,因爲她要的不是這些了,在她眼裡,世間已無情,亂花莫入。
她來到了目的地,下了車。要給那個拉黃包車的錢,可是那個拉車司機不要,他說:“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杜月華杜小姐,你做了好多好事,我要是要您的錢的話,傳出去會受被同行罵死的!”他說完,便直接拉着黃包車走了。
杜月華也沒有強求,她回頭去看了看門,發現周鬆文的家門被鎖住了。杜月華心道:“原來是鋪了一個空。”但是既然來了,她是一定要等到孟彩香的,於是她選擇了等待。
從中午等到了下午,又從下午等到了晚上。這時候有兩輛黃包車行駛了過來,孟彩香和周鬆文來了。他們有說有笑着,彷彿一切都在幸福中。今天他們去了公園去遊玩,又去了酒樓吃一些美味,然後又是四處逛了逛,很是愜意的享受。
終於到了他們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他們來到家中首先看到家門口有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藉着月光仔細觀看時,孟彩香沒想到居然是杜月華。
她和周鬆文下了車,給了那兩個黃包車司機的錢,便走到了杜月華的身邊。孟彩香道:“月華,你怎麼在這裡啊?”
杜月華終於等到了人,微笑着說道:“怎麼?難道不歡迎我嗎?”那笑聲很是善意,也許她都真的已經放下了,如今的她是一個溫柔的女人,不再是那麼有些尖酸刻薄的富家女。
孟彩香看到了她的微笑,就知道有些東西可能已經放下了。她笑道:“哪能啊!來,進屋說話吧。”她說着便拉着杜月華的話來到了門前,而周鬆文很是配合得提前開了門。他們三個人進入了房子裡。
杜月華來到周鬆文的房子裡,這是她第一次來到周鬆文的家。先是庭院,再然後是客廳。她發現這棟房子很是簡樸,但是感覺卻很溫馨。也許因爲是兩個人,兩個人的世界就算再苦澀,那也是美好的。
她想到這裡,忽然腦海中出現了範耀秋的影子,下意識地嘆了一口氣。孟彩香看她嘆氣,便對她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因爲等太久了,有些不大高興啊?”
杜月華說道:“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有些觸景生情而已。”她說着又是一副情緒低落的樣子。
周鬆文看這裡似乎沒有自己的事,便識趣地說道:“你們姐妹兩個聊着,我去給你們燒燒水,沏些茶水。”他說完便去了廚房。
杜月華忙道:“不用這樣了...”這時候孟彩香說道:“他來了也是閒着,給他找點事幹也是好的,就不應該太慣着男人!”她說到這裡,幸福地笑了。
杜月華看着他的笑,那是打心眼裡羨慕。她說道:“你這樣可真好,找到了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她忽然覺得自己好難受!也許她沒有來的時候倒還沒什麼,只是她來了以後發現孟彩香和周鬆文那麼甜蜜後,她就真的覺得好難受!因爲孟彩香有了新的寄託了,而自己卻還沒有。
孟彩香道:“因爲我放下了,月華,憑你的素質和家室,要想找個好男人,那還不容易啊!你能找到的男人一定比我家的鬆文強多了。”杜月華聽到這話,“我家的鬆文”,心中更是羨慕,甚至有些嫉妒。
她說道:“彩香放得下,可是我現在還沒有。就算放下了,找個喜歡我的人也太難了。因爲想和我接近的人,不是看中我的色,便是看重我父親的財!找個像周鬆文那樣真心愛你的男人實在是太難了。”
接着她又說道:“孟彩香,我覺得你好幸運啊!爲什麼上天總是那麼眷顧你呢!”那眼神中似乎在質問一樣,自己明明放下了,可是她見了孟彩香以後才知道,有些東西就像是人天生的本質一樣,她根本放不下,也剔除不掉。
孟彩香說道:“月華,世間本就有很多事情是無法揣測的,萬事都講究一個‘緣’字。很多東西,都是失去與擁有並存的。”
杜月華聽完這句話,便也默然了。這時候,周鬆文也提着一壺茶水來了。他先是給杜月華的茶杯沏上了茶,然後又在孟彩香的茶杯沏上了茶。
杜月華看着孟彩香在看到周鬆文的時候,孟彩香便幸福地笑了。也許女人找到了愛自己的男人,那才叫一輩子,幸福的一輩子。
杜月華飲了飲茶,說道:“好茶!鬆文泡的茶真是好喝。”那茶已經不再是茶,而是甜蜜的人生,因爲泡茶的人是開心的,杜月華感受到了。
周鬆文笑道:“好喝,就多喝一些。”他說完又看了看孟彩香,他的眼中也似乎只有孟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