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電話鈴想了,就在爆發的一瞬間布萊爾等了一個下午的電話鈴也同時響起。高潮被打斷的這一刻,布萊爾有一股殺人的衝動。
但理智告訴他必須冷靜下來,因爲電話的那一邊很可能就是那位可以瞬間決定他和整個希望基地生死“大人物”。深吸一口氣,布萊爾抓起電話。
聽筒內傳出一把低沉的聲音,沒有禮貌性的問候,也沒有自我介紹,也沒有鋪墊,他直奔主題:“布萊爾少校,我需要證據。”
“我會盡快找到證據。”沒有敷衍,也沒有猶豫,因爲他不敢。
“我會給你一週保密權限。”
“一週之內,我一定
”
嘟??嘟
聽筒裡已經傳出了忙音。
嘭???布萊爾把保密電話砸得粉碎,猛然起身。然後,嗷???
沖天的怒火讓他忘記,他身體的某一部分還被那個漂亮的腦袋含在嘴裡。沒有他的允許腦袋的主人根本不敢把他的那一部分吐出來。於是,但他站起來的時候,身體敏感而堅挺的一部分和更堅硬的牙齒碰到了一起。
如果你是一個男人,就一定懂得,這一聲“嗷~~”中所蘊含的內容。
教堂的大廳中,耶穌的腳下,一口大鍋中骨肉浮沉,飄出真正肉香。
一羣人拿着刀叉,嚥着口水,無比期盼的看着鍋邊的女人,等着她說出“開飯”這個詞。安妮用叉子試了試肉的硬度,又蓋上了蓋子。
“這個凍的鼠肉,需要至少煮兩個小時,換三次水才能保證可以安全食用,再等等。”
事實證明,第七個人的確是死了。而且死的很離奇,卻十分萬幸的不是漢斯他們猜的那種原因。這個據說打過越戰當過拳擊手的黑人,就是那唯一一支獵槍的前主人。可以說這裡如果沒有這個黑人老頭,這些倖存者都不一定能夠活到現在。
六十多歲高齡卻還壯的和牛一樣,最終沒有死在變異生物或者喪屍的嘴裡,卻死在了一罐豌豆手裡。沒有錯,他就是被滑入氣管的豌豆憋死的。當漢斯跟隨老約瑟夫來到地下停屍間,看到一個身高將近兩米的黑人老頭安詳的躺在精緻的棺材裡。
漢斯自問,如果他想吃一個,是絕對不會幫這個死人化妝,整容並且換上整齊的衣服,最後還要放進高級的棺材裡。也就是說,他們沒有想要吃人。
得出這個結論漢斯很高興,雖然被豌豆憋死這種死法的確很離奇。
不算誤會的誤會解開了,接下來就應該是救援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吃”。烹製變異老鼠肉的確需要換三次水,煮兩個小時以上。但那是指後腿,因爲靠近特殊器官所以必須儘量清除毒素。
但安妮今天拿出的前腿,並不需要這樣。他們也曾經是被救援的對象,有了前車之鑑,安妮當然不會直接將肉端到他們面前。精明的女人總是擅長一些小手段。
“先喝一點肉湯吧。”安妮爲他們六個人每人盛了一碗熱騰騰肉湯。
一碗肉湯當然不能滿足他們飢餓了許久的胃口,卻可以慢慢喚醒他們腸胃的功能。也可以讓他們一會吃肉的時候可以稍稍控制一下自己的食量
兩個小時之後,安妮終於說出那個詞。照慣例,吃飯之前牧師帶着大家進行禱告。雖然不停的在吞口水,可他們仍然虔誠的和牧師一起念出每一個詞。也許他們就是靠着這種信念才堅持到了現在,沒有對樓下十幾具看起來很美味的屍體產生任何想法。
觀念這種東西,是會隨着時間慢慢改變的。就像漢斯他們,已經開始習慣了殺戮。“食人”在幾個月前聽來是多麼聳人聽聞的字眼。而現在他們僅僅只是厭惡,無法接受。因爲他們都無法保證自己在這種情況下,是否能夠始終保持理智,不去觸碰那條底線。
不幸的人總是有很多的共同話題,而現在這顆星球上差不多都是不幸的人,所以他們很快的聊到了一起。除了老牧師約瑟夫之外,一對中年人夫婦男的是這裡的護林員,女的是當地一所高中的數學老師,而那三個小夥子就是她的學生。
三個小夥子都是學校的體育明星,是各自隊伍的主力,同時也是不錯的朋友。爲了能夠進入理想的大學,他們同時聘請的這位女老師作爲家教。病毒爆發時,他們就正在女老師的家裡補課。
原本這裡有將近二十名倖存者,幾個月後的今天,除了他們六個其他人都死於各種意外和疾病。地下的停屍間已經沒剩多少地方了。在一點酒精的幫助下,六個人很快就睡了過去,幾個月來生存的壓力,對未來的恐懼,已經讓他們身心俱疲。他們都已經很累了。
聽了他們的經歷,漢斯一家,肖恩一家都感覺到自己很幸運。能夠遇到傑克,端木還有簡。就是因爲這三個強大的個體,才讓他們的生活和其他倖存者大不相同。在末世中,一個強者可以改變很多人的命運。而當三個強者聚在了一起之後,就將會改變很多很多人的命運。
順利的營救了六名倖存者,漢斯在稍晚一些的時候與希望鎮基地再次取得了聯繫。希望基地的聯絡官對漢斯車隊的表現大加讚賞,並交換了一些最近的資料和情報。
與此同時作爲希望鎮基地現在的最高領導人,布萊爾現在的臉色十分難看。除了某個敏感位置一陣陣的疼痛之外,最重要的原因是手下並沒有找到他需要的東西。
在末世中逃生,食物和飲水當然是必須的,然後考慮的是武器,再然後是衣物。如果按照這樣的順序排下去,錄音錄像設備即使不排在最後,也絕對是倒數幾名。布萊爾手下的士兵找遍了希望鎮,也沒有找到一臺還能用的錄影設備。
當然這也和這些軍人平素的作風有關,一般的人即使有也會藏起來,因爲軍人從來都是不付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