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境界只是一個領悟的過程,時間長短沒有直接關係。”金林點頭道,“三位前輩在仙尊境界幾十萬年,那也只是因爲缺乏進一步的領悟。而他們到了昊天居之後不久,受到啓發,就突破了。”
“小傢伙,你是越來越厲害了,說話都頭頭是道的,我是已經不如你嘍。”老陶微笑搖頭。
“哈哈,陶叔叔您太謙虛了。”
“對了,我有個問題。”老陶問道,“你突破了,應該是神人了吧?你有沒有感受到,某種類似飛昇的力量?”
“飛昇?沒有啊。”金林很乾脆地搖頭。
“神人沒有要飛昇的感覺嗎?奇怪了,按理說應該會有一種要飛昇神界的感覺纔對,就像仙人也會感覺到要飛昇仙界。”老陶說道。
“陶叔叔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了。”金林想了下,乾脆再次閉上眼睛,好好感覺了一下。
身體還是那個樣子,雖然境界提升了,功力也提升了,但並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說準確點,是那種“飄飄欲仙”,想要乘風歸去的感覺。以前,金林從渡劫期進入大乘期,就有這種感覺。雖然大乘期修者不一定馬上飛昇,但總有一種隨時都可以飛昇的感覺。
但是現在,他已經渡過神劫了,卻沒有類似以前那種感覺了。
“怎麼樣?”老陶盯着金林。
“還是沒有任何特別的感覺,距離飛昇似乎還很遠……”金林無奈搖頭。
“那就奇怪了。”老陶皺起了眉頭,“父皇和三位前輩,數百年前從仙尊境界再次突破了,隨後這麼多年都沒出現。我本來也以爲,他們應該已經飛昇神界了。但是你現在這麼一說,我又有些不確定起來。”
“對啊,大家都以爲他們已經飛昇神界了……”金林沉吟道,“陶叔叔您說,爺爺他們會不會根本就沒有飛昇,還在仙界?”
“沒有飛昇?”老陶被金林一提醒,也想到了,沒露面不等於就飛昇了,他點頭道,“有可能!飛昇神界,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但誰也不知道真實性。也許父皇和三位前輩,還在仙界的某個地方。”
“也許他們,是在尋求飛昇神界的辦法吧。”金林思考了下,才說道,“仙界的世界規則不完整,也有可能飛昇的機制都會不一樣,或許不能直接飛昇。”
“嗯,有可能。”老陶點頭,“不過這種事,我可想不出來了。”
“我也搞不懂。”金林無奈道。
金林現在能想到的,就是兩個可能性:
第一個可能,成神和成仙有本質的不同,沒法類比,也許本來就不會有這種感覺的。第二個可能,也就是自己根本就沒到神人境界,所以不會出現類似飛昇的感覺來。這第二個可能,立刻被金林排除了,他很確定,自己體內的仙元力正在轉化爲神力,這是實實在在的,不可能搞錯。
有神力卻沒有引起天地能量的反應,沒有飛昇的感覺,這是爲什麼呢?
“陶叔叔,小妖怪,你們在聊什麼哪?”柳依雲走了過來,問道。
“呵呵,先不管了。”老陶笑道,“先參加完千年祭再說。”
老陶就是個很灑脫的人,不會在一個問題上糾結。金林也心知,這個問題肯定不是一時半會能想明白了,所以也不去多想了。
……
千年祭的大典,正式開始了。
龍族千年祭是一項很古老的傳統,它在遠古時候,主要的意義也就是祭拜天地,感謝天地對於龍族的賜予。在龍族的觀念看來,他們的一切,都是天地所賜予的。後來,它也慢慢演變成了一個類似節日的慶典。
每次千年祭,如果沒有特別的事離不開身的話,龍族的人都會趕回來,參加慶典儀式。
祭典儀式本身挺簡單的,沒有太複雜的過程。和儀式比起來,千年祭更重要的作用,還是在於它能將很多人重新聚集在一起。千年祭是龍族的探親訪友,交流感情的日子。而現在,它也變成了仙界各勢力,互相聯絡感情,搞好關係的機會。
大典的儀式,就是龍族皇宮之前的這一片廣場,主持儀式的,就是新任龍皇金猊。
廣場一頭立起了一個高大的祭臺,祭臺上香菸嫋嫋。
新任龍皇金猊,率一衆龍族的王爺、以及主要部門的官員們,在祭臺上,開始進行祭拜天地的儀式。
祭臺下面的廣場現在成了觀禮席,廣場上已經有了數萬人。這數萬人,除了龍族之外,倒是有一小半,是來自於其它的勢力的。
因爲千年祭的特殊意義,甚至連戴罪的大龍子霸下、五龍子畢安、以及二龍子斥文、六龍子牙孜,他們四人也都被允許前來觀禮。霸下、斥文、牙孜三個人是沒有來,估計還是覺得沒有臉面面對衆人。而畢安倒是來了,他現在的身份,自然不能上祭臺參加儀式,但還能在下面觀禮席的前排混到個位置——這也是新皇對他的照顧。
雖然畢安也是罪臣,但也沒有什麼衛兵看着他,因爲以畢安的性格,他是斷然不會擅自逃走的。
畢秀就在畢安的身邊,和他小聲閒聊着。
金林則是帶着自己的親友團,坐到了觀禮席一處普通的位置。
沒多久,祭天儀式已經進入尾聲,祭臺上鐘鼓齊鳴。金猊和衆官員下了祭臺,也坐到了觀禮席的第一排。
原本用於祭奠的祭臺,在祭天儀式過後,開始漸漸變化,規模也擴大了一些,變成了一個大型的舞臺。接下來,在這舞臺上,將會表演龍族古老的舞蹈和器樂,這也是龍族千年祭大典的一部分。而本次千年祭,也會有來自於仙界其它勢力帶來的一些表演。
表演尚未開始,觀禮席上衆人,還在交頭接耳,聊着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此時,天邊遠處,出現了四個小點。
那四個小點飛行的速度極快,而方向就是衆人所在的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