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底下樹木鬱鬱蔥蔥,遮天蔽日。嶽靈惜按照記憶找到了之前和花非霽一起住過的山洞,當看到山洞口的雜草有被人明顯踩過的痕跡時,嶽靈惜頓時眼眸一亮,下一刻直接衝進了山洞。
“霽,你在裡面嗎?霽,是不是你在裡面?”嶽靈惜在山洞裡一陣大喊,可惜回答她的只是空曠的迴音。
她失落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不經意間垂眸這才留意到旁邊一小截燃燒過的蠟燭,原本失望的她頓時燃起了新的希望。這懸崖高達千丈,又處於原始森林之中,尋常之人根本是不可能來這裡的,所以嶽靈惜很快就分析得出很有可能就是花非霽來過。
一念至此,她頓時跑出山洞,開始四處搜尋花非霽,可是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她仍然沒有見到花非霽的影子。
“花非霽,你給我出來!給我出來!”她大聲怒吼,心裡更多的是恐慌。她不知喊了多久,聲音已經變啞了,身子搖搖欲墜。
“惜兒。”
這一刻,嶽靈惜覺得自己彷彿聽到了猶如天籟一般的聲音,她身子猛然一僵,當轉身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淚水頓時如洪水一般飛瀉而下。
“你你……花非霽……你想擔心死我嗎?”說着,嶽靈惜的粉拳已經如雨點兒般招呼在了花非霽的胸口上。
“惜兒,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害你擔心。”
花非霽用略帶薄繭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替嶽靈惜拭去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而深情。此刻他的內心是深深地震撼和狂喜。她對他的擔憂和在意毫不掩飾地表現在臉上。
他傻笑,這一刻他的心驀然安定下來,緊緊地講嶽靈惜擁入懷中,只覺得那些淚水燙灼了他的胸口。
“花非霽……你個大壞蛋!我恨你!”此刻嶽靈惜眼淚汪汪地說道,此刻的她那還有平日的矜持清冷,將花非霽緊緊地摟住,似乎生怕一不小心這個大活人就會在她的眼前消失一樣。
“惜兒,是我不好,明明你已經這般愛我,可是我卻還不知足,不該亂吃醋。你是如此耀眼,註定你的身邊會有許多出色的男子追求你,而我竟然貪心地想要做你心中的那個唯一。”
說到這裡,花非霽脣畔勾起一抹傻笑,繼續道:“惜兒,我不該要求那麼多的,所以我想通了,不會再介意你對其他男人好,真的,惜兒,相信我。”
此話一出,嶽靈惜將花非霽推開,瞬間暴怒道:“花非霽,你這麼話是什麼意思?你把本小姐當成是什麼人了!”此刻,嶽靈惜氣呼呼地怒視着花非霽。
該死的花非霽,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了!她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惜兒,你怎麼了?”
看到嶽靈惜發了這麼大的火,花非霽錯愕之餘又有些委屈。他有些不解,明明自己已經不再計較了,可是爲何惜兒還是這麼的生氣。
“花非霽,你將本小姐看成了什麼人了!你以爲本小姐昨晚和慕瑾瑜做了什麼嗎?”一想到花非霽肯定是誤會了她,嶽靈惜又委屈又惱火。
花非霽見狀,頓時眼睛一亮,略帶驚喜道:“難道你昨晚和慕瑾瑜沒有發生什麼?”
花非霽說完,眼眸又迅速地黯淡下來。怎麼可能呢,他可是看到惜兒昨晚和慕瑾瑜一直在打情罵俏,後來慕瑾瑜將惜兒留了下來。作爲男人他自然瞭解男人的想法,若是說慕瑾瑜對惜兒沒幻想的話,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廢話,慕瑾瑜讓我陪他,我們以禮相待,下了一宿的棋而已,根本沒有一絲逾越!”嶽靈惜氣得臉色一直紅到耳根。
花非霽聽完,頓時大喜,拉住嶽靈惜的雙手,歡呼雀躍道:“太好了!實在太好了!惜兒,對不起,是我不該誤會你,我錯了!”此刻花非霽就向一個犯錯的小孩兒低着頭,一臉懊悔。
這回可輪到嶽靈惜不樂意了,花非霽也不搞清狀況就一個人躲起來,害得她幾乎都快要瘋掉了,現在豈是“對不起”三個字就能將他打發掉的?當下嶽靈惜甩開花非霽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花非霽見狀,頓時追上去,說道:“惜兒,你要去哪?”
“去找慕瑾瑜。”嶽靈惜賭氣道。
“不行!”花非霽閃身攔到嶽靈惜面前,一臉緊張道。
嶽靈惜見狀,心中甜蜜,表面上卻並不打算放過花非霽,於是哂笑道:“花非霽,你剛纔不是大義凜然地說以後不介意我對其他男人好,怎麼,這麼快你說話就不算數了?”
“我……”花非霽一聽,頓時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當初他是誤會了惜兒,爲了不委屈她的心意,所以才甘願接受,可是誰又會真的願意自己喜歡的女子心裡同時又惦記着別的男人呢。
“不行!你今後都是我花非霽的女人,我不准你對別的男人好!”花非霽十分霸道地說道。
“這個可不由你說了算!”嶽靈惜勾脣笑道,“花非霽,你是真的不打算讓路?”
“不讓!”花非霽一臉堅決道。
“你以爲真的可以攔住我?”嶽靈惜臉色一冷,怒道,“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說完,嶽靈惜掌勢如風向花非霽胸口擊去。誰料花非霽根本不躲不閃,竟然準備硬生生地要承受嶽靈惜那一掌。嶽靈惜見狀,中途急忙卸去了不少掌力,可是花非霽還是被擊得眉頭皺了一下。一張俊臉頓時煞白。
“你你你………幹嘛不躲呢,你這個傻瓜!”嶽靈惜頓時大驚失色,眼眶都紅了。
“只要能夠讓你消氣,被你打打也無妨。”嶽靈惜脣角輕勾,一臉溫柔地說道。
嶽靈惜瞬間被感動得稀里嘩啦,緊緊地抱住花非霽,這一刻只覺得心中被滿滿的幸福填充。
“好了,不生氣了。”花非霽輕拍着嶽靈惜的後背說道。
“痛不痛?”
“不痛!”
“對不起,剛纔我只是想氣氣你,誰知道你這個傻瓜竟然這麼認真。”花非霽略帶調侃道,“那你對我意思是讓我以後不要認真對你?”
“你敢!”嶽靈惜從花非霽的懷裡掙脫出來,雙手叉腰一臉威脅道。花非霽聽言,脣角笑意越來越濃,“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麼?”
嶽靈惜聞言,一時間有些茫然道:“像什麼!”
“母夜叉!”花非霽說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嶽靈惜頓時氣得臉都綠了,追着花非霽一陣開打。一時間山林裡充滿了笑語。
相府大門口,採茵和巧鳶站在那裡翹首以待。
“哎呀,小姐都出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採茵一臉焦灼道。
“小姐不會出什麼事吧?”旁邊的巧鳶胡思亂想道。
採茵立刻打斷道:“呸呸呸,小姐吉人天相,絕對不會有事的。”
巧鳶重重地點頭道:“對,小姐一定會平安歸來的我。”
正說着,巧鳶眼尖,就看到她家小姐和花族主牽着手從遠處而來,頓時驚喜道:“採茵,快看,小姐和姑爺回來了!”
“小姐,姑爺。”採茵和巧鳶連忙迎上前喚道。
花非霽一聽他的稱呼已經變成了“姑爺”,頓時滿意一笑。嶽靈惜佯裝不知,轉頭道:“老爺和夫人……”
不等嶽靈惜說完,巧鳶便機靈道:“回小姐,奴婢就怕老爺夫人擔心小姐,所以老爺剛纔問及小姐時,奴婢說小姐回來過臨時有事又出去了。”
嶽靈惜聞言。頓時讚賞道:“做得好。”當下嶽靈惜、花非霽一起步入府裡。採茵和巧鳶早先一步跑到前面通報去了。
“花族主,別來無恙。”聞訊出來相迎的嶽霖軒、素渃連忙出來相迎。
“岳父大人,您是不是改改口了啊?”嶽靈惜對着嶽霖軒拱手含笑道。
嶽霖軒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賢婿說得即是。”
此刻,嶽霖軒和素渃都是眉眼含笑地望着花非霽,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的女兒和花族主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璧人。
“好好好。賢婿快裡面請,我已經吩咐廚房做了一桌菜,昨日賢婿先行而去,今日可要好好款待。”素渃笑意盈盈道。
然而便在這時,只見花非霽突然直直地跪地,嚇得嶽霖軒和素渃頓時驚住。等兩人回過神,連忙上前想要去扶花非霽,“賢婿,使不得,使不得啊!你可是天山族族主,身份尊貴,豈能拜我和內子!”
“惜兒馬上就要是我的妻子,兩位是我的岳父岳母,如何使不得?”花非霽搖搖頭,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正色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請容我把話說完。”
“賢婿請說。”
“花非霽感謝你們二位,若是沒有你們,那麼就不會有惜兒,今生我也不會遇到所愛之人。請岳父岳母大人相信我,今後我一定會好好對待惜兒,絕不讓惜兒再受半分委屈!”
此話一出,嶽霖軒和素渃以及旁邊的採茵、巧鳶一臉動容。而嶽靈惜更是早已聽得眼眶溼潤。
“賢婿快快請起。”嶽霖軒將花非霽扶起,素渃則牽着嶽靈惜過去,將嶽靈惜的手交到了花非霽的手上,一臉欣慰道:“惜兒,你一定會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