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恆忘記了你,你也忘記了他,對不對?”傅雪輕輕的笑了一下,“你們同時失憶是件古怪的事情,你想查清楚對嗎?我幫你。”
杜若警惕的看着傅雪:“你是A國人。”
“準確來說,我是夜瑝的人。”傅雪坦言道,“我還知道,你每天用的化妝品、口紅裡,有能讓人健忘的香。”
杜若大驚失色:“你,你憑什麼這樣說?”
“你曾送了一支口紅給我們大小姐,我們檢測過那隻口紅。長期使用,你的記性會變得很差,尤其是對以前的事情。”
杜若心裡一痛。的確,最近她的記性越來越差了。她以爲這是人到中年的通病!
“我再告訴你,凌燦用香鱗蛇骨研究的香,會讓你永遠想不起來失去的記憶。”
杜若臉上的血色慢慢褪盡。她站在六月的豔陽下,卻渾身冰冷。
“杜若,你不要害怕。我們是真心來幫你的。”傅雪同情的看着杜若,彷彿看到了當年的白月。
“怎麼幫?”杜若問。
“很簡單,我們不需要你做什麼,你不要使用凌燦新配的香,並在他面前假裝什麼也沒想起來。”
“這麼簡單?”杜若不敢相信。
“是的,因爲你是無辜的,我們不想傷害你。你和白月很像。”
白月是杜若的婆婆,雖然未曾謀面,但她知道她。
“當年白月也和你一樣,被凌墨焓矇騙,甘心淪爲他制香用的血庫。你的血……是不是也爲凌燦所用?”
杜若的身體開始輕輕發顫:“沒有吧……”
可是,不確定的語氣泄露了她的慌亂。
傅雪是老江湖了,能看出杜若的不安:“也或者是你在不知情的狀態下取了血,因爲我們已經在凌燦配的部分香裡,聞到了你的血香。你今天去獻血站獻的血,其實也被凌帶走了。”
杜若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幾欲昏厥。
怪不得,他拿到蛇骨不忙着回家制香,卻提議去獻血。
“別怕,還有回頭的機會。”傅雪上前把她扶起來。
杜若擡頭看着傅雪,像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此刻她心亂如麻,完全不知該何去何從。
“你放心,我們尊重你的意見。除了幫你恢復記憶,我們不會干涉你的任何選擇。”傅雪看穿杜若的心思,默默的在心裡嘆息:又一個被騙走身心的女人,可憐吶!
若是朱邪這樣矇騙利用她,她把他剁了喂狗都有可能!
“我……”杜若也覺得自己特矯情的。凌燦這樣對她,她竟然還放不下他?
“沒事,我理解你,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五年。看得出來,他還是愛你的。”傅雪違心的說。
有了二十年前對付白月凌墨焓的經驗,現在她幹得可順手了。
不就是當年的劇情翻新了再演一遍嗎?容易!
杜若小聲問:“你覺得,他愛我嗎?”
“關鍵是你覺得。”傅雪笑笑,給她張紙巾擦臉,“好了,你現在回家去,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等凌燦給你用香,你就偷出來給我。”
“好。”杜若擦擦臉,不停的嘆氣。
一直覺得自己很幸福,忽然之間幸福的幻象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