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七夕看到鏡子中的人影是秦世修時,她自然的鬆了口氣,還好不是韓晨風。
“怎麼你很怕見到那個人?”
秦世修的手放到感應水閥下,很快便用水流了出來,他擡頭睨了七夕,她似乎還在平復心情。
“那個韓晨風很可怕,他上次差點殺了我,而你卻是幫兇。”七夕想起當時秦世修毫不猶豫走掉的情景,她的心還是很涼的,就算秦世修對自己沒有感情吧,也不至於這麼的輕賤她的生病。
對於當時的事情秦世修沒有多做解釋,他只是說了一句:“可是七夕你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我,我那是因爲我命大。”
“那你要不要試試看子彈從你腦海裡穿過,看你還能不能說出這一番話來?”
七夕瞪着秦世修幽深的眸子,“你那叫謀財害命,不是在測試我的生命有多強悍。”
秦世修嘴角揚了起來,“是你在說你自己命大。”他將擦手的紙巾準確的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七夕走吧,你點的菜還沒有吃完。”
七夕呆在原地沒有動作,秦世修往前走了幾步都沒有看到七夕趕上來,他回頭看她,“七夕你走不走……其實你不用擔心韓晨風。”
“那如果他像上次那樣對我的話,那你會保護我嗎?”七夕不知自己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不過她說這句話的表情太過自然了當時沒覺得有什麼,幾秒鐘之後她終於反應過來,這句話說的未免太過曖昧。
“其實我說這句話也沒有別的意思……”七夕見秦世修沒有說話,她連忙給自己找臺階下。
秦世修折返回來,拉住了七夕的手臂往外走,“宋七夕你放心,你還欠我那麼多錢,如果你有任何的意外,誰來還錢給我,所以你放心,無論如何我會保護你。”
這話聽得七夕心裡複雜的很,明明有了他的口頭保證,她應該心底高興,可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秦世修帶着七夕重新回到座位,看到韓晨風跟南菱正在聊着什麼,在南菱的右手邊擺放着一方小小的藍絲絨的錦盒,這個盒子是七夕見過的,這不是裝着“托斯卡納星光”的那個盒子嗎?
當時這個錦盒是秦世修扔給她的,包括裡面價值不菲的鑽石項鍊都送給她了,只是後來七夕沒找到這個盒子,她以爲是自己弄丟了,沒想到這個盒子竟然會在這裡。
“晨風,這個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南菱將藍絲絨的盒子推到韓晨風面前,韓晨風將盒子打開,尊貴華美的鑽石項鍊露出它璀璨的光芒,七夕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項鍊就是秦世修送給她的那個,托斯卡納的星光怎麼會在韓晨風手中?
秦世修看到七夕眼底的詫異,他相反是很淡定的樣子,桌子底下的手握住了七夕的手,七夕不知秦世修這忽然而來的動作是什麼意思,她泛起淡淡的紅色,擡頭瞄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而秦世修卻不在看她。
“南菱,這條鑽石項鍊是屬於你的,就憑我們認識這麼多年的交情,你也有理由收下這條項鍊。”韓晨風拉開椅子站了起來,他拿起了那條散發着精緻光芒的項鍊,戴在了南菱的脖子上,“配的上這條鑽石項鍊的女人,只有南菱你。”
韓晨風在說這句話時,眼神望着秦世修的方向,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像是在宣誓某種東西的所有權,他知道秦世修之前費勁千辛萬苦得到這條托斯卡納的星光就是要給南菱的,可是現實卻轉了個圈,是他將這條項鍊送給了南菱。
秦世修將桌子底下七夕的手攥的很緊,他臉上無波無瀾,心底確實掀起了狂風巨浪。
晚餐結束,南菱跟韓晨風相繼離開,七夕坐進了秦世修的車裡,秦世修發動了車裡離開餐廳停車場。
車窗外的路燈一排排的向後掠過,七夕的目光從車窗外回到秦世修的臉上,“秦世修,我問你一件事情。”
“你說。”
七夕沉思了一下,說:“秦世修,那條托斯卡納的星光爲什麼會在韓晨風那裡……”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故意放緩了下來,等待着秦世修的回答,不過秦世修好像沒有回答她的意思,只是開車,並未開口。
“秦世修,當時這個項鍊是被我放在我房間裡的抽屜裡的,除了你沒人能拿到這個項鍊,是不是你拿着這個項鍊給韓晨風的?你當時是不是爲了救我,纔將這個項鍊交給他的?”
秦世修幽深的眼眸如子夜的深海,“你既然已經知道了,又何須問我!”
“這麼說當時你並沒有放棄救我?”
“宋七夕,你腦袋好不好用?你不會是真的以爲韓晨風將你完好無損的將你送回去的?若是按照他的脾性,總得在你身上打幾個洞來纔會放你回去。”
“秦世修……既然我誤會你了,你怎麼沒有告訴我真相,你竟然用這麼寶貴的項鍊去換我,可惜我還一直誤會你。”七夕放在雙腿上的手緊緊的攥着,看的出此刻她很緊張,又可以說她很糾結自己怎麼那麼笨。
“這個沒關係,那條項鍊對我來說,不是那麼重要。”
“秦世修你說謊,你明明就很在乎那條項鍊,那條項鍊本來是你要送給南菱的,不知道你爲什麼沒有將這條項鍊送出去而是扔給我,當時我也很疑惑這一件事情,想必是南菱生日那一夜,她跟何念之在一起的畫面刺激到你了,所以你纔會在情緒不佳的情況下,將這條這麼重要的項鍊扔給了我……”
“宋七夕,不是你想的那樣。”秦世修握着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起來,說真的他很討厭自己的心情被猜透這種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沒有穿着衣服,被人拿着放大鏡在仔細觀察。
“剛剛韓晨風在將那條鑽石項鍊送給南菱的時候,你把我的手快捏斷了,我知道那個時候的你在生氣,甚至你很憤怒,是不是?”
秦世修冷毅的臉龐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冷漠,他將油門踩到了最底下,錶盤上的指針快要衝破錶盤的極限,此刻的他纔是真的憤怒了。
七夕一語點中他當時的心情,他憤怒七夕將他的心思摸的透明公開,他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宋七夕,你給我閉嘴,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把你丟到車外面去!”
七夕聽到秦世修這麼說,心底是有些害怕的,不過也讓她堅信了一點,她全說對了,現在秦世修在因爲她的話而惱羞成怒。
這樣的局面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或許……剛剛不應該那麼着急的說出這番話來,換種方式應該更好。
“秦世修……我肚子疼。”過了沒多久七夕捂住了自己的肚子,神情痛苦的樣子看着他的臉。
秦世修回頭,冷着臉打量了七夕一下,“你給我裝。”
“不是我裝,而是我真的肚子疼。”
秦世修將車停下來,將七夕的手拿了過去。
七夕驚訝的看着他,這個男人竟然會把脈。
秦世修將七夕的手,丟開。
“宋七夕你一點事情都沒有。”
“可是我的肚子就是很疼吶。”
“你還給我裝,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院讓醫生幫你全身給解刨一下,做個全身的檢查?”
七夕提着一口氣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男人,要不要這麼狠,“好吧秦世修,你就當我是假裝的好了。”她真的是肚子疼。
七夕還不死心的補充了一句,“秦世修,我真的是肚子疼,你還不能對我溫柔一點……難道你的溫柔只侷限於南菱一個人?”最後一句話七夕不由的放低了聲音。
不過還是落入了秦世修耳中,他掃了七夕一眼,不由得讓七夕抿住了嘴巴,這個男人的目光簡直可以橫掃千軍。
七夕不再講話,目光看向窗外安靜的夜色,只是小腹那邊傳來隱隱的痛,有越來越厲害的徵兆,七夕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應該是姨媽期要來了,每次在來大姨媽的時候她的肚子都會很痛。
“宋七夕,你怎麼不說話了?”秦世修感覺到車廂裡過於安靜,隨意問了一聲。
他一回頭就看到七夕靠着椅坐,臉色蒼白,額頭上還伴着細密的汗,他蹙眉問:“真的生病了?”
“不算生病。”
“臉色都蒼白成這樣,還不是生病?這邊到醫院很近,我帶你過去。”
“這個真不用去醫院了。”反正每次生理期的時候七夕都是死撐過去的,要是因爲姨媽期這種事情去醫院的話恐怕會被人笑話吧,她還是撐着就好。
“宋七夕,你是不是在跟我犟?”
“不是我在跟你作對,是我真的不去醫院。”
“那麼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秦世修,你閉上嘴巴我就會好很多了。”
之前很多時候都是秦世修在用這句話對七夕說,終於有一次七夕對秦世修說了讓他住嘴的話,她心裡還是很心曠神怡的,不過她很快就會爲她的胡鬧而付出代價了,秦大總裁攥住了七夕的下顎,將她帶到自己面前,幽深的眸子鎖着她驚慌的眼神,他的呼吸噴薄在七夕的臉頰。
“宋七夕,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情,我不太清楚什麼叫閉上嘴巴,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嘴是用來幹什麼的。”
“……秦世修,你放開我……唔唔……唔……”
七夕撲騰自己的雙臂去推拒秦世修隨之而來的胸膛,不過她以爲這個會很難纏的吻很快便停止了,是因爲秦世修右手上特質的鑽表發出了一絲綠色的光芒。
秦世修看着跳動的綠色光芒,眼底是從未有過的漆黑,南菱有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