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羣妖殿的妖修們掙扎着爬過來。
“門主……”萬水門的弟子也掙扎着來到柳正遠的附近。
萬水門大殿外的廣場上，妖修和修真者又漸漸彙集到一起，互相對峙！只不過這一次，所有人都已經沒有能力動手，只能互相用仇視的眼神看着對方。
場上真正完好的也只有金林一個而已！雖然金林的修爲，只是結丹後期，可就算是結丹後期也比不能動手的人強。所有的人和妖，此刻都任憑他宰割。
“萬水門主！”金林轉向了柳正遠，一步一步慢慢地走過去。他的步子並不大，他的步伐也不快，可此時卻帶給萬水門衆人巨大的壓力。
“妖孽，你想作甚？”柳正遠正勉強能盤膝而坐，試圖恢復，見到金林過來，心下駭然，卻兀自強撐着。
“修真者想要剿滅我赤霞島，將我妖族盡數屠盡！而你萬水門，是修真門派的領袖！你說我要做什麼？”金林的手上已經多出了一把飛劍，這飛劍的劍尖，正指着柳正遠。
“剷除妖孽，本來就是我修行之人份內之事，我等乃順應天道而爲！”柳正遠的身後，一個萬水門的長老高聲叫了起來。
“天道？你知道什麼是天道？”金林冷笑，“我赤霞島妖修，本來與世無爭，只爲了歷經劫難，修煉成人，這也有錯嗎？”
“妖皆獸類化形而成，有何資格妄談成人？”那長老倒是很強硬，面對金林的飛劍毫無懼色。
“妖一樣有七情六慾，一樣有兄弟、朋友、家人！妖哪裡不如人類？”金林厲聲喝問。
長老一下子語塞。
“人類？自私，貪婪。人爲財死，爲了爲了追逐利益可以無視一切，無視他人生命。人類比妖又好在哪裡？”自己可是被僞劣手機爆炸而死，金林這番話說得可真是發自肺腑，心裡是十分痛恨。雖然自己意外穿越而獲得了新生，可是其他人呢？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麼好的運氣的。
“罷了，既然今天我等戰敗，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道理怎麼說，嘴巴長在你身上，無非成王敗寇而已。”柳正遠神情黯然，這妖怪的話難以反駁，可是身爲人類修真者的大門派門主，他卻不能承認妖說得也有道理。
“好，既然你們已經無話可說，我就……”
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讓金林的動作停止了下來，“不要殺我爹爹！”
只見雲兒手上拿着一把飛劍當柺杖，一步一步很吃力地挪了過來。
“雲兒危險，不要過來！”柳正遠見到女兒，關切的神色溢於言表。
“該死的小妖怪！你要是敢傷害我爹爹，我柳依雲死也不會放過你！”雲兒的臉上充滿了憤怒。
“原來她叫柳依雲，真是好聽的名字。”金林他忽然很認真地說：
“我不叫小妖怪，我叫金林。”
他這忽然一本正經的樣子，反而讓柳依雲微微呆了一呆。
“妖孽，你殺了這麼多人，還不夠嗎？犯下如此罪孽，你就不怕天劫深重嗎？”怕女兒有危險，柳正遠連忙大喝，想要將這妖怪的注意力從女兒那移開。
“罪孽？什麼是罪孽？哈哈哈哈——”金林笑了，“只有妖殺人才是罪孽嗎？我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你們哪個人，沒有傷害過妖的生命？你們傷害了我的兄弟姐妹，我的朋友親人，現在你們跟我妄談罪孽？你們要是有誰從未傷害過任何一個妖，我就放過你們。”
修真者面面相覷，萬水門數千弟子低頭不語，居然沒有人敢承認自己從未傷害過一個妖。
“我沒有！”柳依雲忽然喊道，“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妖！”
她的聲音如此堅定。
金林看着柳依雲，柳依雲也毫不退縮地瞪着金林。
她的眼睛依舊清澈。
金林笑了，笑得很開心，笑得很溫柔。柳依雲看着他有些驚訝，妖怪也會有如此溫柔的笑容嗎？
“弟兄們，我們撤！”金林轉身。
“殿主！勝利在望，應該趕盡殺絕，斬草除根！”
“殿主！”
“我說，我們撤！要我再說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