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墨塵低聲喃喃。
那十塊天階靈石上,充滿了專屬於太虛的腐臭、死亡的氣味。
墨塵不知道太虛是怎麼了解到他的目的的,但在滅了一個太虛駐地後,他也不懷疑太虛對他的重視。
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太虛會想着招攬他……
他相信這次只是開始,這種一波接一波的攻勢,太虛能掌握到他的行蹤,那他應該更加小心些。
墨塵細細思慮,人已經重新來到了奢華宮樓內。
沿着梯子上行,很快就找到了這裡主事的。
是一名面容蒼老,一隻眼睛瞎了的垂垂老者。
老者約摸遊魂境初期的修爲,若是在以前的話還算可以,但在如今的天地亂世中,可就有些不夠看了。
不存猶豫,墨塵直接出示了嫡系血脈令牌,並且外放了一些自身常存境的氣息:“我剛出關,有一些問題希望你能回答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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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靈山旁,星辰母樹之下。
一圈圈如波紋般的熒光環繞着母樹,就如同海面一樣波瀾起伏,浪濤不斷。
上面有一些純粹由靈氣組成的游魚飛躍出熒光,飛出一段距離後,又再度迴歸熒光環帶內部。
墨寧帶着一衆帝家弟子已經將移栽母樹所需要的保護陣法設立完成了。
只要有這熒水移載陣法,母樹在脫離紮根極深的土壤後,還能依靠陣法中的養分繼續存活七天的時間。
墨寧擡頭看着母樹,似乎陷入了沉思。
星辰母樹,傳說在遠古時期,並沒有外海荒洲這一大洲,天地間唯有四大洲一整塊大陸,四周皆是無盡wāng yáng。
大量的小島零零散散的分部在外海之上,但都因爲相距太遠,或者面積太小而沒有被宗門看中。
之後荒聖帝俊施展大威能,將外海上的jiǔ chéng九的海島全都整合到一起,這才形成了第五塊大洲,外海荒洲。
至於將這jiǔ chéng九的海島連接並固定在一起的工具,正是這星辰母樹。
母樹平時不需要灌溉、不需要養護,每日只需要汲取星月之光輝便能永久存在。
“在想什麼呢?”忽然一聲清脆的少女聲音喚醒了墨寧。
南心依舊是一副天真爛漫的神情,素面朝天卻依舊清麗,一身huáng sè長裙更加承托出她的氣質絕俗。
在這幾日的交談裡,墨寧知道了南心實際上星辰母樹的樹靈,這次移栽母樹,也是因爲她感受到了母樹原本的位置已經徹底被太虛腐蝕,再不遷移的話,荒洲能否繼續存在都要成了個問題。
不過好在太虛邪修也不想荒洲就此解體,所以並沒有乘機發動多大攻勢,帝家纔敢派墨寧這一些小輩來執行這個任務。
“沒想什麼,就是有些感嘆荒聖的威能。”墨寧淡淡道。
如今陣法已經完備,只要等母樹在陣法的牽引下,自主將根鬚從被太虛侵染的大地中剝離,就可以了,所以兩人見一時無事可做,就開始閒聊起來。
“他們生而爲聖,我們生而爲凡,聖人的力量,自然不是我們這些渺小生靈能夠感悟的。”南心笑道,“我覺得你這人很奇怪,好像對什麼都不關心一樣,你知道麼?我一開始甚至還對你抱有戒心,我能從你這邊感受到一絲絲太虛的氣息,雖然很稀薄,但確實存在。”
“那爲什麼後來又不懷疑我了?”墨寧啞然道。他體內有着太虛力量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他母親說,是因爲遺傳了父親的關係。
至於他的父親長什麼樣?墨寧從來沒見過。
“你不知道你有多孤僻麼?”南心笑了,兩眼彎彎幾乎合不攏嘴,“如果你是太虛邪修的間諜的話,你至少要出來和人結交關係,至少要發展起來吧?可你這段時間裡,每天除了xiū liàn就是xiū liàn,哪有間諜會是這樣的?”
“這……”墨寧搖了搖頭,也笑了起來,“我就想變強而已,其他事情我興趣不太大,你呢?你作爲星辰母樹的樹靈,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爲什麼每天倒是如此懶散,一幅享受生活的樣子?”
墨寧看着她,明明是活了數百萬年的老怪物了,自身境界卻只有識神境初期,着實有些不夠看了些。
“我嗎?不是挺好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我就想着輕輕鬆鬆過完每一天。”南心看着星辰母樹,也就是自己的本體,此時大部分根鬚已經剝離起來,緩緩上翹,形成一個包裹住母樹主幹的根鬚壁障。
可就在這時。
“轟!”
忽然方圓數裡的大地震動了起來。
一股巨大力量從母樹正下方擴散開來,直接將墨寧與南心猛地撞開,倒飛出去。
墨寧先行反應過來,一隻手死死撈住南心的細腰,在空中幾個翻騰,好不容易在止住了身形。在這一刻,他似乎無比強壯,他只用一隻手就拽着南心的後輩,幾乎把她離地托起,自後穩穩地把南心放在地面上。
“呼……”墨寧長出一口氣,感受體內五臟六腑的顫抖,顯然方纔那下對自己的身體造成了不小的損害。
“陣法出事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這裡需要援助,抿弱先前因爲離的太近,被這巨力把肋骨震斷了,誰有續骨接脈的丹藥,快來我這裡。”
一道道神識傳音開始在墨寧耳邊響起,這是帝家弟子專用的波動。
顯然剛纔的這股異象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什麼情況?”墨寧轉頭問道,南心身爲星辰母樹的樹靈,如今唯有她最瞭解母樹的情況。
只見南心連忙站起身,雙臂張開,兩隻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頓時變成了無數星光組成的銀河。
她口中低聲喃喃,像是在溝通母樹,頓時萬丈高的母樹開始震動起來,發出一陣陣的沙沙聲。
一番溝通之後,她的眼眸再復清明,但還未等她回覆墨寧,只見母樹原本根鬚抽離的地方,那些細小的孔洞中,開始涌出大量的太虛邪氣。
旋即,一隻只血肉luǒ lù,身上長滿吸盤出手的虛魔,發瘋似的朝衆人狂踏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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