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水雙手掐腰站在馬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魔蒼和鬼夙,月光傾灑在她的後背給她整個人都暈染得像是全身都在發光。
有那麼一瞬間魔蒼呆了那麼一下,不過很快笑出了聲。
“呦,丞相府的五小姐,什麼風把你給吹我們霽王府的馬車上來了?”
霍水嘴角揚起,“珠穆朗瑪風!”
魔蒼靠在馬車上坐好曲起一條腿,“五小姐有何貴幹?”
霍水對着魔蒼動了動下巴,“你上次撞壞了我的馬車,剛剛又嚇到了我的丫鬟,所以,你欠了我兩聲對不起!”
魔蒼的肩膀顫抖了兩下,似乎憋着笑,“五小姐,我勸你不要這麼天真,對不起這三個字我這輩子都沒說過!”
鬼夙見沒自己什麼事,翹起了二郎腿坐在一旁看熱鬧。
霍水眼眸一眯,“這輩子都沒說過是嗎?那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會不會說!”
“怎麼?你還想動手?”魔蒼的聲音裡有着一絲不敢置信,“五小姐,你不是不知道馬車裡坐的人是誰吧?”
“霽王殿下是嗎?小女子霍水並無惡意,只是想讓你的手下道個歉!”霍水在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聲音極大,可她發現馬車裡沒有任何聲音傳出。“霽王!”
一旁的鬼夙寶劍出鞘,拿着鹿皮輕拭,“五小姐,王爺身體不適正在休息,請不要喧譁!”
……
霍水看着那大黑天還擋得嚴嚴實實的馬車,“你們王爺得的什麼病?”
“五小姐,這和你無關吧?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魔蒼聲音裡滿是不耐煩,如果不是王爺下過令不讓他動手,他早就發飆了好麼!
霍水瞪了他一眼,“我師父就是個神醫,我好歹也算半個神醫,也許你家王爺的病我能治呢!”
魔蒼嗤了一聲,“五小姐,我見過自不量力的卻沒見過你這樣自不量力的,我家王爺這病全天下的神醫都看過了,全都沒辦法,就憑你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能治?”
霍水更用力的嗤了一聲,“有志不在年高,你不要小瞧人!我猜你們家王爺肯定小時候被狗咬過,一般狂犬病發作恐風恐水也恐光!”
……
魔蒼和鬼夙都覺得後背一寒,這丫頭還真敢說。
“狂犬病?”馬車中突然傳來了悠揚的聲音,略帶沙啞還有些慵懶,聽上去像是剛剛睡醒。
“沒錯,狂犬病!”霍水剛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要說狂犬病的話,發作以後就危險了,沒理由發病了二十多年還不死翹翹啊?難道是另外一種病?被陽光照射後皮膚會發癢發紅潰爛留疤?嚴重的會蔓延全身。我說王爺,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被光照過後口腔裡會有紅色斑點,然後眼睛不舒服角膜發炎?還有,會不會腹痛惡心嘔吐,下肢疼痛行動不便有要癱瘓的感覺?”
……
魔蒼和鬼夙的臉頰都抽了抽,她這是在詛咒王爺嗎?
“王爺,我和你說真的呢,你有沒有感覺自己的大腦病變然後神經出現問題了?會不會經常煩躁失眠產生幻覺,有嚴重的強迫症?如果真具備這些的話,我感覺你是得了一種罕見的血卟啉病!”
……
魔蒼和鬼夙對視了一眼,雖然這個五小姐說的有些懸乎,不過聽上去倒是有些道理。
“是嗎?”馬車裡的聲音帶着倦意,似乎隨時都可能睡着一樣。
“當然,我曾經有個朋友就是……!”霍水突然瞪大了雙眼,唉嗎,她剛剛是不是在和霽王講話?她說到興頭上竟然都沒發現霽王是什麼時候出聲的?
她說的這種病,別說在古代,就算在現代都是一個很罕見的疾病,她曾經爲了完成任務跑到一所醫院潛伏,認識了一個長期住在特護病房的小男孩,他就患了卟啉病,這種病也被稱爲吸血鬼症。
得了這種病的人不能見光,一見光皮膚就會起大面積的水泡。面色蒼白厭惡大蒜,而且在接觸過陽光後會轉化爲吞噬肌肉和組織的毒素,腐蝕口腔和牙齦,讓人露出尖利的牙齒。
霍水到現在還能記得那個男孩的模樣,他最後因爲身體裡更要命的疾病過早的死去,讓她難過了很久。
突然她眼眸睜大,如果霽王得的真的是她說的這種病那麼肯定不會是她師父莫貪歡。莫貪歡有着那麼一張妖孽的臉,雖然皮膚很白但是卻並不怕光,至少沒在陽光下全身皮膚潰爛。
這樣一想她就有些悻悻然,雖然她當初沒有等莫貪歡回來就偷跑出無良山,不過這麼久沒見面,她倒是有一點想他了!怎麼說也是她師父,這一日爲師終身……那啥,還爲師!
“你知道的還不少!”
霍水聽到馬車裡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和她師父一樣,不過這聲音裡疲憊感十足,貌似這個霽王的確是身體不適。
“你這病可以多吃糖,但是不能飲酒注意飲食,不可過勞受刺激,千萬不能被感染!”
聽到霍水一套一套的,魔蒼幾次想要插嘴都被鬼夙攔下。
“你攔着我幹什麼?她胡說八道!”魔蒼瞪了鬼夙一眼。
反正戴着面具鬼夙無視他面具後的小眼神,“王爺還沒開口,你這是越俎代庖!”
“本王累了,五小姐請回吧!”聽完霍水的話,霽王沒有任何表示卻下了逐客令。
霍水眼皮抽了一下,“我好心幫你看病,你這人怎麼連聲謝謝都不說?和你那手下一樣,死不認賬!”
“五小姐,你也忒大膽了你,竟然敢說王爺死不認賬?”魔蒼怒了。
咳咳!一旁的鬼夙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這個白癡!
“魔蒼,送五小姐回府!”霽王話音一落就不再出聲。
“王爺!”魔蒼聲音裡滿滿的都是不甘願。
“誰稀罕用你送!”霍水瞪了他一眼,“上樑不正下樑歪!”
“你說誰呢?”魔蒼就不信了,自己家王爺這都能忍?
“今天你們家王爺不和我道謝,你不和我道歉,那麼我就不走了!”霍水直接坐在馬車上,曲起一條腿把下巴放在膝蓋上。
魔蒼摩拳擦掌的擼起袖子,“我和你說,這也就是我家王爺下令不能動你,要不然你……!”
霍水眼眸一亮,“你們家王爺說什麼?不能動我?爲什麼?他認識我啊?”
鬼夙再一次充滿鄙夷的看向魔蒼,這貨怎麼越來越蠢了!
魔蒼自知說錯了話,嘴角一抽,“五小姐,你請回吧!”
霍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剛剛你那話再說一次唄,你家王爺爲何下令不能動我?”說話間看了一眼寂靜無聲的馬車。
“五小姐,我送你回府!”魔蒼聲音一軟,語氣中帶着懇求。
“你還沒道歉呢!”霍水特別愉悅。
“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快走吧!”魔蒼跳下馬車示意霍水回她自己馬車上去。
霍水再一次看了馬車一眼,“王爺,你還沒和我道謝呢!快說啊,說完我就走了啊!”
唉嗎,她爲什麼覺得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帶着一絲小嬌嗔呢!太特麼的丟了人!
“你說的都不對,本王爲何要和你道謝?嗯?”霽王的聲音邪魅誘/人,霍水實在無法把這麼迷人的聲音和患了那罕見疾病的人對上號。
“說的都不對?”霍水眉頭蹙起,“你的意思是,那些症狀你都沒有?那你爲何怕光?是不是長得極醜不能見人?不會吧,我看莫二爺那容貌漂亮極了,你是他大哥再怎麼基因突變也不至於長成個怪物吧?”
……
鬼夙在一旁輕咳了一聲,看向已經跳下了馬車的魔蒼。
“我說姑奶奶,你再不回丞相府,名聲還要不要了?”魔蒼髮現鬼夙說的對,這個五小姐果然是來教訓他的。剛剛他口不擇言的把王爺說過的話都交代出來了,等回霽王府不知道王爺是讓他站樹杈上一宿還是蹲房頂上數星星!
霍水等待馬車裡的霽王回話,許久才傳來了他的一聲“嗯!”
這就算回答她了?他這‘嗯’是什麼意思啊?是說她剛剛說的那個卟啉病和他的病不同呢?還是承認他長得極醜呢?或者是在告訴她他不是怪物呢?
“小姐,小姐你快回來!”詩畫看到車伕動彈了,急得要命。
霍水看着那擋着嚴嚴實實的馬車,“我還會再來的!”說完跳下馬車回到自己的馬車上。
鬼夙馬鞭一甩,馬車直接離開。
魔蒼看到鬼夙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把他甩下後,面具後的臉頰一抽,直接跳上了霍水的馬車。
“你上我馬車幹什麼?”霍水揚起了下巴。
魔蒼看了一眼那馬車上被捆着的車伕嗤的一聲笑了,“五小姐,你們回丞相府的路上被人劫持,是我們霽王府伸出了援手,你忘記了?”
霍水眼眸一眯,咬住了嘴脣。她打暈車伕的事情還真的不太好解釋,魔蒼倒是可以幫她圓謊。
“那就有勞了!”霍水讓詩畫把車伕身上的繩子解開。
那車伕被人打暈又被捆上,此時如獲新生一般,看到有霽王府的人在車上,果然相信是有人半路想要劫持馬車,然後被霽王府的人救了。
魔蒼坐在馬車外面翹着二郎腿一直陪着霍水回到了丞相府,霍水回府的時候霍文德和柳雨筠帶着霍瑤錦已經回府了,他們瞧見霍水是霽王身邊的那個紅衣侍衛送回來的時候都是一愣。
“五小姐,告辭!”魔蒼看都沒看丞相府的那羣人一眼,身形一動就沒了蹤影。
“水兒,發生什麼事情了?這是怎麼回事?”柳雨筠拉着霍水的手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
“半路遇到了點小麻煩,幸虧霽王府的人相助,沒事了!”霍水不想多說,反正那個車伕也不知情,他們去問也問不出什麼。
“妹妹,你怎麼一聲不吭一個人先走了?爹孃還一直找你呢!”霍瑤錦拉着霍水的另外一隻手,“妹妹,你有沒有被嚇到?”
“姐姐不用擔心,我沒事!”霍水抽出自己被抓住的手,“爹,娘,我有點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快去吧,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霍文德讓霍水回去。
看到霍水帶着詩畫離開,霍瑤錦拉住柳雨筠的手,“娘,你有沒有發現妹妹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柳雨筠一臉溫柔的安慰,“錦兒,你也先回房,今日的事情太過蹊蹺,先是你在柳府被襲,然後水兒回來的路上又被遭人攔截,不知道是什麼人想找丞相府的麻煩!”
“那女兒先回去了,爹孃你們也早點休息!”
霍瑤錦回到自己的院子時臉上的溫柔已經全部散去,“田嬤嬤,讓高逸過來見我!”
“小姐,這麼晚了,高逸一個男人不太方便吧?”田嬤嬤略有遲疑。
“你們都在這裡看着,難不成還有人會傳出去?讓他來!”霍瑤錦坐在椅子上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從柳府回來到現在她的頭上還有個大包,到底是什麼人打暈了她,她一定要查出來。
“小姐,高逸來了!”田嬤嬤把一身勁裝的高逸喊了進來。
“高逸見過小姐!”在看到霍瑤錦的時候高逸微微垂下頭。
“你今天爲何沒跟我去柳府?我被人打暈的時候你在哪裡?”霍瑤錦聲音裡都是不滿。
高逸愣了一下,“小姐,你不是讓屬下去查霍水是不是被寒國的富商收留嗎?屬下片刻不敢耽擱一直在調查這件事!”
霍瑤錦揉了揉腦袋,“是我忘記了,有沒有查到什麼?”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什麼人如此大膽敢傷害小姐?”高逸的臉上有着一絲殺氣。
“這個以後再查,你先告訴我霍水的事情,她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兩年多她真的在寒國嗎?”
“請小姐再等幾天,屬下已經派人去查,等消息傳回來就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說謊!小姐,其實當年在臨陽的人如果是她的話,那麼她很有可能說的都是假的!”
霍瑤錦如水般的眼眸微微的一眯,想起當年在臨陽參加牡丹仙子比試後在景王店裡遇到的人。
“如果她當初被悍匪捉走後就讓人救了,那時候就應該去寒國而不是待在臨陽。高逸,如果霍水的話是假的,你覺得她爲何現在纔回丞相府?她有什麼目的?”
高逸沉思了一下,“小姐,她會不會回來報仇?”
“報仇?”霍瑤錦眼眸睜大,“會嗎?她要找誰報仇?難道她知道當年是什麼人害她?高逸,她是不是見過你?你以後不要在她面前出現,要不然她會以爲是我要害她!”
“小姐,我一直戴着面具,她應該沒看到過我的臉!”
如果霍水知道他這麼說的話肯定背地裡吐槽:你的臉老孃早就看到過了,你這個間接害死芸孃的兇手!
“霍水那邊的事情等你查到告訴我,今天在柳府我被人打暈,如果不是翎王世子和莫二爺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以後我出門你就在暗處跟着我就好,其他事情讓高啓去做!”
高逸的眼中有着一絲驚喜,“是,小姐!”
“你先下去吧,我要歇着了!”
霍瑤錦讓高逸下去後回chuang上躺下,“田嬤嬤,我這頭今天暈乎乎的,你幫我揉揉!”
田嬤嬤一邊給霍瑤錦揉腦袋一邊咒罵,“什麼人這麼狠毒,把小姐打成這樣,還好沒傷到臉!小姐,你今天有沒有看到景王?”
不提景王還好,一提景王霍瑤錦的頭更疼了,“田嬤嬤,現在宮裡要選秀,六妹妹被許給了翎王世子也就罷了,我和霍水都在名單之中。我都好久沒看到景王了,不知道他是什麼想法!”
“小姐,實在不行老奴讓人去給景王送封信?”
霍瑤錦眼眸一動,“送信?”
“是啊,小姐對景王的心意他不是不知道,如今選秀在即如果景王再不好好珍惜,那小姐就要嫁給皇上了!”
霍瑤錦輕笑了一聲,“嬤嬤你就會哄我開心,大祁國漂亮有才華的姑娘那麼多,皇上也不見得會看上我!”
“大祁國漂亮有才華的姑娘多是多,但是像小姐這樣又漂亮又有才華而且氣質出衆的又有幾個?嬤嬤可是聽說了,皇上非常的優秀!”田嬤嬤看到霍瑤錦神色放鬆,給她按頭的手指也輕了許多,“其實嬤嬤覺得以小姐的容貌和才情也只有當今皇上才能與你匹配。景王雖好,卻太過冷情,不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
“嬤嬤!”霍瑤錦聽到田嬤嬤說景王不值得託付終身不由得有些不高興。
“老奴失言!”田嬤嬤跪在霍瑤錦的chuang前。
“嬤嬤快起來,你知道我從小就喜歡景王,所以容不得有人說他不好!”
“老奴知道!”田嬤嬤起身後想了想,“小姐,一直等待也不是個好辦法,不如就寫封信交給景王,看看景王的態度吧?”
霍瑤錦沉思了片刻,“也好,讓我想想該如何開口!”
另外一邊霍文德去了柳雨筠的院子,兩個人沐浴上chuang後躺在枕頭上無法入睡。
“老爺,除了我們丞相府的兩位小姐,柳府有四個小姐都在選秀的名單中,這整個大祁國正六品以上官員家的小姐全算上有幾百人。太后這一次怕是動了真格的想要讓後宮多幾個小皇子!”柳雨筠伸出手放在霍文德的胸前,“妾身有些擔憂。”
“擔憂什麼?”霍文德伸出手攬住柳雨筠的肩膀,“錦兒從出生就註定命運不凡,也許她命中註定是要掌管後宮的!”
“老爺,你不是想讓錦兒入宮爲妃吧?”柳雨筠大吃了一驚,聽霍文德的話似乎是想讓霍瑤錦進宮。
霍文德嘆了一口氣,“今天皇上和我問過錦兒有沒有婚約,我如實說了!”
“老爺,你知道錦兒喜歡的是景王!”
“那又如何?景王對錦兒的態度你也不是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明着暗着提醒了他多少次他都無動於衷,難道還要讓我丞相府的嫡女去倒追他不成?錦兒都十六了,你難道要留她在府中當老姑娘?”
柳雨筠聽完霍文德的話後眉頭蹙了一下,“那水兒呢?這次她回府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霍文德眼眸一眯,“皇上的意思,霽王天生帶煞,我們水兒也是命中無福,我進宮的時候皇上隱約透露,似乎想把水兒許給霽王!昨天岳父壽宴皇上特地問了景王,景王說他對水兒沒興趣,得到了景王的回覆我怕皇上已經做好了決定!”
“什麼?要把水兒嫁給那個見不得人的霽王?”柳雨筠從chuang上坐起,“不行!”
“夫人,要不然你以爲皇上爲什麼賞賜了那麼多東西給水兒?太后如今逼迫得緊,皇上自己的子嗣問題還沒解決現在還要操心霽王的事情,整個朝中有誰敢把自己家女兒嫁進霽王府?皇上聽聞水兒回府比任何人都高興,因爲他終於找到人選和太后交差了!”
“老爺,就因爲整個朝中都沒人會把女兒嫁給霽王,我們丞相府卻把嫡女嫁過去,那不是讓人家笑話?”
霍文德坐起身拿過衣服披在柳雨筠的肩膀上,“水兒的名聲早在兩年前就沒了,她不回來也就算了,如今回到丞相府我們卻不能趕她出去。若是她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不但我們丞相府跟着蒙羞,就連錦兒她們幾個的名聲都要被她給拖累!如今皇上既然透露了口風,她這命如此硬可能不會像其她嫁給霽王的小姐那樣短命。嫁進了霽王府也許還成了她的福分!”
“老爺,妾身還是覺得不妥,你也說水兒的名聲沒了,那霽王怎麼可能會要她?就算皇上允了,可太后呢?太后對霽王的寵誰不知道,她會讓一個名聲盡失的女子嫁給霽王?再說,皇上和霽王的關係也不是很好,水兒嫁過去對我們丞相府有什麼好處?我看,如果水兒真的嫁不出去,就找個販夫走卒也比嫁進王府強!”
“婦人之仁,雖然霽王和皇上的關係不好,但畢竟是本朝唯一的一個異性王爺,這殊榮連他父親都沒有。只要有太后在一天,這霽王就算是皇上都不能輕易去動!你想想,如果水兒嫁過去再生下霽王的子嗣,那麼太后怎麼可能不高興,到時候名聲什麼的還重要嗎?畢竟霽王已經二十五歲了,卻剋死了那麼多女人,太后現在怕是巴不得有個命更硬的嫁過去!”
柳雨筠長出了一口氣,“老爺,妾身說不過你,水兒嫁給誰我也不管了,可是錦兒不能進宮!後宮都是些什麼人你也不是不知道,皇上爲何子嗣少,和那些女人有太大的關係了!我不想讓錦兒進宮被算計!”
“你又怎麼知道錦兒會被人算計?我們錦兒天生命中帶福,連聖安寺的枯融大師都說錦兒是母儀天下的面相,一輩子幸福安康可以長命百歲!”
聽了霍文德的話後柳雨筠咬住了下脣,臉上浮過一抹糾結,“老爺,你已經做好了打算嗎?”
霍文德的臉上浮現笑意,“好好打點一番的話,錦兒應該會被封個高位!”
“那水兒?”
“她回府的時機剛剛好,如果她不回來我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找一個命如此硬的人讓皇上寬心!對她好一點,最多一個月選秀就開始了!”
柳雨筠點了點頭,猛然覺得胸前一緊,她漲紅了臉看向霍文德嬌嗔了一聲,“老爺!”
霍文德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倒,“夫人,別想太多了,景王和皇上比,我覺得皇上更適合錦兒!”
說話間他低下頭親在柳雨筠的脣瓣上,沒多久chuang上傳來了yin靡之聲。
霍水回到凝水院後洗了澡從浴桶中出來,剛披上衣服就聽到屋頂傳來聲響。
“什麼人?”霍水推開窗戶跳了出去,在屋頂上看到一個黑影。
“是我!”黑影的聲音冰冷沒有溫度。
“慕容隨風?你大半夜不睡覺又跑來幹什麼?堂堂景王殿下怎麼有這嗜好?你這麼臭不要臉你那皇兄知道嗎?”霍水穿着單衣跑到這屋頂就覺得全身都冷。
看到霍水衣衫單薄慕容隨風眉頭蹙起,“先回房去!”
“用你管!”霍水知道他肯定會跟上來,她也是實在凍得不行跳下屋頂回到房間。跑到chuang前抓起被子就把自己給捂上了,全身都抖成了一團。她剛剛是不是傻(河)逼(蟹)了,聽到聲音就跑了出去,要真的是壞人的話她都不用人家動手,自己先被凍死了!“
慕容隨風進房後關好了窗戶,看到霍水凍得哆哆嗦嗦他走到火爐前讓爐中的火燒旺一些。
“要選秀了你知道嗎?”慕容隨風坐在桌前和霍水保持着五米遠的距離,他的眼窩很深,眸光黑亮,嘴脣緊抿着總是酷得讓人想抽他。
“這是什麼秘密嗎?早就聽說了!怎麼?知道我也在名單中你動心了?是不是有那麼一瞬間想要稟明皇上說你看上我了,想娶我?”霍水輕笑了一聲然後扳下臉來,“我不是霍瑤錦,對你沒興趣,你三番幾次的糾纏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目的?”慕容隨風看着霍水凍得蒼白的小臉還沒緩和過來,眉頭蹙起。
這章七千字,兩天補了三千字是補週六欠大家的!俺說話算話吧!快誇誇俺!
從開篇其實就隱藏着陰謀的,具體怎麼回事大家慢慢往後看,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