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思着,看本**有短鳥把風箏從行李中取出。
“這是個大鳥風箏,和三年前小屁孩放飛的那個一種款式。”主播介紹道。他手中的風箏大約半米長,適合小孩子放。風箏的形狀也挺有新意,說是鳥,看起來倒也不像。總之不像任何現實中的生物,反而和上古神話裡的鳳凰有些類似。
主播和吊炸天將風箏線接好,試了試風的方向。
“今天是南風,很棒。”本**有短鳥把大鳥風箏拋飛到天空。空曠的地方風本就大,一眨眼的功夫,風箏就飛了起來,根本就不需要人助跑。
我眨巴着眼,看向聚精會神的元玥:“元美女,這個直播,不簡單啊。”
“我也感到挺怪的。剛剛看主播從前的主持風格,和現在的簡直是判若兩人。”元玥摸了摸自己的柔順長。
“我說的是年輕主播背後的人,不簡單啊。我老是覺得那個寫腳本牽着他們三人鼻子走的人,似乎有什麼陰謀。”我思索着。
元玥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引誘主播三人到風嶺鎮的風女嶺放風箏?”
“對!”我頓時一拳頭打在了桌子上。都說聰明反被聰明誤,自己思索了一圈後,反而一時沒注意到如此淺顯的陰謀。
“這絕對是陰謀。風箏,爲什麼要放風箏?”我側過肩膀,在直播平臺打字:“主播,你們這次的直播有劇本,對不對?”
元玥翻白眼:“問的這麼直白,他要老實告訴你纔怪。”
果然主播撇撇嘴:“兄弟,夜夜想小哥兄弟,本**很**,張口就來,直播要有劇本就沒意思了對吧?”
只不過幾分鐘功夫,風箏已經飛的很高了。
“他背後果然有人。”我也撇撇嘴。
元玥懷疑:“真的假的?”
“每個人在說謊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有一些小動作。你看這位主播小哥,他下意識的撓了撓脖子。還是太嫩了,年輕人啊。”我研究過他前幾期的好幾次直播,同樣的小動作基本上都出現在他心虛的時候。
元玥啞然失笑:“說的你好像比那位白癡主播大好多一樣。”
我沒理她,繼續跟主播溝通:“短鳥,你那位來自風嶺鎮的女朋友,真的和你分手了嗎?”
在直播中,這傢伙不停地提到自己的前女友。這同樣很不正常。不正常的,還有那個風箏。聽一個故事和了解一個故事,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理解。例如誰都知道水滸有一百零八將,甚至有人還能念出這一百多個人的名字。但是如果要問你,這一百零八個人臉上一共有多少顆痣?哪個還清楚?
同理,本**有短鳥,怎麼可能知道血風箏故事裡,那個風箏究竟是什麼模樣?甚至還買了一個同樣款式的,這太不符合常理了。能知道這個的,可能只有一人,便是他那從風嶺鎮逃出來的女友。
如果他和女友真的分手了,作爲前女友,要回答他幫助他纔怪。
“分手了,真分手了。”主播不耐煩的回答我的問題。要不是他認定我是土豪,想我今後多打賞的話,這傢伙早就不愛搭理了。
我不依不饒:“你前女友叫什麼名字?”
屏幕裡,本**有短鳥轉頭望着越飛越高的風箏。寬闊的草坪上,小小的風箏飛舞在天際,精靈般晃來晃去。他手中的線團隨着風箏的升高,越變越小。
主播明顯看到了我的話,沒有理會。
“你的女友的名字,我猜猜看。”我嘴角微微揚起:“孫妍和榮春,是哪一個?”
看到這行字的本**有短鳥大吃一驚,臉上的惶然止都止不住。同樣大吃一驚的還有元玥,她整個人都站了起來,盯着我:“夜不語先生,你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你認爲跟我當初在英國同屋的兩個女孩就是站在主播背後策劃着陰謀的傢伙?怎麼可能?”
話音還未落,屏幕中驚呆的本**有短鳥回過神來,用有些氣憤的聲音道:“夜夜想小哥,你******到底是誰?是我認識的人?是來砸我場子的人?媽的,你怎麼知道我女朋友叫榮春?這秘密我兄弟我都沒告訴過。”
“榮春?”我只是有個懷疑而已,沒想到得到的答案比想象的更加可怕。
元玥張大嘴巴,合不攏:“榮春不是已經死在了英國,死在我那間出租屋裡了嗎?我明明眼睜睜的看她嚥氣的。不對啊,聽這主播說,他和榮春分手,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難道我們說的不是一個人?風嶺鎮,有兩個榮春?”
“哪有那麼巧。”我的臉色黑,一股惡寒早已爬上了頭頂。自己開始迅收拾東西:“元小姐,把直播的app下一個,我們馬上趕去風女嶺。”
我度的準備拉着元玥去風女嶺一趟。背後隱藏的故事,越的露出了它猙獰的一面。想要尋求答案,只能勇敢的直面黑暗。既然榮春費盡心力要讓他的男友和好友三人跑去風女嶺的草坪放風箏,就絕對有她的道理和目的。
可本已經死掉的榮春,怎麼會回到了風嶺鎮的鄰鎮去了呢?一個死人,真的會復活?她究竟在陰謀策劃什麼?她的目的又是啥?
總之,不會是好事。
在離開之前,我想了想,終究還是好心好意的給本**有短鳥過去了一條文字:“不要相信你的女友,我覺得她有惡意。別管風箏了,快逃,越快越好。”
這一行文字在屏幕上流過,引來了一陣刷屏。屏幕前每個看直播的人都被吊起了更大的興趣,許多人紛紛言,說我這句話簡直就是神來之筆,絕對是主播的託。
我無力地苦笑。而屏幕中的主播三人,顯然也不以爲然。
元玥用手機app播放直播。我們倆飛快的跑出網吧,自己見四下無人乾脆利用偵探社標配的萬能工具偷了一輛摩托車朝風嶺鎮的西郊行駛而去。
在這公共資源匱乏、每個人都努力拼命在搶佔公交和出租車資源的地方,打車不可能,租車沒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