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生產

兩個人在體堂閣耽誤了好久,讓妖妖都要懷疑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該做的的事情嗎?下了朝不批摺子而是在這浴池裡和她纏着。看到小丫頭洗完澡後舒服地閉上眼睛還真的是讓姬昶弈覺着自己是養了一隻小貓的念頭,不過現在這隻“貓”就快要當媽媽了,應該就是在這兩天了吧,至少莫尋早前推斷的日期就是這幾天。

將她好好安置了,姬昶弈才返回書房處理一天的政務,而妖妖則在好好的泡了一個澡後再一次沉沉的睡去,肚子的動靜也越來越大了,估計是快生了吧,聽皇上大叔說,莫尋判斷的就是這幾天。

這日午後的坤寧宮仍舊聚集了幾位宮妃還有兩個公主,大皇子因爲年紀漸長,所以姬昶弈爲他請了太傅爲他授課。每個朝代都有屬於帝王之子的地方所在,大啓朝從建朝初期便設立了皇子的尚書房,和清代相似,也是聘請朝中大儒,所以這日子雖冷,他卻並不在此。衆人自萬壽之後便沒有見過帝王了,聽說前朝事忙,而且估摸着明年又要打仗,所以後宮倒是一片平靜、女人在一起的話題不外乎丈夫、孩子還有衣裳首飾,這坤寧宮坐着的女人都擁有者同一個丈夫,而她們的丈夫現在所寵愛的並不是她們之中的任何一個,這樣一來,反而倒沒有了話題,只是一羣人坐着喝喝茶,然後你誇一句衣裳好看,她誇一句首飾精緻罷了,直到有人打破這個平衡。

王婉婷實在是不喜這壓抑的氣氛,所以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招來了一向很是內向的淑和公主,“公主現在可好,前些日子還聽說你生病了,現在可是好了?”姬昶弈帶着皇子公主去汾陽宮避暑時除了考教功課,倒也沒有太多時間管他們,所以很多事後他們是和李若晴還有湛芸姝,王婉婷在一起的,這一來而去也就熟識了。

小公主並不是十分喜歡這個王婕妤,但是她畢竟是名義上的長輩,自己也不像姐姐淑寧那樣大膽,所以雖然心中不喜,仍舊回答了這位婕妤的問話。然後就聽到這位將話題轉到了乾清宮的那位寵冠後宮的芙美人身上,估計就在這幾日自己就會有新的弟弟或者妹妹了。一時間,坤寧宮再一次的陷入沉默,然後馬上被打破,這一次劃破這個僵局的是守在乾清宮的小太監,芙美人快要生產了,現在乾清宮亂成了一團。

聽到這個消息,遊氏不禁看了坐在下面的王婉婷一眼,這個王婕妤一向不安於室,卻又是個直性子,這次倒是說到了點上。“好了,既然如此,就往乾清宮看看吧,嬤嬤帶着兩位公主先回宮。”說完,就起身披上披風帶頭往乾清宮去了,衆人相互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姬昶弈剛剛回到乾清宮的書房才一個時辰就聽到桑兒來報說是芙主子要生了,這個消息讓他筆下的那本奏摺是徹底毀了,一個大大的墨滴浸在上面,再也消不掉。扔了筆,急急忙忙趕到暖閣,就看到來來回回的宮女太監捧着熱水往裡間走去。另外有嬤嬤攔住了他“皇上,芙主子生產,裡面是產房,現在您不能進去,不然會衝撞了。芙主子的母親岑夫人已經在裡面守着了。”

姬昶弈想着自己在裡面幫不上什麼忙,便止住了腳步只是在門外徘徊。問了問雷歷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剛纔還好好的,這會兒卻突然要生了?得到的答案卻是說芙主子剛躺下沒多久就肚子痛,而且同前幾次都不一樣,正好這個時候岑夫人過來探望,就說是要生了,所以這才通知皇上的。

事實上姬昶弈對這並不是十分擔心,這些產婆都是他叫岑博年的右相府找來的,何況還有莫尋親自坐鎮,對他這位帝王是絕對信任的。何況早在一個月之前,莫尋推斷出大概的生產日期後,姬昶弈便結合自己前世知道的醫療知識進行了交待,並讓莫尋專門訓練過着批找來的穩婆。況且這是在乾清宮,早前皇后就曾建議將妖妖移出乾清宮,還是回翊坤宮待產,但是卻被他給駁回了。他不允許妖妖在生產的時候出現任何意外,哪怕只是假設也不可以。

雷歷一直守在帝王的身旁,然後就發現皇后帶着後宮衆位嬪妃浩浩蕩蕩地過來了,究竟是誰放她們進來的?湊近姬昶弈身邊“皇上”,然後指了指遊氏的方向。姬昶弈回頭一看,便看到遊氏帶着後宮的嬪妃外加嬤嬤、宮女、太監總共近四十來人站在後面。皺了皺眉頭,走了過去,看到衆人給他請安,叫起後便問道“皇后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過來了?”

遊氏聽出了姬昶弈的不悅,也開始後悔爲什麼自己浩浩蕩蕩帶着這麼多人往這邊來。但仍是硬着頭皮回到:“臣妾等聽說芙美人要生產了,所以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姬昶弈是知道她們心思的,幫忙?看熱鬧打聽消息纔是真的。雖然莫尋早已診出妖妖腹中所懷是兩個孩子,但是姬昶弈卻嚴禁泄露,到目前爲止,都只有他、莫尋和妖妖三人知道而已。“幫忙?這些沒有生育過皇子公主的也可以幫忙?皇后和德妃留下吧,其他人都各自回宮吧。”姬昶弈並不喜歡這些人留在這裡,除了遊氏和德妃之外,其他人都給遣了回去。

即便如此,皇后和德妃也並沒有討到任何便宜,她們二人甚至連產房都沒有進去,而是像兩樣擺設似的站在門外看着暖閣裡面進進出出,皇上來來回回的背影。

日頭從天空的西邊緩緩落下,然後月亮升起,一直到月上中天,孩子任是沒有生下來。皇后和德妃還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顧,早已各自回宮。暖閣中的嘶喊呻吟聲卻持續了好久,一直沒有孩子的動靜。妖妖直覺自己快要死了,身上好疼,疼的恨不得馬上死掉,而且力氣也一點點的流失了,她還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安出生嗎?耳邊聽到的是大娘的聲音“妖妖堅強一點,孩子還沒有出來,現在不可以睡過去,不可以。”

用盡力氣睜開雙眼“大娘,好疼,我不要生了,好難受。”妖妖哭喊着,自己真的快要死掉了。

姬昶弈在外面已經快要瘋了,怎麼這麼久,當年遊氏和德妃生產的時候都沒有這麼長時間,何況她還在哭。掙脫了困在身邊的雷歷,大腳踢開暖閣的大門,闖了進去。入眼的是滿屋子的混亂,入鼻的是鐵鏽般的血腥味,牀上躺着已經快要昏死過去的妖妖。岑夫人看到皇上進來連忙讓開了自己的位子,看着愣住的衆人大喊一句“還不快點,發什麼呆!”然後整個暖閣再一次陷入忙亂。

“丫頭,聽到了嗎?我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的,不可以有事,你還沒有看到寶寶的出生,沒有看到他們長大,怎麼可以放棄。來,加油,我幫你一起加油。”姬昶弈握住妖妖的雙手,拂開粘在她額上的發,在她耳邊說着。

妖妖聽到皇上大叔的聲音,才發覺自己身邊已經換人了。“好痛,好痛。”

“我知道很痛,那我們一起加油好不好?”姬昶弈耐心哄着小丫頭。

“好,你不可以離開。”似乎,愛人的出現給了妖妖無限的勇氣,讓她可以不再輕言放棄。

這一日一大早,大啓王朝的所有朝臣在位列朝堂後突然收到了皇上一道緊急的聖旨取消了今日的早朝,大臣的叫起也全免了,奏摺全部留了中,慢慢的整個皇宮都瀰漫着緊張的氣氛。自登基以來從未錯過早朝的皇上宣佈罷朝一日,這個消息讓衆人驚異不已。直到隨後而來的雷歷解釋到住在乾清宮的芙主子正在生產才知道原因。

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乾清宮內終於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是爲皇子”,穩婆抱着孩子向姬昶弈賀喜,大啓的二皇子殿下降生了。可是妖妖的陣痛並未結束,只聽着穩婆大叫一聲“肚子裡還有一個”,剛剛鬆了一口氣的衆人又陷入了緊張。半刻鐘之後,妖妖產下另一個孩子。隨後,守在朝堂的衆位大臣臣便得到消息…芙美人於乾清宮誕下一子一女,大啓又有了一位皇子和一位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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