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雖然帶着眼鏡,不過也掩飾不了他奸商的本質,收過錢後,胖子表現出了極高的契約精神。
他將方十三與李華森的資料錄入系統,然後和他們稍微說了一下考覈事情。
“你們來的正是時候,今天下午就是這一期的考覈時間。”胖子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
“考覈三點開始,現在還差一個小時,喏,拿着這兩個號碼,先去考覈點更換考覈服。”
胖子打開抽屜,從裡面拿出兩條腕帶,將腕帶遞給方十三。
接過腕帶,方十三發現腕帶上有一塊小牌子,牌子上有號碼,還有一個小標誌。
將腕帶給了李華森一條,方十三對於換衣服有些不理解,問道:“爲什麼要換衣服?”
他有些輕微潔癖,對於陌生衣物,心理上是抗拒的。
只是平白賺了五百塊錢,胖子心情很高興,所以也沒有在意方十三的臉色。
對於這個問題,他回答起來是毫無停頓,看得出來是有許多人問過了。
“換衣服和考覈內容有關,現在時間還多,估計這一批也沒有其他人過來報名了,我就給你們講講吧。”
胖子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也不知道是不是戴得時間久了,黑框眼鏡總是滑下來。
“認證考覈總共分爲兩個部分,第一是體能測試,主要考覈長跑,立定跳遠,肺活量,還有引體向上。第二是靈敏度測試,主要考覈跳繩,交叉步,跳高…”
胖子說了很多,幾乎將考覈內容都說了一遍。
聽完後,方十三眉頭微皺,胖子剛纔不僅說了考覈內容,也說了考覈標準,那些標準讓他有點猶豫,不知道能不能達到。
只是錢已經交了,以胖子的奸詐,估計是不會退了,方十三輕嘆一聲。
【一千米2秒15,真得好難啊,怎麼才能將速度降到這個標準呢,還有肺活量一萬五,要達到這個數,還是有挑戰性的,一會只呼氣一秒還是…】
李華森聽得津津有味,雖然在網上看過具體內容,不過能從官方人員口裡說出來,倒讓他心裡穩了。
根據胖子的意思,換衣服也不是爲了別的。
由於考覈人員一旦達到超能者標準,肉眼有時候,在某些項目上沒有辦法計數,所以需要考覈服進行輔助。
考覈服上,設置得有許多電子元件,它們相當靈敏,能在考覈的時候,將相關數據同步到電腦上。
最後考覈數據會在大屏上顯示,用數據說話與劃線排名,才能讓考覈者無法挑刺,保證公平公正。
胖子將考覈內容說過一遍後,時間也差不多了。
考覈服的作用,方十三聽明白了,既然沒有辦法,那就只能壓住內心小潔癖,換唄。
他帶着李華森徑直去了更衣室,順便將帶號碼的護腕戴上。
……
……
更衣室很大,原本還以爲人不多,結果大出意料,來考覈的人真是一點都不少。
方十三好不容易找到兩個空位,將領來的考覈服放好,左右看了一眼,便開始換裝。
換裝的時候,李華森不知怎麼的,在他身旁問道。
“師傅大人。”
方十三正皺着眉,抿着嘴,非常認真地看着考覈服,聽到他的問話,迴應了一聲,“嗯?”
“師傅大人您真的很缺錢嗎?”李華森換衣速度很快,已經開始換褲子了。
方十三掏出紙巾,找了一瓶飲用水,沾溼後狠狠地擦起考覈服。
一邊擦,一邊瞄了一眼他,說道:“嗯。”
李華森扭過頭,看了方十三一眼,“可是師傅大人這麼厲害,不應該啊,如果缺錢的話…”
他停下穿衣的動作,後半句沒有說出口,不過卻很容易讓人聯想出來該說什麼。
【爲什麼不去搶呢…】
方十三臉色很平靜,他終於處理好了考覈服,看着紙巾上雪白一片,滿意地點頭,動手穿了起來。
穿好考覈服後,轉過身來看着忙着換衣的李華森。
過了一會,才仰起頭深呼一口氣,說道:“誓約與制約吶。”
李華森聞言,不禁愣了一下,他急急忙忙將考覈服整理完畢,看向方十三,希望從他臉上發現一點什麼。
只是方十三面無表情,如果硬要說的話,有那麼一點兒憂傷飄過。
【誓約與制約嗎?師傅大人果然很厲害,據說只有極少數人能摸到這個層次。】
李華森的眼裡透着好奇,只是方十三終歸是他師傅,有些事情不能瞎問,問到這裡就可以打住了,不能接着問下去。
【要達成誓約與制約的條件,至少要有一段極爲難忘的經歷,師傅大人究竟經歷了什麼?】
“穿好了嗎?”方十三將心底的漣漪撫平,等了一會才說道。
李華森對他點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搞定!”
“那走吧,早點完事早點回家,家裡喵先生還沒有喂東西。”今天出來得急,幹掉皮皮蝦後,又跑來超能管理局,進度有點超過預期。
考覈服穿在身上很有科技感,純黑色,而且極爲貼身。
身上的肌肉輪廓,被它勾勒得十分清晰,不許多想,下身由於內褲存在,不會暴露“什麼萌妹子”。
方十三將原來的衣服存入衣櫃,斬骨刀拎在手上,帶着李華森向考場走去。
……
……
整個考覈會場很大,包括更衣室在內,全不在管理局大廈二樓,是在它旁邊一棟大型體育館裡。
爲什麼不將考場放在大廈裡,李華森有些惡意地猜想,或許是害怕超能者測試起來,將整個管理局大廈拆掉吧。
方十三自從說出“誓約與制約”之後,一路上就再也沒有開口,李華森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他不應該提起師傅的傷心事。
兩人一路沉默,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考覈會場裡。
考覈會場分爲好幾個區域,和胖子說的一樣,不同區域負責考覈不同項目,現在每個地方都擠滿了人。
方十三兩人站在考場門口,考場門開得很高,方便考覈者看清全局,只是下考場需要走樓梯,他倆正好擋在樓梯中間。
有幾名人高馬大的漢子想要進入考場,只是方十三他倆站在門口觀察會場,被人擋住去路,這讓他們很不樂意了。
“喲喲喲,怎麼超能者考覈,現在不論什麼人都能混進來了?”一名馬臉大漢穿着考覈服,全身肌肉繃得極緊。
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語氣極爲不善,“真是一屆不比一屆了。”
“嘿嘿,大哥你再瞅瞅,就那副小身子板,那細胳膊細腿的,這一次怕是白交考覈費了。”
馬臉大漢身旁跟着一名矮個男,雖然他個子不高,但身材十分粗壯。
“大哥,大哥,你快看,他們手腕上的號碼牌,哈哈哈,還是學生呢!妥妥的小菜鳥。”另一名瘦高個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朝馬臉大漢邀功道。
馬臉大漢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兇狠地說道:“瑪德,就你眼尖,難道我沒看到嗎!”
“小弟錯了,大哥肯定早就發現了,是我多嘴,是我多嘴。”瘦高個點頭哈腰,雙手交扣,放在胸前,一副討好模樣。
馬臉大漢哼了一聲,一把推開他,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方十三身後。
“喂,不要擋道,你們要是覺得有難度,現在回去還能退個票錢。”馬臉大漢有些戲謔地說道。
方十三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有些認真地回道,“嗯,確實,考覈是有些難度,不過我會努力,爭取達到標準。”
馬臉大漢看方十三那副認真模樣,嘴角微動,不由得翹起一個弧度。
“嘿嘿,哪有那麼容易,趕緊讓開吧小鬼,超能者不是那麼好當的!”
方十三瞅了他一眼,沒有回話,掃了一眼會場,對李華森說道:“我們該走了,快點考完早點回家。”
李華森掃了一眼馬臉漢子,也懶得說什麼,點頭示意明白。
馬臉大漢看他們那副不在意的樣子,心中慍怒,臉上變得難看起來,剛想說話。
“鈴鈴鈴——”考覈鈴聲響了起來!
午時,哦不,三點已到。
考覈——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