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琪很無語的看了七夕一眼,“姐,你說歐景逸好好一個男神,怎麼到你面前就成了男神……精了?難道是我不懂欣賞男人,還是你的審美太高了。”說着將手中的衣服袋子遞給了七夕。
七夕拿着衣服進了試衣間換衣服,她換下了身上那條天藍色的小禮服,換上自己白襯衫跟仔褲,她換完衣服走出來並沒有看到思琪在外面,她等了一會兒,思琪再進來的時候抱了一束紅豔豔的玫瑰,她笑嘻嘻一臉幸福的樣子,“我男朋友送我的,他剛剛也在採訪隊伍裡,要不是看在這束花上,我纔不原諒他。”
思琪談了個在雜誌社工作的男朋友,兩人早上因爲一點小事吵架,下午趁着工作的機會,她男朋友就送來了玫瑰花。
“姐,我剛剛在會場上碰到了秦總,他好像也要離開,你要不要同他一起離開?”
走向電梯的時候,思琪捧着玫瑰花這樣問七夕。
七夕搖搖頭,“我待會兒有事,跟他不同路。”
“咦?好像你們在發佈會的時候也沒來的及說上話……”
七夕神色一凝,誰說思琪這個丫頭沒有眼力勁兒,她眼睛蠻好使的,七夕打着哈哈,“我們都忙呀,平說說太多話了,到了外面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還好思琪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七夕停下腳步站在電梯門口來等電梯下來。思琪在包包裡翻了半天沒有找到自己的手機,她急忙將懷裡的玫瑰花塞進七夕手裡,“七夕姐你幫我捧一會兒花,我回去找手機。”
說完思琪就一陣風似的消失了,留下七夕看着懷裡散發着餘香的玫瑰花失神,秦世修送給她的玫瑰花還留在他巴黎的別墅裡。
歐景逸從轉角處走向電梯時,看到的畫面是這樣的,身着白襯衫仔褲的七夕捧着玫瑰花,眉目間清澈一片,只是眉宇間有幾分憂傷,讓他忍不住想伸出手撫平那皺起的眉頭。
“七夕……”
他開口喊了她一聲,果不其然在七夕回頭的視線裡他看到了很濃重的排斥味道。
這時,歐景逸注意到走廊的另一頭,秦世修正款步而來,隨之一縷微笑浮上他的嘴角,他轉頭對七夕說,“七夕,喜歡我送你的玫瑰花嗎?”
這句拔高聲音的話生生的落進秦世修耳中……
車窗外是一片金黃色的天空,七夕安靜的看着窗外略過去的風景,兩隻小手交纏在腿上,她想忽視身旁的身影,卻又忽視不掉,七夕好好回憶了一下自己是怎麼被秦世修拉進電梯裡的,之後又是怎麼被拉上車的。
她只能說這個男人太殘暴了,準確的說這是個安靜中帶着些許殘暴氣質的男人,她都懷疑他下一步應該將她拋棄在荒野之中了吧,或許應該先給橙子打個電話比較好。
“宋七夕,我看你的日子過的比較瀟灑嘛,一句話沒有說就從巴黎回來了。”終於,這個“殘暴”的男人開口了。
七夕喉中一緊,她剋制着自己的音量,緩緩說道:“我……我忽然想家了,便從巴黎飛回來了。”
秦世修輕笑一聲,“原來你還是個重感情的人,看來是我誤解你了。”
他的話一字一字落在七夕心上,並不會讓她好受,她知道秦世修在譏諷她,但是譏諷了她又怎麼樣呢,她心裡對他有愧,被他說幾句她心裡安心一些。
七夕回頭瞄了秦世修一眼,雖然他此刻的面容線條冷硬的讓人無法接近,但是他眼中充斥着幾絲紅血絲還是透露了他的疲憊。
“秦世修,你什麼時候到寧城的?”七夕怯怯的問道。
秦世修沒有看她,依舊冷漠的開着車,他說:“早上七點。”
“那你豈不是沒有休息就趕到新聞發佈會現場去了?”
“我在飛機上眯了一會兒。”
“飛機上哪能睡得着,你趕快回去休息!”
秦世修眸中一深,“宋七夕,你在趕我走?”
七夕連忙擺手否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多休息,你的眼睛看的很疲憊。”
聽到七夕這麼說秦世修眉宇間舒緩了一些,臉上仍然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宋七夕,不要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放過你,你跟歐景逸之間是怎麼回事?”
七夕咬住了自己的脣,讓她親口告訴秦世修她跟別的男人過了一夜,她還沒有勇氣說出口,至少她現在是沒有勇氣跟秦世修坦白,反正現在打死她也是不說,嗯,打死也不說。
秦世修的耐心在一分一分的流失……
終於,七夕決定先發制人,“秦先生,在你問我跟歐景逸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跟南菱之間是怎麼回事,你不用跟我解釋南菱的事情,我也不要向你解釋歐景逸的事情。”
車廂裡一下子就靜默了下來,在七夕說完這句話後她將腦袋偏向車窗外,心裡一下子變得很難受,她只是想留住自己在喜歡的人面前的一分尊嚴,哪怕代價是用傷害彼此的方式來維護的,她也願意。
她想,如果將那件事情告訴給秦世修聽,那麼他們之間的關係就要走向終結了吧。這樣的境遇是她不願意的,她寧願自己在秦世修眼中是個蠻橫無理的女人,也不願意是一個對感情不誠實的女人。
車子停下來,七夕看了眼窗外的建築有點眼熟,秦世修帶她來的“荒郊”正是她自己的家。
“謝謝你送我回來。”七夕拉開車門下了車,她往前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她回頭一看秦世修也跟着她下了車。
“秦世修,你這是做什麼?”
秦世修沒有回答七夕的問題,而是用身體力行的方式告訴了七夕答案,他站在別墅門口等七夕過去開門,“我想進去喝喝茶,就這樣。”
“家裡沒有茶葉。”
“白開水總有吧。”
“也沒有熱水。”
“宋七夕,你這是什麼壞德行!連口水都不給人喝,家裡再不濟,總歸有點自來水吧,我自己進屋燒水。”
在秦世修又兇又無理取鬧又恨鐵不成鋼的目光下,七夕開始磨磨唧唧的找家門鑰匙。
“你真是小氣到家了。”秦世修一把將七夕的包包搶了過去,快速找出鑰匙快速的將門開了,七夕咬咬牙跟了進去。
這應該是秦世修第二次來宋家,之前宋濂還在世的時候他來過一趟,當時的宋家還沒有沒落,進入客廳就可以端詳出裡面的豪華來,現在眼前的客廳除了面積大了點,裝飾什麼的真的可以用寒酸來形容。
“宋七夕,你從巴黎回來就住在這裡?”
七夕點點頭。
秦世修又問了一句,“你一個人住着這麼空空蕩蕩的房子,不覺得孤單?”
“這幾天都是橙子陪着我住的,孤單什麼的還好。”七夕指了指沙發,“秦世修你坐一會兒,我先去燒水。”
“水燒開之後,記得放茶葉,我對茶葉倒是不挑,今年上半年剛出產的雨前龍井就好。”
這還叫不挑……七夕嘴角不自然的笑笑,“我儘量滿足你的要求。”
七夕進了廚房開始燒水,之後便在廚房大大小小的儲物櫃裡翻來翻去,龍井沒找到,倒是翻出了一小罐普洱。算了,就拿普洱當龍井,秦世修應該不會發覺吧,七夕樂觀的以爲,她不是愛茶的人就以爲坐在客廳裡的那個人也不會區分各種茶之間的區別。
當七夕端着冒充龍井的普洱茶走進客廳時,客廳裡沒有看到秦世修的身影。
這麼快他就走了啊……她竟然有種失落的感覺。
直到七夕發現了秦世修放在茶几上的車鑰匙,她才舒了一口氣。
七夕在一樓轉了一圈沒有發現秦世修,別墅前的花園裡也沒有人,難道人就這麼不見了?就在這時七夕想到了二樓還沒有找,找了一圈後她在二樓自己房間的牀上找到了睡着了的秦世修。
他淺淺的呼吸聲融化在空氣裡,七夕踱步到牀邊,他睡覺的樣子映入她眼簾,英挺的眉宇,高挺的鼻樑,嘴脣微微揚着,像是沉浸在一場美夢裡,讓人不忍心打斷他的好眠。
七夕幫他把被子掖掖好,莫名的嘆了一口氣,準備轉身離去時她發現牀頭櫃上放着一個藍絲絨的盒子,四四方方的底座下方壓着一張卡片,上面清晰可見的幾個字跡讓七夕心中一熱……送給七夕的生日禮物!
原來他記得自己的生日……這個認知讓七夕心裡軟軟的,她將藍絲絨的盒子拿在手心裡,就像握着珍貴的寶貝,她俯身親了親秦世修的額頭。
直到七夕回到一樓的客廳,她纔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隻式樣精美的鑽石手鐲,鑲嵌在上面的純淨鑽石發出淡淡的光芒,手鐲的款式是七夕偏愛的簡約經典的設計,玫瑰花型的圖案墜於其上。
七夕越看越喜歡,細細打量之下,她發現鑽石手鐲的內側刻着“七夕qixi”的字眼,嘴角還未放下的笑容已然沉入了心底。
七夕七夕……
她彷彿聽見秦世修溫柔的聲音喊出的這兩個字。
“七夕,外面停着的車子是誰的呀?”橙子從身後忽然拍了拍七夕的肩膀,七夕被她嚇了一跳,手中的鐲子一下子就滾到了地毯上。
“橙子你幹嘛啊,要是鐲子有個閃失我跟你拼了。”七夕連忙趴在地上撿鐲子,吹了吹上面並不存在的灰塵,認真檢查一番確定鐲子沒有損壞她才鬆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