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和大允的交界處,有一座非常美麗的城市,這裡常年瀰漫着白茫茫的大霧,颳風的話,就會捲起漫天狂沙,儘管這些條件都不是很好,但這裡的風景確實非常非常美麗。
青山綠水,狂沙漫天飛,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場景本就不該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可這座美麗的城市確實個意外。
這座城市叫做霧沙城,城市的這邊是大允,另一邊就是盛月,以霧沙城爲交界。
而此刻,在這霧沙城中,出現了一個身着白色衣衫,俊美清秀,儒雅翩翩的少年公子。
這位白衣公子不禁容貌生得俊美清秀,身上的氣質也很乾淨,在這滿地粗魯的江湖人行走的地方,這位白衣公子的出現,就像是一汪清泉,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但卻惟獨沒人發現,這位白衣公子的真實身份。
不錯,他是‘她’而非‘他’,許是她易容的手法極爲高明,那些號稱閱人無數的江湖人硬是沒看出她的真實身份來。
“晚風閣,聽着似乎是個雅緻的名字,就是不知這裡面的菜色佳餚如何?不妨去試試。”這白衣少年在晚風閣大門外站了片刻,發現這裡人來人往生意很不錯的樣子,想來人那麼多東西應該也很好吃纔對,她便當即決定在這用膳。
“這位公子,實在抱歉,我們這現在客滿了,沒空席了,您看......”此時晚風閣的小二正一臉抱歉的向這白衣公子道歉,看他那一臉從容的模樣,想來這種情況是時有發生的。看來這晚風閣不愧是當地最大的知名酒樓啊!
“還有別的辦法嗎?本少爺可是沒那耐心再跑一趟。”這位俊秀的公子哥就是顏子魚顏大小姐假扮的,沒辦法啊,誰讓人家酒樓的生意那麼好呢,自己辛辛苦苦的跑出來,竟然被人告知,客滿......
噗,此時顏子魚終於真是特無語,但看那小二的口氣,似乎還有別的辦法,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不會是要錢吧?
想想也不無道理,要吃又沒空席,出來給錢加桌外,還有別的法子嗎?
“這位公子,您可以看看這裡面哪張桌子有空位,或許可以跟別人湊一桌。”那個小二倒是蠻機靈的,一看便知眼前的這位公子哥不是普通人,連忙獻媚似地爲她解說一番,心裡思量着,說不定還可以得到幾個賞錢呢!
“這....”顏子魚有些猶豫了,畢竟這樣主動去跟人家商量拼桌吃飯,若是那人同意便好;若是人家直接拒絕,那不是尷尬死了;想到這,她有些猶豫不決了。
“公子若是覺得不滿意,那便下次請早吧!”那名店小二有些失望的說道,但也沒辦法啊!畢竟人家不習慣那樣用餐也很正常,誰願意跟個陌生人一起吃飯啊,想想就有些彆扭得慌。
顏子魚眉頭緊皺,心裡也在糾結着,自己要不要過去?若是在曾經她那個世界,自己自然是沒有那麼多的顧慮,可問題是現在是在古代,自己又是故意甩掉了阿離等人偷偷跑出來的,自己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妥當?
她也不想偷跑出來,可阿離和睿兒自從相認之後,成天就膩在一起,她覺着自己好像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電燈泡,越想越不得勁兒,於是就趁他們不注意偷跑出來了,讓他們都不搭理她,非得讓他們着急着急才行,哼!
顏子魚心裡窩火,心冷哼一聲,眼底卻沒什麼怒意。
“公子....公子.....”
原來小二見眼前這位公子竟突然自顧自的發起呆來,眼看店裡的夥計們都快忙不過來了,一個個兜裡賞錢也不少了,而自己還在這裡跟人家傻站着,心裡也不由得急了。
“呃....行,我看我就坐那裡吧!”
被店小二一叫,顏子魚突然醒悟了,對啊,我現在是“公子”,我還在一邊想那些有的沒的幹嘛?再說了,誰說女子就不能這樣了,本小姐就不信這個邪了;
眼睛隨着整個酒樓的二樓掃視了一番,將視線定格在窗邊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身上,他全身都是黑色,環視整個二樓,每桌都是人滿爲患的情況,唯有他這桌只有他一人,顏子魚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種味道,那是孤寂的味道,是深入骨髓的孤寂。
一眼,顏子魚一眼就判定,這名黑衣男子是個有故事的人。
從他那一成不變的眼神,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極爲冷酷的男子,孤寂、冷酷,不知道還有什麼,真是有意思極了,真期待他身上有些什麼特別的東西。
若不是顧忌此處乃是公共場合,而自己又是一身男子裝扮的話,她真就直接衝上去要簽名了,這種男人實在是她的偶像級別的人物,她超喜歡這個性格的男人,呃....僅指小說上的男主角........
最重要的是她認識這個男人!
雖然跟上次見面時,他的氣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他那雙眼睛她肯定不會記錯,還有他身上那股專屬味道。
人的臉可以騙人,聲音穿着都可以是假的,但唯一無法改變的就是眼睛以及身上那股獨特的味道,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完全不一樣,這個男子身上的味道更是奇特。
加上他們上次見面時的熱鬧,她就是想忘記也忘記不了。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上次在盛月天牢,把她帶走的那個黑衣人,就是他那個有事沒事衝着她喊妹子,給她講關於風莫離故事的黑衣男人。
……
“這位公子,本店.......”一見這位公子願意與人共桌用餐,店小二更是積極,在顏子魚剛同意下來,他就快速的走到了那名黑衣男子的身旁,跟他溝通起來。
顏子魚一直在打量着那名黑衣男子,整個酒樓能引起她興趣的也就他一個人了;看店小二一個人在那裡唱獨角戲,黑衣男子除卻剛開始擡頭看了他一眼後,便沒正視過他一眼,至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在說話。
顏子魚實在是忍不下心了,直接走過去,給了小二一錠銀子作爲賞錢,在他耳邊輕聲的吩咐了幾句話,便在黑衣男子的對面坐下來。
黑衣男子擡頭掃了她一眼,直接無視;對他來說只要不吵到自己,想坐便坐,他亦是無妨;世人於他來說,皆是浮雲。
顏子魚這才真正的看清了這名黑衣男子的長相,相較於上次見到他時臉上刀疤的恐怖,現在的他臉上光潔無任何傷疤,可臉上卻看不出任何高興或是輕鬆的情緒,想來他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如意。
如刀割般冷峻的臉龐,烏黑深邃呆着積分凌厲的雙眸,偶爾閃露出冷冽的光芒;那濃烈的眉,高挺的鼻樑,薄脣,無一不透露出他的不凡,被他冷冷的掃上一眼,顏子魚不由得渾身打了個冷顫。
冷,深入骨髓的冷,顏子魚一直都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冷的人;似乎多看他一眼,便會被凍僵似地,剛纔隔得比較遠,她還沒發現,此刻站在他對面,她才徹底感受到他的冷。
她清楚的知道,他的冷是有針對性的,因爲旁邊的人都沒感覺,仍然在自顧自的聊天、喝酒、吃飯;看來是自己打擾到人家,現在人家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