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爲如此,他們更不敢去招惹。
只是就算大臣們不再跟任梓舟唱反調,他也依舊覺得壓力山大。
不管怎麼說,那件事情都需要給百姓一個交待。
前線的戰事如何,其實除了內閣的心腹大臣知曉的人並不多,所以任梓舟給這一次損兵折將的理由是遇到了天災,天災之事,非人力可抗,可以平民怨。
而那些士兵知曉大水淹過來原因的人都已經死了,活着的大多不知真正原因,這件事情也就能說得通了。
只是民怨之事尚好處理,任梓舟卻不知該如何向鳳鈺交待,以他的身份原本也不需要向鳳鈺交待什麼,只是這件事情細算下來終究是他的錯。
任梓舟清楚的知道岑無忌的膽子再大,也不可能做得出那樣的決斷,朝中必定還有人支持。
而那個支持的人是誰任梓舟一查也就能查得出來,在他查出真相後的第二日,尋了個藉口將柳尚書令革了職,抄了家,柳府男丁充做苦力,女子則發配入賤籍。
柳皇后在後宮裡知曉任梓舟的決斷時,嚇得一陣暈眩,她想去找任梓舟說情,只是她還沒有見到任梓舟就迎來了一紙詔令,將她打入冷宮的詔令。
柳皇后呆呆地捧着聖旨,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她咬緊了脣。
她和任梓舟雖然做了夫妻,但是兩人之間的感情卻並不深,而她對她的皇帝夫君也有些畏懼,以至於兩人相處時都甚是客氣,並無一分夫妻間相處的溫情。
柳皇后很清楚她爲什麼能成爲任梓舟的皇后,同時也明白她爲何會被打入冷宮。
她輕聲問傳旨的太監:“我能見皇上一面嗎?”
太監低着頭道:“皇上料到娘娘會有些要求,所以在命咱家傳旨之前就曾交待過,皇上不見你,然後皇上讓一咱家句話給娘娘。”
柳皇后的眼裡滿是淚光,朝太監看去,太監模仿任梓舟的語氣道:“孤待柳府不薄,卻有虧於你,柳府做下大不諱的事情,你卻也不能再坐後宮主位,孤與你這一生最好永不相見,免得不快。”
柳皇后聽到這話哭得更加傷心,她原本不是極有主意之人,逢大變更是心神不寧,只是轉眼的功夫,她就成一國之母而打入冷宮。
而任梓舟話裡的不快,是她見到他會不自在,而他見到她同樣也是會不自在,既然如此,不如永生不見!
“皇后娘娘,請吧!”太監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柳皇后知道此時再怎麼哭鬧都沒有用,她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這也許就是命吧!”
她說罷跟着太監進了冷宮,那裡四處荒涼無比,破敗不堪,而這裡將是她後半生生活的地方,任梓舟對她還算不錯,爲她配了兩個太監兩個宮女伺侯,除了她不能離開冷宮外,其餘諸事基本上等同於之前爲後時,吃穿用度並沒有任何裁剪。
明姝看着任梓舟將手裡的奏摺批完,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半途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