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步射到了此刻才知曉,他們一系列動作的目的不是爲了逃生,而是爲了接近自己。錢步射嚇出一身冷汗,不過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爲經由造極秘術升級以後的連珠炮儘管一顆的威力相當於過去的三顆威力,可是它依然保留着不能連續發射的缺點,有一個彈指的發射間隔期。
三分之一個彈指後,利刃的力道用盡,銀嬰跳到地面,高速奔向錢步射所在的瞭望塔。錢步射的心蹦蹦跳,緊張的使用千里眼盯着銀嬰,發射間隔一到立馬瞄準,怎奈銀嬰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錢步射無論如何都不能鎖定目標。
錢步射只是慌亂的猶豫了幾下,銀嬰已經距離自己僅剩一里遠,生命危在旦夕,容不得錢步射精確的瞄準,他以銀嬰的速度爲基準,粗略預判了銀嬰可能會出現的位置,向那個地方開炮。
炮聲一響,銀嬰腳不點地的橫向移動,繞遠路繼續向前跑。炮彈在旁邊炸開,銀嬰心無旁騖只管奔跑。
錢步射嚇得臉青脣白,不需要使用千里眼,他用自身的視力就能捕捉到被濃厚的電磁之力包裹而發着白光的銀嬰,她正一丈一丈的向自己靠近。
精確瞄準是不可能了,錢步射舉起連珠炮走到瞭望塔的樓梯口,只要銀嬰敢上來,一炮將她轟死。
可是等了許久還不見銀嬰上來,錢步射覺得奇怪,按照銀嬰的速度她早該到達瞭望塔了。錢步射探出頭俯瞰,樓梯下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錢步射突然覺得後腦勺一痛,之後什麼也感受不到,身體從樓梯上摔落瞭望塔。
銀嬰身手敏捷不走尋常路,在瞭望塔外圍攀爬跳躍輕鬆登上塔頂,甩出飛刀解決掉錢步射。
王質他們還被大火圍困着,殺死錢步射之後,銀嬰旋即滑落瞭望塔,跑回山寨。
送走銀嬰以後,朱序收回花瓣利刃傘道:“王兄弟,接下來我們要考慮怎麼逃生了!”
王質問:“你們會不會爬懸崖?”
三人一齊搖頭。
朱序道:“老實說,我是有辦法下去的,就是帶不了你們幾個。”
王質問:“朱兄用什麼方法可以自己下去?”
朱序道:“我的造極秘術能讓花瓣利刃傘的利刃數量和麪積增加一倍。我自己就曾經試過撐着超大號·花瓣利刃傘跳下百丈高的懸崖,安然落地。”
王質問:“帶多一個也不行嗎?”
朱序道:“重量越大,消耗的精神力和體力越多,以我現在的狀態,使用造極秘術之後所剩下的精神力和體力不足以帶人下去。”
王質問:“如果你使用造極秘術以後仍然是滿狀態,可以帶一個人下去嗎?”
朱序道:“雖然沒有試過,但我相信是可以的,不過要如何實現滿狀態呢?”
王質從懷裡摸出小瓷瓶倒出一顆藥丸給朱序,道:“你使用造極秘術之後把它吃下,過一會兒就能回覆到滿狀態了。”
朱序連忙接過,將之收好,問:“你們有三個人,就算我能帶一個下去又有何用?”
王質側耳傾聽了一會,不再有炮響,約莫估算時間,銀嬰大概已經解決了錢步射。
王質道:“錢步射應該已被銀嬰解決掉,現在出去是安全的。朱兄,我的欲神秘術是能夠讓我逃生的,不過它的使用間隔比較長。我先試一試能不能憑藉着速度衝出火海,如果能順利出去,我找些繩索回來!大火要燒過來了,你們先退到懸崖邊!”
鑽天鼠驚道:“王質,你可不能丟下我們啊!”
王質安撫道:“別怕!我們雖然沒什麼交情,不過我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人。”
朱序道:“我們三人先走吧,別拖累了王兄弟!”
彭三爺應道:“走!”
三人撤走之後,王質用鞋子摩擦地面,讓鞋子沾上更多泥土,再捧起泥土抹到鞋面上,目的是增加鞋子耐高溫的能力。
王質沒有試過穿越火海,之所以敢嘗試是因爲他使用神行跑動能夠鼓起強風,風是向外擴散的,跑得越快,所帶起的強風越猛烈。王質掂量着這道風之屏障或許能保護自己不被大火吞噬,如果實在不行,他還有欲神秘術“恩賜”保命。
王質把袍子別在腰帶上,選了一個較爲平坦的路段,退後幾步留一段助跑距離。王質跳躍幾下讓身體進入狀態,隨後高速奔跑出去。
如王質所料,他跑動帶起的強風向外翻卷,高強度的風壓硬生生把大火切開,他就像一艘破浪前行的帆船,數丈的火海被他一穿而過。
他跑得太快了,即使地面上鋪滿了火紅火紅的木炭,也沒有把鞋子燒着。因爲燃燒需要兩個條件:一是達到燃點;二是滿足燃燒所需要的時間,在大火上一閃而過的王質使得這兩個條件都不成立,鞋子自然燒不起來。
山賊們目睹王質安然無恙的從大火裡跑出來,這異乎尋常的舉動讓山賊們心驚膽戰,於是接連不斷的將手中的火把扔向王質。
扔過來的火把速度不快又不密集,腳下飛快的王質一邊躲避,一邊輕巧的接住火把向山賊密集的地方投擲回去,山賊們驚慌的四散逃開。
錢弘祭出便攜方巾向王質襲來,王質躲過方巾的撲擊,用手中的火把向方巾探去。錢弘操縱方巾閃躲,王質旋即明白方巾果真怕火、怕攻擊。
銀嬰趕回來發現王質正在石屋廢墟前面的廣場上與方巾周旋。
銀嬰很驚喜,大聲問:“王質,你是怎麼出來的?”
銀嬰大聲說話無疑是告訴山賊我在這兒,原先包圍着王質的山賊們旋即轉向她,向她圍攏。銀嬰的身法本就靈活,在“電光火石”的加持下更是詭秘異常,山賊們被她當猴子耍。
王質大聲道:“銀嬰,抓住錢弘!”
這麼多山賊一起圍攻都拿不下銀嬰,聽見王質這樣下令,錢弘嚇得膽裂魂飛,大聲命令道:“保護我!”
收到指令的山賊不再追砍銀嬰,而是回防到錢弘的身邊,組成人牆等着銀嬰過來。
不過,讓山賊沒想到的是,銀嬰不怕山賊打她,怕的是山賊不聚集在一起,因爲一個一個的殺,沒完沒了,費時費力。
山賊們組成人牆守衛在錢弘的身前,正正合了銀嬰的心意。銀嬰兩手各甩出一把飛刀,有一把打在山賊的身上,另一把被山賊用刀擋下。然而過程並不重要,結果纔是最重要的,儲存在飛刀裡的雷蓮炸開,整道人牆瞬間燒焦。
其餘的山賊嚇得屁滾尿流,哪敢再戰,命是自己的,大不了換個山頭,故而山賊們不約而同的四散逃命。
轉眼之間,諾大的山寨後院只剩下錢弘一個山賊。便攜方巾只有一條,而敵人有兩個。錢弘哭喪着臉,召回方巾包裹着自己,隨後方巾摺疊縮小爲包袱大小的形狀。
銀嬰不敢置信的問:“這算什麼啊?”
王質道:“這叫作繭自縛!看着他!我去尋找繩索!”
銀嬰問:“找繩索幹嘛?”
王質道:“我們是出來了,可是朱序他們還被大火圍困在懸崖邊呢,我找繩索讓他們從懸崖爬下去!”
銀嬰道:“你去吧!”
王質使用神行在山寨裡快速搜索,翻遍了整個山寨好不容易找到兩捆繩索。
王質揹着繩索回到銀嬰的身邊,道:“銀嬰,你帶上這個包袱從前山下去,我們在後山會合。”
銀嬰道:“不要,我要和你們一起從後山下去!”
王質斥道:“你從火海出來了,還回去幹嘛?”
銀嬰道:“我答應姐姐要和你互相照應的,我怎麼可以丟下你自己跑了?”
王質無奈道:“反正危險性不很高,喜歡就跟進來吧!進入火海的時候緊跟在我後面,我能用風壓做出一道屏障來!”
王質再次爲鞋子抹上泥土,拉開一段助跑距離。銀嬰撿起包袱跟在王質的後面,王質開始跑,她亦跟着蹬腿。
王質高速奔跑,利用風壓在火海中強行打開了一條通道,兩人在通道中安然無恙的衝過火海。王質尚且有鞋子會着火的顧慮,銀嬰則是無所顧忌,“電光火石”讓她浮空,她飄浮在王質開闢的通道上,輕鬆地穿越了火海。
衝出火海後,儘管王質已經減速,強風還是不可避免的刮向懸崖邊的三人。鑽天鼠不敢對抗,直接躺倒在地上躲避強風;朱序和彭三爺扎穩馬步,雙手護住面門阻擋。
王質歉疚道:“不好意思,風的問題我一直控制不好。”
朱序誇讚道:“王兄弟好本事,穿越火海竟然毫髮無損!”
銀嬰笑道:“還有我呢!”
朱序笑道:“銀嬰姑娘當然值得表揚,如果不是你殺死了錢步射,恐怕我們現在還困在矮牆後面不敢出來。”
銀嬰得意的笑了起來;彭三爺和鑽天鼠接過王質的繩索,把它們接上。
彭三爺粗略的丈量繩索,道:“這懸崖很高的,兩條繩索接上也不夠長!差了一大截!”
王質道:“沒有繩索了,我翻遍了山寨只找到這兩條!”
鑽天鼠慌張的問:“那怎麼辦?”
王質凝視着銀嬰肩膀上的包袱,道:“恐怕要問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