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宮甲對白解說,“邀請你進入內城的人來了。”
白解感謝完龍極的僕從後,便走到兩人面前。
“你是?···”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鯤族的接待使者,羽芊,這次你們來自江南市的學生,基本都是我接待的。現在內城已經爲你備好了住所,你可以帶上幾名隨從一起入住,不過,最多隻能帶三個人。”
聽完她的自我介紹,白解想了下,說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問。”她露出禮貌的微笑。
“是不是來自江南市的學生都已經入住了你們安排的住所?”
“據我瞭解,目前基本是這樣。不過還有幾位學生沒到,所以他們沒算在裡面。”
“那好吧,你給我一點時間整理下東西,我們隨後就到。”
“您請便。”
回到房子裡,宮甲立刻向白解問道:“你決定帶誰住進他們安排的地方?”
“你覺得呢?”白解反問他。
“我,”宮甲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算上,“路小風,還有誰?”在他看來,路小風雖然容易衝動,但戰鬥經驗豐富,意志相當頑強,是上好的戰鬥人選。
“那就米梨兒。”白解提出一個讓宮甲感到非常驚訝的人選,“你爲什麼選她?難道你們倆?······”
白解也知道自己的選擇很容易讓人誤會,“我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你不用瞎猜了,至於爲什麼選她,這其中有一些事情現在沒辦法說,等以後再和你細說吧。”
既然白解都這樣說了,宮甲也只能同意,本來在他看來,選羽雪或者米梨兒都行,兩個人都能提供一定的幫助給白解。至於米梨兒,宮甲卻沒在她身上看到確切有用的地方。
跟其他人都把事情都說好後,白解三人便上了羽芊的雲貝車。路小風非常高興地與米梨兒坐在同一側,時不時瞥一眼米梨兒絕美的側臉。白解則苦笑着,剛纔被米花兒在耳邊簌簌叨叨說了一大通,全都是些讓他好好照顧自己的姐姐,不能讓路小風離她姐姐太近之類的話。也難爲米花兒了,一句話都能在白解耳邊連續說個幾十遍。白解答應得倒快,可等他上了車,立馬就把這話忘到了腦後。
“這路怎麼不是回內城的?”宮甲一直觀察着周圍,很快就發現車行駛的方向不對。
羽芊對此解釋道:“我們現在前往的是觀虹塔,其他參加這次比試的學生,現在都在那裡。白解大人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她做出一副可憐的語氣。
她都這樣說了,白解還能說什麼,不過白解從她的語氣中聞到了一絲計劃的味道,貌似這件事情的背後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
車很快就到了位於外城東南角的觀虹塔。周圍是一片安靜的豪華別墅區,最高不過三四層。而觀虹塔,猶如佇立在平野中的高山,頂峰被飄忽不定的雲霧所籠罩,但這裡沒有云霧,有的只是如綵緞般的七彩虹光。
大門外,有高大的鯤族守衛,白解和宮甲,由羽芊證明身份後,才得以進入觀虹塔。
塔內周圍是一圈圈蜿蜒向上的寬敞廊道,乍看起來就像是整齊的旋渦,打着旋快速地沉入塔頂。
在旋渦廊道上走了不到三分鐘,他們已經快到塔頂,前面傳來一堆開心愉悅的笑聲,聽上去,有不少年輕的女子在場。
當羽芊帶着兩人出現在塔頂的入口時,好奇的人朝這邊瞧了兩眼,不好奇的人依然觀賞着不遠處神秘莫測的七彩虹光。但有幾個人,卻突然將目光緊緊鎖在了白解身上。同樣的,白解也非常震驚地看着一個人。
“你怎麼不走了。”宮甲暗暗提醒了白解一句,他已經在原地站了快半分鐘了。
“啊,”白解兀然清醒過來,指着不遠處的一角,那裡恰好有幾個熟人。“我們去那。”
羽芊此時已經走到前面,在向一位身材異常火爆的美女稟告有關白解的事情。這位看上去只有20多歲的美女,在接受稟告的時候,特意朝白解這邊看了幾眼。
“聽說你坐的月舟出了事情?”能從不喜歡與人打交道的刀的嘴裡,聽到一個這樣的問題,白解覺得他也不是那麼的呆板嘛。
“是出了點小麻煩,不過已經解決了。”
“你的傷都恢復了?”刀問這個可不是在關心白解,他只是不想戰勝一個本身就有傷的對手。
“當然,如果我們交手,我不會輸給你的。”
“你們兩,認識?!”在旁邊注意了一會的方斷年,徑直走了過來。
“我們,”刀先指了下自己,接着又指了白解,“是對手!”
“那我也很期待與你交手了。”
“我家小雪呢?!”從方斷年身後突然竄出來個糙漢,瞪着一雙銅鈴般的大眼,對白解急切地問道。
白解可沒忘記羽落給自己帶來的疼痛,如果現在不是公共場合,白解很想修理他一頓。
“羽雪沒跟着來,她已經被我安排在了安全的地方。”
“那她在哪裡?”羽落直接擠開了方斷年,出現在白解眼前。
看他一副着急的樣子,白解突然有種高興的感覺,心思一轉,想開口刺激他一下。可還沒等白解開口,方斷年已經把他拉了回去。
“別忘了這是什麼場合!”
羽落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場合,不過他們幾個人根本就沒被其他人放在眼裡,除了有特別的幾個人一直盯着白解。其他那些海族的眼裡,只有那幾位來自市區以及荊武市和北天市的學生。尤其是那位來自北天市的九陰鬼王的親傳弟子,更是其他人眼裡的客上之客。
“老大,”羽落直白地說,“我們不就是炮灰嘛,你看他們有正眼瞧過我們?”
方斷年也知道羽落這幾天受了不少冷眼,對他一個從來都是仰着脖子俯視別人的人來說,這樣的遭遇的確令他心生憤懣。不過越是如此,他們就越該做出一個真正能力者的樣子。
“所以你認爲自己就是炮灰咯?”
“當然不是!”羽落緊緊握住拳頭,然後又慢慢鬆開,“但他們的確比我厲害。”
這是連心高氣傲的他都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尤其是擊敗他的那些人曾這樣說過,自己等人不過是海族年輕一代裡最普通的人,在那些龍種擁有者,龜相掌控者,或是鯤脈傳承者面前,完全是不堪一擊。
見羽落已經失去了戰勝對手的信心,方斷年搖了搖頭,正想激勵他一下時,卻看到白解突然上前,擡手給了羽落胸口一拳。方斷年並沒有出手阻攔,因爲他發現白解手上根本沒有上勁。
“你原來打敗我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樣子的哦!怎麼,現在不過是被人打敗了幾次,就不會戰鬥了嗎?這樣的你,讓我根本沒有想要擊敗你的念頭。”
被自己曾經擊敗過的人這樣當面冷言嘲諷,羽落心中立刻像燃起了一堆火,從脖子到臉頰,都漲得通紅,登時準備向白解衝去。
不過人還沒衝出去,雙肩已經被方斷年給牢牢架住。
“斷年老大!”羽落不解地看着他,聲音有些過大,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你還不明白嗎?!”方斷年低聲喝斥了一句,語氣裡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我······”羽落和路小風差不多,都不是隻會衝動的人,只要稍稍點撥他們一下,心理就會得到快速的成長。
見羽落眼中的怒火慢慢熄滅,方斷年這才鬆開了他的肩膀,並且鼓勵地拍了他一下。
恢復正常後,羽落轉過頭看着白解。
“你剛纔說想要擊敗我?”羽落自信地翹起嘴角,“我會再擊敗你一次的。”
見羽落的臉上比剛纔充滿了自信,白解也不客氣地說:“這可就說不定了。”
就在這時,一個面容華美,氣質如蘭的女人,走到了白解旁邊。作爲整個觀虹塔頂,最受矚目的幾個人,羽應鱈的一舉一動都備受大家關注。看到她突然出現在白解旁邊,其他人的注意力跟着來到這裡。
突然被這麼多人看着,白解倒沒感到不習慣,這個女人,就是剛纔接受羽芊稟告的人。
“您有事找我?”
羽應鱈微微眯起雙眼,透過彎彎的眼縫,用一種莫名的眼神觀察白解的臉,這種眼神,讓白解有種長輩看晚輩的感覺。
“你今年多大了,有沒有結婚?”
這突如其來的奇怪問題,讓旁邊的人都不由露出古怪的表情,如果不是她的表情眼神都無比真摯,讓白解有一種必須回答的感覺,白解是不會這樣輕易回答的。
“我···今年正好18,還沒結婚,不過我已經訂婚了。”
“訂婚?!”她的眼神,突然間從溫柔的皎月變成了沸騰的旺泉。 變化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你怎麼能娶別家的女人。”
旁邊的人聽到這句話後浮想聯翩,這其中蘊含的信息,滿足了大家心中的幻想期待。
“您···是我的長輩嗎?”白解的語氣非常不確定,他心中只有那麼一種隱約的感覺。
“是啊,看着你的臉,就像小時候我看着姐姐一樣。她和你長得真是太像了。”
白解的心中突然掀起滔天巨浪,這個人,這個女人,難道是他母親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