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家臣

趙會從來就是想要了就拿過來的人。晉國靠近狄戎,也沾染了狄戎的霸道,只是不如楚國那麼明顯罷了。

家臣們辦事很快,趙會回到傳舍的時候,家臣們已經打聽出來了。那個女子的車是從公宮中馳出,到一家大夫家中的。想要打聽清楚也不難。

“叔姬?”趙會看着家臣。

“是,那個女子是鄭伯之女。”家臣道。

趙會聽到了家臣這話有些意動,他眼下還未娶妻,家中的的確確是有幾個側室,但是正經的妻子卻還是沒有的。叔姬是鄭伯之女,和他也算是般配。

“你再去打聽打聽。”趙會和車中的女子不過是剎那間的一個回眸。兩人之間莫說談話瞭解,就是彼此之間知根究底,都沒有。

家臣立刻就去了。

趙會心情頗好的讓豎僕前來收拾手邊的簡牘,他沒打算在鄭國作過多停留,向來只有小國去見大國,很少有大國來人前往小國,要是來許多人的話,那就是來兵攻打了。

若是這次回去自己能夠有一樁美事,於晉侯,自己爲臣子的已經完成了人物。於自己,可以獲得一美,何樂而不爲?

趙會想着勾了勾嘴角。拿起一卷簡牘隨意攤開看了幾眼,又放了回去。

鄭媛在公子均這裡廝磨到宮門都快要關閉了,才急急忙忙從他那裡出來。閽人拄着一支柺杖,一瘸一拐的走出門口,站在大道上看着鄭媛的車一路走遠。

守門的閽人都不是些健全人,是用受了刖刑的人來擔任此職。閽人的身份因此也不高,見着身份比他們高許多的人來問話,基本上也是知道什麼就說什麼。這些貴人只要伸伸手指就能捏死他們,哪裡敢隱瞞。

華勻聽到鄭媛走了纔過來見公子均,瞧見公子均春風滿面,心中不由得有些泛酸。

“叔姬貌美無雙,記得小心提防其他男子。”華勻也不知自己是真心還只是想給公子均添堵,隨口來了一句。說完他就覺察有些不對,後悔自己說那話了。

“我既然能讓她選了我,自然也要好好提防他人。”公子均擡頭,燈光落入他眼中熠熠生輝。

華勻一口氣全吐出來了。

公子均在鄭國祭祀先祖,也只是小小的祭祀一下,宋氏的宗廟在宋國而不是鄭國,他也只能遙祭一番,不能太過顯眼。

所以祭祀一日就結束了,庭院裡頭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公子均也往日一樣去公宮中辦事。

卿大夫們必須能文能武,貴族男子十二三歲開始就學習劍射御,腰間佩戴的銅劍從來不是裝點的裝飾品。而是實實在在能拔劍出鞘,爲自己的榮譽濺上鮮血。

宮署中的卿大夫們都佩劍辦事,並沒有取下兵器。

司寇讓人送來大堆的簡牘來交給公子均,這些都是新鄭內外發生的大大小小的案件。對於這類事,衆人都是躲之不及。因爲要處理的話,必須對律法知道的清清楚楚。可是許多人寧願去打仗也沒不想花那個心思來背那些條條框框。只要約束自己和手下人做事不要過頭就行了,誰願意專門來背這些?

公子蠻見着那堆的老高的簡牘,心裡覺得格外的痛快。公子均察覺到公子蠻那邊投來的視線,擡頭衝公子蠻一笑。

公子蠻見公子均這麼風姿綽約的一笑,頓時就恨的咬牙切齒。這個男人好看的簡直不像話,隨便笑笑都是一道風景,和他五大十粗的武夫模樣完全不同。

公子蠻咬了咬牙,恨恨的垂下頭來。

公子均繼續做他的事,他挑出了幾份不應當立刻判刑的簡牘來。其他的仔細看過之後,他令奴隸搬着那些簡牘前去司寇那裡。

司寇是個中年人,留着一把美髯。見着公子均前來,和顏悅色,“宋大夫。”

“拜見司寇。”公子均對司寇一拜。

司寇讓宮室種服侍的奴隸給公子均擺上坐席,請他坐下,“宋大夫前來可是有事?”司寇很喜歡這個年輕人。

按道理來說公子均是從宋國來的外來戶,根基不穩。但是這個年輕人很是討人喜歡,對他們這些年長的人恭恭敬敬不說,私下也是時常上門拜訪走動。

沒有誰不喜歡懂事的人,司寇也不例外。他對公子均很是和顏悅色。

“臣方纔看到了這些,這些簡牘都是凡人還沒有認罪,若是沒有認罪的話,貿然入罪恐怕不妥。”公子均示意奴隸將手中的那些簡牘搬到司寇那裡。

要入罪首先是要人認了,不管是心甘情願認得還是屈打成招,首先得讓人認了再說,不然這些卷宗交到鄭伯那裡,也不好交代。

司寇看了一眼公子均送來的簡牘,見着上頭的篆字皺起了眉頭,“盜昳!”

“司寇?”公子均見司寇面上流露出再明顯不過的不滿,不禁看向他。

“宋大夫來鄭國還不長,不知道這個盜昳是個如何人物,此人膽大妄爲,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

“此盜賊如此厲害?”公子均問。

司寇臉上浮出冷笑,“何止是厲害,簡直膽大包天,哪怕是貴人。他們只要瞅準了機會也敢下手。”

“……此等惡賊,要早日剷除纔好。”公子均道。

“正是,前段日子派去了不少人,纔將這個惡賊抓獲,可是百般手段用盡,也不見此人供出同夥還有讓他認罪。”司寇說起此事也是光火,這個惡人若是沒有抓住也就罷了,但是一旦抓住了,那麼就要問罪。要殺要剮明面上都要照着律法來。

“這樣吧,你去看看那人。”司寇突然對公子均道。

公子均愣住。

公子均的車駕到大牢的時候,他坐在車上面無表情。這司寇也是善於見人就抓,他不過是提醒此人還未認罪,貿然交到鄭伯那裡未免不妥。司寇就乾脆讓他來提審,這都不知道多少個人來審過了,都沒能讓人認罪,他來難道還有什麼作用不成?

公子均下車步入大牢,和士師說過之後,立刻就讓人將那盜昳給提了出來。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酷刑不用於貴族,就算貴族被賜死,要麼讓人死的體面點,準其自盡。要麼就讓專門有司來行刑。但是對於庶人,就沒有那麼好了。

他見着一個幾乎被拷打的不成人形的犯人被拖了出來,“就是他?”

“回稟大夫,就是他。此人膽大包天,胡作爲非。而且嘴還特別的硬,此人一雙膝蓋骨都已經挖去,腿骨也敲斷了,卻還能一字不說。”

“……”公子均聽身旁士師這麼說,就知道酷刑恐怕在這人身上恐怕沒有多少效用了。

如此嚴刑拷打都不開口,打的再厲害也沒有用了。

公子均擡眼看了盜昳一眼,盜昳渾身上下就只剩下腰下一條麻布遮羞,其他都赤~裸着,傷口翻着血紅的肉,兩個膝蓋上露出兩隻血洞。這人就算不處死,日後能活下來也是廢了。受了刖刑的人,沒了真腿,還能裝上兩隻陶腿走路。可是盜昳這樣的,還能把自己兩條廢腿砍掉再裝上假腿不成?

他走進了那人仔細看,盜昳見他,眼前一亮,擡頭來看他。公子均沒說話,他向後退了一步,神情漠然。

“我聽說你膽子很大,”公子均讓人放開他,那挾持着盜昳的兩人一放手,盜昳就癱坐在地上。

“搶劫庶人也就罷了,甚至連貴人也不放過。”

“庶人又有甚麼好搶的?一家子上下連個體面衣裳都沒有。要搶自然得搶你們的。”盜昳人坐在地上了,都還能對着公子均呼呼喝喝。

公子均倒也聽說過這些匪盜搶貴族財物的,“這是死罪,你不知道?”

“死罪又怎麼樣?好歹死前也是吃過肉了,總比一頓都沒吃過的強。”盜昳對着公子均那是真的不客氣,呼呼喝喝的,似乎對着的不是大夫,而是一個平常人。

“我聽說,你並不是庶人出身,家裡的兄長其實是個已經隱退了的大夫,甚至兄長還有封邑。你這麼做,恐怕不妥當吧?”公子均來之前將能打聽到的都已經打聽完了。

“那是我嫡兄的,也是他的。他死後也是要留給他的兒子,和我又有個甚麼關係?”盜昳躺在那裡半點都沒有顧忌。

“……”公子均揚了揚眉毛,“所以就來做匪盜了?搶人婦女,奪人糧食。”

“你們在乎那些?”盜昳反問,“你們的糧倉裡頭的粟米已經多的都快要溢出來了,我拿點又有甚麼關係?”

“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公子均聞言對盜昳笑笑,眉宇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和輕蔑,“你領着上千的奴隸,乾的是這樣的事。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公子均搖搖頭,“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用自己頭腦享用這一切,偏偏要帶着奴隸鬧事。你可知你這麼做,家族上下再無你一支容身之處。”

“你應當有兒子吧?”公子均問。果然見着盜昳的臉上重重的抽動一下,“他此事之後,如果無人相護,就會被放逐出族,沒有宗族護佑,你覺得他會落得個甚麼下場?能做庶人已經是天幸,若是有人報復……”

“你想要說甚麼?!”盜昳高聲喝道。

他那一聲高喝勉勉強強帶了點中氣,可是聽在公子均耳裡總是虛張聲勢。公子均在宋國很長時間也是一個沒多少權勢的人,分得清楚什麼人是真的有權勢。咬人的狗不叫,叫的最歡的狗根本是外厲內荏。

“我聽說你兇悍異常,已經和蠻夷沒有任何區別,哺人用的不是獸肉,而是人肝。”公子均說罷,居高臨下眯起眼睛看他,“你和那些蠻夷又有多少區別?”

見盜昳還是不說話,公子均又道,“讓我猜猜,你這一路得罪的人恐怕也不少吧。庶人無財物給你搶,你奪人婦女。貴人更是被得罪了個乾淨,庶人拿你無可奈何,但是貴人呢?”公子均見着盜昳眼中的光芒由滿不在乎變爲恐懼。

“我知道你把他藏起來了,可是你能藏多久?你那兄長又願意替你隱瞞多久?”公子均道,“你嚐了人肝的滋味,也有許多人等着把你和你兒子的肝挖出來好好的祭祀山川鬼神!”

公子均從大牢中出來,對士師道,“他兄長來了沒有?”

“他兄長應該也快了。”士師想了一下,“他兄長的封邑離這裡不近。”

“我話都說了,留他好好想想。”公子均冷聲拂袖。

第二日士師就派人來請他,“這人平日裡頭不管怎麼用刑,哪怕剮了他一對膝蓋骨,也是一聲不吭。今日卻是吵着要見大夫。”

公子均立刻就去了,見着面,盜昳倒是沒有之前的趾高氣揚,他看着公子均,“你是不是知道甚麼?”

“我當然知道,你將兒子藏在了哪裡。”公子均說了個地名,果然見着盜昳臉色青白,和死人也沒有任何區別。

“我只和你說話,要這樣人都走開!”盜昳突然大聲道。

“放肆!在大夫面前,哪裡有你如此說話的份!”士師呵斥。

“無事,他渾身上下都動不了,還能對我如何。”公子均對士師道,“我就聽聽看他想要說甚麼吧。”

士師帶人退下,牢房裡頭就剩下了公子均和盜昳兩人。牢房中的氣味很不好聞,牆角里頭還有許多老鼠。

“要我認罪也可以,不過我想要你保全我的兒子。”盜昳道。

公子均一笑不置可否。

“我與你並無親屬關係,如果不給你好處,恐怕你是不肯的。”盜昳說着吃力的想要擡起頭,但還是失敗了,“我那個兒子已經十一二歲了,我手下的那些人也有部分跟着他。如果你肯保全他,那麼他們也會聽你使喚。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只聽命於主君,只要你好好善待我兒子,他們也會聽命於你。你要他們怎樣,他們就怎樣。”

公子均聽完垂下眼來,在心中盤算一番這種交易是否划得來,“好。”說罷他取出一方布要他認罪。盜跖右手受傷不是很重,還能面前拿起筆來在布上頭隨便畫上兩道。

“你那兒子在哪裡?”公子均突然出聲。

“你不是知道了麼?”盜跖驚得差點把手裡的筆都給飛了出去。

“我誑你的。”公子均道。盜跖立刻氣的哇哇亂叫,但是再氣也是沒有辦法,他已經認罪,於公子均已經沒有半點用。可是他還得要人保護兒子。

公子均將事辦得漂漂亮亮,司寇聽說之後大加讚賞,稱讚公子均此時辦得漂亮。

此事一了,他就派雍疑前去盜跖兒子所在的地方,將人給接回來。

盜跖長成那麼一副樣子,可是他的兒子卻長得白白淨淨,不像他父親那個強盜樣子,問名字,他只是說自己名弦。

“你氏呢?”公子均問他。

弦抿抿脣,“已經不是宗族中人,不敢輕易示人。”弦年歲不大,但也明白自己父親到底是幹什麼的,而且也明白家族中已經再沒有他半點容身之處。

公子均也不多問,乾脆就讓他委質於自己,做了他自己的家臣。

鄭媛來他這裡玩耍的時候,見着他這兒多了個孩子,有些新奇,“你甚麼時候多了個人?”

公子均看了弦一眼,“那是新來的家臣。”

“這麼小啊。”鄭媛有些驚訝,小小的樣子看起來十二都沒有,就給人做家臣了麼?不過她也聽說還有九歲的貴族少年就給上一級的卿大夫們做隨從,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拉着公子均到內室嬉鬧去了。

弦站在那裡一直低垂着頭,雍疑見着這麼個小孩子小心翼翼也挺可憐的,“公子已經和叔姬進去了,你先休息一下,一些小事是不用你過去服侍的。”

家臣並不是那些爲貴人送水整衣的奴婢,只有主君專門召了,他們纔會過去。

“叔姬……是誰?”弦見着左右無人在意自己,這纔敢擡起頭來,伸手揉揉脖子。方纔一直低着頭,脖子痠疼的厲害。

“叔姬是公女,也是公子還未娶過來的正妻。”雍疑給弦解釋,“叔姬雖然平日裡有些任性,但不會苛待人。”

弦點了點頭。

這位叔姬還真的沒有什麼過分的事,她似乎對怎麼折騰手下人沒興趣,對摺騰公子均還更有熱情些。

弦還沒到知人事的時候,只知道每次叔姬一走,公子均就一臉滿足又疲憊的模樣。

成人的事鬧不清楚也就算了,反正想來想去,他們也不會給他說明的。

趙會這裡已經打聽出個眉目了,趙會聽完家臣的回稟,一張臉幾乎都黑了下來。好不容易遇見個難得一見的美人,結果美人竟然還是個被許配出去的。

“臣還聽說,叔姬經常到宋大夫宮邸上。”家臣說這話的時候冷汗直冒。平常貴女就算是已經和男子定下,也多是在昏禮之前和未婚夫婿保持一定距離。可是看着叔姬這模樣擺明就是恨不得將那位大夫給吞下肚子裡頭去。

這德行可真的不妙啊……

家臣知道男子喜歡放得開的女子,可是這女子放的太開,男子也吃不住。尤其這叔姬的奔放,幾乎已經比齊女還要過了。

“我聽說那位宋大夫是個美男子?”趙會想了又想,發現自己回憶不起來關於這個宋大夫的隻字片語。

“是的,這位宋大夫說是貌美非常。”家臣低頭道。

“看來,這位叔姬還是個好色之人啊。”趙會笑。

趙會這聲感嘆聽到家臣耳裡,惹的家臣冷汗直流。

鄭媛歡歡喜喜的把公子均給撲倒在地,也不管外頭是白天還是晚上了。她最近應該是到了排卵期前夕,想吃肉想的要命。恨不得把公子均往她那裡一關。

她把人推在地上,鼻子一癢張口就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公子均被她按在寢席上任憑處置,結果沒等來她的紅脣,倒是等來她一個噴嚏。

“是不是受涼了?”公子均擡起雙臂抱住她,“最近冷熱交替過於頻繁,你也要好好增減衣物。”

他擁着她坐起來,“身邊的人難道沒有勸說你?”

鄭媛鼻子動了動,“奇怪了,我這幾日也沒有受涼啊。”這些日子的的確確天氣反覆無常了些,可是她都有好好保暖的,畢竟在青黴素都沒有的年代,發燒感冒只要轉變成肺炎,她就可以去見列祖列宗了。

“是不是你疏忽了?”公子均問,鄭媛回頭一副要咬他的模樣。

“我纔不會呢。”她說着,突然想起件事來,“我今日沒見着你那個小家臣啊。”平常來的時候,公子均的家臣在這裡的,都會來。公子均的家臣並不多,就那麼兩個,少沒少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去看他父親受刑去了。”公子均抱住鄭媛,嘴吻過她的髮絲。

鄭媛吃了一驚“啊?”

公子均怕嚇到她,搖搖頭不再說了。

行刑的地方在一處開闊的平地上,四周除了把守的兵士之外,就是圍觀的人。

犯人行刑,幾乎都在水邊,這次卻例外。盜昳被判的是車裂,五匹馬身上的皮帶分別套住他的脖頸和四肢。

行刑官一聲令下,馬鞭就抽打在這五匹馬上身上,馬吃痛,朝外頭拼死的撒蹄子,這其中,犯人是最痛苦的。

弦在人羣之外,淚流滿面。雍疑有些可憐他,低聲對他說,“要是看不了就別看了。”弦立刻閉上眼。

馬的嘶鳴不斷傳來,終於撕拉一聲,原本還完整的一個人撕裂成了五塊,被馬拖在地面上,留下五道長長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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