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佶將程一文叫來,讓他將這些苦主都帶入偏殿,每個人的冤情都一一問清楚,記錄在案。
當天趙佶傳令所有將士校場集合。等集合完畢趙佶命令,脫去頭盔,由苦主一一指認,凡是被苦主認出來的全部押入大牢,等待審判。趙佶一看被認出的作案者全都是當地的駐軍,並無他帶來的人馬,心中的憤怒才稍微平息了些。
待做完這些,趙佶將所有的苦主叫來,對他們說道:“今日之事,本王定當給諸位一個交代,本王治軍不嚴,才使部下犯下如此罪過,本王在這裡向各位父老鄉親們謝罪了!”說完趙佶深深的一鞠躬!
來告狀的苦主一看王爺親自向他們謝罪了,心中的憤怒平息了不少,趕忙道:“這些惡事都是下面的軍士所爲,王爺剛剛來到慶州,此事哪裡能歸到王爺頭上,只要王爺能爲我等做主,草民都感激不盡了。”
趙佶心中感慨萬千,這些百姓平時被這些兵痞欺壓慣了,如今稍微有些補償便能心滿意足,這是多麼溫順的百姓啊!
趙佶接着道:“本王在這裡向諸位鄉親保證,之前發生的事情定會秉公處理,絕不放過一個惡人。從此以後絕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如有發生,各位儘管來找我,本王定會登門謝罪,雙倍補償各位。”
“多謝王爺主持公道……”下面的人聽到不但自己的冤屈能伸,以後還可以再不用受這些兵痞的氣,都覺得是老天看眼,給慶州人帶來了大救星。
“這都是本王該做的,之前是本王約束手下不嚴,本王以後會加倍補償各位,另外,爲了防止諸位這些天被與這些惡徒較好的人的騷擾,本王建議各位這幾天就住在軍營之中,本王負責各位的吃住,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趙佶問道
這些苦主聽了趙佶的話,仔細一想也不無道理,若是回去被兵痞的戰友滅了口,那可完了,當下互相一商議,都答
應住下。
趙佶吩咐人將這些人安排好吃住,然後將程一文叫來,趙佶需要個人商量商量。程一文來到後,趙佶直接問道:“程先生,你看今日之事如何處理?”
程一文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王爺是打算平息民憤呢?還是根除此類情況?”
“平息民憤怎麼處理?根除又如何處理?”趙佶問道。
“平息民憤這個處理起來簡單,王爺只需要將犯罪的兵士向苦主當面道歉,並當着苦主的面打一頓軍棍,向苦主表示不會再犯,然後拿出一部分錢財來補償苦主,此事就可以了了。這樣苦主滿意,軍中將士也不會有意見。
若是根除,那就麻煩的多了,這些天來,卑職私下了解,這些都是邊軍多年的惡習,只要不影響戰力,將官們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這些事情還與軍中上層剋扣軍餉有關係,若是深究恐怕有牽連不少人,而且整個軍隊可能會出現軍心不穩的情況。”程一文不愧是對官場熟悉的智謀之士,沒多少天他對軍中的一些積弊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趙佶鄒了鄒眉,道:“若是單純平息民憤,那軍中的積弊還是得不到處理,將來總有一天要爆發的,若到了那時,我大宋朝就完了。所以本王決定在這西北軍中,本王一定要將這些惡習全部革除。”
程一文看了看趙佶,心道還真是熱血青年啊,不知道政治鬥爭的殘酷,看來有必要提醒他一聲:“王爺有沒有想過若是真的革除了這些積弊,那王爺勢必要得罪大批的軍官,這在軍中能做到一定職位的那個在朝中沒有支持的力量?王爺這樣做就等於得罪了大批的京官。而現在王爺掌着軍權,又遠離皇上身邊,時間長了,皇上聽得對王爺不利的言論多了,對王爺的前途可不是好事情啊!”
趙佶聽了,一笑置之:“程先生想多了,本王有什麼前途?宗室掌軍權本來就只是權宜之計,即
使本王一點錯不犯,大勝而歸回到開封,最好不過是多拿些俸祿而已。本王缺錢嗎?所以既然這樣,不如讓本王爲了我大宋百年的基業着想,做一會惡人,革除掉這些積弊,也算是對得起我大宋的列祖列宗了。”
程一文看趙佶態度堅決,也不好再勸。只得道:“王爺既然有爲社稷江山,舍卻個人安危的決心,那卑職也能捨命陪君子。”
趙佶哈哈一笑道:“不就是整頓一下軍隊嘛,程先生的用詞可是不當啊!”
程一文心道,王爺還是太年輕了,也太信任皇上了,所謂天家無父子,更沒有兄弟手足,若是皇上見疑,那王爺可是有大麻煩。不過這些話程一文沒說,他知道說了趙佶也不會聽的。反而有離間他們兄弟的嫌疑。
趙佶又道:“關於審案,本王不在行,這事又無法交給知府,只有麻煩先生了。先生不需有太多的估計,只要狠抓就可。”
程一文知道趙佶下了決心就不會改變,也不多說其他,只道:“王爺放心便是,程某定會盡心。”
接下來,程一文便挨個提審關押的軍士,直忙了三天才搞定。這三天趙佶親自監督順昌軍的訓練。這些都是久經戰陣的戰士,趙佶的訓練主要是集中在對命令的服從,每天的內容都不一樣,有時會有些明顯不合理的命令,只要有不服從的立馬軍法嚴懲。比如故意讓人在校場之上挖了一個大坑,坑中填滿大糞,趙佶一聲令下,全體人員都要從糞坑中燙過,這糞坑挖的夠深,一下去就能到脖子,有些個人矮的都會到眼睛,有些人看到前面的人的慘狀,猶豫着不肯前行。
趙佶沒有多話,直接五十軍棍。等所有項目訓練完,前三名完成全部訓練任務的,全部拿雙倍的軍餉。
嚴懲加重獎,趙佶設想就這樣一直訓練下去,讓這些戰俘直接養成習慣性的服從命令,這樣纔不會再戰場上耽誤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