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到醫院的走廊上，看着滿手的鮮血，傅昱廷還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他最在意的兩個女人…居然全都倒在了血泊中，而他的腦中卻只是一片空白的嘈雜。
‘他在跟心荷聊天…然後好像聽到有人喊‘小心’，然後，他就聽到了槍聲，再然後，心荷便倒下了…盼兒怎麼也會倒在血泊中……’
臉色蒼白憔悴，周遭彷彿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而他的手，在發抖，很清晰的…發抖。
不一會兒，辦好所有手續的傅天霍轉回，幾名兄弟也都聞訊而來，傅言影叫囂着一臉急切：
“怎麼回事？昱，霍，你們沒事吧…是誰活得不耐煩了，這麼大膽子？”
無語地聳了聳肩，對這兒驚魂一幕，傅天霍也是一頭霧水。
打量了兩人一番，跟厲聖交換了個眼神，傅雲赫也驚覺事情不簡單：
“昱，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就算得罪人，應該也不至於吧！現在我們做的都是合法的生意，再不正當競爭，也不至於把人逼到絕路，弄到大家魚死網破的境地…這件事，太蹊蹺了！”
幾個兄弟商量期間，傅昱廷已經回神，轉身道：
“厲，這件事，你去查！霍，把媒體的消息壓下來，影，給Gavin打電話…讓他把警局那邊擺平了，我不想有人再來打擾！還有這件事，暫時別讓爺爺跟爸媽知道…總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你放心吧！我們知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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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頷首間，彼此已經心照不宣，這頭豹子，怕是…要動怒了！
彷彿等了一個世紀之久，急診室的門終於打了開來。
“醫生？”
倉皇的上前，傅昱廷的聲音都開始有些哆嗦，一瞬間，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還是傅天霍接替了他的話：
“病人怎麼樣？有生命危險嗎？”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子彈應該是穿過第一個病人的身體，打入第二個病人身體的，所以第一個病人分攤的力道較大，雖然不是要害部位，失血也比較嚴重，而第二個病人，子彈的力道雖然減弱，也已經有所偏差，卻還是傷在了離心臟較近的要害處…總體來說，兩個是半斤八兩，傷得都很嚴重，目前也都在昏迷之中…手術是很成功的，照目前的狀況，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具體的，還要觀察一晚上再說…今晚病人會轉入加護病房，由專人照顧，你們也別再這兒了，好好回家休息下，明天早上再來吧…”
說完，醫生轉身離去，身後的三人卻是一頭霧水，傅言影隨即道：
“什麼第一第二病人？醫生說得…你們聽得懂嗎？”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安撫地拍了拍傅昱廷的肩膀，傅天霍纔回頭道：“盼兒跟心荷…都受了傷…”
瞬間像是吞了顆鴨蛋，傅言影懊惱地刪了刪自己的嘴巴：他這張多話的嘴啊！
回家衝了個澡，看着自己滿手洗不掉的血，傅昱廷還一度失神。換了個衣服，吩咐人準備了一些日用品，稀裡糊塗地打了個盹，天剛矇矇亮，傅昱廷已經趕到了醫院。
得知兩人都已經脫離危險，被轉入了普通的病房，傅昱廷的一顆心也算是落了地。
先去盼兒的房間看了看她，放下了行李包，吩咐劉媽替她煮了湯過來，傅昱廷才轉向了走廊另一角的病房，同樣地坐了片刻，見顧心荷依然在昏睡中，傅昱廷正想起身，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咕噥聲，擡眸，便見顧心荷的眼皮動了下：
“心荷？你醒了？醫生，醫生——”
見顧心荷睜開眼睛，傅昱廷便趕緊喚了醫生進來，一番檢查之後，醫生填下了個單子交給了身後的護士：
“沒事，一切很正常…這兩天最好躺着，拆線前，儘量少動彈，不要扯動傷口，避免碰水，以免影響複合…還有，不要吃魚蝦海鮮，可以喝點粥，吃點清淡的蔬菜…有什麼不舒服，隨時叫我…”
“謝謝醫生…”
送走了醫生，傅昱廷剛一坐回牀畔，顧心荷便蠕動着伸手攥住了他的手：“昱…”
“我在，沒事了…你好好養着……”
望着他，顧心荷輕輕搖了下頭，略顯虛弱道：
“我不是說這個…你說得是真的嗎？那天，我倒下…你說喜歡我，是真的嗎？昱，你會一直陪着我的，是不是？”
一愣，傅昱廷明顯猶豫了下。那一刻，他說那些話，或許是真的，可更多的，是想她能活着，可在看到盼兒倒地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知道，他更在乎那個女人！
可這一刻，對這個用生命維護他的女人，他卻不忍心說“不”！
“你纔剛剛脫離危險，別胡思亂想了，我會陪着你的！我叫人燉了湯過來…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會好了……”
輕觸着她的髮絲，傅昱廷選擇了轉移話題。
或許是體力不支，或許是太累，或許是藥物作祟，片刻後，顧心荷的眼皮緩緩地開始顫動，慢慢閉了上去，手卻一直緊緊攥着他的——
而另一邊，盼兒醒來的時候，屋裡是一片空洞空蕩的白。第一個闖入她眼簾的人，不是傅昱廷，不是劉媽，而是傅天霍。
“你醒了？”
見盼兒睜眼，傅天霍隨即端着倒好的熱水走了上去：
“醫生說你只是失血過多，沒事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點了點頭，眨了下眼睛，盼兒的眼底還是略過一絲淡淡的失落，一瞬間的情緒，轉眼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心灰意冷的絕望。
隨即，一支吸管放到了她的脣邊，望着傅天霍，盼兒的心卻突然有些酸澀，暖暖的——酸澀！
像是做了一場漫長的夢，這一天，昏昏沉沉地睡了醒，醒了睡，並不知道傅昱廷來看過她幾次，盼兒只知道，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天色都已經黯淡了下來。
“盼兒，你醒了？”
用力攥着她的小手，傅昱廷明顯有些激動的在她手背親了一下。
望着她，盼兒的眼神卻明顯有些冷漠。她的身體雖然沉重，腦子卻還是清楚的。一整天，現在纔看到他，她並不認爲他是忙到沒空。腦海中，自己倒地前的一幕，早已深深地刻進了她的心底——
甚至不用問，她也知道，自己爲什麼現在纔看到他，即便他的緊張、擔心毫不猶豫得寫滿了臉龐，可這一刻，她心底卻沒有半分的感動。
同樣的事兒，不同的時間，效果卻是天淵之別。
所以，沒接話，盼兒選擇直接閉上了眼睛，即便她真得已經睡夠了，也很清醒。
隱約間，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傅昱廷卻終歸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攥着她手的力道，卻明顯加大了幾分——
而後接連的幾天，傅昱廷一直是兩邊跑，可顧心荷跟盼兒對他的態度，卻是天淵之別。顧心荷的傷口恢復得很快，卻總是藉着傷口之故在他面前哀哀悽悽的哼唧，端茶倒水，彷彿所有的事兒，都需要傅昱廷的照顧。而另一邊，盼兒因爲失血過多，卻明顯十分虛弱，可是連傅昱廷的攙扶，她都是拒絕的。凡事，多是親力親爲。
即便他去看她，她也不會纏着他要這兒要那兒，經常自己捧着一本書，或是對着手機，一看就是一整天，很安靜。
對兩邊明顯偏執的需求，傅昱廷卻莫名其妙地，居然更偏心…彷彿不需要他的那邊。
經常他會很想跟盼兒說說話，可盼兒多數時候卻只是‘嗯’着迴應兩聲，明顯地並不熱絡。
傅昱廷也覺察到，從出事後，她對他的反應，冷漠得…像是換了個人。
這天，吃過午飯，傅昱廷便早早離開了公司，直奔了醫院。
想着一看到顧心荷，怕是一時半會兒又走不了，而且，最近，越來越好的她時常會像他索要承諾，弄得他經常都有想逃的衝動。她的救命之恩，他是打從心底裡感動的，可她想要的承諾，他竟然牴觸，因爲，同樣地，另一個女人也在爲他犧牲，她的索要，盼兒的退讓，從出事前，到出事後，他有意無意造成的偏心，總讓她覺得自己虧欠盼兒太多。
習慣使然地，他還是選擇了從靠近盼兒病房的電梯上樓。
剛一走出電梯，就聽到病房裡傳來陣陣隱隱的淺笑聲，輕鬆而愉悅：
“哈哈…好好笑…你怎麼可以給我講這種笑話？我在吃蘋果呢，你給我講吃牛糞…你是不是削得累了？”
“好笑嗎？我說得可是鐵一般的事實…你的表現，真打擊人！做俯臥撐的時候…即便下面放得是牛糞，真累的時候，臉也照樣貼…”
一邊說着，傅天霍還是將手中削好的蘋果割下一小條，送到盼兒手邊。
接過，輕咬着，盼兒還是憋笑着直點頭，一想到整張臉撲進大糞裡的場景，她就真得好想笑。
“想笑就笑吧…別憋壞了，你可真好哄…”
被她可愛的模樣逗樂了，傅天霍笑着揉了揉她披散的髮絲：
“笑一笑，十年少，你可要早點好…”
“咯咯…”
嬌笑着，剛一出聲，猛然對上門口處的一雙戾眸，盼兒的嘴角也跟着瞬間垮了下來——
覺察到些許的異樣，回頭看了一下，傅天霍隨即站起了身子：“你來了…正好，我還約了個客戶，時間也差不多了…”
找了個藉口，傅昱廷才朝盼兒眨了眨眼：“改天再來看你——”
“哎…”
有些不太願意跟傅昱廷獨處，盼兒明顯挽留的輕嗯了一聲，隨即又覺得不對，轉口道：
“那答應我的…”
“下次給你帶！你們聊，不打擾你們了——”
已經看出傅昱廷的臉色不太好看了，傅天霍隨即趕緊往門口走去。
對盼兒是一種什麼心思，他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很舒服。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彼此的身份，更沒有忘記他的身份。
病房的門剛一闔上，傅昱廷便坐到了牀邊，卻還是壓下了心頭的不快：
“好點了嗎？”
“嗯”
一句話後，兩人又沒了交流，氣氛明顯有些尷尬。
望着盼兒，傅昱廷的心裡不禁鬱悶的要命，這個女人怎麼回事？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聊得high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怎麼一見他，就變成了榆木疙瘩？
瞄了他兩眼，盼兒同樣也覺得不自在，心裡怨懟自然也是鼓着泡泡往上冒：來了也像是走場，她都不知道他來幹什麼？看不到他的時候，她偶爾也會想；可是看到了，她往往會更生氣。
住院一個多星期了，她知道每次他都是兩頭跑的，可是在他這裡呆的時間加起來怕是也沒有那邊四分之一多！她不開口，他偏頗得未免也太厲害了！說心裡不平衡，那絕對是真真的！
連日的委屈，久積的情緒慢慢地也讓她對這段關係…明顯頹廢地…心灰意冷！
即便是再深愛的男人，她都沒有如此委屈，如此全副身心的付出，可是看到槍口對準他的那一刻，她甚至…連考慮都沒有考慮…
顧心荷也是爲他而傷，他照顧她，原本無可厚非，可這樣的結果，的的確確是讓她心痛。所以，她寧可一個人好好地，也不想卑微都再去乞求，她想要爲自己保留一點尊嚴！
見他不開口，盼兒也不說話，徑自抱過一個玩偶擋在胸前，又是眉目輕垂，自娛自樂的架勢，望着她懷中不知道誰鬆的小Kitty，他就生氣。
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玩偶，傅昱廷氣得扔到了地上。
眉頭一挑，盼兒眸子瞬間也瞠得很大，明明已經動氣，最後，她卻只是看了看地上的玩偶，抿緊了脣瓣——
“怎麼不說話？不高興我扔了你的破東西？”開口，傅昱廷還像是吃了火藥。
見他又發邪火，盼兒雖然不高興，卻還是硬壓着沒跟他計較：
“我沒有什麼想跟你說的…你想扔就扔吧…”
話雖這麼說，盼兒心裡還是不由得嘀咕了一句：我有空說，你有空聽嗎？說不定一句話還沒說完，電話就響了，或者樓道里就傳來某位佳人的聲音了。
激動得按住她的雙肩，傅昱廷逼她直視，雙眸開始冒火：
“沒有什麼想跟我說得？你的話都留着說給別人聽了，是不是？盼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我纔是你老公！你是我的老婆，我的女人！”
該死的！她要什麼，不能跟他說，還要傅天霍下次給她帶？
“你以爲什麼人我都會爲他拼命嗎？我們兩個…到底是誰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低喃着，盼兒無比的平靜，卻還是有一顆斗大的淚珠怦然滾落，轉身，盼兒揮手抹了去，一切快得像是錯覺，一瞬間，傅昱廷愣住了：
“盼兒？”
“身份又如何？不就是一張紙嗎？對你有意義嗎？不都是隨時可以變的嗎？怎麼，你忙得分身乏術，也不許別人對我好一點嗎？傅昱廷，你別太過分了——”
猛地一把推開他，盼兒的胸膛還明顯有些氣嘟嘟的。
“盼兒…”
剛想跟她好好說說話，突然又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望着手機來電，傅昱廷也不禁一陣鬱悶，說起來也奇怪了，顧心荷給他的電話，十字有八次會被盼兒給趕上，每每，到了最後，最鬱悶的就是他，接不接，都會得罪人！
一見他的電話響了，盼兒便徑自拉起了被子，準備直接休息。
見狀，還以爲她生氣了，傅昱廷便沒再理手機，直接拉住了被子；
“盼兒，你別這樣…”
“嗯，你又想幹嘛！我累了……”
一人扯着被子一角，兩人在牀上開始了拉鋸戰。原本盼兒是不想多生事端，一聽，傅昱廷卻急了，扯着被子，一把就抱過了她：
“盼兒…我…”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你去接你的電話！我累了，想睡會兒——”
推打着，盼兒也不禁有些惱，見她掙扎得厲害，許久，兩人都僵持不下，一把將她摟進懷中，俯身，傅昱廷直接堵到了她的脣上——
不得不說，吻，有時候，是解決情侶問題最好的方法。
“嗯…”
見這個時候，他居然還佔自己的便宜，身子被佔，雙脣被封，盼兒氣得渾身都要冒煙了，掙扎着掄起拳頭，就在他剛硬如鐵的胸膛上捶打了起來，偏偏她越是扭動，傅昱廷的吻就入得越深，轉眼間，兩人便從擁抱的姿勢整個歪倒在了牀上。
不經意間，一個猛地用力，扯動了傷口，瞬間疼得盼兒冷汗直冒，垂下小手，明顯悶哼輕顫了下。
感覺到什麼，傅昱廷倏地停下了動作，瞬間，盼兒便趴伏到了枕頭上，不停地喘着粗氣…
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傅昱廷瞬間也慌了：
“盼兒？你怎麼樣？是不是扯動傷口了？別動，我去叫醫生——”
傅昱廷剛一轉身，盼兒一把扯住了他的手腕：
“叫什麼醫生？你…不怕丟人啊！”
扯動傷口是真，可她會喘不上氣、力不從心，還不是被他沒命的吻…給鬧的？每次他一碰她，她渾身的骨頭彷彿都酥掉了！混蛋！這個時候，還這樣欺負她！要真叫來了醫生，問起怎麼回事？她該怎麼說啊！
這才注意到盼兒臉上明顯異樣的潮紅，轉身，傅昱廷又坐了回去，小心地將她扶起，把她把凌亂的髮絲撥到了耳後：
“盼兒？真得…不要緊嗎？”
“你說呢？罪魁禍首！馬後炮……”
見她嘟嘟囔囔的，口吻卻明顯不再冰冷的單一，傅昱廷僵硬的臉龐也跟着柔和了起來，上前一步，隔着被子將她圈進了懷中：
“盼兒，或許我做得不夠好，可是…我不是不關心你，不是不在乎你…我不該跟你吵架…可是，你跟心荷都爲我受了傷，對我都是救命之恩，照顧她，我責無旁貸…她不是你…她黏我，她不會趕我，而且在這個時候…我真得不忍心拒絕她…再傷她…”
很少吃女人的醋，即便是深戀顧心荷，對她跟天霍的一切，他也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每次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的畫面，他整個人都要瘋了。
“所以，就只能傷害我，是嗎？爲什麼你們男人都這樣？”
低喃着，盼兒的心痛了：當年，風菱悅也是不忍心傷害給了他第一次的童佳，就選擇了拋棄她，彷彿，她不會受傷似的！
就算她很堅強，她需要的也是一個愛她的男人！一個會爲她放棄的男人！而不是隻會放棄她的男人。
“盼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她比我…更需要你嘛！既然如此，你在這裡做什麼？你該去陪她！我的確…不需要你！”
擡眸，傅昱廷目光頓了一下。
“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我！難道在你眼裡，不是這樣嗎？這不是你們男人甩掉一個女人最常用、最偉大的藉口嗎？難道一個女人自強不息就是爲了讓你們可以更心安理得的玩弄、拋棄嗎？一個女人不需要男人，不是她堅強，而是她不得不堅強……”
同樣用生命在愛他，爲什麼她的付出，只能得到打折的回報？她不搶，是因爲值得的人，不用她去爭，如果她的愛換不來對等的回報，只有付出的愛，她不會要！她不是神，更不是傻子！
不知道怎麼會引發她這麼多感慨，傅昱廷卻明顯覺得有些心酸，不由得收緊了手臂：
“盼兒，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你明白…這一切只是暫時的，即便我做得不夠周全，讓你不滿，我也不是不在乎你！你是我老婆，是我生命中最特別的女人！有很多女人喜歡我，我也可以喜歡很多女人，可是我卻只能對一個女人一生負責…這一點，我很明白！我生氣，也是因爲我在乎你…我不該不理你…”
否則，就不會多生出這麼多的事端了。
如果說曾經還對她心有質疑，那這一槍，就將他心底所有的動搖徹底打散了。
他的意思是跟她表白心意，要跟她在一起嗎？
有那麼一瞬間，盼兒的心還是活了：“你不生我氣了，是嗎？那她…怎麼辦？”
輕輕搖了搖頭，傅昱廷緊緊抱住了她：
“雖然我對她的愛…也許不能一下子全放下…可是我很確定我想跟你在一起！盼兒，我會努力，給我點時間，處理一切！答應我，在這兒之前，不要因爲生氣或是我的壞脾氣…就輕易放棄我、離開我，永遠不要背叛我，不要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會還你一個幸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