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女從她當初差點恩將仇報害死我就能看的出,她並非是什麼善女。
她這次來找我說是沒有陰謀我都不會相信,不過我還是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嫣然一笑,“你想報恩,那你打算如何報恩?”
“我知道,你在尋找那個無臉女妖。我告訴你,那個無臉女妖可不是一般的妖怪,她也並非天生就沒有臉,而是被妖界懲罰,扁入妖市。那個玲玲和她是好朋友,便收留了她。還有,那無臉女妖還曾經是妖界妖君的摯愛。所以,我想你還是不要打她的注意,否則惹到了那個妖君,你就等於惹上了麻煩。所以,我勸你還是放棄吧。好好待在殷離的身邊養胎,這纔是你該做的事情。”
聽着雪女說得這一連串的話,我雖然聽進了耳朵裡,卻沒有往心裡去。
“謝謝你跟我說這些,不過,我不相信你。”我說着淡笑起身,轉身離去。
身後的雪女看着我淡薄的反應,一雙灰白色的眼眸露出了憎恨的光,她緊緊咬着自己的脣,心中十分的憤恨。
在我雙腳踏進寶塔古樓的時候,我的身形忽然一滯。
雪女剛纔說,玲玲和那個無臉女妖是朋友。
我猛然想起那天在劉紫寧死亡的現場,那個出現在我身後的將我擊暈的人。
那陣馨香,我想起了那日在我背後傳來的馨香,今天我也在玲姐的身上聞見了這股香味。
難怪我會覺得很熟悉,那個擊暈我的人應該就是玲姐。
之前就猜測那個無臉女妖會有同夥,現在我也可以確定這一點了。
只不過,我怎麼都不會想到,無臉女妖的殺人同夥,竟然就是這妖市的老闆,玲姐!
現在線索中斷,而那個無臉女妖再換了臉之後也失蹤了。我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宋天寧。
劉紫寧的師兄真的是有些怪異,從他和玲姐的反常我能差覺得出,我想在這個宋天寧的身上,應該能找到些許線索。
思及此,我沉悶鬱郁的心情也終於好多了。
回到古樓套房的時候,殷離命令般的對我說,“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踏出着個房間一步。”語落,他轉動着白皙手指上的戒指。
“爲什麼!我憑什麼不許我出門,我又不是你的奴僕和傀儡。你明明知道我現在正在調查劉紫寧死亡的事件,我要找到殺死劉紫寧還有栽贓我的兇手。你卻要在這個時候,禁足我!”我情緒終於激動了起來。
“我說過,這水很渾,你現在有孕在身,我不許你摻和進去。你以爲一切會是你表面看上去的那樣簡單嗎?能不能不要這麼天真?”殷離眼中的揶揄讓我的心備受傷害,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根本就是看不起我,他覺得我根本就做不到。
“孩子不會有事情,我一定要親自把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就算我不自量力那也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我倔強道,面對殷離的霸道控制,我就是想要抗拒反抗一下。心中也莫名的跟他在賭氣,因爲殷離在看不起我,我也要維護自己的尊嚴。
語落我嘆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小黑屋,我總歸,是要有自己保護自己的能力。
將房門緊緊的鎖上,我從行李箱的縫隙裡面找到了藏得十分隱蔽的邪書,繼續學習裡面的術法。
今天繼續學着前端之前學過的風雷術,將這風雷術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又背了許多其他術法的咒語。當我放置好邪書的時候,小黑屋的房門便被敲響。
本以爲門外的人是殷離,當門打開看見門外面帶笑容的女侍人,心中有些失落,不是他啊。
“您的午餐已經備好。”這女侍人十分恭謹的說着。
外面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午餐,那女侍人退了出去,房間裡面沒有殷離的身影,他大概又出去了。
將肚子填飽之後,我將之前的男裝再次穿在身上,趁着殷離不在,準備出門去探探那個宋天寧。
可當我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想要開門出去的時候,這門卻像是被焊住了一樣怎麼都打不開。
當我用自己的內功試圖強制打開這扇門的時候,卻又一股身後的力量阻攔我的內功。
看着門上浮着的淡淡光暈,我也瞭然,這一定是殷離在離開的時候,給禁錮的屏障,只對我一個人起作用,他就是不想讓我離開這裡。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那個男人終於回來了。
房門被打開,我的眼眸一亮立刻從木椅上站起來看着殷離。
而殷離的身形卻僵在了原地,他的眼眸四下看了看這房間。最終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眼裡帶着一抹陰沉和一股子我看不懂的深意。
房門發出一抹清響,緊緊的關上。
殷離大步的來到我面前,大手緊緊的握住了我的手腕,“你在修煉邪術!”
天哪,這他都能察覺的出來。
眼睫有些顫抖的看着他,我試圖想要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出,卻不想這個男人握的更緊了。我很是無奈的沉息,“你放開我!”
“不放!”他的口吻是不容置噱的。
“我練不練邪術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反問道。
“你練得邪術,這個世界上只有她纔會,你告訴我這邪術你究竟是從哪裡學來的?”他將我的身子拽近他,近距離的與殷離面對面,我看見他的眼中有着一抹猩紅,眼眸分分秒秒的盯着我看,他表面上雖然是風平浪靜,可是我卻能差覺得出,他此刻的內心,是不平靜的。終究還是掀起了風浪。
“你真的想知道?”我失笑一下,“我以前告訴過你,我的邪術究竟是從何處學來,是你自己忘了。”
“哼,是嗎?”終於,他得到了答案,鬆開了我的手。
手腕處紅了一片有些疼,我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這邪術是我家祖傳的。”看着殷離冷漠沉悶的樣子,心中有些軟不由自主的就對他說了實話。之前我也在他面前用過邪術,甚至還應了他的要求救了那個雪女,也不知道,他這次爲什麼發覺我在修煉邪術,卻是這麼的激動。
既然他現在回來了,我也不想再耽擱自己的時間,便輕聲詢問道,“我可不可以出門?”
看見殷離不做反應,我就當他是默認同意了,於是戴上帽子走出了這個房門。
我和殷離現在是住在第五層樓,待我轉悠到三樓的時候,便聽見有上了年紀的女侍人說道,“等下還要打掃五十個房間,那幾個請假的死妖怪真是氣死人了,今晚又要加班了。”
正愁在這寶塔古樓無數的房間要怎麼找到宋天寧,接下來卻聽見那個清潔的女侍人說道。
“唉,那個出身道士的宋天寧真是個稀奇古怪的主兒,別看他長得斯斯文文像個文人。我昨天還看見他在房間裡面殺死了幾隻蜥蜴,還把蜥蜴的血肉吃食掉。我們妖界的妖怪都極少會有妖這樣做。真的太殘忍太血腥了。”
這段幾個女侍人的小聲對話,聽得我頭皮都開始發麻了,那個宋天寧果真有蹊蹺。
“我先去方便一下,等會兒我要去那個宋天寧的房間清潔,你們陪我去唄。”
看着那個去往廁所的女侍人,心裡產生一計,我不着痕跡的跟了上去。
廁所裡面只有一個人,我靜靜的在外面等着那方便的女妖出來,待他出來的剎那,我便將她弄暈。然後脫掉她身上的衣裝將她藏在廁所裡面。
換上這寶塔古樓女侍人的工作服,我找到了剛纔那幾個女侍人,並道,“剛纔的姐姐說是肚子不舒服,換我跟你們去打掃。”
那兩個女妖面面相覷,最終點頭,並好奇道,“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吧。”
“對啊,我們趕快工作吧,今晚的工作量很大呢。”想到之前她們之間的對話,我說道,也是爲了打消她們對我的疑慮。
就這樣,我們走過無數的客房,最終來到了宋天寧的房間。
我們三個之中比較年長的那個女侍人進門前,對我們囑咐道,“裡面的那位可不是好惹得,等會讓我們進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翼翼的聽見沒有。”
當我們輕輕的敲開了門,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的時候,我聞見了一股血腥的味道。腦中忽然想起之前那被我弄暈的女妖說,這個宋天寧殺蜥蜴,還吃掉蜥蜴的血肉。
開門的是一個穿着黑衣服的老者,我站在最後面,見門開了就立刻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我們進入了宋天寧的套房之中,地上有蜥蜴的皮還有很多血滴。
房間裡面並沒有宋天寧的身影。
那個黑衣服的老者應該是服侍宋天寧的人,我來到套房臥室的外面打掃着,聽見那臥室裡面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似乎有些痛苦的感覺。
我瞄了眼那個黑衣服的老者,發現他沒有注意我這邊,便輕手輕腳的來到臥室之中往裡面看了一眼。
只見一個穿着黑色長衫的男人正盤腿坐在蒲墊上,他咬着牙十分的痛苦的模樣,而他的周身還縈繞着一股黑色的氣焰,看着十分的陰邪。
我也是有點小道行的人,看得出來,他這是在修煉。可他的修煉的樣子,怎麼看,怎麼邪門!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抹蒼老嚴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