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員說:“不是鬼那就是巨獸了,能拖着咱們船走的最起碼得比咱船大。”
羅大舌頭說:“管它是啥,敢露頭先給他丫來一下。”
諸葛十三默默的攥住我拿刀的手,問我:“你害怕嗎?”
我說:“思柔會怕嗎?”
諸葛十三呵呵一笑說:“不怕就好,一會如果怕就跟在我後面。”
阿鬼突然大聲說:“你們快看海面,好多紙船。”
我們急忙往海面上看,只見一個接一個的裝着死人的紙船在我們船兩邊飄過,羅大舌頭用手強光電筒照了一下,根本就照不到邊,好像整個海面上都是這些船。密密麻麻的看的人頭皮直髮麻。
羅大舌頭說:“我,我十歲出海,從,從來沒有見,見過這般景,景象。”
諸葛十三說:“別怕,他們都只是軀殼,沒有靈魂。”
小七說:“如果沒有靈魂的話,那就可能是水底下有個什麼東西拖着他們走。”
羅大舌頭說:“他,他們拖這些死人去,去幹嘛?”
小七從羅大舌頭手裡拿起手電筒走到船幫邊上往下照了照,吃驚的看着水面說不出話來。我們見小七好像愣了一樣的看着水面一言不發就一起走過去看。
這一看我也驚呆了,水下拖着船走的竟然是人魚。
人魚這個物種並不是不存在的,史料上就有對這人魚的記載。晉代張華所注寫的《博物志》中記載“南海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其眼能泣珠。”翻譯過來就是南海有鮫人,在水裡居住,從來不放棄紡織工作,哭的時候流出的眼淚是珍珠。
傳說鮫人是一羣爲了躲避戰亂的人爲了生存用魔法吧自己變成半人半魚,從而可以在水下生存,從而可以不受戰亂之苦。也有人說鮫人是下水的猴子,這就要從達爾文的進化論說起了。
其大意就是大陸地因爲地震海嘯分裂開來,那個時候還沒有人也沒有文明。達爾文的意思是人都是猿猴進化而來的,從樹上爬下來生存的就變成了人,留在樹上生存的還是猿猴。
一部分的猿猴因爲生存的樹林被大水給淹沒了所以被迫到水裡生存了,就變成了鮫人。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想,一個概念而已,就連達爾文的進化論也是一種猜想,只不過認同的人多了就被搬上了教科書而已。
我們生存的世界已經發展到了第三文明,對前兩個文明都知之甚少,更不要說去揣測人的起源,去猜想比第一文明還要久遠的事情。
只是這南海鮫人沒有電影裡面的人魚一樣男的健壯,女的柔美。它們也是一種動物,大約有一米多長吧,無腿,下半身爲魚。上身和人有些相似,滿口獠牙利齒眼睛和魚一樣可以四處翻動,指間有蹼跟鴨子的差不多。腮在耳後,鼻子爲兩個小孔。
後背有和肘關節都有魚鰭,便於在水中活動。平常多以捕魚爲生,偶爾也會拖船上的人下水。它們可以說是食人魚,也可以說是水中惡鬼。
古代貴族們多喜歡用人魚油脂做的長明燈放在墓裡做陪葬品,其鮫人也有一定的藥用價值,魚骨是一種非常昂貴的藥材可治百病。至於哭的的時候嘩嘩的往下掉珍珠這個就不得而知了,可能是杜撰的吧。哭的時候往外掉珍珠那得多疼啊,誰受的了。
因爲鮫人有如此多的用處,所以遭到人們的大肆捕捉,從而數量急劇下降,現在幾乎是已經沒有了。
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的南海鮫人的確讓人覺得非常壯觀,只是想到每個鮫人都拉着一隻裝着死人的紙船不覺的心頭一陣惡寒。
小七小聲說:“他們要去哪,要把咱們拖到哪裡去啊?”
阿鬼說:“不知道啊,不會是要把咱們拉回老巢吧?”
諸葛十三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他們有可能把咱們當做食物了。”
導員說:“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啊,想個辦法殺出去吧,總不能跟着它們回老巢當晚餐吧。”
羅大舌頭說:“阿,阿鬼,你去試試船能不能開,開起來。”阿鬼答應了一聲就開船了。
羅大舌頭轉動絞盤把大錨拉上船,然後拿起弩和我們圍城一圈隨時準備着動手。羅大舌頭看見駕駛艙沒關就大聲對阿鬼說:“把,把艙門鎖,鎖上。有,有動靜也別,別出來。”
然後又轉頭對我們說:“女,女人都進艙去吧,把門鎖,鎖好。”
導員說:“我不進去,我得和小七在一起。”
我說:“我也不進去,我得和十三在一起。”
小七說:“婷婷可以留下,小北進船艙吧。”
諸葛十三也說:“對啊,小北進船艙吧,一會你會拖累大家的。”
我想了想我留下確實是個累贅就把刀給諸葛十三進屋去了,小七說:“你在裡面用阿鬼的弩幫我們,照船幫那邊打,射程儘量離我們遠一點,不要誤傷我們。上面有紅外線開關在瞄準鏡旁邊。”
我拎起阿鬼的弩往船艙走,這個玩意看他們玩的挺輕鬆的,可是以我的力氣拎着它走還真的是挺沉的。我打開圓形的窗戶,這個窗戶只有一個籃球那麼大,剛好我可以往外面打,外面卻鑽不進來。
我在艙門後面學着他們的樣子用腳踩着前面的一個方形鐵,是專門用來拉弩弦用的,因爲弩機的勁頭非常大。需要用一直腳踩住弩機前頭專門用來放腳的方形鐵,然後用兩隻手拽着弩弦上膛,最後裝上短箭對準船幫的位置打開紅外線。
羅大舌頭說:“開,開船。”
船突然響起了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聲音非常大。船立刻加快速度拼命的往前跑,果不其然船的聲音驚動了船下的鮫人。
開始有一隻鮫人爬上船,用手抓着船幫一躍就躍到了甲板上。用手在甲板上爬行的速度就跟老鼠一樣,嗖的一聲就躥到了他們腳下,十三眼疾手快一刀就把頭給砍了下來,深紫色的血蹦的滿地都是。
接着陸陸續續又有鮫人上船,他們手中的弩和魚叉都是一次性武器,打完一次根本就沒有時間再上膛,所以只好丟在甲板上拿着各自的武器與鮫人展開近站。
羅大舌頭有鬼頭刀,刀身又重又厚,又加上他身強力壯掄起來刀風呼呼的響。小七是敏捷型的,一把斷風刀如靈蛇一般殺的滿地殘肢斷體。導員當然也毫不遜色,一對峨嵋刺在手左刺右戳,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十三稍微有些遜色,可能是手中武器並不順手吧,勉勉強強的可以應付。
而我則在船艙裡面不要命的重複着三個動作,瞄準頭,扣扳機,上膛。就像吃了炫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到最後我的手都被勒破了都沒有停止。
這弩還有一個名字叫神臂弓,是弓箭的加強版。其近戰精確度和威力都是弓箭的好幾倍,只是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弓箭靈活。不過也無礙,我只是起到一個輔助作用,幫他們減輕一些壓力。
這個時候我看見一個鮫人咬住了導員的胳膊,而其餘的人也都被纏住了,小七眼睛瞪的都快要出血了,可是無法脫身去幫導員。此刻只有我可以幫她,但是我有些猶豫了,如果我的手一抖就有可能誤傷了導員。
我死死的盯着瞄準鏡,在瞄準鏡裡面咬住導員胳膊的鮫人的頭被放大了好幾倍。紅外線的點正照在鮫人的眉心,心一橫,就扣動了扳機,正中了鮫人的眉心,我激動的差點跳了起來。
導員甩開已經被我打死的鮫人往船艙這邊跑,我急忙打開艙門放導員進來。索性軍裝比較厚實,只在胳膊上咬了四個血窟窿,正在不斷往外涌出鮮血。導員從我手中搶過弩機對我說:“去幫我拿繃帶和藥箱。”說完就舉起弩機對準艙外射擊。
我急忙跑到存放物品的地方,在船上的時候是我們收拾的東西。藥箱就放在一個大揹包裡面,拿過藥箱跑到導員身邊拿出碘酒清洗傷口,疼的導員直吸涼氣,我看着都疼。又塗抹上雲南白藥然後拿出繃帶包紮上,做完這些船上的鮫人已經不是很多了。
剩下幾個星星點點的都被解決掉了,看來是衝出了鮫人的包圍圈了。幾個人除了十三以外都受了不同成度的傷,小七還好一點只是身上有些抓傷。羅大舌頭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小腿肚子上被活生生撕下來一塊肉,疼得他嘴脣都發白了。
小七簡單清洗了一下傷口之後就出去和諸葛十三一起把滿船的鮫人屍體一個一個扔下船。滿船的深紫色的鮮血和魚腥喂頂的人胃難受,這場面就跟一個沒有營業執照的屠宰場一樣讓人作嘔。
包紮傷口的時候足足用了整整一瓶的碘酒,我問他:“你疼不疼啊?”
羅大舌頭說:“你,你猜我疼,疼不疼。”
我說:“當然疼了,肉都掉了。”
羅大舌頭說:“那,那你還,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