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現在很憋屈,以至於,在我的腦海中情不自禁的產生了一個念頭,自己衰神附體了吧?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現在和這個名叫白曉宇的女孩,都是魂魄離體的狀態。
若放在平時,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倒沒什麼影響。
但現在可不同,我連自己在哪裡都不清楚,況且,魂魄一旦離開肉體,肉身便會陷入假死狀態。
當年因爲這件事,我和呂雪松被坑的,都丟掉了性命。
要不是因爲素尋的“特殊照顧”,我們這對難兄難弟沒準早投胎去了。
現如今,我倒不擔心別的,主要是怕現實空間內,那些人再度把我當做“死人”埋了。
若真是那樣,我哭都沒地方哭。
白曉宇聽見我的話,那雙美目頓時瞪大,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又仔細的打量一遍。足足過了半晌,這才用一種惋惜的語氣說道:“真是服你了,這麼神聖的職業,你竟然不想擁有,反而想方設法的擺脫”
我一聽這話,幾乎是一腦門子黑線,大姐,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
勾魂使者是個神聖的身份,我怎麼不知道?
我的祖父,以及我的父親,均是因爲這個身份而喪命。並且,有生之年,過的並不開心,終日也是提心吊膽的。
到了我這輩,要不是機緣巧合之下,受到了素尋的青睞,估計還做着這份苦差事呢。
“白小姐,難道你不知道,身爲勾魂使者,實際上就是冥界的苦力嗎?並且,子孫的壽命都不會超過三十歲。平日裡勾魂的時候,若有一點差池,便會受到冥界的懲罰!”我實在是忍不住了,無奈的衝着她翻了翻白眼。
話音剛落,白曉宇呆住了,看她的樣子,似乎很是震驚。
我見到這個場面,心中不由得感嘆一句,這妹子,真是年少無知啊……
正當我浮想翩翩的時候,白曉宇說出了一句,足以令我一屁股坐在地下的話。
“大哥,這些傳聞,你是從哪裡聽來的?勾魂使者,穿梭於陰陽兩界,也是陰陽兩界的代表人,更是冥界賜予的無上榮譽。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想要獲得這個身份至於你說的什麼苦力,我完全不理解”
“等等,你成爲勾魂使者,並不是受到了冥界的詛咒?”我忽然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立馬追問一句。
“詛咒,什麼是冥界的詛咒?”白曉宇搖了搖頭,一臉的迷茫之色。
我承認,自己在這一刻,有些蒙了。
對於勾魂使者這個身份,自小我便銘記於心,也深深的厭惡,更對這個身份有一種說不出的怨恨。
我本以爲,但凡成爲勾魂使者的,全都是受到了冥界的詛咒。
但是現如今一聽白曉宇的話,在我的心中,忽然間明白了什麼。準確來說,是我的腦海中產生了一個推測,一個不敢令我相信的推測。
這麼說來,從我祖父那一輩成爲勾魂使者,或許不是偶然。
當年的事情,雖是賴三佔據我祖父的身體作孽,但天理循環,冥界就算在糊塗,也不會這麼不分青紅皁白的把一切罪過強加於他的身上。
並且,還加了一個子孫全都活不過三十歲的禁制。
關於這件事,我從白曉宇的表情,乃至話語中,完全可以揣摩出來。
馬家祖孫三代,與其他勾魂使者全然不同,或許應該這麼說,這其中,一定別有隱情。
一恍惚,一剎那,我的腦海中,猛地浮現出第一次見到八寒地獄守護者的情況。
我因爲詛咒的事情對她咆哮,而她非但沒有對我動怒,反而是意味深長的和我說了一些話。
由此可見,當年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從中作梗,這其中的目的,我目前是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絕對是一場陰謀。
想到這裡,我真是哭笑不得。原以爲,自己很聰明,卻沒想到,這都是坐井觀天,一廂情願的想法。
到了這個地步,我總算明白,包括素尋,乃至十殿閻王在內的所有人,爲什麼始終對我這麼“照顧”了。
雖然她們表面上說是因爲往生道,但我可以感覺出來,固然於往生道有關,但真實的情況絕非如此。
見我愣神了,白曉宇一時間也沒有說話,足足過了好一會,見到我的神色有些緩和下來了,她纔開口道:“雖然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眼下,咱們兩個已經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與其在這裡討論這個話題,倒不如好好研究下,到底要怎麼逃出去。只要你還活着,我相信,這些事情終會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聽見白曉宇的話,我嘆了口氣,正如她所說的一樣,有些事情,強求不得。
說真的,其實我很不喜歡這種任人擺佈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我感覺自己肩膀上更加沉重了,此時此刻,我揹負的責任已有太多,逐漸令我疲憊。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如今,你我二人身處這個詭異的空間,正如你所說,兩個人倆手,也有個照應。但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自作主張”我擡起頭,看了一眼那灰濛濛的天空,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感覺這股氣息有些古怪。
那種感覺很奇特,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總之就是怪怪的,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放心吧,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不會託你後腿的”白曉宇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話音剛落,她突然間想起了什麼,接着,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目光盯着我。
說實話,被她這麼一盯着,我冷不丁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大姐,你想幹什麼,難不成相中我了?”我見她半晌不說話,調侃的問了一句。
“你這人啊,還真是無恥。我剛剛纔想起來,你已不是勾魂使者,爲何還會有魂魄離體的能力,並且,看在你的樣子,好像好可以操控勾魂的鐵索,這一點,令我十分不解”白曉宇衝着我翻了一記白眼,略帶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