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夏末就聽到了一陣“嘟嘟嘟”的聲音。
那一刻,不知爲何,夏末再也沒能忍住眼淚如泉泳,狼狽的躲進了洗手間,淚怎麼也止不住。
三分鐘的沉默,換他一句“打擾了”,然後斷絕了所有,再也沒了以後。
夏末的心生生的疼着,往事的一幕幕不受控制的閃現在腦海裡,那些囂張霸道卻動人的情話――
第一次在豪都大酒店和金泰與赫爾班會面,他們以爲她是厲引巖的女伴,他卻淡淡的說:她是我未婚妻。
同一天,同一個地點,他對侍者說:你們的樓梯有問題,剛纔絆到我的未婚妻了,將它拆了重修。
還是同一天,長城上,她崴了腳,他霸道不滿的抱起她,說:女人就是麻煩。
然而下一秒又命令她將那雙昂貴的鞋子扔掉。
當天晚上,按摩的師傅替她接骨,弄疼了她,她驚叫,厲引巖當時就發了怒。
第二天,在碧水藍天,赫爾班當衆宣佈厲引巖和麗莎公主的婚事,厲引巖卻拉過她的手,驕傲的說:對不起,我有未婚妻了。
……
太多太多了,可夏末全都記得,此時更是瘋狂的涌入她的大腦,加速她的心痛和心碎。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那只是一場夢,要不他瞞着她父母死亡的真相,要不是他用金錢打發她,要不是她發了那麼多信息他都不回,也許他們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可那是現實,連誤會都那麼真實不可動搖。
因爲這本來就只是一場戲,厲引巖一直都記得,是她逾越了戲劇的本質。
不知過了多久,夏末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易淺南打來的。
夏末沒接,如果她一說話,聲音絕對沙啞。
然後易淺南又發了信息,問她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夏末回說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過一會兒就好了。
不知有過了多久,夏末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妝容。好在今天的妝容畫得很淡,以至於流了那麼多眼淚,稍微整理一下,也看不出來。
只是眼圈泛紅,恐怕是掩飾不住了。
夏末一邊往外走一邊想着等會兒怎麼和易淺南解釋,卻不想剛一出洗手間的門口,就看到了易淺南站在那裡,似乎在等人,看起來很急。
夏末看到他,有些詫異,卻一不小心腳下一閃,腿撞在了牆壁拐角的棱上。
“啊……”夏末一聲輕呼,腿上疼痛鑽心,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在了傷了的腿上,疼得她冷汗直冒。
因爲及時扶住了牆壁,纔沒有摔倒,要不然人就丟大了。
易淺南在外面等了好久,急得不得了,就差沒有直接衝進去了。
剛看到她出來正欲上前,就見夏末閃了腳,撞了腿,一個箭步就衝上去,將她扶住。
“怎麼樣了,怎麼那麼不小心。”易淺南心疼的責備,說這就頓下去檢查夏末被撞到的腿。
裙子是過膝的,易淺南擔憂夏末撞得太狠,也沒想太多就將長裙撩開上膝蓋,赫然見到昨天的傷口被撞得裂開了,而且傷口更大了,還流了不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