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他們是故意放你進來的！”江夜行哼了一聲，他坐在牀邊，看着小傢伙兒擔心自己的模樣，他心熨帖的同時，卻又忍不住的朝小傢伙兒問道：“既然他們是故意放你進來的，那你去鬼蒼那邊，將這兩天收到的信件給我拿過來。 ”
江夜行說完，好整以暇的看着站在地的一小團。
牛牛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道：“不要，偷東西不是好孩子。”在學堂裡，夫子也是這樣說的。
“是我讓你去的，他們現在將我看管的很嚴，你去將東西帶過來，我再給你買小肉乾！”江夜行半威脅半哄着的道。
牛牛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他指着江夜行手腕包紮的傷口道：“爹，你受傷了，要好好躺着。”
“我已經沒事兒了，你去將信件給我拿過來，要不然，沒了生意，爹怎麼養你？”江夜行說這話的時候其實並沒有多加思考，只是玩笑話，畢竟，玄衣樓的地位早在哪裡了，又怎麼會缺銀子？
可牛牛顯然是當真了，他並沒有往外跑，而是一臉認真的朝江夜行跑了過來，他先是湊近看了看江夜行手腕的傷口，小孩子站在那裡似乎是想了想，然後很認真的拉住了江夜行的另一隻手，道：“爹，你別怕，以後，我會賺錢養你的。”
江夜行：”……“
他愣住了，那雙瘦弱的小手還在抓着他的大手，跟他涼涼的手心不一樣，牛牛的小手很是熱乎，很溫暖。江夜行被他的話給說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孩子會說出這樣的話。
“學堂裡的人說，我身的衣服很貴，爹，你以後不要讓鬼蒼叔叔給我買這樣貴的，只要乾乾淨淨的，衣服破一點也沒事兒的！”這世的銀子來之不易，牛牛對這點深有體會。
江夜行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雙手摁在小傢伙兒的肩膀，表情一臉嚴肅的道：“那如果別人嘲笑你穿的很不好，你又如何？”
這次輪到小傢伙兒愣住了，他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那我捂住耳朵可以了啊！“
江夜行：”……“
“好了，我知道了，你趕緊出去玩兒吧！”江夜行自認爲是個冷心腸的人，可受不了溫情的東西，爲了避免失態，他趕緊朝牛牛擺手，讓牛牛出去玩兒。
牛牛不知道江夜行在想什麼，不過，江夜行說什麼，他做什麼。只是臨出門的時候，他又回過頭叮囑道：“爹，你不要亂動啊。”他好像很不放心的樣子，可江夜行已經嫌棄的擺手了。
等到牛牛終於乖乖的將門給關的時候，江夜行終於鬆懈了下來，想着剛剛那小傢伙兒說的話，他忽然揚起嘴脣笑了笑。
小孩子，也還是挺好玩兒的嘛，不討厭！
牛牛剛從江夜行的屋子裡出來，被鬼蒼給抓包了。
“主子有好好的修養麼？沒讓你幫忙做什麼事兒吧？”鬼蒼一把將牛牛給抱了起來。
牛牛搖頭，但立馬又說道：“爹讓我幫他偷信件，他說他要看，要不然沒辦法賺錢養我了。鬼蒼叔叔，我是不是很費錢啊？”
屋子裡，還沒收回笑的江夜行：“……”
他決定收回剛纔的想法，小孩子什麼的，真的是太令人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