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冷玉清選擇馬上進宮,要和皇上商量這件事。
“皇上,臣弟想要他死!”冷玉清以前雖然清冷,最少還有溫度,但是現在的他就如同閻羅地獄裡面出來的羅剎,全身上下都透着冷氣和殺戮。似乎只有血纔可以溫暖。
冷玉曦感覺到冷玉清的變化,知道他和文靜好肯定出了問題,不過對於他的站隊,還是比較欣喜的。如果他將仇恨轉嫁到自己身上,那可就沒有必勝的把握了。
“朕和你一樣想要他死,但是必須得死得有名目,死得讓天下人唾棄,如果簡單的死,那麼太便宜他了。你說對嗎?”冷玉曦擔心他會去直接殺了冷玉陽,這樣的話,反而不一定能成事,再說那邊肯定有準備的。
“我要他嚐遍所有苦楚,再去死無葬身之地,皇宮裡面的人,皇上你處理乾淨了嗎?”不管怎麼說,冷玉清對他還是有抱怨的,自個身邊的人都管不住,這皇帝做得確實有些個失敗。如果他能夠管好自己的人,這次的事情就不好發生。
冷玉曦垂下眼睛,他何嘗不是自責,他的責備也是一把鞭子抽向自己,“對不起!”作爲一個皇帝,不能輕易說出這三個字,但是作爲一個兄長,他必須要說。
冷玉清沒有說任何話,只是行了個禮,退下。這三個字他不接受,因爲根本換不回來文靜好和他之間的感情。在看見那一幕的時候,他確實想過要殺了冷玉曦,但是理智剋制了衝動。
“小馬子,他是不是不肯原諒朕!”冷玉曦有點落寞地說道,終究他們還是生分了。
“皇上,要給王爺時間,畢竟那件事也不是您的錯!”馬公公哪敢說得太多,只能側面地說說。
“是啊,不是朕的錯!”冷玉曦有點自欺欺人,可是他是皇帝,本就沒有錯,即便他真的讓文靜好入宮,那也是應該的。
文靜好回到房間,對着鏡子,看着臉上的情況,似乎又開始惡化了,這還沒有一天的時間,臉上的那個瘡已經從最初的紅豆大小,變成了杏子大小。一開始沒有感覺,現在卻刺痛難當。
這樣狠辣的毒,究竟是何人下的?院子裡的所有人,都是陳媽媽和吳媽媽把控的,唯一的就是文晚晴這段時間的獻殷勤,難道此事和她有着密切的關係?但是她從什麼地方找到了這種毒。
綠袖在邊上驚訝得幾乎不能說話,怎麼會變成這樣?
“拿刀來,準備酒精,一盆清水!”文靜好冷靜地吩咐着,她一定要查出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不能讓一張臉就如此毀掉了。
“小姐,您想做什麼?不要嚇綠袖!”刀子這是要做什麼,綠袖嚇得腿都發軟,小姐不會一時想不開吧!
“治病,快去!”她怎麼會輕賤生命好不容易獲得的二次生命,她怎麼會自殺了。真是個傻丫頭,文靜好堅決不會讓任何人打倒。
綠袖這才撒着腳丫子去了,只要小姐好好的,她做什麼都是願意的。希望小姐的臉快點好起來,否則那羣人估計又得囂張起來。老天爺,求求你放過小姐,以後所有的苦難就讓她這個丫頭來背吧!
文靜好往嘴裡塞了一塊布,使勁地咬着,將刀消毒後,對着鏡子,看着那顆毒瘡。手也有着顫抖。尼瑪,這可是真的挖肉,往自個臉上挖肉。她也害怕,怕疼!
“小姐,您還是找個大夫來吧!這樣能行嗎?感覺好疼!”綠袖在一邊看着都害怕,這臉上能動刀子嗎?
“閉嘴!”嘴裡咬着布,說話也不清晰。文靜好放下刀,深呼吸幾把,然後將袖子高高地捲起,頭髮全部直接挪到後面去。
再做了幾個拉伸的動作,就當熱熱身,緩解一下緊張。文靜好片刻後再做到鏡子面前,握刀的手不再顫抖,眼睛裡面都是堅定。女人對自己下手一定要狠,爲了容貌什麼都可以拋棄!
對着鏡子,刀不再猶豫地就下去了,尼瑪,好疼!文靜好真想咬死那個下毒之人,不過現在只能咬着嘴中的白布。
古人刮骨之疼,也莫過如此了,文靜好將那一塊腐肉挖下來,用玻璃器皿裝好,然後將刀扔進清水裡面。臉上的血已經滴在地上,文靜好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已經整個麻木了。滴下來的血不是紅色,而是紫色,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又用一個杯子接了幾滴血。
做完這一切,文靜好看到滴下來的血變成紅色,纔開始止血。有點驚訝現在的身體強壯了,否則不一定能夠撐到現在,畢竟流了那麼多的血。
整個過程都是她一個人完成,其他人也幫不上任何的忙。綠袖只能在一邊傻站着,什麼也幫不上,自個難過着。
“綠袖,去給我整點吃的來!”她餓了,必須要繼續補充體力,這邊沒有任何的分析工具,只能藉助古書,查找一下,看看有沒有信息。
臉上挖了個洞,即便是紗布裹着,也能看出來那裡陷下去了一點。文靜好對着鏡子,她發誓,這些痛苦她會全部貢獻給下毒之人,所有害她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挖肉之痛,痛入心扉,文靜好親手完成,全身上下所有衣服全部都溼透,但是現在不能沾水,只能硬忍着。
幾天的時間過去了,文靜好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所有的醫書都被翻爛掉了。而臉上腐肉被挖了之後,依舊在腐爛,味道更難聞,所以她根本就不敢出房間。鏡子砸碎一塊又一塊。她的半邊臉,除了眼睛和額頭,全部都已經毀掉了。
醫者不能自醫,文靜好所有的信心全部都被打擊完畢,人生似乎都沒有盼頭了。她會不會最後因爲全身腐爛而死。這個懲罰太重太重了,避開所有人,文靜好換了一身丫頭的服裝,就出來了。
走在路上,裹着臉,但是身上的腐臭味還是讓人對她退避三舍。文靜好看見那些人眼中的鄙夷嘲笑,心中就是絕望。
低着頭,趕緊跑,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將自己藏好,然後再面對這剩下的人生。可是老天爺卻在故意耍她玩。
“碰!”撞到人了,文靜好倒在地上,看見那個被他撞的人竟然是冷玉清,還有張世傑。
“姑娘,你沒事吧!”張世傑立刻出手,想要扶住她,雖然這姑娘身上有股難聞的味道,但是作爲男人必須要伸出援手。
文靜好後退了一下,趕緊爬起來,“沒事!”想要走,卻發現胳膊被拽住了。是冷玉清,他難道還能認出自己來嗎?
“玉清,你怎麼呢?難道還想爲難一個姑娘嗎?”張世傑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但也不能這樣。
“她的眼睛!”冷玉清看着她的眼睛就好像是文靜好的眼睛,所以纔會情不自禁地拉着了她的胳膊。
文靜好趕緊垂下眼,不再讓他們看,心中卻在悲哀地叫喊着,爲什麼老天爺要如此對待她。幸好她已經和他分開了,不用再看到他嫌棄的眼神。
“確實和靜好妹妹的有些相似,姑娘,你不要害怕,他只是認錯人,你趕緊走吧!”張世傑將冷玉清的手從靜好的胳膊上拿下來,真是可憐這對有情人,現在卻鬧成了這個樣子,雖然不知道爲何,但總是可惜的。
文靜好頭也不敢回地趕緊跑,她害怕再等下去,她會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跑起來,即便在流淚,也能風乾。
坐到河邊,她絕望想着,如果跳河淹死了,估計也不會有人認出她的,所有人都會嫌棄她的。心中仇恨的,愛的,想的,都已經全部被這毒瘡磨滅。
“小丫頭,如果你就這樣跳下去了,那傷害你的人,不是更高興了嗎?跟我走吧!”光光大師無聲地出現,這一切都是註定的。不管怎麼掙扎,還是這樣的命運。
“是你——你知道我是誰嗎?”文靜好大笑着,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只是一個廢人,她會慢慢地死去。
“上一次我見到你,可不是這樣子哦。臉上的傷勢不能代表什麼,跟我走,能還你容貌。現在摘下你的紗巾,走出第一步,你一定可以的。”光光大師是難得嚴肅,現在這丫頭本身就要死要活的,他不能夠再刺激了。
“真的嗎?我這臉還能夠好,我不會全身腐爛而死?”文靜好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可憐的病人。
“會的,相信我!”光光大師拉着她的手,解開那紗巾,然後遞給她紫雲貂,“你看,這個小東西都在關心着你,一直跟着你到這裡來的。世上能發生的奇蹟太多了。”
“好,我跟你走!”文靜好抱着貂兒,就和光光大師上了那一艘小船,根本不問去向何方,她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
而綠袖發現小姐失蹤後,就開始去找逍遙王,她想不出其他辦法,在大街上抓住了冷玉清的袖子,就開始哭。
“喂,小丫頭,究竟是什麼事,你不要一直哭。”張世傑哄着綠袖,有一種不好預感。
“小姐失蹤了!她肯定是受不了纔會走的。”綠袖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開始慢慢說道,這話一說,果然就看見王爺頭頂青筋暴起。
“說清楚!”冷玉清心中開始在顫抖着,剛剛那個究竟是不是她,如果是她,那麼他居然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