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若在此運用魔力的話,那麼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隱藏在暗處的魔界之人定能知曉自己的身份,可是,比起自己的安危甚至是其他,都沒有小主人來的重要。
想到此的白澤眼神一暗,在這整個藏書閣佈下結界,而在這藏書閣外那些是風學院的學生,只能看到這整個藏書閣就這樣在衆人的眼中消失不見了,引起譁然一片,這些,就留給那些老頭事後解釋,他都不管,他唯一心繫着的便是自己的小主人。
衆長老只能是盯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白澤想要幹什麼,只見這白澤運轉體內的靈力,雙手迸發出藍色的魔力直接朝着夜長老他們所指的地方打去,這一擊之下,整個空間都扭曲,一絲紅色的光芒閃現。見此白澤心中一喜,知道,這定是那半魔之祖的血域無疑。
曾經一次讓小主人一人困在那冥王所設下的域中,差點命就沒了,這次,他絕對不允許,再次讓小主人一人去面對死亡。心念一動,朝着之前的動作不斷的擊打着那透明的空氣。
而在這血域中,靈力早已耗盡的輕塵不得不強忍着身上的痛意,承受着這半魔之祖的一撥又一撥靈力的襲擊,一個側身一閃,卻還是慢了半拍,被那半魔之祖的靈力化爲的風刃傷了手臂,一痛之下,手中的軒轅劍有那麼一瞬間差點握不住。
忍着痛意站在這半魔之祖的面前,輕塵知曉,對方的實力居然到達瞭如此恐怖的地步,即使是自己的靈力在之前沒有消耗掉,要把對方打敗,也絕非易事。
對方現在應該能輕易的將自己殺死,卻非得讓自己困入他的域中,無非是想慢慢的折磨自己至死,以報他的心頭之恨。
此時的半魔之祖完全是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站在這輕塵的面前,看着眼前的這個讓他痛恨的人類一次次的跌倒一次次的爬起,隱去眼中的那一絲驚訝,說道:
“哈哈,沒想到居然還有主動來送死的人類,好好好,哈哈……”
輕塵聽着對方那嗜血的一笑,心中一驚,這時候誰會出現在這域中,白澤,不可能,心靈上的那一絲聯繫斷掉了,而且對方要想來這,必須突破這半魔之祖所設下的域的結界,不可能是他,那麼是誰?
只見這半魔之祖大手一揮,便看到原本空曠的一處,有一藍一紅兩道身影朝着這邊行來,當他們走近一看,居然是這風凌軒,而這另外一人,讓輕塵心下一暗,居然是那叫欣妍的女孩,也就是這魔尊曾說過的,與妖契約之人。她的目的,讓人不得不起疑,她可不認爲自己與對方能熟到同生共死的地步。
“輕塵……”
一道藍光一閃,輕塵只覺得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關切的話語,那急促的呼吸,讓輕塵不得不猜測對方已然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何曾這冰塊會如此對人,除此之外的輕塵不做他想。
也罷,今日有可能命喪於此,讓他這些又何妨,只是五年之約提前了而已,本想在除夕的時候,再以‘無名弟弟’的身份與對方相認,這半魔之祖的出現,還真是打破了她的計劃啊。
把口中將要溢出的鮮血吞了回去,果然五臟六腑連同經脈都受損,想要調動靈力是不可能了,這復原丹估計得吃下一整瓶才行。昂起頭對着正一臉焦急的看着自己的風凌軒微微一笑,說道:
“風大哥,我沒事。”
可是那嘴角溢出的鮮血讓風凌軒明白眼前之人受的傷有多重,面上一沉,這纔看向立於面前的那個紅色的身影,便是他,傷了自己最在乎的,他無法想象,今日,若是自己不因這天有異象而出來一探,出現在這藏書閣,出現在此地,是否自己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思及此的風凌軒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但是在看向輕塵之時,卻是柔情似水,溫暖無比:
“現在,該是風大哥保護你的時候了,無名弟弟……”
說完便把輕塵扶至一旁休息,而後直直的看向眼前那笑的一臉邪氣的半魔之祖,他不管他是誰,膽敢傷害他最重要的東西,那麼他便以命相拼。
一股陰冷的氣息,隨着風凌軒的舉手投足間瀰漫開來,有那麼的一瞬間讓人感覺到,如同置身於冰天雪地般,很冷,很冷……
輕塵盯着眼前的背對着自己的風凌軒看去,剛剛她沒有聽錯,對方叫的是‘無名弟弟’,原來只是自己一人在自欺欺人,對方早已把自己認出,否則,依那秋少白所言,冷漠的他,爲何對自己如此之好,以命相護。
“哈哈哈哈,人類,你居然能進入我的血域,想送死,本尊成全便是,哈哈……”極盡嘲諷的話語從這半魔之祖的口中傳出,飄蕩在這個血域的上空,那笑聲震得人心肺生疼。
“我不管你是誰,我只知道,若有人殺害了她,那麼結果只有—個……”風凌軒依舊是一臉冷然的看着眼前那大笑着的男子,暗用靈力抵擋這股靈力的襲擊。
不再多言,自己喚出黃泉,先下手爲強,直接朝着那半魔之祖一劍刺去,可是對方卻彷彿早已知曉般,一個側身,便躲過了風凌軒的這一襲擊,旋身站定,眼神中充滿着着嘲諷,那一臉的輕鬆無疑不在諷刺着對方的弱小。
見一擊不中的風凌軒,調動體內的靈力直接運用着招式朝着這半魔之祖襲去,在一旁觀戰的輕塵只能看到兩道紅藍交錯的光影在搏鬥着,面色一沉,眉頭緊蹙,風凌軒軒如果不‘妖化’的話,根本就不是那半魔之祖的對手,那半魔之祖現在只是在戲耍對方……
“這位妹妹,你說他能贏嗎?”
耳邊傳來了一句這樣的問話,讓輕塵不得不放下看那場中的比鬥而轉過頭看向這問話之人,那個叫做欣妍的女孩,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出現在這很奇怪嗎?怎麼不引起人的懷疑。她到底打得什麼算麼,看見對方那有意無意的盯着場中的打鬥。
邪劍‘黃泉’她應該認識吧,這次跟隨着入這血域,還真是不經思考,難道她會以爲自己還能活着出去嗎?
“他,贏不了……”
輕塵說這話的時候,分明看到對方那一臉擔憂的表情下那嘴角微微的揚起,對於自己的這答案很滿意吧,你是想做那‘漁翁’嗎?到時風凌軒已死,黃泉亦得,還真是好像那妖界之人覆命,就是不知道對方給了你什麼樣的好處讓你連命都不要了。事實似乎是要印證這輕塵所說的話,只見那場中的一道藍色的身影就這樣直接被對方打飛了出去,跌落在地,吐血不止。
“你說,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的面前說出如此狂妄的話,簡直是不自量力。”
半魔之祖的聲音傳入了這衆人的耳朵,無疑是給這風凌軒迎面一個痛擊,也讓風凌軒清楚的意識到,之前不過是對方在戲弄自己,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即使是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他也絕不能輸,因爲,在他的背後,有他用盡生命所要保護的人。回過頭給了輕塵一個安撫的微笑,只是嘴角滲着鮮血,實在讓人無法相信他會沒事。至於那身邊的那道紅色的身影,於他而言,不過如同客氣般的存在。除去對手,除去她風輕塵,他風凌軒的眼中,何曾有他人的存在……
“即便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再傷她一分一毫……’此時的風凌軒,在擡頭面向眼前之人的一瞬間,雙目鮮紅如血,這次,連同那滿頭的青絲,也在那一瞬間,變成一頭如血般的鮮紅。
妖化……
見此的輕塵眉頭緊皺,用餘光看向身邊之人,可以看出對方眼中的那毫不掩飾的興奮之情,不過,這也高興得太早了,擡頭看了看這四周一片血紅的境地,最後,終將死於此地。
“哈哈,好小子,不錯不錯,還有能耐,那就讓我再見識見識你們人類都還有什麼本事。”在自己的血域中,半魔之祖沒有絲毫的顧忌,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即便是面對着眼前自己從未見過的景象,在他的眼中,依舊是渺小的不堪一擊的人類。
風凌軒看了輕塵一眼,紅眸中滿是深情和決絕,今日,即便是死於此地,他唯一放心不下的依舊是她,唯有黃泉路,他不希望與她同行。
此時的風凌軒可謂是在心中把那白澤罵上千遍,在自己面對着這強大的敵人而沒有能力保護對方之時,所期望的不過是即便是讓他在某些時候覺得礙眼之人,在這一刻能出現在這輕塵的身邊,保護他,可是他卻不在。
血域中的打鬥在繼續,而這血域外頭,白澤卻依舊在用魔力對着那虛無之地擊打着,藉以打破那半魔之祖的域。可是誰人不知,域一但形成,除非實力高於這域主之上,否則根本就破不了這域。
這無形中無不表示身處域中的半魔之祖,那與丹元的融合之後所擁有的實力在這白澤之上。夜長老見此,對着身後的長老們看了一眼,便直接雙手灌注靈力同白澤一樣朝着那處打擊,即便是自己的靈力不如對方,但是,多一人就多一份希望……
外面的人進不去,而這裡面的人打得昏天暗地,不得不說,這風凌軒妖化之後所爆發出的強勁靈力連那半魔之祖都吃驚不已,隱去心中的訝異,開始正視自己的對手。
一次次的打倒,一次次的爬起,再戰,風凌軒此刻可謂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唯一的信念便是打倒對方,保輕塵無事。
輕塵見此,雙拳緊握,直直的盯着眼前的一切,看着對方爲自己拼命,風大哥,她輕塵何德何能,得他如此相待,那原本就滲着血絲的嘴脣因爲她緊咬下脣而流血不止。
難道自己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不,她風輕塵從來就不是個會認命之人,此時筋脈受損,靈力缺失,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至此,只有賭上一賭。
從手鐲內拿出僅剩的朱果,無意間看了身邊同樣關注打鬥的欣妍,現在的她還不敢把自己怎麼樣,畢竟現在的她所要見到的就是風凌軒死,那麼,直接把朱果都吞入腹中,腦海中回想起當日白澤所說的話:
“……不管是人還是魔獸吃了,自身的修爲都將大大的提高,還能重塑筋脈,不過這果子極其霸道,對服用者的修爲也有限定,若不然,將會爆體而亡。”
爆體而亡,她今天就賭上一回,是否天要亡她,朱果入體,輕塵根本就沒有靈力去抵抗那腹中如火的疼痛,只覺得源源不斷的靈力聚集於丹田之上,在這經脈中行走,而那原本已經破損的筋脈真如那白澤所說,在靈力一遍一遍的沖洗之下,得到重塑,不過這代價也是慘痛的。
輕塵只覺得整個人就如同被撕扯般,筋脈不斷的擴張,靈力的瘋長,讓她一度疼得暈厥過去,但是一想到還在爲自己生死搏鬥的風凌軒,靠在僅有的一絲力氣,一點點的感受,調動着靈力。此時的她,就如同一個血人般,而且,整個身體因爲這靈力的不穩定而變回了成年的模樣。
昔日葉孤鴻吞朱果是有冥爲他引導體內的靈力,不至於爆體而亡,而輕塵,卻只單單憑藉自己一人之力,可想而知,若稍有不慎,就真如白澤所說過的,爆體而亡。
在輕塵身邊的原本關注於打鬥的欣妍,在聞到這空氣中散發出的血腥味,偏頭看向輕塵這邊,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
這是?一個年輕女子躺在血泊中,滿臉的鮮血掩蓋了對方的容貌,一身白衣浸透着鮮血。眨了眨眼睛,不是幻覺,這不得不讓她懷疑,這人便是之前的那個小女孩,只是,爲何這般模樣?
回過頭看向那場中依舊在糾纏着的兩道身影,心念一動,嘴角浮現出一絲的邪惡,對着那打鬥處焦急的喊道:
“凌軒學長,輕塵、輕塵她……”
此話一出,輕塵二宇,讓原本沉浸於打鬥中的風凌軒看向聲音的出處,當看到一抹白色躺倒在血泊之中,心神一亂。而就在此時,半魔之祖瞅準機會,也失去了打鬥的耐心,對着風凌軒灌注靈力,一掌襲來,這一擊所爆發的強勁靈力讓兩人之間的空氣就如同被扭曲了般,防備不及的風凌軒就這樣整個人被打飛出去,地面因爲這半魔之祖的這一擊而硬生生的被撕裂成了兩半。
半魔之祖看着倒地不起的風凌軒,哈哈大笑,而後看向輕塵所在之處,在看到欣妍之時,對方心中一顫,而後謙卑的走到半魔之祖的面前:“謝謝這位大人爲我妖界剷除餘孽,欣妍感激不盡。”
聽到對方如此一說,半魔之祖眉頭深皺,一臉陰沉的看着眼前之人:“妖界?你是妖界的?”
被半魔之祖如此眼神打量的欣妍面色一白,冷汗不住的往下冒着,急急的一說:“大、大人,是……”
現在即便是不是妖界的,她也得說成是妖界的,從這眼前的情形來看,如果承認自己是這人界的,定然會被對方給一掌秒殺掉。
“是嗎?”半魔之祖把眼前之人細細打量了一翻,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冽,而後說道:“既然我幫了你們這個大忙,你們妖界是不是該有所表示?”
“大、大人有何需要,儘管提出,我回去後定稟報我們妖王,定能給大人一個滿意的答案。”欣妍結結巴巴的說着這話,心中卻在麼算着先過了今天這關再說,只要把那妖界之人所要找的黃泉給對方,並且告訴對方這風凌軒已死,想必對方定能兌現承諾提升自己的靈力……
“是嗎?”
半魔之祖俯下身子看着眼前之人,儘管臉上帶笑,可是那銳利的眼神卻讓欣妍心中直打着小鼓,她不知道,自以爲天衣無縫的謊言,卻是說一步錯一步,離死亡也更近了一步。目爲她從一開始就犯了個致命性的錯誤,下次投胎請記住,永遠不要給妖魔簽訂任何協議,那樣的你,半條命已經拽在閻王的手中。
而這第二,在絕對強勢之人面前,永遠不要談條件,因爲,他們更加的厭惡自己當那螳螂,被別人擺了一道。
“對的,這位大人,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欣妍以爲對方相信她的謊言,還真是天真的可以,以爲人人都是那雨婷麼?
“那麼,就把你獻祭給我吧。”
說完在欣妍還來不及反應之時,便被半魔之祖一掌擒住頸脖,心中大駭,手腳胡亂的掙扎着,用求救的眼神看着眼前之人,臉色因爲缺氧而變得通紅。直到現在生命開始流失,才讓她意識到自己錯得離譜,在強者面前,她什麼都不是,不過,卻悔悟得太晚了。
半魔之祖不理會對方的求饒,直接一口咬在了對方的頸脖處,升起一陣血霧包裹着兩人,只消片刻功夫,當血霧散開之時,半魔之祖直接把手中的人隨地一扔,只留下一具乾枯的屍體,而後化爲塵埃,消失無蹤。
042】生死一線
丹元的融合讓他的體內平升起一股炙熱,讓他異常的渴望着鮮血,似乎還覺得不夠,半魔之祖用眼神掃視了分別躺在兩處的風輕塵和風凌軒,風凌軒因爲被半魔之祖的這一掌打來,直接就陷入了暈厥狀態。
想了想,直接來到這風凌軒的身邊,連他自己都覺得訝異,原來在吸食了對方鮮血之時,連同對方的記憶也一併接收了。眼前之人果真是妖界之人,而且那跌落在地的那柄劍還是這妖界至寶邪劍黃泉。那人類還妄想着利用他,他半魔之祖自己想要的東西,何須假他人之手。這點,倒是同輕塵一樣,屬於強者的自信和狂妄。
就先把他的鮮血吸乾好了,只有那風輕塵,他現在到想看看,她看到爲救自己之人死之後該是如何的悔恨和絕望,現在的他,還不急於殺她,精神上的折磨比死亡更讓人難以忍受,他要她看着他將她身邊所在乎之人一個個的殺死,讓她徹底的絕望,他比之於她的手段更爲殘忍,更加的讓人生不如死。
不過,並不是事事都能盡如他意,在他一手抓住風凌軒的脖子,剛要低下頭吸食那體內的鮮血之時,一股強勁的靈力直接朝着他的後背砍來,讓他不得不放棄手中的‘食物’。
一個側身一躲,險險的躲避了對方致命的一擊,但是那原本垂與耳邊的長髮也被削去一縷。站定,看着眼前之人,心中一閃而過的訝異。
呈現在半魔之祖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輕塵,只是是成年模樣的輕塵,一身鮮紅的血衣,連同整個臉都是一臉的血,手中拿着一柄長劍,猶如戰神般的姿勢站在他的面前,那雙眼睛,就這樣直直的盯着自己,那眼中有着的是深刻的恨意。
見此的半魔之主眼中卻閃現着一種變態的興奮的目光,就是這種表情,他要的就是她的恨意,對他的恨意越深,就說明對方此時越發的痛苦,他定是以爲自己已經把對方給殺了:
“哈哈哈,沒想到你這個小小的人類還沒有死,那我就送你一層,讓你們去黃泉路上當一對苦命的鴛鴦。”
這一說,無疑不是在間接的打擊着輕塵,見輕塵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悔意,越發的讓這半魔之祖興奮不已。
輕塵自己也沒有想過當自己以爲自己無法承受那強勁的靈力洗禮之時,感覺到筋脈漲到極點將要爆體之時,體內突然莫名的出現很多紅色的光點,如同有生命般的鑽入自己的五臟六腑,自行修復,並且大量的覆蓋在自己的筋脈之上,如同給自己的筋脈加了一層保護層,不至於爆體。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去吸收那朱果帶來的強勁的靈力。
輕塵知道,這東西在那魄珠完全入體之時同樣產生過,就是那細小的如同螢火蟲般的粒子,本以爲已經與自己融合了,卻沒想到居然還會再次出現,這讓輕塵訝異不已。
等到自己醒來,欣妍不知所蹤,而風凌軒卻了無生氣的被對方一手掐住喉嚨,讓她不得不作出最壞的打算,對方爲了保護自己,才被那半魔之祖所殺。
此刻的輕塵恨自己的弱小,爲何每每都讓自己身邊之人受傷,上次是無痕,上上次是火鳳,而這一次,便是曾在自己來到這個異世最初給過自己溫暖的風凌軒。這就如同有一個人在操縱着這所有,總是讓自己時時刻刻意識到自己的弱小,催促着自己不斷的變強。這種無形中的無力感讓她恨透了,若下次碰到那老者,或者是葉孤雲,她定要問清楚。
“是嗎?什麼路我都走,就是這唯一的一條黃泉路,寫着此路不通,不過,卻更適合你走。”
輕塵從來不是個會被悲傷情緒所左右的女子,沒有什麼比把眼前之人殺死更能告慰已死之人的在天之靈,他的靈魂,便是最好的祭奠。
身形一動,長劍一指,在瞬間幻化成無數光劍虛虛實實的朝着半魔之祖飛去,萬劍齊飛,卻只有一柄劍是真的軒轅劍,其他的不過是輕塵運用靈力幻化而成。這一次吞食朱果,因禍得福,實力直接從中期高級御靈師暴漲爲御靈皇巔峰。
半魔之祖沒想過對方的情緒居然恢復得如此之快,看着迎面而來的所有飛劍,嘴角微揚,雕蟲小技,即便是那軒轅劍化成灰,他也能認得。
但是,即便是實力強悍的他,卻犯了一個最低級的錯誤,那便是輕敵,他所輕視的不是輕塵,而是輕塵手中的那軒轅劍。
原本以爲會輕易的抵擋這輕塵的攻擊,主要的靈力都集中在那自認爲的軒轅劍上,忽視那些幻化出來的光劍,直到心臟處一痛才錯愕的盯着心口處,那不斷流血的身體,這怎麼可能?
看向被自己打落在地的軒轅劍,和自己胸口處所插着的,只見體內的軒轅劍飛出直接同那地上的軒轅劍合二爲一,飛回輕塵的手中。
軒轅劍因爲輕塵的這次晉級,居然能幻化出分身,這是連輕塵自己都覺得驚訝的地方。可是,在看到對方那盯着自己的神情,那眼中只是片刻的錯愕,而後是微微一笑,就當着輕塵的面直接一手深入自己的心臟處,用力一扯,一顆破了一個洞的鮮血淋漓的心臟便毅然呈現在輕塵的面前,這?
“可笑的人類,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煉成了不死之身嗎?你以爲這軒轅劍還能傷的了我嗎?想不想知道這顆心臟是誰的?哈哈哈哈……”
輕塵盯着那鮮血淋漓的心臟,眉頭緊皺,這顆心臟聽對方如此一問,不難猜出,定是那魯長老的無疑,難怪他要拿走屬於魯長老的心臟。這樣豈不是即便是實力相當,想要殺死對方也絕非易事。
“即便是不死之身,今日,我也定要試上一試,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個心臟來換。”輕塵說完,大喝一聲,腳下一點,揮動着手中的長劍直接就朝着對方攻去。
道道金色的光芒在這血域中顯得格外的突出,那強勁的爆發力似乎要破開這空間,整個空間因爲他們之間的打鬥而顯得有些扭曲。
即便是實力強悍的半魔之祖,在碰上了輕塵這樣不要命的打法,也被這輕塵手中的長劍給或多或少的傷着,但是果真如對方所言,不死之身,那原本的傷口竟然能自行恢復。
而輕塵即便是吞食了朱果,實力進步飛快,但是對於面前沉澱了千年實力的半魔之主,依舊不是對方的對手,紅色和金色的靈力相撞之下,整個空間徹底的扭曲,‘嘭’的一聲,那瞬間爆發出的光芒刺痛了輕塵的眼,被那隨之而來的強勁靈力撞飛出去,跌落在地。
‘噗’的一聲,鮮血不直覺的從輕塵的口中噴涌而出,任她自己如何壓制,都無濟於事,依稀能聽到自己體內那骨骼錯位的響聲。強忍着痛意,想從地上爬起,卻力不從心,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一步步的朝着自己行來。
自己拼勁全力的一擊居然只是讓對方後退半步,只是半步,這樣的他,一但出這血域,這人類就真的將經歷一場生死屠殺,覆滅了。
“你說,我該是殺了你呢,還是讓你親眼看着這整個人界,以我半魔爲尊呢?”半魔之祖看着眼前那一臉倔強的女子,微笑的說道。
現在的他心情是相當的好,唯一想着的便是用什麼方法折磨對方,讓對方生不如死。
“做夢!”
輕塵看着那一臉得意以強者之姿站在自己面前的半魔之祖,吐出二字,枉你自稱活了千年,你以爲其他五界之人能夠坐視不理,看着原本最爲弱小的人界換爲你這半魔如此強大的種族嗎?尤其是那人,怎麼可能會允許任何一人阻擋她統一這六界。
他將面對的又豈是僅他一人之力所能抗衡的。
看着輕塵不但沒有露出一絲的恐慌,反而是滿眼的嘲笑,是死到臨頭的掙扎,還是懷疑自己所說的:
“你笑什麼?”
輕塵眼中依舊在笑,嘴角微揚,隨後是大笑出聲來,身體因爲她的這一笑的震動而疼痛不已,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滴落在地。
“你該死的笑什麼?”
無法忍受自己的對手眼中沒有自己的存在,半魔之祖一手擒住輕塵的喉嚨,迫使對方直視自己,臉上陰晴不定,語氣中充滿着威脅。從來沒有一人,能在生命掌握在對方手中還能無視對方笑得如此霸道。
輕塵並不回答,依舊是笑,她相信,只要對方輕輕的用力,自己今日也許就命喪與此,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從來沒有哪次,如同今日這般的狼狽過,從來都是別人命喪於自己的手中,也只有今日,自己將命喪於此。
回想這一路行來,沒想到自己無形中,身上居然揹負着這麼多條生命。自己一但死亡,那麼與自己簽訂契約的獸獸,必定消失在這天地間,而唯一的一個人,便是那躺在不遠處的風凌軒,也許,若對方沒有認識自己,他也就不會死吧。
自己這是欠他一條命了,只是這份情,讓她如何去還,想到自己在那七殺陣中,沒想到自己心中也有愛,而在那幻陣中所浮現出的身影居然是他。與自己有着聯繫的他,恐怕現在是急瘋了吧。若自己死去,他定無比自責,不過,也罷,不是簽訂了靈魂契約嗎?
上窮碧落下黃泉,白澤,這次你說對了,我們只能共赴黃泉了,黃泉路上有你作陪,應該不寂寞吧。沒想到自己一人孤單單的來到這個世界,死的時候也有這麼多人作陪,也算賺了吧。聽說人類的死亡,所有的靈魂都將流落到冥界,也不知道那時,身處冥界的冥看到自己之時,那面無表情的臉上將會是何種表情。
想到這點的輕塵越發的笑出聲來,那麼可不可以要求對方,不讓自己入那輪迴道,喝那傳說中的孟婆湯,這異界的記憶很美,值得她珍藏。
半魔之祖加大手中的力道,他沒有看到對方的垂死掙扎和聽到半點求饒之聲,而是暢快的笑着,生死無懼。這讓他如何不氣,怎麼能忍受,竟然如此,那麼他就把她先殺死,然後再把她煉化爲他的傀儡,讓她看着他是如何統治這整個人界。
心念一動,加大手中的力道,卻沒想到就在這時,就在自己的面前,對方的額頭金光大作,那耀眼的金光所爆發出的驚人的煞氣,讓他隱隱一愣,也就是這一愣之間,被一股足已毀天的驚人之力給震飛了出去。儘管是臨時調動着靈力防禦,卻依舊受了不小的傷。
雖然是不死之身,但是他依舊能感受到那股讓他都不得不心驚的威壓,這風輕塵到底是何人,爲何一個個的不可思議在她的身上出現。
雙目緊盯着眼前的一切,只見在那金光消散之時,那原本在自己手中的將死之人,被一個黑衣男子抱在懷裡,那周身瀰漫着淡淡的黑霧,整個域中都充斥着陰寒之氣,他是誰?
“爲什麼你就不好好的照顧自己,存心讓我心疼是不是?”
耳邊傳來了一聲熟悉的聲音,那聲音使得她的耳膜都被震得生疼,可見對方此時的怒氣有多盛。聽到此的輕塵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微微一笑,她這不是還沒死嗎?原本她在賭,賭那老頭會不會出現,畢竟自己來這異世,絕對是那老頭做的手腳,他都做了這麼多,難道會輕易讓自己死嗎?卻沒想到居然是他。
只是,他爲何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在冥界嗎?
冥只是看了眼面前站着的一身紅衣的男子,該死的,就是他,差點就讓自己失去她。要不是自己在離去的時候把自己三魂中的一魂分離,留在她的體內。在感受到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之時,硬生生的破開冥界同人界的那結界,如果自己晚來了一步,那麼……
“我又沒死!而且,不是有你嗎?”
輕塵實在沒有半分力氣站立,就任由着這冥抱着自己,在他的懷抱裡虛弱的說着。
聽到輕塵如此一說,冥更是火大,沒想到這女的連死都沒有想到他一分,反而是滿腦子想着那人。真想把這女人的心給挖出來看看,到底是用怎麼做的,怎麼如此的心狠,難道他爲她做的還不夠多嗎?此時的他真的想不顧她的意願,直接就把她帶到冥界算了,可是……
長嘆一聲,看着眼前之人明明已經傷得那麼重,卻還能笑得如此雲淡風輕,他真的是拿她沒有辦法,她難道不知道她這條命,她不在乎,有人在乎
直接把懷裡的輕塵小心翼翼的放於一旁,從懷裡拿出一塊潔白的絲帕輕柔的擦拭着輕塵那滿是鮮血的臉,直到清晰的五官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嘴角揚起一絲的笑意。
儘管五官上有着變化,但是那熟悉的眉目不會錯,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就在自己的懷裡,這種滿足感讓他真的很捨不得放手,但是,冥界
“等我……”
一句等我,飽含着濃烈的深情。把手帕放於輕塵的手中,緩緩的站了起來,目光直視眼前的半魔之祖,那渾身原本因爲輕塵而柔和的氣息再次逆轉,那彷彿來自地獄深淵的遠古之聲傳入了這半魔之祖的耳朵裡:
“是你,傷了她?”
如同地獄的審判,只待對方一句話,便將接受來自死神的問候,死亡的終極判決。
他是誰?
此時的半魔之祖腦海中只存在着如此的疑問,對方到底是誰,爲何從他的身上他能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這是任何一個人類不曾給過他的感覺。
“不錯,就是本尊,在我的域中,你又能耐我何,哈哈哈哈……”
半魔之祖看着冥,眼神中滿是邪氣,渾身同樣迸發出一層血霧,似想與對方相抗衡,那肆意而又狂妄的笑聲似乎想驅趕此時內心對方帶給自己的壓力。
在他的域中,即便是人類擁有御靈聖者,甚至是傳說中的御靈神實力,也休想討到半分的好處,域中他便是主宰,可是事事往往不可能盡如他意,就如同眼前……
“很好,很好……”
冥看着眼前之人,伴隨着他這句話,渾身爆發出一股強勁的靈力,朝着眼前之人襲去,半魔之祖眼神一暗,運轉體內的靈力抵擋,兩股靈力在空中交匯。
紅色同金色迸發出的光芒讓觀戰的輕塵目光一暗,拿着手帕的手緊緊的握緊,連指甲陷入掌心肉中的痛感都感受不到。沒想到這半魔的靈力居然隱隱能同那冥相抗衡,這冥的實力,這半魔之祖的實力,不管是誰的,都在她之上……
冥同樣沒有想到在這人界之中這半魔的實力居然已經到了如此登峰造極的地步,可以說,他的實力,竟在那魔界之王之上,若不除去,必成後患。
如此一想,也不再猶豫,雖然在這人界力量被壓制,但是在這域中,他並不受對方的域所影響,所以,速戰速決。
正所謂,高手過招,一招決生死,此時便是如此情況,冥意識到了對方將會成爲自己的威脅,同樣的對方也意識到這點。
043】被迫契約
雙方不約而同的調動着體內那強勁的靈力,兩股磅礴足以毀天滅地之能量,就這樣相撞,讓原本觀戰的輕塵看到整個血域的空間已經完全扭曲着,一股窒息的感覺傳來,讓她不得不調動着體內的靈力抵擋着這靈力的波及。
當看向不遠處的躺倒在地的風凌軒,那手指居然因此而微微的動了一下,眉頭一皺,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的確沒有看錯,他沒死?
內心中充斥着喜悅之情,讓輕塵強忍着痛意站了起來,不斷的調轉着體內的靈力朝着那風凌軒所在的方向艱難的移動着,額頭上不斷的有冷汗冒出,牙關緊咬。
冥同那半魔之祖的比鬥還在繼續,這邊輕塵已經來都了風凌軒的身邊,看着眼前同樣滿身是血躺在地上的人,那原本的紅髮也已經變回了黑髮,微弱的呼吸讓輕塵確定了對方還沒有死。
直接從手鐲中掏出一整瓶的丹藥,直接就朝着對方的口中灌去,可是對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力氣吞嚥,見此的輕塵眉頭一皺,不得不用最原始的方法,把那些丹藥全部嚼爛之後覆上對方的脣,口中的血液伴隨着丹藥就這樣悉數的餵給對方。
輕塵只是想着希望對方能儘快的好起來,可是誰能告訴她現在該死的這是怎麼一回事,那腳底下閃現的巨大而又華麗的光紋,即便是傻子的她也知道這是什麼,契約,自己居然契約了,只是,契約了誰?他?
來不及思考,伴隨着這股契約之力,原本受了傷的輕塵只覺得鋪天蓋地的靈力朝着自己撲來,不得不讓她停止思考去吸收着這些靈力。
待輕塵再次睜開眼睛之時,便看到眼前一雙鮮紅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他醒了?好了?伴隨着自己的腳下閃現的金色的晉級紋,只見對方的腳下同樣閃現着紅色的晉級紋。
她依靠着契約之力突破了御靈皇巔峰的那道屏障,一連跳兩級成爲中期御靈賢者,而對方,因爲同自己契約受益更深,竟然一躍爲御靈賢者巔峰。
眼前的事實無一不在告訴她,自己把對方給契約了,可是怎麼可能,對方是人或者是妖,自己也能契約?如果時光可以倒退的話嗎,她絕對不會用那麼‘愚蠢,的辦法灌藥。
相較於輕塵的愣然,風凌軒對此不過是微微一愣,並不在意,這樣也好,這樣自己便能一直呆在對方的身邊,看着眼前成年女子的臉,他不知道自己的無名弟弟何時變成這樣,那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讓他想珍藏她的美好,此時的他,寧願對方變成那小小的模樣,至少無人窺越。
“輕塵……”
滿含深情的呼喚,或者,該叫她爲主人吧,只是,自己只想叫她輕塵而已,或者最初的無名弟弟……
一聲呼喚把輕塵來回了現實之中,這事情待會再講明,或者冥可以把這契約給解除了,這眼神在其他幾位看向自己之時也出現過,這情她揹負不起
站起身來,把目光看向那依舊在比拼的兩人,只見兩股靈力的上空,那域就如同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般,也就在這時,只聽到冥大喝一聲,金光大作
伴隨着刺目的光芒,讓輕塵不得不閉上眼睛,耳邊響起一聲巨響,再次睜開眼睛一看,自己已經身處在藏書閣之中,冥連同那半魔之祖都消失不見了,而身邊除去風凌軒,便是白澤等衆長老。
“你沒事,真好。”
看着眼前的白澤剛想問出剛剛發生何事,眼前一晃的白色,落入一個熟悉而又溫暖的懷抱,傾聽着對方的心跳,和溫暖的話語,嘴角微揚。
“我沒事,真的沒事。”
除去一身的血衣駭人,輕塵的確是沒半點事情,而且還因爲此事,讓她從中期高級御靈師直接晉級爲中期御靈賢者,連跳數級。
不捨的放開輕塵,當他同長老等人破開這血域之時,一陣爆炸聲傳來,當光芒閃過,只看到輕塵同風凌軒二人,而無那半魔之祖的影子,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沒事就好,只要她沒事,就好!
當白澤放開輕塵,衆人只見數道光芒從這輕塵的體內飛出,幾道光芒落在這藏書閣內,餘下的不下百數的光芒直接朝着這靈風學院的後山飛去。沒有人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只能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除去那後山處的上空之中光芒閃現,空氣中的靈力暴漲,就是在自己的眼前,那一頭頭的神獸,甚至還有超神獸,沒錯,超神獸。
只見一道白色的光影直接朝着輕塵撲來,卻在空中改變姿態,飛回了原地,幻化成年輕男子的模樣,一雙紅色的漂亮眼睛看着眼前的小主人,開心的說道:
“主人,我居然晉級了,成了超神獸了。”
而後怨恨的看了眼身邊的白老大,還好,剛剛自己反應得快,要不又得被白老大給啪飛出去了。正想着便感到自己的衣角正被人拉扯着,側頭看了看,才發現,竟然是那隻不知何時幻化成人形的小兔。
同樣的一身白衣,整個人顯得嬌小可愛,正用一雙同樣鮮紅如同寶石般的眼神崇拜的看向無痕,典型的小媳婦的模樣:
“哇,你成爲超神獸了,我什麼時候能……”
接收到自己小主人那打趣的眼神,看着眼前正看着自己的小兔,那嬌豔的紅脣正一開一合的喋喋不休的講着話,眉頭一皺,想起當日自己被對方‘吻’了的情形,似乎不怎麼討厭了……
正想到此時的無痕卻被自己主人的輕笑聲打斷,臉刷的一下通紅,他怎麼忘了自己身爲主人的契約獸,自己所想的主人都能明白。
“你、你怎麼了,臉好紅哦,難道是晉級太快……”
小兔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的無痕,一雙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無痕見此真的想把對方那喋喋不休的嘴巴給封起來,腦中又想起白澤同主人接吻的那一幕,定了定神,直接拉着反應不過來的小兔招呼都沒有打一聲,便化爲兩道白光沒入輕塵的體內。
只消片刻的功夫,那數道的白色光芒便又劃破天際,飛回了此地沒入了輕塵的體內。
迎着衆人打量的眼神,輕塵眉頭輕蹙,現在她擔心的不是那半魔之祖的下落,而是冥,不知對方現在在哪,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畢竟她無法保證在對手如此強大的情況下,冥能無礙。突如其來又無處尋蹤,如果不是她始終相信自己的眼睛,還真的會以爲在那血域之中一切都是幻象。
“輕塵,怎麼了?”
白澤問向沉思中的輕塵,他也想知道在這血域之中發生了何事,爲何那半魔之祖不知所蹤,而且與輕塵有着靈魂契約的他能感受到,輕塵居然把那風凌軒給契約了。如果主人同意,他真的想動用這魔尊的魔力,直接把小主人與他之間的契約給解除了。
“沒事!”
輕塵用手指了指站在自己另一邊的風凌軒,問向身前的白澤:
“你能不能把我們之間的契約解除了。”
此話一出,那些長老們才把注意力看向那一直沉默不語的風凌軒,他一人站在此,如果不是輕塵的這一指,還真的沒有什麼存在感。不過想想也是,有輕塵在的地方,永遠都是大家目光中的主角。
人類居然能同人類契約?而且這風凌軒的實力,顯然已經成爲這靈風學院學生中實力最強之人,御靈賢者巔峰。再看輕塵,那渾身還隱隱散發着濃郁的靈力,居然短短几個時辰,就一躍成爲中期御靈賢者,這樣的進階速度,在場的誰能與之相比。
在還只是初期中級御靈師之時,便能打敗擁有初期御靈賢者的狂刀,搗毀那擁有御靈尊者巔峰的‘人,,那麼現在,可想而知,即便是在場實力最高的擁有御靈尊者巔峰的夜長老也有可能不再是她的對手。
今日一戰,輕塵可謂是一戰成名,正式站在這大陸的頂端,至少,在這一羣長老級別之人的眼中,想起幾個月前對方入學時秒殺擁有初期御靈尊者實力的左長老時所說的話,強者爲尊,對方的確有那個實力讓人以她爲尊。
“不要,我不要。”
風凌軒聽輕塵如此一說,眼神中一閃而過的痛意,不假思索的說道。且不論那白澤是否有那個能力解除她與自己之間的契約,他只知道,自己想留在她的身邊,就如同他般。
白澤聽聞輕塵如此一說自然是正合他意,剛想要試着動用魔力解除卻聽到對方如此的否決,由於對方特殊,只得看向身邊的小主人,解還是不解除
輕塵沒想到自己說解除契約居然會得到對方如此強烈的反應,解除契約便是還他自由,這不好嗎?本身這契約就不是處於雙方達成意願的情況之下,解除契約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而且,不是每個呆在自己身邊的她都要接受
“風大哥,這個契約本身就來的莫名,還是解除了吧,這樣,你也是自由的。”面對着風凌軒的固執,輕塵好言相勸,畢竟,風凌軒是她唯一不願傷害之人。
“不,你解除了這契約,對於風大哥來說,才真的是囚籠。”
風凌軒深情的看着眼前之人,萬分堅定的說道。心早已遺落,如何能夠自由,情已經深種,怎能讓他捨棄。解除這契約,與他而言,纔是真正的不能自由,難道,就連這點期盼都不給他嗎?
面對如此的風凌軒,他那卑微的乞求,輕塵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從對方爲了救自己甘願捨棄生命的那一刻,她便對他不能再狠心。
夜長老看着眼前的三位,多少猜出其中的感情糾葛,適時的開口說話藉以緩解這其中的尷尬,也問出了大家心中共同的疑問:
“輕塵,那半魔之祖呢?”
此話一出,數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輕塵,等着她的答覆,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押後,這半魔之祖纔是他們目前最關心的。
“不知道。”
輕塵實話實說,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把衆人給狠狠的雷了一下,對那半魔之祖恨之入骨的白長老聽聞此,直接對着輕塵焦急的說着:
“我說你這小女娃,這時候你還拿我們這些老頭子尋開心,那血域中就你們幾人,你會不知道那半魔之祖人在哪?那半魔之祖會憑空消失了,不殺你?”
的確,白長老所說的也的確是衆人得到這樣出乎意料的答案之後心中所想,包括白澤在內。
“的確是不知道。”
她現在想知道的只是冥有沒受傷,去哪裡了。心念一動,衆人只看到這輕塵的額頭處金色光芒若隱若現,有些暗淡,隨後便消失無蹤。
得不到答案的白長老只得問向這另外一個在這血域中活着的人,也就是那風凌軒,可是出乎意料,得到的同樣是三個字:
“不知道。”
風凌軒是確確實實的不知道,他一醒來看到的便是輕塵,而後便感到一陣強烈的光芒刺入雙眼,再一睜眼,便看到了他們,他也不知道這半魔之祖怎麼會來不及殺他們。不過,比他們明白一點的那便是,唯一一位清楚爲何的便是輕塵,只是她不願意說而已。
“我說你、你‘….…”
白長老沒想到對方會如此一說,果真是被那女娃娃給帶壞了,剛想開口說話,便聽到輕塵冰冷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想起,個個背後涼颼颼的,尤其是實力只在初期御靈尊者的幾位,就怕對方一個不高興就把自己同那左長老作伴去了。
“你們這到底還藏着多少同那半魔之祖有關的東西。”
這是輕塵目前最想知道的,如果沒有藏着這麼多與那半魔之祖有關的東西,那半魔之祖怎麼可能在歷經千年死灰復燃,說白了,這都是md自找的。想死,他們死去,別讓她來善後。
“沒,沒了,就這兩樣,再也沒有了。”
白長老對上輕塵滿是冷意的眼神,尷尬的說道,的確是沒有了。
“沒有最好,今日之事,這剩下的你們自己處理,至於那楚子殤,皇家要追究的話,你們看着辦。”輕塵說完,也不願留下,至少現在的自己滿身的血腥味,的確難聞,而且,她也的確是累了。
對着白澤一個眼神示意,一道白光一閃,輕塵同白澤二人便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風凌軒見此,雖然有些失望,但是終歸是沒有被解除契約,這樣也好,至少,他有一個理由,有一個身份,可以留在她的身邊。和衆長老禮貌的打過招呼之後,便離開這藏書閣。
這餘下的衆長老只得個個眉頭深鎖,考慮着該如何處理這來自各方的詢問,而這首先的便是這靈風學院的學生,這麼大的動靜,學生恐怕都知曉了。不過也暗自慶幸要不是這靈風學院有結界的保護,恐怕這皇城內的其他高手,對於這天生異象,定紛紛前來查探。
他們煩惱他們的,輕塵已經回到了靈苑,正坐在一旁等着那賢惠的白澤給她弄好洗澡水。此時的她什麼都不想去想,只想乾乾淨淨的洗個澡,好好的睡上一覺。
白澤爲自己的主人準備好洗澡水,便出了裡間,雖然他很想問問當時在這血域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半魔之祖爲何會消失不見,風凌軒爲何會同她簽訂契約,但是還是忍住了。因爲他知道,如果主人想說的,就根本無需去問
褪去那渾身染血的衣裳,整個身體沒入水中,背部抵着木桶,雙手隨意的搭在這木桶的邊緣,閉目養神。回想着在這血域中的一幕幕,輕塵眉頭微微一皺,她還是太弱小了。
魔界,妖界,神界,每一界之人的實力都強於她,即便是她站在這星辰大陸的頂端,但是對於其他幾界的人來說,還是弱小。而身處人界,此時的她,最大的敵人,便是那半魔之祖,只是現在的他不知所蹤,而冥,你又在哪裡。
思及此的輕塵不由得低喃出聲來,的確,她開始擔憂起他來了,她不希望自己欠任何人的命,這樣的情,她還不清。
一陣細微的入水聲讓輕塵心中一驚,猛然抓起毛巾遮擋住前胸,睜開雙眼看着眼前之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映入輕塵眼前的是一張略顯蒼白的臉,那眼那眉,她再熟悉不過了,那嘴角還隱隱有着鮮紅的色彩,一身黑衣因爲在水裡,也看不清楚身上有無受傷。
“輕塵,咳、咳,沒想到你還會想我,這樣,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044】冥的癡情
眼前同輕塵在一個浴桶中的不是別人,正是輕塵心中所念不知所蹤的冥,此時的冥,嘴角微微揚起,聲音略顯虛弱,只是一雙眼睛深沉的看着眼前的春色,那原本紅色的瞳眸中流轉着光芒。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把那最重要的那一魂給了眼前之人,再加上人界的位面制約之力,又怎麼可能被對方所傷。不過對方比自己更慘,三魂七魄被自己毀得差不多,應該離死不遠了。
那炙熱的目光直盯盯的看向自己的胸部,彷彿要把自己給燒出一個洞來,低頭一看,雖有毛巾的遮擋,可是這本身就不是很厚的白色毛巾在遇到水服帖在自己的胸前,反而若隱若現,平添着絲絲誘惑。
“看夠了嗎?”
輕塵聲音一冷,一把匕首就這樣吻上了身前之人的頸脖,可是這樣一接近,反而使得她離對方更近,突覺腰部一熱,自己卻硬生生的被對方擒住腰部,向對方靠近。
“永遠都不夠。”
低沉的嗓音在輕塵的耳邊響起,冥顯然現在的心情極好,手中的觸感惹得他心中一蕩,眼前的女子有着不下於夜華的美貌,粉雕玉砌,一張嬌靨如花似玉,冰肌玉骨,由於泡在溫水中,那如雪的肌膚泛着粉紅,很是誘人。也只有她風輕塵這樣的女子,在與男子坦誠相見之時毫無半點的羞澀,依舊是如此的強勢。
聽聞對方如此一說的輕塵一愣,隨後,心念一動,就這樣在白澤的手中變換成之前十歲的模樣,這樣的她,還有啥看頭。
冥只覺得手中一空,對方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幻化成了之前的模樣,在心裡嘆了口氣,略顯失望的看着眼前之人:
“輕塵,你沒事就好……”
輕塵挑了挑眉看向眼前之人,在這與浴桶中經這溫水的薰陶,對方那原本略顯蒼白的臉色也因此有着一抹血色,的確如對方所言,他的確是受了不小的傷。
“那半魔之祖呢?”這是輕塵最想知道的事情,他沒事,那麼那半魔之祖呢?
聽輕塵如此詢問的冥眉頭一皺,即便不想讓對方憂心,但還是說出了事實:
“他逃了,不過三魂七魄被我打散,應該活不了多久。”
聽冥如此一說的輕塵只是輕微的蹙眉,而後便舒展開來,也就是說這短時間內這半魔之祖是掀不起任何的風浪,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你沒事吧?”
輕塵看着眼前那說話聲音越來越虛弱,有氣無力的,他把對方打成那個樣子,那麼他呢,她剛剛可是看到對方嘴角的鮮血,語帶關切的問道。
“沒事,睡一覺就好……”
聲音越來越小,輕塵就這樣看着眼前之人在自己的面前靠着這木桶邊就這樣暈了過去,或者說‘睡,了過去。確定對方的確還有呼吸,輕塵便放下心來,恢復成成年的模樣,從水中出來,穿戴完畢。
在看到對方依舊昏睡在木桶中,想叫門外的白澤處理這事,心思一轉,還是算了,直接素手一提,藉助靈力把這冥從那木桶中扶了出來,那一身溼噠噠的衣服直接刷刷幾下,便被輕塵用手中的修羅刀給肢解了。
把對方直接放到自己的牀上,一具裸男便呈現在了輕塵的面前,勻稱的體格、彷彿從晶瑩通透的大理石精雕出來的輪廓,不得不說,這樣一具‘屍體,是輕塵解剖過無數屍體中最完美的一具。讓輕塵真的很有這個慾望拿起手中的修羅刀滑向那光潔的胸膛之上,看看這‘死神,的構造是否和人類一樣。
如果此時昏迷中的冥知道輕塵的這想法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在對方眼中,自己就只是一具屍體的存在,其實這也不能怪輕塵如此想,誰叫她的那職業習慣使然,嗜血的因子在體內作怪。用被子蓋住冥,輕塵便出去,留一室的靜謐。
白澤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就沒有發現輕塵房內的異樣,直到輕塵來到他身邊告訴他自己餓了,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一道白光消失無蹤,爲輕塵打點吃食去了。
當吃完晚飯準備早早休息的輕塵回到裡屋之時,看到牀上的隆起,纔想起還有一人霸佔着自己的牀。也無怪她會忘記,下午夜默離連同那風凌軒秋少白都曾來看過她,簡單的敷衍了下,聊了些其他話題,之後,這事便這麼忘記了。
而最主要沒有解決的,那便是風凌軒同自己的契約,在對方的固執下,根本就無法解除契約,就這樣,自己又多了一名‘保鏢’。
看着那依舊沉睡着的冥,也不知道他到底傷得如何,她的藥,對他這個冥界之王來說,定也無用。難道要同那風凌軒一樣,藉由契約之力,使得對方甦醒。先不說能不能把對方給契約了,其次,自己也不想再多一名‘保鏢’。
想了想的輕塵還是決定等對方自己自然醒來好了,畢竟對方身爲這冥界之王,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死纔是。脫去外衣,直接就往這牀上一躺,一種疲憊感排山倒海的襲來,漸漸的有了睡意,就這樣睡了過去,權當這身邊躺着一具屍體。
當冥從沉睡中醒來之時,便感到懷中一具溫暖而又柔軟的身體,眉頭微微一皺,剛想運用靈力纔想起來自己身處何地,黑暗中的嘴角微微揚起,低着頭看着懷中那如同貓咪般慵懶的蜷縮在自己懷中的女子,那精緻的玉顏就這樣呈現在他的眼前。
原本白皙的小臉因爲被窩中的溫度的關係而顯得有些緋紅,讓人不由得想咬上一口,那均勻的呼吸噴灑在冥的胸膛上,就如同心中有根羽毛在不斷的饒着他的心。略微張開的誘人紅脣,而身上的衣服略微有些凌亂,玲瓏有致的身形一覽無遺,雪白的粉頸,優美的鎖骨,香肩小露。
冥的瞳眸由鮮紅轉爲暗紅,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着妖豔而又炙熱的光芒,軟玉溫香在懷,冥只覺得下腹一緊,感覺慾望的火熱在體內流竄着,看着懷中依舊睡得香甜的輕塵,嘆了口氣,調轉着體內的靈力壓下心中的那團熱氣。
身邊還有他這個衣服都沒穿的男人,她怎麼能這麼毫無防備的就這樣睡去,難道她不知道這樣的她對男人而言是有着致命的誘惑麼?
冬天,輕塵在睡夢中只是本能的朝着溫暖靠近而已,再說,若真有什麼事情,難道她的那些空間內的獸獸是吃白食的嗎?那無痕定首當其中第一個從空間內飛出,否則若真發生什麼,白老大第一個開刀之人定是它無疑。
在空間中的無痕看着在自己身邊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小兔,也學人類的模樣長長的嘆了口氣,這老大還真是不好當啊,有啥事吩咐小弟幹,有啥事也得扛着啊。自己的小主人,還真是桃花旺得不行,這白老大要抱得美人歸,可是有一定的難度。據他暗中觀察,那青老二,貌似對小主人也……
無痕獨自在空間裡遐想着,這邊空間外,輕塵正睡得正香,還時不時的如同貓咪一般的蹭蹭,讓冥原本壓下去的慾火又升起。
盯着這懷中之人,冥還真是拿她沒有半點的辦法,小心翼翼的把輕塵的身體從自己的懷中放平在這牀上,留戀的看着依舊睡得很熟的人兒。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離去就這樣守着他,每天夜裡抱着她入睡,每天清晨睜眼便看到對方的容顏。但是,這身上所受的傷必須得回到冥界,回到那幽冥寒池才能夠治癒,而且,冥界的一些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並不安分,無論如v何,他都必須回去。
低頭吻了吻輕塵那光潔的額頭,看着自己身上不着寸縷,她還真是敢如此,大手一揮,一套黑色的衣服便合身的套在了身上,遮住了讓無數女子爲之驚歎的身材。最後眷戀的看了眼輕塵,低聲說了句‘等我……,便這樣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消失在房間內。
那原本緊閉着雙眼的輕塵在此時猛得睜開了雙眼,嘴角微揚,他還真是個正人君子。從這冥那一聲嘆息,她便從睡夢中醒來,調整呼吸,只是未睜眼而已,卻沒想到對方只留下‘等我,二字便消失無蹤了,應該是回那冥界了。閉上雙眼,繼續睡去,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
時間之神永遠不會爲任何一個人停下腳步,當然除去一人,風輕塵此時正躺在這院中的躺椅上,閉着眼睛曬着太陽,今日便是除夕。
一年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也經歷了太多的事情,而唯一讓輕塵有所憂慮的便是那半魔之祖,總覺得對方並沒有如同冥所說的應該死了。
而在自己同這半魔之祖決戰之後的第二天,各方人馬便齊聚這靈風學院,輕塵並未出面,也不知那靈風學院的長老是如何擺平那一衆,尤其是那楚子殤一事,也不知對方是如何圓過去的。人是她殺的,也是半魔之祖殺的,如果這靈風學院的一衆長老想把自己交代給那皇室也未嘗不可,只是對方並沒有這麼做。
說到這皇族,輕塵便想到那推遲了的比武大會,讓輕塵沒想到的是那個皇族所說的神秘禮物竟然不是別的什麼奇珍異寶,竟是同輕塵手中相同的另外一塊令牌,只是這次這令牌上所寫的是個‘學’字,毫無疑問,最後這令牌自然而然的出現在輕塵的手中。
現在輕塵的手頭中有着三塊令牌,分別是華老給的‘靈’字牌,白長老給的‘風’字牌,已經從這皇室劫來的‘學’字牌,這就差這最後一塊令牌,如果沒錯的話,定是‘院’字牌無疑,直覺輕塵總是認爲這四塊令牌合集在一起定不單單只是入那傳說中的秘境那麼簡單。
比武大會的結束,各大家族之人也已經各自返回各處,北堂聆風也算是名‘草,有主了,從那北堂靜瑤的口中得知,這風三小姐現在也算是成爲那北堂家未過門的兒媳婦,坐實了她北堂聆風未婚妻的身份了。才子配佳人,本就是成就一段佳話,與她這個異世過客無關。
端木離離開的時候輕塵去送了一程,不爲別的,只是認爲不會再相見了,畢竟,赤城,她應該不會去了,神獸朱雀已經得到,這還要感謝對方,否則,自己也不知何時才能讓火鳳真的涅重生,在那拍賣行的那次就有可能讓她失去她。
至於北堂聆風,輕塵並沒有前去相送,畢竟這白虎還沒有下落,那白城,她是一定要去一趟,竟如此,又何必相送。
在說這學院內,自從那次大戰後,那個叫欣妍的女孩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輕塵依照當時的情況,難保對方不是已經被那半魔之祖給擊殺了,而至於另外一人,那個與魔簽訂契約的雨婷,最近顯得不是很安分,總是若有若無的跑到她這個小院來,藉機試探點什麼。
可能是白澤當時心急爲救自己而爆發出的魔之力,引得魔界之人關注,而可以想象對方是從誰的口中猜測到是自己或身邊之人,除了那個大舌頭秋少白,應該沒別人了,而且她是他的學妹不是。
說起這個小院,不是他處,正是那自魯長老去世之後的那個鐵律堂,魯長老不在,那個鐵律堂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上荒廢了,也無人再入,經過那場大戰之後,輕塵也不想再被打擾,地處偏僻,直接把這鐵律堂要來了。輕塵想要的東西,自然是手到擒來。
輕塵在這小院了,那白長老現在可謂是整個人都縮在這了,他來,那狂刀自然是隔三差五的提着把大刀前來,一切又似乎從未改變,只是少了個人而已。
太陽曬在這身上暖洋洋的,滿足的伸了伸懶腰,坐起,今日除夕,空間裡不少獸獸都被她放出來了。如同去年的除夕一樣,這些獸獸似乎喜歡上人類的生活,這一大早的,自己一醒來,便看到這每扇門上都貼着紅色的對聯,很喜慶的樣子。
淡淡的烤肉香味傳來,讓她也不禁覺得有些餓了,今日恐怕是這靈風學院後山中魔獸最悲慘的一天,成爲她的這些獸獸的盤中餐。
“小主人,快來吃哦,夢夢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呢。”
耳邊傳來無痕那含糊不清的聲音,一看,便見那無痕左手拿着一隻烤好的獸腿,右手拿着一塊吃的差不多,只餘下少許肉的骨頭,嘴裡不停的咀嚼着,嘴邊到處都是油,十足一個餓死鬼投胎的模樣。
不出意外,在他的身後,跟着的便是那擁有小媳婦模樣的小兔,一雙紅紅的如同寶石般的眼睛煞是可愛,此時手中同樣拿着一塊魔獸肉,不過顯然這肉太大了,讓那小兔吃得滿臉都是油。
不用說,定是這無痕幫她拿的,自從那次大戰,這無痕對這小兔可是好得沒話說,讓小兔一度以爲對方是不是晉級晉傻掉了,沒有再欺負她,反而是對她好得不得了。
這些獸獸有什麼好吃的,那麼首先身爲老大的他定是第一吃,放在往常,那小兔在這羣狼虎之中,只能吃點碎肉什麼的。可是現在,一有什麼吃的,無痕首先先幫她留了一份。讓她覺得很不真切,就比如手中的這麼大塊的肉,她根本就吃不下,但是被對方硬塞在自己的手中,根本就不敢說個不字
輕塵自然知曉他所說的那個夢夢是誰,便是那夢魘,現在他同樣是身爲超神獸了,更能理直氣壯的叫那夢魘爲夢夢。跟在輕塵身邊的獸獸,就他晉級是最快的,初見輕塵時,才只不過是一個三十級左右的魔獸,可現在,卻已經是除上古神獸之外實力第二的超神獸。
想到此的輕塵,決定逗一逗眼前的無痕,挑了挑眉,看向無痕輕輕一笑,卻讓無痕一頓,略微緊張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他知道,主人一但露出這表情,那麼便說明有人要倒黴了,而眼下,便只有他一人在場,外加小兔。
“小、主、主人,你有什麼吩咐嗎?”
045】她我要了,別人休想
本只是想叫主人爲小主人的無痕,看着眼前一身白衣擁有絕代風華的成年女子的模樣,硬生生的把那個小字給去掉,小心翼翼的問道。
輕塵只是越過眼前的無痕,用算計的目光打量着那隨後而來的小兔,驚得小兔那拿着魔獸肉的手不由得輕顫,那紅紅的眼睛裡流光閃動,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樣,心裡那個後悔,幹嘛要跟出來,這下自己到大黴了。
無痕見主人不語,只是看向自己的身後,長長的舒了口氣,心中原本因爲輕塵而懸着的石頭落下,在意識到身後是何人之時,心中一緊,那原本落下的石頭又懸了起來。
主人這是要幹什麼,剛剛主人的心情不是挺好的嗎?想問卻又不敢問。就在它獨自猜測之時,只聽到輕塵的聲音傳來:
“無痕,你說這小兔長得漂不漂亮。”
輕塵這麼一問,到是把無痕問懵了,那小兔也是一愣一愣的,這主人到底要幹什麼,側過頭打量那隱隱躲在自己身後的小兔,一直衣袖正被對方那滿是油膩的手給扯着,弄髒了他紅色的新衣服,見此的無痕眉頭輕輕一皺,不過現在這些都不無關緊要的。
同樣的一襲大紅的衣服穿於身上,雖然身材嬌小,但是依舊顯示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紅色的外衣更是襯托得眼前之人白皙如雪得肌膚。在這紅衣上,深紅的繡線繡着一簇簇的紅梅暗紋。三千青絲用血紅色的桔梗花的簪子挽起。
秀眉輕蹙,寶石般鮮紅的眼睛正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己,平添一抹嬌媚,那原本就粉紅的紅脣因爲吃東西的緣故,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越發的誘人,讓人想一輕芳澤,嚐嚐味道。
吞了吞唾液,無痕在心裡默默的說了聲美,但是在對上輕塵那滿是戲謔的雙眸,硬生生的把這話給吞了回去,討好的看着眼前的主人,笑着說道:
“當然是主人你最最漂亮了,她醜八怪一個。”
此話一出,輕塵不由得輕笑出聲來,這無痕還真是會討好人了,在人類的世界裡生活得久了,就越發的學會了人類的那一套了,不過卻是可愛的緊
只是一味的看着眼前的主人,卻忽視了身邊小兔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獸獸同樣也有,被對方給說成醜八怪,這獸獸哪能答應啊。
“無痕老大,你說誰醜八怪呢!”
銀等人看見這無痕說去找主人,可是找到現在都還沒有看到主人過來,便齊齊前來看看,只隱隱聽到這無痕的這句醜八怪,自然而然的問了出來,一臉的好奇,至少在他的眼前,可沒一個醜八怪。
輕塵聽到這銀的聲音,眼中的笑意更甚,今日這除夕,還真是個好日子啊。
這小兔看着這一羣的銀狼走來,儘管知曉對方不會吃自己,但是這懼意是天生的,越發的用手緊緊的拽着無痕的袖子,往這身後躲去。輕塵的衆多獸獸裡,也就她不管實力如何提升,依舊是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
“是啊,無痕老大,這誰是醜八怪啊……”
衆獸獸除去無痕小兔二人,皆得到輕塵的指令,也樂得在這除夕的時候更加熱鬧點,不由得起鬨得說道,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很是熱鬧。
“她,她是醜八怪。”
無痕看着大家都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而且那眼睛裡滿是取笑,一時之間,總覺得被人算計了般,急急的說道。
輕塵聽着對方那心口不一的話,了有興趣的當着無痕的面把這小兔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後,略微沉思了片刻,就在這無痕憋不住的時候,才扔出一顆炸彈出來:
“竟然你覺得這小兔醜,不如就今天,剛好除夕,用她加餐如何?”
此話一出,那小兔當下就差沒暈過去,無力的靠在無痕的身上,那手中的力道都快把這無痕的袖子給扯下來。一雙眼睛求救似的看着無痕,梨花帶雨,惹人憐愛,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
“主人,不要,不要把小兔給吃了,不要把小兔給吃了,無痕哥哥,你快救救我,我不要……”
無痕也沒想到主人會如此一說,可是看主人那說話的神態,也不像是跟自己開玩笑,而且主人也從來沒有跟獸獸們開過玩笑,看着身邊那已經哭得就差暈過去的小兔,心中一痛,如果自己剛剛不說這小東西醜的話,根本就不會讓主人有如此一想。
剛要開口,便聽到站在主人身邊的銀說道:
“主人,要不就把她給銀我好了,無痕老大嫌她醜,我看着還行……”
“這……”
輕塵低着頭,嘴角微揚,做沉思狀。而後擡起頭來把這銀細細打量了一翻,而後目光在銀同小兔間來回看着,不時的點點頭。
“主人,就讓那小兔給咱王當個侍妾好了,這該有的也有……”
“嗯,是的,主人,雖然是隻兔子,但好歹也是個雌性……”
“主人……”
起鬨的聲音不斷,輕塵看了眼無痕,只見那無痕整個臉都黑了大半,用那雙紅紅的眼睛盯着那銀,如果不是礙於輕塵在的話,估計就要把這銀給一掌秒掉。
在看看那小兔,在那銀說出如此話的時候,越發是哭得一發不可收拾,這不明擺着要兔入狼口嗎。輕塵見此,怎麼都覺得自己有點逼良爲娼的感覺,不得不自嘲的笑笑,還真是活得太閒了,沒事找事玩玩。不過這效果不錯嘛,輕塵清了清嗓子,做下決定般的說道:
“既然這樣的話,就當是賞給……”
“主人,不,她我要了,別人休想。”
這話還沒說完,便被那無痕的話給打斷,那話幾乎是吼出來的,句句鏗鏘有力,那原本抽泣着的小兔昂起頭看向自己身邊的無痕,停止哭泣。
“真的?你剛剛不是說她很醜嗎?”
輕塵一臉認真的看着眼前之人,笑着問道,她想看看它能說些什麼。
“是真的,不管她醜不醜,我都要她,從今以後她都是我的,別人休想
說完還狠狠的瞪了眼銀,搞得銀心裡叫苦連連,這可是主人吩咐的,不過,如果不這麼說,又怎麼能聽到老大你這麼說呢,還真是關己的事情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你見過狼娶兔子嗎?真是的……
不錯,沒想到這無痕還有這樣的一面,挑了挑眉,一臉笑意的看向那因無痕這話而愣神的小兔,問道:“你要他嗎?”
說完,怎麼都覺得怪異,整得跟那神父一樣,不過還是等着對方的回答
對方完全是一副小媳婦的模樣,直接,看了眼無痕,乖巧的點了點頭,跟着他總比哪天又被吃了的強,或者……看了眼對方正用碧綠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那一羣狼,一個哆嗦,又縮了回去。
待這小兔一點完頭,哄的一聲,那些銀狼再也憋不住了,一個兩個哈哈大笑了起來,連同那銀在內。而輕塵,也看着眼前那因此而迷茫着的兩位而笑出聲來。
兩頭獸獸見此才恍然大悟,小兔是蹭的一下,整個臉都通紅通紅的煞是可愛,無痕的臉上也同樣的浮現出兩團可疑的紅暈,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但是看着自己的主人笑的如此開懷,而自己又抱得美人歸般,也不再多說什麼
扳開身邊之人緊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把身邊之人拉近身邊,用手帕細心的爲對方擦拭着手中的油漬,而後用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低聲的說着:
“很美……”
此話一出,那小兔嘴角微揚,滿心歡喜的看着眼前之人,那原本就通紅的臉,此時都可以滴出血來,耳邊的笑聲更大,整個人羞得把臉直接埋入了這無痕的懷裡。軟玉溫香在懷,聞着懷中之人那甜甜的體香,坦然的對上大家取笑的目光,他怎麼能忘記除非是用靈視交談,否則,再如何小聲對方也能聽見。
“輕塵。”
白澤遠遠的便聽到這小院之中歡笑聲一片,能感應到小主人此時的心情貌似很好,一入院便看到一大羣獸獸站在這,整個院子中充斥着神獸的氣息,要不是自從來到這鐵律堂,他便佈下了結界,否則,就這神獸的氣息,儘管地處偏僻,難保不引起那些靈風學院的學生查探。
有些訝異的看着那無痕懷裡的小兔,難不成這麼多的人欺負他倆,而小主人還是參與者?
衆人見這老大中的老大來了,個個禮貌的打着招呼,有人便樂於分享快樂,當下便把事情的原委給白澤說了遍,讓那無痕懷中之人更是往裡縮着,巴不得現在就找個洞鑽進去。
白澤聽完寵溺的看了眼自己的小主人,無論這小主人變成什麼樣子,還是依舊那麼的可愛,誰說自己的小主人無情,對於眼前的這些獸獸,她是在用心相處,而不僅僅只是主亻}間的關係,她從未把自己契約的衆多獸獸當成她的亻}人,遇上難事,從來都是自己一人獨闖。
這點,讓他們慶幸跟了這樣一個主人的同時也爲她感到心疼。她想不斷變強,它們知曉,但是它們也想靠自己的力量去保護她這個值得衆獸用生命保護之人。
輕塵看向已到自己身邊的白澤,那衣服和手中那一點點白色告訴她一下午沒見到他他去幹什麼去了,給自己包餃子去了,心中一暖,看着個個臉上洋溢着笑容的衆位獸獸,彷彿又回到了去年的臨江鎮。
無痕看着自己的老大來了,看着白澤,再看看懷中之人,終於體會到到了白老大的某些心情,原來照顧一個人也是件幸福的事情,雖然這小兔有時候有些傻傻的,膽子又小,還動不動就哭,但是不可否認,當這主人說要把她給殺了或者把她給那銀時,自己就如同丟失了什麼,心中有着一絲的痛意。這便是如同白老大對主人所有的愛嗎?
如果只是想讓她永遠陪在自己的身邊,看着她偶爾傻傻的笑,看着她偶爾用無辜而又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看着她偶爾問些白癡的問題,也覺得開心很滿足的話,那麼,他想他‘愛,她吧,貌似有個和她一樣的小小兔也不錯。
獸獸的所想身爲主人的輕塵自然是聽個明白,看向身邊依舊是一臉溫柔的看着自己的白澤,想起那個七殺陣中的景象,幻陣反應入陣者最真實的內心,自己對白澤……
沒有再往下想下去,輕塵對着眼前的獸獸們說道:
“既然如此,身爲主人的我只得成全。”
想了想問向身邊的白澤,問了句:“你們魔獸在一起的話應該怎麼辦?拜天地?還是……”
此話一出,不由得讓原本輕笑着的衆人停止笑聲,各個瞪大着眼睛看向自己的主人,而後又是一陣笑聲傳入輕塵的耳朵裡。
此時的這小院裡可是其樂融融,沒有主僕之別,沒有種族的不同,有的只是一顆顆真誠的心。
輕塵看着笑着的衆人,嘴角微微抽搐,有些尷尬的看向白澤,自己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嗎?她的確是不知道魔獸是怎麼在一起的。
白澤也是輕笑出聲,看着一臉不解看向自己的小主人,把小主人攬入懷,直接就低下頭對着小主人的額頭就是一吻,說了聲:
“這樣就可以了。”
可以了?看向那一羣獸獸個個隱忍着笑意,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點頭作答,也算是明白了,挑了挑眉,看向無痕。
接觸到對方的眼神示意,無痕不得不動作溫柔的把懷中的人兒拉離開,俯身在對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也只有白老大會這樣哄騙小主人,這魔獸在一起哪裡需要同人類一樣什麼拜天地大花轎,直接合拍就在一起好了,不合就散,不過相較於人類,魔獸更專一點。
白老頭除夕並沒有同輕塵他們一起,而是一人提着壺酒三倆小菜,跑到葬着魯長老的墳頭喝去了,輕塵見此,也不勸留什麼,一生一知己,估計那魯長老便是他的那一個。
和獸獸們吃完,輕塵便想起了在那風苑的風凌軒,自己唯一一個契約人?讓獸獸們打包了一份餃子,輕塵便同白澤二人漫步在這靈風學院內通往風苑的小徑上,同樣的一大一小的身影。
無風無月的冷冷夜晚,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由於是除夕,這靈風學院內的學生大部分都跑出去玩了,極少數人留在這學院內。
早在幾天前,那秋少白便來她這小院裡嘮叨着,說什麼‘每年的除夕,這風凌軒那冰塊就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吃一盤餃子,其他的啥也不吃……,嘮叨了一大堆,終在白澤釋放威壓之下匆匆離去,就怕晚了這條命就沒了。
他風凌軒有這朋友應該不錯了,只是這人身邊的那學妹雨停,突然感覺到一絲細碎的腳步聲,這讓輕塵眉頭微微一皺,果然,不安分,但,是否能得到她送完餃子再行動呢?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可不能什麼事情都如她所願,對方想急着送死,這便是她勸也無用的。刷刷刷的數道影子便出現在了輕塵的面前,看着眼前的一個個黑色的影子,黑衣下是看不清容貌的臉,實力深不可測。但是從那本身的氣勢上,讓輕塵直覺沒有追命給她感覺到的威脅。
在看看在那不遠樹林處的那一抹紅色,讓輕塵眉頭微微一皺,先不看向眼前之人,而是對着那處灌注靈力,清冷的聲音傳入衆人的耳朵中:
“雨婷,出來。”
此話一出,那林中的那道紅色的身影明顯的一僵,卻並沒有站出來。見此的輕塵眉頭一皺,素手一揚,軒轅劍在手,調動着體內的靈力揮動着手中的劍,足尖輕點,就對着那抹紅色的影子身旁的樹木揮去。
輕塵的這一舉動,讓那數道包圍着他們的影子個個臉上微微一愣,站於原地,滿是戒備的盯着白澤。畢竟在他們的眼中,只是認爲輕塵的這兩三下不過是雕蟲小技。但是當聽到‘嘭,的一聲巨響,塵土飛揚,整個空間衆人只覺得一陣窒息之感。
衆人的視線紛紛看向那聲音處,也開始重新評估這眼前之人。只見從輕塵的腳下一直延伸到那紅衣女子所站立的樹林處,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硬生生的把這大地給劈成兩半,而在這溝壑的盡頭,整個樹林將近被她毀掉一半,那盡數倒塌的一顆顆大樹,竟在一陣風吹過之後,就這樣在他們眼前化爲灰燼,歸於塵土中。
這一招是輕塵最近學會的《破天》第七劍混元無極中的最後一招萬元歸一,這還是第一次配合靈力使用,沒想到竟有這威力,這還不是自己體內所有的靈力,若是的話,估計整片樹林都會被摧毀掉。
“難道要我把整個樹林給毀了才現身嗎?”
輕塵已經失去了耐性,若不是爲了確定是否是那雨婷,這一劍,就勢必是要把對方給秒殺掉,不過,最終對方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只是由誰殺而已
隱藏在這樹林中的雨婷看向那已經毀去一般的樹林,心中一驚,冷汗淋淋,額頭不住的有汗水滴落,寒風一吹,瑟瑟發抖,也不知道是這冷的關係還是被輕塵如此強悍的實力所嚇着的關係。
在場的人即使是魔界之人也對輕塵的話毫不懷疑,半個林子都毀了,再毀半個又有何難,而且這人界的小女孩那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讓身爲魔的他們都感覺到一股寒氣。
046】遇襲
心中反覆回想着的便是一個強字,對方是自己永遠都無法超越的,但是如果是魔界之人賜予力量的話,說不定自己能夠超越,此時的她原本的鬥志都因爲魔界之人的主動尋求合作而覆滅,畢竟,誰不喜歡力量。能瞬間站在這大陸的頂端,誰不想,而且,所犧牲的不過是一個恕不相識之人。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一步步走進,雨婷看着眼前比自己還小的女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覺得,每走一步,自己就離死亡更近了一步,而此時唯一能活命的機會,那便是……
走近,便直接對着這一羣黑衣人中的領頭人尋求保證:
“我與你有約定的,我幫你找出這靈風學院誰與魔有關,你賜予我實力,既然如此,希望你能保我一命。”
輕塵看着走近的雨婷,那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但是她不想動手殺她,她要讓她自己自食惡果,親手斷送自己的生命,與魔做交易,結局早已註定
那爲首的黑衣人看着眼前看戲般的輕塵二人,眉頭微微一皺,那個人類,絕對不是魔,那麼只有那個男子,他會是那個他嗎?
可這無論從氣息還是長相上來看,都沒這個可能,長相的話也許能變化,但是身爲魔尊那身上本身就帶有的邪氣,在此人的身上沒有看到半分,反而如果你要說他是仙神兩界之人,他到有理由相信。
但是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幾個月前這學院內那猛然間迸發出龐大的魔力連身處那麼遠的他都感應到了,這就不可能會錯。而且這個人類既然口口聲聲說就是他們,量他也沒這個膽子欺騙自己。
對着詢問自己的人類點了點頭,就這樣在對方欣喜的眼神中,一個手起掌落之下,一道藍光閃過,對方甚至來不及發出求饒聲,或者驚呼聲,就這樣消失在了輕塵的面前。
這便是與魔談條件的下場,這便是強者之力……
見此的輕塵心中一驚,太快了,不過一瞬間,這殺人手法原比自己都要來的迅速,果真不愧是魔界中人,只是這次,不知對方的實力是否在之前那追命之上,唯有打過才知曉。不過,至少,她佔有力的一點,那便是,制約,人界對於其他幾界之人實力的制約,這其中,還包括現在的白澤。
正當輕塵猜想着眼前之人的身份之時,白澤也就是魔尊的聲音在輕塵的腦海中適時的想起:
“丫頭,他名叫落日,是那奪魂手下四大煞者之一,雖屈居人下,但實力與那追命不分上下,而在他身邊的那羣,雖在這魔界並不算什麼,但是在在這人界,皆屬於頂級高手的存在,實力在那衆長老之上,不過……”
聽聞此的輕塵眉頭緊皺,那追命的實力她見識過,自己當時的確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如果不是發生了奇怪的事情,自己可能早已命喪對方的手中。人界,果真在六界中實力算是最弱的。
連這白澤身爲上古神獸的實力在魔界都只是中上,那麼自己現在的實力,即便是在這人界算是強者,可是,對於其他幾界之人來說,還是弱者。
想到此的輕塵不由得緊緊握住手中的軒轅劍,那軒轅劍原本就擁有劍靈,能夠感受到輕塵情緒上的起伏,此時,正發出陣陣的劍鳴聲。
軒轅劍的劍鳴聲,把輕塵的思緒拉了回來,沒錯,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這被稱之爲上古神器爲斬妖除魔的神劍都在她這個區區人界之人的手中,奉其爲主,誰又能說,人界之人就一定弱小。她風輕塵會讓其餘五界之人看看,人永遠高於神的存在,是最頑強的生命,也是擁有無限可能的羣體。
終有一天,她會站在這六界之上,俯瞰一切!
想起這白澤剛剛說的話,似乎還有話說,問道:“不過什麼?”
白澤聞言,對着輕塵微微一笑,而後看向眼前那同樣打量着輕塵他們的黑衣人,那氣息就在此瞬間改變,連身處與他旁邊的輕塵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所瞬間爆發出來的滔天煞氣,和讓人不得不臣服的王者霸氣。
那原本幻化的一頭墨發在此時也變了顏色,不是白色,而是藍色,那原本的黑瞳在此時,卻是一隻如海般的深藍,一隻琉璃色。身上隱隱有着藍色的流光閃現,絕美的臉上掛着嗜血的輕笑:
“落日,本尊很好奇,這次爲何不是那奪魂前來,而是你?難道他怕了
被換做落日的那個爲首的黑衣人,即便是現在的白澤沒有如此一問,就憑藉着對方身上所迸發出的那股讓他都略微發寒的魔力,縱觀整個魔界,能讓他有此感覺的,屈指可數,而感觸最深的,那便是魔界至尊,眼前之人定是他這次要尋找的魔王無疑。
只是同樣讓他好奇的是,明明是魔王,難道歷經千年性情大變?之前在自己見到對方時一度以爲是錯覺,沒有絲毫的殺傷力,而且對身邊那個相較於其他人類來說實力強悍的小女孩似乎有很大的不同。她又是誰?
被喚作落日的黑衣人,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朝着身後之人做了個手勢,瞬間那原本包圍着他們的黑影齊齊對着他們發動着攻擊,數道紅色的光芒就如同閃電劃過天際般朝着輕塵與白澤攻過來。
輕塵感受到那磅礴的魔力的襲擊,穩.住心神,正當想要調動體內的靈力揮動手中的劍抵抗之時,卻直接被身邊的白澤攬入懷中,大手一揮,一道藍色的結界便出現在兩人的四周,那隨後而來的攻擊全部撞到那藍色的結界上消失無蹤。
見此的輕塵嘴角微微上揚看着眼前的一切,這結界想來同在絕跡拍賣行內那魂珠所散發出的魔力所結成的結界威力差不多,這羣魔界之人都不能打破,而自己,在當時的情況,靈力還沒有恢復之時,依靠着那劍尊的實力都能夠打破。這也就是說,自己有和他們相抗衡的實力,那麼今天這一戰,她可不想當旁觀者。
共同進退,同生共死不是麼!
感受到輕塵心中想法的白澤微微一笑,揉了揉輕塵那柔順的墨發,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纔好,他很高興現在的她無論面對什麼的時候能夠想到自己,但是可不可以,完全的依靠,共同進退同生共死,如果可以,他願意她有點當‘主人,的自覺,依靠下他這個‘僕人’。
站在結界外的人見一擊不中,紛紛發動着第二波的攻擊,也只是讓這個結界微微的顫動了一下。而爲首的那位黑衣人,依舊是立於一旁,在光影中目光緊緊的盯着眼前的景象,那結界內的兩人那一臉輕鬆的樣子,當盯到對方手中的那把劍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震驚。
剛剛自己只是把目光都集中在那魔尊的身上,而並沒有看清那女孩手中的劍,那把劍,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便是那神界中那神劍之子所擁有的那柄劍,那劍身上的龍紋一絲不錯,怎會在她手中?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深深的震撼了這個活了上千年的魔。
只見那輕塵對於這白澤此時的這充滿愛憐的揉發動作相當的感冒,一陣白光閃過,呈現在衆魔面前的便是一個白衣翩翩清骨飄逸有如謫仙的清冷女子。
直接白了身邊的白澤,可是那握着自己腰間的手並沒有放開,而是一攬入懷,在輕塵的耳邊低聲的笑說道:“這樣抱起來感覺更好。”
此時的白澤是那邪魅的魔尊,亦是那儒雅的神獸,輕塵聽到此直接推開這身前的白澤,真恨不得拿出修羅刀把眼前的白澤解剖看看,看他腦子裡究竟是什麼構成的,這四周可個個是討命之人,隨時命都沒了,還想着不該想的。
打情罵俏,突然輕塵的腦海中蹦出這樣一個詞,搖了搖頭,搖去這種莫名的念頭。可是這在那羣魔的眼中,的確是打情罵俏,更激起了這些魔的鬥志,攻擊更猛,這結界被擊打得越來越薄。從來沒有人不把他們放在眼中,也只有這眼前的兩位,更甚的是這其中還有一位是柔弱的人類。
也就在這時,那原本一直不動聲色看着眼前這一切的那個落日,直接揮動着手中的劍,一道藍色的魔力直接就擊打在這結界之上,嘭的一聲,結界破,藍光閃過,輕塵同這白澤便又暴露在了這衆人的面前。
見此的輕塵戲謔的看着這身邊的白澤,挑了挑眉,意思很明顯,現在這些魔都是她的了,她也想試試這手中的軒轅劍是不是能殺死真正的魔,這半魔是殺過,就不知這真正的魔殺起來如何,如果可以,她倒可以留一具屍體解剖看看,看看有何不同。
“他們是我的。”
狂妄而又霸道的說着這話,卻讓白澤微微一笑,擡頭間,眼神犀利而又深邃,頃刻間便又如同換了一人,周身那霸氣外放,對着眼前的這羣正揮着手中的長劍黑衣人之首說道:
“落日,看來你的這些手下,我的主人看上了。”
此話一出,無疑是平地起驚雷,昔日高傲尊貴的魔王居然稱那小小人類爲主人,這怎麼不讓他們震驚,衆人的目光紛紛投身在這個瞬間長大的女子身上。
不待對方有所反應,先下手爲強一直都是輕塵的作風,身輕若羽矯若流星,手中軒轅劍直接朝着其中一個黑衣人刺去。
一出手,便有風雲之勢,那一衆的黑衣人,此時唯一心中所想的便是‘好強的殺氣’,那必定手中沾滿鮮血經歷過無數次的屠殺才會有如此讓人心神都爲之震懾的氣息。
不再遲疑,他們也想知道這人類到底有何本事,讓那魔王稱之爲主人,有何本事,竟敢狂妄的無視他們。
在輕塵與這夥人打鬥之時,白澤同這落日二人便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偶爾目光交匯,只是讓白澤有些奇怪的是,這次的落日似乎並不像那追命般一出手便直達目的,自己就站在對方的面前,他卻沒有對自己進行攻擊,而是盯着那場中的打鬥,他這到底是何意,難道那個奪魂?
這次他們來這人界,爲了找尋自己,其目的還真是耐人尋味,他可不認爲對方是忌憚自己的魔王身份或者實力。眼前的這羣黑衣人,訓練有素,可以稱之爲死士,沒有完成任務那麼等待他們的結果只有一個,那便是死亡,而他們體內的魂珠,將會被組織的其他同伴吞噬吸收,事實便是如此殘酷。
落日只是緊緊的盯着那一抹白色飄〔忽的身影,看着對方揮動着那神劍的一招一式,讓他不由得心驚。那樣精妙絕倫的劍法,那毀天滅地的氣勢,對方僅僅只是人類,擁有的只是靈力,若是擁有同自己一樣的魔力,他日,即便是奪魂大人,也難以與對方相抗衡……。
她,到底是誰?
在場中的輕塵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打鬥中,今日一戰,是她自與那半魔之祖一戰之後的首次開殺戒。以一個挑戰身體極限的漂亮閃躲,避開那黑衣人的致命一擊,在對方錯愕之時,一劍揮下,斬殺一魔。
不得不說,這些魔的實力的確夠強悍,身上多少也受了不大不小的傷,但是這些都不影響輕塵此時內心的無比興奮。與他們對打比與自己的那羣獸獸對練還來的刺激,銀狼快,他們更快,銀狼的合作性強,他們更強,要不是他們是魔,如果是獸獸的話,她還真的捨不得殺了。
落日就這樣看着輕塵在衆多魔人中斬殺,沒有動手,只是在輕塵每斬殺一魔之時,眼中的光芒便暗一分,直到這場中只剩下輕塵一人,一襲白衣上紅梅朵朵的綻放,髮絲凌亂,嘴角一抹嫣紅,略微狼狽卻讓人無法忽略那眼中的那抹閃耀着的自信光芒。
輕塵並不理會依舊站在那一動不動的二人,從白澤的口中得知魔的魂珠處在他們的腹中,蹲下身子,拿出修羅刀,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樣開膛破肚,直接從他們的體內掏出一顆散發着微弱光芒的珠子,只是,並不是如同輕塵見到過的藍色,而是散發着紅色的光芒。
細細一數,剛好是十顆,都可以串成一手鍊了,如果不知道這是魂珠的話,真的讓她會以爲是什麼珠寶。有些不捨的看了眼那地上的十具屍體,要不是還有個沒解決的,她真的很想把他們都解剖了。
回到白澤的身邊,直接從對方的懷裡拿出手帕擦去手中和魂珠上的血跡,遞到白澤的面前,吩咐的說道:
“吃掉。”
白澤從這輕塵解剖這些人的屍體之時,便警惕的看着對面的落日,怕對方會在此時襲擊毫無防備的小主人,可是對方只是眉頭微皺的看着這一切,沒有絲毫的反應,這又讓白澤更爲不解。
而此時,看着輕塵把那些魂珠都遞到自己的面前,這倒是讓白澤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是幹什麼,這些魂珠對他是沒有用的,就如同滄海一粟,可是心裡卻有絲絲的暖流在流動,她做這一切都是爲了自己,爲了保護自己,雖然自己並不需要對方的保護,只想保護對方。
“不用,你自己留着玩吧。”
白澤溫柔的理了理輕塵那褶皺的衣服,和那凌亂的髮絲,輕笑的說道。
輕塵聽到對方如此說,雖然不解,但是還是把他們都用一個水晶盒子裝好放回了手鐲中,而後看向那個從一開始就盯着自己的落日,挑了挑眉,嘴角勾出冷冽的笑意:
“他們實力不濟,我替你清理了。”
眼前之人的實力與那追命差不多,這讓輕塵有種雀雀欲試的感覺,她想知道,如今的自己,能否打敗對方。直接把軒轅劍換回,袖中一道白光一閃,一柄劍就這樣懸浮在空中,立於這落日的面前。
落日看着眼前的這柄劍,眉頭微微一皺,這劍看則樸實無華,但是……
自己手中握着的跟隨自己多年的劍卻讓在手中輕輕的顫抖着,劍有劍靈,早已心靈相通,他能感受到劍的恐懼之意,這劍到底是何劍,那上古神劍軒轅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劍都沒有絲毫的顫動,可現在。
龍淵出現在這白澤面前的時候,白澤就知道輕塵想幹什麼,在心裡嘆了口氣,直接把輕塵拉於自己的身邊,說道:
“丫頭,你累了,接下來是我的事情了。”
“落日,奪魂到底要你來人界不會只是讓你訓練你的手下這麼簡單吧!
白澤話音剛落,那落日的身形便動起來了,沒有隻字片語,直接朝着白澤所站立的方向一劍刺來。
輕塵就這樣被白澤用保護結界給保護在一層透明的藍色結界內,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見一道藍色一道青色兩道魔力就這樣相撞於空中,電光火石間,發出嘭的一聲,只見兩人周圍千米之內皆化爲灰燼,這其中也包括那個被輕塵毀去一半的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